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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清意x宿源欢番外81

渐却呀 23922字 2023-01-18

  宿源欢微微勾唇,对清意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清意吗,我是宿源欢。”

  这一笑,决定了往后十几年,两人之间勾勾缠缠、相互纠缠折磨的未来。

  自此清意便在宿源欢破落的院子住了下来,时日久了,宿源欢就发现这男人其实幼稚的很,并不如他表面假装的那么冷漠。

  比如,会在和宿源欢一起吃些清汤寡水的饭食时偷偷皱眉,又强迫自己苦着脸吃下去。

  第二天就拎回来一只野鸡,却不会处理,在野鸡活着的时候拔毛,最后一人一鸡在小小的院子里到处乱窜,而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宿源欢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清意听到笑声,停了下来,看着宿源欢,也启唇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仿佛阳光都没他耀眼温暖。

  宿源欢一愣,说道:“你该多笑,你笑起来很好看。”

  清意伸手摸了摸自己还没有收回去的唇角,“是吗。”

  心里却想着,明明是你笑起来更好看。

  宿源欢从来没有问过清意为什么没有地方去,清意也不说,两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一起生活,直到过年的时候,大年二十九,宿源欢当天夜里睡下了,第二天早晨就没起来。

  快要午时都没有见到宿源欢,清意便去了宿源欢的卧房,看到宿源欢眉头紧皱,脸上的血色也消失了,整张脸灰败的像个死人。

  宿源欢听到动静,艰难的睁开眼睛,目光有些失焦,好半响才落到眼前的清意身上。

  清意正紧皱着眉头,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看。

  宿源欢抿了抿唇角,弯起一抹清浅的笑,“本来还想给你做一桌年夜饭……但是……可能不行了。”

  说着宿源欢一只手从被子里探出来,绵软的指了指墙边的展架,“盒子里有点钱,你拿着去酒楼买点吃食吧。”

  清意不动,仍旧紧紧的看着宿源欢,半响,他走到床边,弯腰,伸手缓缓的抚摸宿源欢苍白冰凉的脸颊。

  他说道:“我清意,向来只懂如何杀人、折磨人,从不会救人。”

  宿源欢睫毛颤了颤,没有说话,唇边浅笑却仍旧挂在脸上,两个人相处久了,清意到底会不会害他,他能不知道吗?

  清意弯腰低头,凑近宿源欢,两个人距离拉近,宿源欢的呼吸轻微,清意的呼吸却是炙热有力的。

  两人对视,清意眼中情绪复杂,随后他缓缓启唇,贴在了宿源欢的唇上。

  宿源欢只觉唇上炙热,有窸窣麻痒的感觉从唇边一路探进了他的口中,最后顺着咽喉进到了身体里。

  半响,清意一直没有起身,宿源欢却慢慢觉得头脑昏沉,睡了过去。

  “你……不要死。”

  这一句仿若祈求的话语,宿源欢没有听到。

  等宿源欢再醒来的时候,屋内烧着炭盆,温暖宜人,清意正靠在床头看书,见他醒来,立刻放下书,伸手握住他的手问道,“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

  宿源欢只觉得浑身舒畅,轻松,他从未觉得自己的身体这么舒坦过,仿佛自此丢下了那拖累了他二十来年久病沉疴的身体。

  他伸手,更用力的回握清意,脸色也红润了,一张唇再次鲜艳起来,他弯起笑容,说道:“我是不是……大好了?你治好了我?”

  清意低头看着他,神情微妙,许久才点点头,“嗯。”

  那样的表情,怎么都算不上是高兴,可当时的宿源欢已经被身体痊愈带来的巨大惊喜所蒙蔽,根本顾不及其他。

  这一天,是正月初一。

  宿源欢身体好了,便利落的起来,给清意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饭桌上,被宿源欢的喜气感染,清意终于又笑了出来。

  自此,宿源欢便觉得身体一天好过一天,到后来他也不再给自己熬药了,他只觉得这是老天给他的恩赐,老天……终于可怜他了。

  以前他见不得别人的怜悯,但如今,宿源欢只希望能够多得老天的垂怜才好。

  而他与清意也越来越亲近,清意偶尔会说一些家里的事给他听,但大多都模棱两可,宿源欢却自行理解了清意大概和他有差不多的处境,便也不再多问,总归来说,两个人如今在一起,便是天意。

  随着宿源欢一天高兴过一天,清意却总是在发呆,却也是避着宿源欢的。

  自山洞第一次见面,他本想着这人体弱,不会反抗,好控制,便想着跟着这个人,借他住处躲一阵子养养伤,却不想,因为这一个渺小的打算,就此丢了一颗心。

  随着宿源欢身体大好,以前他不敢做的事情,便都开始尝试,他甚至开始叫清意教他习武,清意也不拒绝,宿源欢虽年纪过了习武的最佳时候,但是人聪慧,理解力强,常常能举一反三,很快便也会了些拳脚功夫,对付些寻常百姓倒是足够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眨眼间半年就过去了,盛夏时节,宿源欢在小院内架上了葡萄架,此时便时时和清意在葡萄架下下棋。

  一日,他正因再一次赢了清意而兴奋,就觉得许久不见异样的心脏一阵剧烈的震颤,随后一口血便喷了出去。

  宿源欢看着被鲜血沾染的棋盘,神情有些惊慌,“怎么会……”他不是已经……好了吗?

  清意放下手中的棋子,静静看着宿源欢,不辨悲喜。

  一口鲜血喷出去,宿源欢很快就昏厥过去。

  清意看着趴倒在棋盘边的宿源欢,半响,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起身拦腰抱起宿源欢回了卧房,将他放在床上,用巾帕小心翼翼的擦干净宿源欢脸上的血迹,最终再次弯腰,启唇贴在宿源欢的唇上。

  半响,清意直起身,眼睁睁的看着宿源欢的脸色从苍白到慢慢有了血色,最后呼吸平稳,仿佛刚刚吐血病危的是另一个人一般。

  这一次,宿源欢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他一醒来,就觉得腹部饥饿,好在清意似乎早就算好了他的清醒时间,早就备好了吃食,喂着宿源欢吃下去。

  宿源欢还有些茫然,问道:“我……怎么了?”

  清意夹菜的动作一顿,随后便将一口青菜塞进了宿源欢的口中,露出个宿源欢常见的笑容,“没什么,不过是吐了口淤血出来罢了。之前给你治病时,便压了口淤血,如今吐出来,也就好了。”

  宿源欢有些怀疑,但清意笑容不变,他也就相信了。

  宿源欢的身体又好了,自这一次他身体好了之后,清意就时常对着他笑,笑的宿源欢忍不住皱眉问他:“你老笑什么?”

  清意便走到他身前,低头凑到他耳边说道:“你不是喜欢看我笑?”

  宿源欢耳朵一红,向来清冷的神情也绷不住了,伸手推清意胸口,“靠这么近做什么?”

  清意却更靠近一步,伸手按住宿源欢的肩膀,第一次在他清醒时,微微低头吻上宿源欢温热的唇,“宿源欢,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

  宿源欢一愣,随后便沉浸在了这一个深情的吻中。

  两个人的关系突然发生了变化,又好像他们本该就是这种的关系,宿源欢只觉整个人像是漂浮在了云间,日日都过得快意而幸福。

  初见时,冷漠的清意仿佛早就消散在了云烟中。

  直到三个月后,宿源欢昏倒在了清意身下,唇边溢出的鲜血不停,片刻间就染红了身下肃静的床铺。

  清意眸光沉沉,缓缓低头再一次贴进宿源欢的唇。

  宿源欢醒来时,已经是五天后。

  这五天,一直靠清意亲口辅助他吃下些流食过活。

  他一睁眼,就觉得阳光刺眼,清意放下手里的粥碗,伸手掖了掖他的被角。

  宿源欢有些迷糊,问道:“我怎么了?”

  清意垂下眼帘,说道:“昨夜……你晕在了我的床上,你不知道?”

  宿源欢面色便是一红,再也想不得别的什么,利落的起身,伸手就要去捶清意。

  清意便笑着受了他这不轻不重的一拳头。

  从宿源欢这次醒来,清意便时常出去,理由众多,离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从一开始离开一天就回来,到两天,甚至是七天。

  早就习惯了两个人一起生活的宿源欢,便思虑渐渐多了起来,而他虽住在山间破院,但偶尔也会出去卖卖字画,赚些零钱。

  便从百姓口中听到了些传闻,那传闻可怕,渐渐越来越危言耸听。

  “吉祥村的人全死啦!”

  “就是啊!几百口人呢!”

  “你们知不知道!柳州镇听说也被一夜灭镇啊!全死了!死的可惨了!几万人啊!”

  到后来,不只是村落或是城镇,变成了整个城,加起来死了数十万人,但奇怪的是那些出事的地方,都围着他们所住的村落,就连他们隔壁村也难逃一劫。

  一时人心惶惶,但他们这里却一直没事。

  一日,宿源欢正在替人写信,一个断了个胳膊的小孩子爬到他身旁,拽着他的袍角,哭喊:“大人!大人!给点钱吧!我要死了!要死了!”

  宿源欢心里不忍,便把今日里赚到的几个铜板都塞给了这个孩子,谁知这孩子在碰到他手时,立刻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随后便七窍流血,死在了他眼前,死后,一只漆黑的虫子从孩子口中爬了出来,很快爬走了。

  这一幕太过骇人,周围百姓瞬间慌乱起来,有个人说道:“这孩子!怕是从附近被灭的镇子逃出来的!听说那些死人的地方,都是被虫子咬死的!”

  “什么虫子能这么厉害啊!”

  “哎,你不知道,听人说了,是蛊虫!尧族!尧族知道吗?十恶不赦!他们族杀人不眨眼的!”

  宿源欢沉默的回着自己的破院子,袍角还沾了几点那小孩子的鲜血。

  他回去时,又一次出去几日的清意已经回来了,见到他,立刻收起了手里的东西,看向他笑了起来,“你去哪了?等你好久了。”

  宿源欢垂下眼睫,如果刚刚没看错,他看到清意收起来的,是几只恶心漆黑的虫子。

  他走过去,握住清意的手,清意的笑容一顿,随即恢复,低头轻吻他,“你怎么了?”

  宿源欢使劲握着他的手,问道:“清意,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清意笑容不变,伸手将他抱在怀里,“我怎么会有事瞒你?是不是这几日我总是出去,你多想了?好了,这段时间我不出去了,就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宿源欢闭了闭眼睛,没说话,强自压下了心中的怀疑。

  不会的……不会的……

  清意怎么会做那种事……

  清意怎么会与那数十万人命相关?

  这一次,两个月的时间,宿源欢的身体再次出了问题。

  此刻,他正在煲着一锅老汤,这些时日清意真的没有再出去,他也去镇子里打探了一下,那些死人的传闻并未停下,仍旧有人不停的在死,而清意最近一直没有离开过他身边,宿源欢终于收起了一直担忧、惊扰的心,便愧疚起来,他千不该万不该去怀疑清意。

  所以他便熬夜想要给清意煲一锅他最喜欢的老鸭汤。

  眼看着一夜过去,午时快到,这一锅老鸭汤快好了,宿源欢舀了一勺刚要尝尝味道,就觉得喉咙腥涩发痒,随即胸膛剧烈的鼓动起来,他的手也跟着颤抖起来,洁白的汤匙落地,碎成了两半,宿源欢也跌倒在地上。

  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去,随后又一口,他不停的吐着血,只觉得不只是心脏,五脏六腑都跟着剧烈的疼痛,最后一口血吐出去的时候,他盯着眼前的地面,久久不动。

  在那一滩鲜血里,一个漆黑的小虫子混在了血液里,挣扎了两下,便不再动了。

  听到动静的清意很快赶了过来,看到宿源欢跌在地上,面前全是鲜血,当下吓的呼吸都要停罢,哪怕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情景,却仍旧觉得心痛的要窒息。

  这是他的宿源欢……他的宿源欢啊……

  一次又一次的在他面前濒临死亡。

  清意弯腰,拦腰抱起宿源欢。

  宿源欢浑身无力,头贴在清意的胸口,双眼无神,虚弱的问道:“清意,我问你,那些人,是不是你杀的?”

  清意用力搂紧宿源欢,轻声回答:“你多想了,我怎么会杀那么多人呢?我一直在你身边,你还不了解我吗?”

  宿源欢眼神又黯了黯,继续问道:“我是不是快死了?不……我是不是……早就该死了?”

  清意沉默,将宿源欢放在床上,静静的与他对视。

  宿源欢眨了眨眼睛,一行泪就流了下来。

  他的心脏跳得越来越慢,他看着清意,死死的盯着他,说道:“我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告诉我,不许撒谎!听到了吗!不许撒谎!”

  许久,清意点了点头。

  宿源欢见此,嘴唇开开合合,窒息的感觉渐渐浓厚,他哑声说道:“你……是不是尧族之人?”

  清意闭了闭眼睛,随后点头。

  宿源欢一口血涌了出来,呛咳起来,而这一次清意却没管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被鲜血堵住了喉咙,生命正在逐渐衰弱。

  宿源欢知道自己不行了,他拼着最后一点力气,伸手握住清意的袖袍一角,模糊的说道:“如果……如果是为了救我……就要死那么多人……我宁愿死……宁愿死!”

  清意看着宿源欢捏着自己袍角苍白的指尖,脸上慢慢挂起宿源欢常见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又多了点别的什么东西。

  他就这么笑着,看着宿源欢慢慢停止了呼吸,看着他的手慢慢从他的袍角滑落下去。

  最终,屋里只剩一个人的呼吸。

  宿源欢死了,在清意用蛊虫勉强吊了将近一年的性命后,还是死了。

  但是……

  清意笑容不变,甚至眼中渐渐疯狂。

  但是,没关系,他马上就能复活。

  只见清意伸手,手腕皮肤开始鼓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面不停的逃窜,即将破体而出。

  清意指尖在手腕用气劲一划,一条血口便出现在了手腕动脉上,鲜血立刻娟娟的涌了出来。

  随后清意身手解开宿源欢的腰带,外袍散开,露出他洁白如瓷的胸膛,此时那胸膛一点起伏也无。

  清意抬手,手腕停在宿源欢胸膛上方,娟娟血液顺着他的手腕流下,尽数撒在了宿源欢洁白的胸口,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失,清意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但他仍旧笑容不变,看着那裂开大口子的手腕,眼神渐渐兴奋。

  最终,伤口渐渐凝固,一只通体深红几近透明的小虫从清意的伤口钻出来,掉落在了宿源欢的胸口上。

  在那小虫掉落下去后,宿源欢胸口鲜血瞬间向那小虫涌去,小虫长的并不像其他蛊虫那般恶心丑陋,反而呆头呆脑,有些可爱,只见它一头扎进了宿源欢的皮肤里,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而那些未被吸收干净的血液也都肉眼可见的渗透进了宿源欢胸口的皮肤,片刻间,除了清意手腕仍旧存在的伤口昭示着刚刚的一切不是幻觉,宿源欢的胸口,已经恢复了干净洁白。

  半个时辰后,宿源欢身体猛烈的挺起来,随后又落回了床上,下一刻,已经没有动静的胸膛渐渐鼓动起来,宿源欢又恢复了呼吸,苍白的脸色渐渐染上了红晕,变得惨白的双唇也恢复了清意最爱的红艳。

  宿源欢,死而复生。

  只要他活了,对清意来说,就够了,哪怕背负了一世骂名又如何?哪怕亲手沾染了数十万人的鲜血……又如何?

  只要宿源欢活着,他清意就是赴汤蹈火,也心甘情愿。

  宿源欢恢复了呼吸后并没有醒,而是又躺了一个月。

  一月后,宿源欢缓缓睁开了眼睛,恍如隔世。

  入眼的,并非是他那间破旧的小屋,而是一处烛火悠悠的地宫。

  刚清醒时大脑并不利索,宿源欢缓缓从床上爬起,只觉身下床铺似乎尽是上好的绸缎,舒适非常,他身上只着了素白的寝衣,地宫诺大,并无他人。

  他缓慢的转动着大脑,终于是想起了死前的画面。

  他居然,当真复活了吗?清意呢?

  他一动,脚踝处传来哗啦啦的清脆声响,宿源欢立刻低头看去,只见双脚都被纤细的铁链束缚。

  宿源欢伸手拽了拽,那铁链极长,足够他在这床铺周围很大一段距离行动,却……出不去。

  沉睡许久,他只觉喉中干涩,想倒杯茶水来喝,谁知茶杯在他手中应声而碎,宿源欢怔愣着看着一手的碎片,随即尝试着隔空打出一掌,空中响起气劲打出的爆破声响,他竟然凭空多出了无穷的内力。

  他知道,他这是大好了,不紧紧是身体上的好,就连武功莫名其妙都会了……

  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又怎么会与那数十万人的性命无关呢?

  此时,外面传来响动,竟是清意进来了。

  他看到宿源欢清醒并不惊讶,唇边是宿源欢以前时常夸赞的笑容,他走过来,想要伸手抚摸宿源欢的脸,被宿源欢后退躲过,清意一愣,笑容微微狰狞,猛地伸手将宿源欢拽进怀里,“你躲什么?”

  两人挣动,宿源欢脚下铁链哗啦作响。

  宿源欢皱眉,说道:“清意,放我出去。”

  清意低头看着绑在宿源欢脚上的铁链,用力的抱紧宿源欢。

  会动的,会说话的宿源欢,真好。

  “不可能。”

  宿源欢额头抵着清意的胸膛,“为我一人,牺牲数十万人……值得吗?”

  清意低头吻他,“是你,就值得。”

  宿源欢喉间滚动,清意立刻察觉,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想死?”

  宿源欢被他掐的眯了眼睛,没说话,神情清冷,仿佛又回到了两个人初次见面时的模样。

  清意笑了,“你身体里的蛊到底有些副作用,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宿源欢眼角滑下一滴泪,神情不变,冷声道;“你还想杀人?”

  清意去咬宿源欢的嘴唇,“你记住,你若寻死,我便杀尽天下,你知道,我做得到的。”

  宿源欢闭了闭眼睛,最终没再说话。

  之后,宿源欢像是忘记了刚刚醒时和清意之间的剑拔弩张,也忘记了那数十万的人命,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在那破旧的山间院落之时,除了地点变了,除了宿源欢脚腕上的铁链,仿佛什么都没变。

  铁链的钥匙就在清意的身上,宿源欢知道,所以他一直按兵不动。

  他从清意那里偷来了一味药,他曾亲自尝过,只是昏睡了几个时辰,便以为这只是药效较强的迷药,就一直偷偷藏在身边。

  直到有一日,温顺许久的宿源欢突然想要喝酒,清意虽心下存疑,但这一月来的相处让他逐渐心软,他的宿源欢,本就不该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里……

  既然他想喝酒,只是这样小小的愿望,满足他……又有何妨。

  谁知就是这一次,宿源欢偷偷在酒里下了药,亲手递给清意,清意喝了,随后便倒地爬不起来。

  清意双眼通红,手指死死的扣进泥土里,如同恶鬼般紧紧的盯着宿源欢。

  宿源欢见清意如此狼狈,心下一软,最后仍旧咬牙去翻清意的衣襟,在掏出钥匙的瞬间,清意伸手死死的握住了宿源欢的手。

  宿源欢没想到清意居然在中了迷药后,仍旧能够保持着清醒,只是力气渐失,他低头与清意赤红的双眼对视。

  清意死死的握着他的手,眼中带了一点哀求,“不许走!宿源欢……求求你……我求你……不要走……”

  宿源欢看着他,最终狠下心,一根一根掰开清意的手指,用钥匙解开铁链,飞快的离开了地宫。

  在宿源欢离开的瞬间,清意便吐了一口又一口的鲜血。

  宿源欢不知道,他以为的迷药,其实是剧毒,他身上有蛊王生死蛊,百毒不侵,能让他昏迷几个时辰的,该是何等可怕的毒药。

  好在清意身体里养的蛊众多,在拼着逼死了一身多年饲养的蛊虫后,清意到底是没死,但那低沉清亮的嗓子,到底是毁了。

  清意以为宿源欢想要他死。

  宿源欢以为清意只会昏迷。

  这个误会,到两个人死亡,都没有解开。

  ————————————————

  窥极殿两人被一箭刺穿心脏后,宿源欢没想到他会再次醒来,他以为这一次,他一定会必死无疑。

  他一睁眼,就看到了眼前一脸惨白,昏迷不醒的清意。

  宿源欢怔愣许久,环视这熟悉的山洞,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随后双眼模糊。

  他居然回来了,回到了和清意的初遇。

  他抬手,许久不曾感受过的,身体上的孱弱无力感随之而来。

  随后,宿源欢笑了,他起身,照旧为清意敷上草药,撕下他的袍角沾湿盖在额头上,看着他高烧的温度渐渐降下去,便起身,背起竹筐,缓缓低头,轻吻在清意唇间,随后起身走进了大雨中。

  雨中,一抹破旧白袍渐渐消失在了雨帘中。

  清意,愿你此生再无我宿源欢。

  半夜清意醒来,伸手拿下额头上已经温热的袍角,看着身上的草药,微微皱眉。

  第二日天亮,雨停下来,他就立刻起身离开了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是念安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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