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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路引·二合一

梦里呓语 20486字 2023-01-17

  当店小二慌里慌张地从门口冲出去想要报官的时候, 薛书雁正好在楼上整理房间,也就没怎么在意楼下的那帮人究竟想要怎么对付她。她先是细细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在香炉里焚了些她们自带的玉华香。

  微微带着点清苦味道的香味在空中缓缓扩散开来,颇有清心静气之效, 杜云歌精神一振,只觉多日以来匆匆赶路留下的的气结于胸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了。她有心去帮薛书雁收拾东西,可是她对这些杂务一窍不通, 要是强行过去帮忙的话,只怕会越帮越忙,便给薛书雁倒了杯茶:

  “辛苦师姐了。”

  “不辛苦的。”薛书雁检查完了最后一处才直起身来,在布巾上简单擦了擦手, 接过那个茶杯, 对杜云歌微微一点头:

  “没什么问题,可以安心住下。”

  她们选的这间房比较安静,正好在离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大街最远的另一面, 从房间正中的小圆桌旁边往外看去, 正好能看见远处朦胧的山影,错落有致的青墙人家和安静的窄街。窗边一枝婷婷的、嫩绿的新柳枝叶披拂,恰恰拂过木质温润的窗棂。

  此情此景当真是美如画, 只可惜在座两人都有心事在身,便无暇分神去欣赏此等美景了。杜云歌想了一路也没能想出个可以迅速找到云暗雪的妹妹的好办法来, 眼下依然有点尚未褪去的愁眉不展的意思, 可是这也不能怪她, 怕是让凤城春本人亲自来谋划, 也只能傻了眼:

  当年云家的事情闹得挺大的,还是当今圣上亲自裁断的案子,这就使得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官府之人,都对曾经煊赫一时的武将世家讳莫如深,提都不想提,生怕沾上点甩不脱的麻烦。

  如果这件事没闹得这么大、半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的话,她们只要去当地衙门请求借阅当年发配到这里的云家人的名单看上一看,就可以知道云暗雪的妹妹眼下究竟身在何方了。饶是此等行为也有些许的困难,但是前有银子开道,后有素来与朝廷交好的妙音门门主亲至,锦城的官府只要会做人,便必要给她们这个面子。

  薛书雁看她愁眉不展的样子,便出言劝慰道:“云歌莫愁,大不了在锦城多留段时间就是。”

  她说的这番话相当有道理。云家女是获罪之身,肯定出不了锦城。左右都在锦城这个小地方里,大家街坊邻居的,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她们挨家挨户地访问过去,纵然花的时间长了些,也定然能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只是如果真的到最后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真的要采用这个计策的话,最受累的还是薛书雁。

  杜云歌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只是不想累着师姐罢了。”

  刹那间薛书雁感觉整个人都变得精神百倍了起来,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个说法还是真的有那么点道理的。结果她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就眉目一凛,当即便把杜云歌护在了身后,嘱咐道:

  “带着琴躲去屏风后面,有人上来了!”

  杜云歌相当信任她的师姐在这方面的判断。薛书雁习武多年,耳聪目明,定然不会在这上面出什么纰漏。果不其然,她刚抱着琴躲去屏风后面,这才听见了从楼梯上传来的嘈杂的阵阵脚步声。

  而且这阵脚步声明显和普通人的不一样。普通人因为不会习武,最多也就只会一点防身的功夫,所以脚步声虚浮无力,尤其是很多人在一起走的时候,便更是能听出那种疲软的、就连走路都落脚声音不齐的散漫劲来了;但凡正儿八经学过武的,腿脚功夫就少不得,走起路来的时候,便有虎虎生风、步步有力之感,更别提这些脚步声里还掺杂着不少的刀剑轻微相撞而发出的金铁之声了。

  果不其然,这帮人连问都不问地就直接撞破了门扉长驱而入,更是清一色的护城官兵的轻甲,想来便是锦城的护城官兵们了。在看到了站在屋子正中间的薛书雁之后,官兵们齐刷刷地拔出了随身佩刀和长剑指向了她,为首之人还喝道:

  “外夷之人,来我锦城有何贵干!”

  薛书雁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反倒是把他们挨个从上到下好生打量了一遍,着重看了看他们身上的穿着和刀鞘剑鞘上印着的官府的印子,和印象中看过的资料中的图案核实无误之后才问道:

  “锦城的官兵对谁都这么凶的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拿人?”

  她垂下眼,只是用大拇指轻轻把腰侧配着的雁翎刀往外一顶,伴随着“噌”的一声轻响,便有一线闪烁的寒光从严严实实的刀鞘中流泻了出来,被窗外投进来的阳光一照,更有种锋芒毕露的雪亮感了:

  “既是拿人,便当有个名目。”

  练武之人只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交汇之下,便能判断出对方究竟是个什么境界的家伙来,究竟是真的武艺超群、大隐隐于市,还是绣花枕头一包草、中看不中用。这帮锦城的护城官兵一看薛书雁这手挑刀的动作,就心里齐齐“咯噔”一下,暗暗叫苦道:

  坏了,这不光是个身份敏感的胡人,还是个武艺颇精的胡人,扎手!

  然而吃官家的饭,就自然要为百姓做事。别说这是个武艺颇精的胡人了,就算这一屋子里全都是这样的人,他们少不得也得出手缉拿,就算明知险象环生、凶多吉少,也不万万不能行临阵脱逃之举!

  为首的官兵扬声喝道:

  “锦城近日来颁了新条例,凡是胡人入城,均不得在外投宿,需去往锦城县衙备过案之后,统一居住在胡人街里,凡是胆敢违抗此令者,便少不得让我们盘查一番了!”

  杜云歌这才模模糊糊弄懂了眼下这是个什么状况:

  怕是锦城最近又有胡人闹事,为了平息事端,也为了方便查案,便颁下了新法,让所有新入城的胡人全都聚集在胡人街中方便管理。但是她们是从别处来的,拿的又是妙音门特有的路引,所到之处各地官府也会对她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妙音门和那些“侠以武犯禁”的江湖人不一样,是和朝廷素来交好的名门大派,自然也就不会有人胆敢用这些东西去扰她们了。

  万万没想到投宿的时候出了点差错,竟然被人看见了薛书雁的脸。住店的时候可不会查什么路引,这又不是妙音门的生意,自然也没有拿妙音门的对牌出来的意思,倒是让人给误会成了想要触犯新条令的胡人了。

  外面的那帮锦城的官兵简直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薛书雁只是抬了抬手,为首之人便大声道:

  “你这是要干什么!好贼子,你在怀里揣了什么暗器毒/药么?!”

  这下不管是薛书雁还是躲在屏风后面的杜云歌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意思了:

  不给你拿路引怎么好证明我们是好人?

  杜云歌心想要是她再不露面的话,保不准这帮官兵会把她师姐的行为误解到哪一步呢,便戴上了面纱从屏风后转了出来,结果她还没开口、那句“我师姐是好人”还没说出来呢,就被这一堆官兵齐齐投来了“多可怜的一姑娘竟然被蛮子给拐走了”的眼神给惊到了:

  你们是不是自己脑补的东西有点多?

  果不其然,为首的那人轻咳了一声之后,官兵队列里便有个看起来和气一些的人开口了,却不是对着薛书雁说的,而是对着杜云歌说的:

  “姑娘莫怕,这胡人不敢动你的,出来吧,你现在安全了。”

  杜云歌:……我觉得你们马上就要不太安全了。

  果不其然,薛书雁一直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表情变化的脸在听到了锦城官兵说的“离她远一点”这样的话语之后,脸色当即就变得不是很好看了。

  她的另一只手一直撑在桌子上,眼下一不小心,竟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道,当即就把那一块桌边给尽数化成了碎块——或者说木屑比较妥当一些。其中细碎一些的粉末都能在轻风的吹拂中飘起来了,可见此人内力相当深厚,怕是十分之一的功力也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这一手露出来,当即就把这帮从没见过能有如此内力的锦城官兵们给吓得双股战战、几乎先走。之前那个说起话来中气十足的领头人也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了,却还在那里强撑着喝道:

  “好蛮子,你竟敢恃武行凶!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杜云歌这才终于把她想说的那句话给说了出来:“……书雁是好人。”

  她自己说完都觉得有点莫名的想笑,因为太没说服力了。果不其然,这帮官兵们怔了怔之后,看她的眼神便更为同情起来了,甚至还带了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出来:

  “姑娘,这……”

  “姑娘,我知道你们小两口情深义重、恩恩爱爱的,可是这紧要当口,谁知道每个混进锦城的胡人都抱着什么心思?还是莫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了罢。”

  “姑娘请让开。”

  “如果她真的是个清清白白的胡人的话,不出三天,就给你全须全尾地送回来。”

  杜云歌这下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觉得自己可怜了:

  也不知道是薛书雁看起来太凶了还是她看起来太无害了,这帮人从头到尾就没考虑过“她们是一路人”的这个可能性。一开始把她想象成了被胡人拐走的女子,再后来她维护薛书雁的时候,便在她的头上强行安了个“被胡人花言巧语给骗得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被利用得死死的傻子”的铭牌。

  也亏得杜云歌脾气好。要是换个别家掌门人来,估计当场就能被这帮好心干坏事、脑补能力和峨眉山上的那帮姑娘们有的一拼的锦城官兵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既然说不过,那就干脆不和他们继续讨论这件事了,赶紧把路引找出来才是正事。杜云歌匆匆在包袱里翻了一下,便把她们两人的妙音门特有的路引给翻了出来,抖开在了面前,好让每个官兵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们是妙音门的人。此次下山,为的是来锦城将我派冬护法的妹妹接上忘忧山,好完成我们前任门主的夙愿。”

  这两张路引一抖出来,再也没人敢说话了。还是为首的那位领头人抖着双手,从杜云歌的手里颤巍巍地接过了那两张纸,细细地查验了一番上面的印章之后才恭恭敬敬地还给了杜云歌,对她一抱拳:

  “既然是妙音门办事,我们便不横加阻拦了。”

  “多有打扰,万分惶恐,我们这就走。”

  此人一发话,周围的锦城官兵们便纷纷收刀入鞘,可见纪律严明得很,即便有如此罕见的妙音门的路引和两个活生生的妙音门的人在这里,也没有半分要分神来看的意思,一个接一个的就退出去了。之前让杜云歌离薛书雁远一点的、看起来和气一些的官兵看了看被他们强行撞破的门之后,脸上便流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来,干咳了一声之后对杜云歌低声道:

  “姑娘,我是觉得你是个主事儿的,就跟你说了。这个门我们赔是肯定要赔的,但是一时半会儿的,就算让锦城最好的木工来加班加点,怕是也做不好;就算做好了,漆味儿也散不掉,你看怎么个章程合适?”

  杜云歌心想这门坏了有什么影响吗,便不解地反问了回去:

  “什么章程?不就个门么?”

  这人一怔,便恍然大悟道:“也是,是我等失礼了。既然这样,我们随后再把门送来就是。”

  杜云歌:???等等,别走啊,你到底啥意思???

  这时薛书雁也和领头的那人谈完了,看到杜云歌迷惑不解的神色之后,有点想笑,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因为这事要是明说了反而不美了,只会徒徒引得杜云歌尴尬而已:

  三间上房里只有两间是有床的,剩下的一间是专门放行李和各种杂物的地方。如果她们是分床睡的话,在被破坏了的房门修好之前,只能让两人委屈一下睡一间了;但是如果两人本来就是睡一张床的话,那这门破了也就破了呗,挂个帘子上去也就是了,两人可以一起去睡另一间房门完好的有床的屋子嘛。

  为了赶紧转移杜云歌的注意力,薛书雁赶紧把自己刚刚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杜云歌:

  “最近锦城的大户人家经常有字纸失窃,这个贼还不是个普通的贼,十天半月过去了也没人能抓得住他。”

  “不仅如此,这人甚至还拿走了锦城的布防图和不少讲锦城的山水地理的书,据唯一一个听见过这贼人说话的家丁说,此人自言自语的时候说的是胡语,怕是外来的胡人间谍想要弄清锦城的防守哪里薄弱,然后和外面的胡人里应外合、一举攻破。”

  “防人之心不可无,于是锦城近来便开始严查胡人了。”

  在知晓了锦城为什么近来对胡人查得这么严之后,杜云歌倒是犯起了愁:

  照他们说的,胡人日常起居都得在胡人街上解决,没有官府颁发下来的临时路引,不得出胡人街一步。这样的话方便管理倒是方便管理了,可是却给她们的找人之行添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因为薛书雁的长相实在太像胡人了,要是不想引起额外的麻烦,就必须天天都戴着斗笠和面纱,否则就不能常常出门,必须呆在客栈里。

  可这样一来,还怎么查到那人的信息呢?

  杜云歌正犯愁呢,薛书雁又道:

  “那人说了,会把我们的诉求报上去。如果能够查看当年被强行发配来锦城的云家姑娘名单的话,便可以免去挨家挨户查看的劳累了。”

  杜云歌心下一喜,赞道:“这样更好,我也不想让师姐出去看别人的脸色,倒平白受了委屈了。”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杜云歌感受到了一道目光,极快地从她的身上掠过去了。

  然而只是这短短的一瞬,这道目光中饱含着的怨毒和仇恨的意思也让杜云歌觉得冰凉得很,背后冷汗泉涌,周身寒毛耸立。

  她借着端起茶碗低头喝茶的动作,在衣袖和茶碗的遮掩下偷偷往窗外一看,惊得险些失手打翻茶碗:

  那个一身红衣、腰佩龙骨鞭,匆匆消失在不远处的窄街尽头拐角处了的女子,不是何蓁蓁还能是谁?!

  “师姐,我看见何蓁蓁了!”杜云歌立刻对薛书雁道:“我们追上去看看她究竟在搞什么鬼如何?”

  薛书雁略一点头,左手抄起斗笠戴在头上,右手一揽就把九霄环佩背在了身后,端的是一气呵成行云流水,随即便对着杜云歌伸出了手。杜云歌用衣袖间的帕子把自己口鼻一捂,防止自己因为看到什么过分骇人的事而惊叫出声或者乱了气息被人发现,随即就相当熟练地把自己往薛书雁怀里一送,薛书雁便揽住了她的腰,三下两下纵跃间便从客栈跃了下去,沿着窄街一路走下去,不多会儿就看见了何蓁蓁的身影了。

  薛书雁一看见了她的身影便放缓了脚步,把杜云歌顺便也放了下来,两人远远缀在何蓁蓁身后,正好维持在一个即使是薛书雁也听不见脚步声的距离上,杜云歌对薛书雁比了比手势,意思很明显了:

  师姐真厉害!

  薛书雁指了指两人身上的衣服,杜云歌便心有灵犀地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了:

  不是她厉害,是何蓁蓁太不会穿衣服了,大白天的还穿一身红,生怕别人看不见她不是?

  两人交流之间一言未发,甚至连约定俗成的暗语也没有,却也有种让别人望而生愧、自惭不如的相当默契的气场。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之下,便能知道对方想说什么,想来多年老夫老妻都不一定能做到这个程度呢。

  只是远远地缀着终究有些不方便,两人还是在一个拐角处失去了何蓁蓁的踪迹。薛书雁刚想跳上墙头和别人家的房顶,借着居高临下之势往四周看看这人去了哪里呢,杜云歌便拉住了她的手轻轻晃了晃,对她微微一摇头:

  不用追了。

  薛书雁一挑眉:真的不用?

  杜云歌用力点点头,往那个方向一指:我知道她去哪里了。

  薛书雁循着杜云歌指的方向看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想说些什么,可是又觉得说什么都太轻,倒不如用这个方式来安慰她的好:

  那里赫然便是妙音门在锦城的生意所在。

  既然不用顾忌着何蓁蓁,杜云歌和薛书雁沿原路折回客栈的时候便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话来了。不管杜云歌说什么,薛书雁都能立刻接上,倒是相当闲适,引得窄街里的某个出门泼水的老太太看见她俩之后也跟着一并乐呵起来了:

  “好俊的两位小娘子!哎呀,看着真叫人喜欢,我年轻的时候和我老头子新婚的时候,也是这般蜜里调油羡煞旁人呢。”

  杜云歌立刻就脸红了,她刚想赶紧摆摆手好还她师姐一个清白呢,老太天倒是先把手给摆起来了,笑道:

  “没事儿姑娘,别怕。我老太婆活了七十多岁了,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会跟那些老不死的顽固一样觉得这事儿不好呢?喜欢就好,甭管别人怎么说!”

  “只是两位白天在这边走还可以,千万不要晚上来这里。”老人关上门之前,还特地嘱咐了两人一句:

  “看见旁边那座荒宅了没有?最近每晚都有琴声从这里传出来,骇人得很呢,大家都说是冤魂作祟,以前这边可热闹得很呢,出了这么个事之后,连白天大家都不爱出门啦。”

  她关上门之前,一不小心就看见了那个分外漂亮的姑娘当场就吓了个脸色煞白,恨不得整个人都黏在旁边戴着斗笠背着琴的高个儿姑娘身上,还在那里咕咕哝哝说话呢,一看就是被吓着了,便觉得自己可真是做了个大好事,小两口嘛,就该这么亲密一点才对。

  更何况她刚刚也没有说谎呢,这里的确闹鬼。

  ※※※※※※※※※※※※※※※※※※※※

  事先剧透,没鬼,别怕。

  _(:з」∠)_今天突然有点急事所以没能加更……先攒着等下一次orz请不要放弃我!_(:з」∠)_

  【小剧场】

  老太太神助攻:小两口亲热一点没什么的。

  杜云歌: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就是单纯怕鬼而已呜呜呜呜呜呜师姐你要保护我!!我好害怕!

  薛书雁·心理活动:改天得回来给老人家塞个红包。

  表面上:别怕。我在呢。

  杜云歌:……………………师姐我求求你在正文里把你的小作文说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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