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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师兄,内丹借我用用大结局+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85章 丹炉

第85章 丹炉

浅夜白 14873字 2023-01-20

  清晨的断崖上笼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阿负与我一同送星沉出门,身后跟着陆白和小狐狸。

  我们还未说什么,小狐狸先扑进星沉怀里,呜呜的依依惜别起来。

  由于我昨晚比小狐狸此刻出息不到哪去,先是遭到了星沉的无情调侃,后又遭到了他的无良挑逗,险些被他扛进卧房,最后还被散步回来的阿负撞了正着……

  我摸了摸到现在还余热未消的脸颊,努力保持着冷静端方……

  他说的,不出几日便会回来……

  送走星沉,阿负和昨晚一样让我与陆白先回去,他还要在断崖上呆一会儿。

  仿佛幽幽远山白云间,还有离人尚未淡去的影子……

  他还可以再送一送……

  我回到卧房,躺在床上翻了个身,不知不觉在枕头下摸出一个秀气的小荷包。

  是星沉在七十二寨买的那个,我盯着荷包看了一会儿,心中渐渐泛起一丝甜意。

  或许那日他买下整个货架的鸡零狗碎,也不全然是因为受到了卖货婆婆的纠缠……

  我脸埋在枕头里,反省自己是不是越来越爱多想了。

  手伸进荷包里摸了摸,摸出一个凉凉的小物件。

  举到眼前一看,是一只金灿灿的小铃铛,与我那日从荷包里摸出来的是同一件东西,铃铛的另一半好像还在星沉那里。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随手将铃铛放在唇边,小声叫了一句:“师兄……”

  并未期待什么。

  手里的铃铛却传来一声低低的:“嗯……”

  我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感觉头皮都因为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嗯”字麻了一大片。

  我忙抓着铃铛叫道:“师兄,你怎么能听到?”

  铃铛传来低低的笑,“想我了?”

  我不知道自己对着一个铃铛脸红什么,片刻后察觉到自己不但脸红,眼睛似乎也红了,我忙故作淡然的说:“怎么会,你才刚走。”

  铃铛没回话,我却觉得它好似生出了表情,浅笑不语,带一丝揶揄。

  我问:“你到哪了?”

  他说:“不远,走得有些慢。”

  我问:“怎么走得慢?”

  他说:“再远些就听不到了……”

  我愣了愣,又连忙说:“那你再慢一些。”

  铃铛笑,说好。

  我也无甚特别想要说的话,只是东拉西扯,和往常在晨钟峰上聒噪他时一样。

  他变了些,比从前话多了,看到一朵云彩的形状像棉花也会讲给我。

  我心中吃吃的笑,哪朵云彩不像棉花啊……

  不过嘴上还是新奇的附和着:“棉花啊,真稀奇……”

  我突然问他:“你从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他问:“哪一句?”

  我说:“要娶我的那句。”

  铃铛似是小小的呼吸一滞,继而连忙说:“算数,当然算数。”

  我心中欢喜,又觉有些怅然,这辈子终是没能走出他的五指山啊……

  沉默的铃铛又传来他的声音,“从今以后,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等我回来之后哪里都不去了,只在你身边……”

  我笑了……

  原来我也是他的五指山啊……

  睡过一个长长的午觉,我听阿负在窗下唤我出来闲坐,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出得门来,见他在已在屋檐下煮上了茶,两把舒服的藤椅,他一把我一把。

  我闻到一阵奇异的清香,恍然发现他煮的是霜前雨上。

  我在藤椅上坐下,小心的问:“是霜前雨上吗?”

  阿负笑着点点头,“只剩这些了,拿来招待你。”

  我颇是感动,忽又想起他在迷阵里消失时恍若在我耳边说过的一句话,于是问他:“你是不是在迷阵里对我说过,暮晚峰上有块石头下面压着一片枫叶,是你留给我一些话?”

  他先是点点头,继而笑着摇摇头,“既然还有机会当面说与你听,那片叶子自然也没什么用处了。”

  我有些好奇的问:“你有什么话要说与我听呢?”

  阿负将煮沸的清茶倒进朴素的小茶盅里递给我,我接过来小心抿了一口,觉得这茶比上次喝时要清甜一些。

  大概是在他们无忧无虑的那一世里种下的茶吧……

  阿负不紧不慢的喝茶,不紧不慢的放下小茶盅,这才开口说道:“你想知道我是如何离开昆仑磐石的吗?”

  我略有些诧异,为何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虽然我是很好奇他如何从昆仑磐石下脱身,但记得上回他说过,这件事他没办法说出口,因为说出口了,就会打破他立下的血誓,会付出打破誓言的代价。

  我摇摇头,“你不要说,说了不是会付出代价的吗,所以我不想知道。”

  阿负笑了,“那时的话,你到还记得……”

  我说:“又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玩笑话,当然是会好好记得。”

  阿负却淡淡的说:“无妨,无妨……”

  他帮我往小盅里添上茶,自顾自的说道:“你那时问我,难道不是凭一己之力逃出来的吗?还真被你歪打正着的问对了。”

  我捧着飘香的清茶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不知他为何非要提起这么危险的话题,万一不小心破了血誓该如何是好。

  他淡淡道:“我的确不是靠一己之力逃出来的,没有人能从昆仑磐石下逃出来,我其实是被景旭的母后放走的。”

  我点点头,喝了一小口茶,继而又噗的喷了出来。

  “什么?”

  我一边抹着裙子上的水渍,一边难以置信的问。

  阿负点点头,“你没听错,我是被她放出来的。”

  我结结巴巴的问:“为……她为何要放你出来?”

  阿负说:“因为她与我一番长谈后,想要我的一件神器。”

  我努力回忆阿负在客栈里说过的话,嘴里念叨着:“神器,是你之前讲给我们听的那四件神器吗?”

  阿负点点头。

  我好奇的问:“是哪件神器呢?帝后要神器做什么?”

  阿负看着我,似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我便掰着指头自己数了起来,“怨憎还在七十二寨,死生泉在迷阵里,剩下的只有鬓如霜和那件你称作邪器的东西。”

  阿负看着我,目光认真的有些陌生,他说:“鬓如霜已经毁了,我只剩那件邪器。”

  我迟疑着问,“帝后想要那件邪器?”

  这样一说倒也不甚意外了,帝后那样的人,心中不知搁着多少件刻骨铭心的求不得。

  我又好奇的凑近些问:“她想求什么呢?”

  阿负沉吟着说道:“她想要一个人气数……”

  我哑然道:“气数是个什么东西?”

  阿负今日始终有些深沉,他解释道:“天地万物都有气数,凡人有凡人的气数,诸仙有诸仙的气数,一个人的造化修为虽是可以后天可以努力,但突破不了命定的气数,这就是为何有草芥百姓,也有王侯将相,为何她的三个儿子里,只有一个是天定的继位人选。”

  我颇是纳闷,“她已是帝后之尊,还眼红谁的气数?”

  阿负苦笑,“是啊,若我那时知道她想要谁的气数,断然不会将那东西给她,可我若是没有离开昆仑磐石,就不会发现这个秘密,说来说去都是命,是我一手种下的因果。”

  我被他这话绕晕了,听不甚分明,只好问了另一件好奇的事,“她是如何放你出来的呢,景旭师兄知道这件事吗?”

  阿负摇摇头说:“景旭并不知晓内情,帝后与我事先商议好的了,带他去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过近来我才明白,当初带他去,不仅仅是为了掩人耳目这么简单。”

  阿负今日的话着实饶舌,我只好继续问他:“那你是怎样出来的呢?”

  他说话虽云里雾里,却不似往常一般爱卖关子,很干脆的回答我说:“我先打伤了景旭,待他不省人事后便跟着帝后出了昆仑磐石……”

  我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阿负:“娉娉……你不好奇帝后想要谁的气数吗?”

  我当然想知道,只是这颗脑瓜一时间有许多个层出不穷的问题争相冒出来,令我有些应接不暇。

  我忙点头问道:“她想要谁的气数?”

  阿负轻叹一声,我瞧着他神色越来越复杂,好似有谁在逼着他向我吐露心事一般。

  我不忍看他如此踟蹰不安,忙朝他摆摆手说道:“你不想讲也无妨,我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阿负苦笑,“他想要的是星沉的气数……”

  我一只爪子僵在胸前,心又好像被人一把摘走了。

  “什……什么?”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因为突然的紧绷而显得有些陌生。

  我忽然间有些想逃,不想再听他多说一句话,可他还是淡淡开了口:“她想要一个人的气数,我想要离开昆仑磐石,我二人一拍即合。”

  我怔怔看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他目光里证得些许安抚,以平息我杂乱无章的心跳,可他始终垂着眼帘,不看我一眼。

  我喃喃说道:“所以你把无言给了她……”

  他慢慢点头,“想要一个人的气数,不是想要一个人的性命那么简单,可无言就是为此而生的,她能成全这世上所有的求之不得……”

  我强压着声音里的瑟瑟发抖,一字一句问道:“她要怎样得到星沉的气数?”

  他说:“无言幻化成了一样东西。”

  我问:“什么?”

  阿负说:“一个小丹炉。”

  我喃喃重复,“丹炉?”

  阿负终于抬起目光看向我,“不是一般的丹炉,它练的不是仙丹,是内丹……”

  “内丹……”

  我呆呆重复着……

  午睡留在身上那懒洋洋的暖意还未散去,我似乎做了个梦,又似乎没有做梦,若是做梦了,也定然是个令我欢喜的好梦,因为醒来时唇边的笑意还未散去……

  我走出卧房时其实正在想,要不要向小石榴学些下厨的本领,因为若以后和师兄去凡间过一段日子时,总不能让柴米油盐自己下锅装盘……

  我尚未来得及问他一句,两个人若在一起久了,会不会觉得腻……

  我怔怔看着阿负,周身的血好似一点一凝成了冰……

  晚风终于有了凛冽的凉意,小院里橙色的落日余晖,在这个傍晚,看上去不再暖意融融了……

  我就这样一言不发的与他对望,渐渐从他熟悉的目光中,看到了许多从未看到的东西,好似此刻才刚刚认识他似的……

  原来我从未看懂过他的目光……

  “内丹……”

  我脑子里空空的,继续不知不觉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阿负轻轻嗯了一声。

  “炼化内丹做什么……”

  我呆呆的问。

  我似乎已经触碰到了那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却仍是不甘心的期待着,期待着那层窗户纸后面其实没什么,没什么……

  阿负的声音从未这样体贴过,很轻很慢,好似在对着一个脆弱的气泡在说话,生怕一不小心这气泡便会消散……

  他说:“将一个人的内丹完全炼化进另一个人的内丹里,这个人的气数便会随着内丹,尽数转到另一个人身上。”

  我听到自己喃喃在问:“炼化……怎么炼化啊……”

  阿负缓缓说道:“丹炉炼的不是仙丹是内丹,丹炉烧的火亦不是什么三昧真火,而是内丹。想要别人的气数,先把自己的半颗内丹引入丹炉内,作为丹炉燃烧的火种,再将别人的内丹引入其中,以自己的内丹为火炼化别人的内丹,直到那颗内丹与自己的内丹完全融合,那个人的气数也便随着被炼化的内丹,渐渐转移到自己身上……”

  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就在眼前,透着些许晦暗不明的光,好似阴雨天从窗外透进来的晨光。

  那样的清晨最适合赖床,不想做什么,可以拖着不做……

  可这层窗户纸却再也等不下去了……

  我喉咙有些干涩,喃喃的说着:“她要星沉的气数啊……”

  阿负静静看着我,等着我自己说出答案。

  喉间的苦涩渐浓,“她用无言炼化的是星沉的内丹啊……”

  我垂下眼帘,专心看着小火炉上煮沸的茶汤,看了好久才开口说:“我是不是很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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