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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言情 > 《师姐说她非我不娶免费无删+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61章 花灯·二合一

第61章 花灯·二合一

梦里呓语 20678字 2023-01-17

  黑衣人的手下们的速度也快得很, 先不说杀人的功夫究竟如何, 光这番踏檐无声、宛如飞花逐月般灵动的身法, 也足够令人惊叹了。

  只可惜夜色太沉,这帮人又是专门拣着墙根墙角、高屋屋顶之上的种种偏僻地方走的, 一时间竟然还真没多少人瞅见她们,偶尔有人见着一抹黑影快速掠过,也只会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万万不会往别的地方去想, 便使得这番身手颇有种锦衣夜行的意味了。

  不能怪普通人们疏忽大意。这可是忘忧山山脚,是妙音门的地盘!哪个不要命的棒槌这么想不开,非要在此等守卫森严的地方搞事?!

  ——别说,今晚还真有。

  这个镇子虽然比不上外面的繁华世界里的同等级的镇子规模大,但是繁华程度却丝毫不逊色与外面的那些地方, 毕竟有妙音门坐镇忘忧山, 普通宵小之徒哪怕往这个镇子里迈进半只脚来都得好生掂量掂量自己的小命;换而言之,在这样一个热热闹闹、还正当元宵节的镇子里,想要从满满当当的人群里找到两个人的话,这个难度无疑等同于大海捞针。

  “不急。”接到了第三拨派出去的手下在划分给自己的街区中一番搜寻依然没有任何收获的回报之后,为首的黑衣人依然气定神闲得很, 甚至还有心思对着自己的手下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

  “有薛书雁这么心思缜密的家伙跟在她身边, 肯定不会什么掩饰都不做、也必然不会尽着大路走的。‘爱而不藏自取其亡’的道理她可懂得很呢。”

  “你们务必要细细搜寻过每一个角落、每一家摊贩和酒肆,只要看着有个人, 生得十二万分的标致, 哪怕戴了斗笠和面纱也能看出来是个美人, 还能把周围人的目光全都吸引走的话,那定然就是她们俩了!”

  黑衣人们对视了一眼,心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便齐齐拜下身去,一致回答道:“多谢提点!”

  正当她们满心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名为“如何从人群中一眼就认出妙音门门主”的听上去很厉害、但是细细一想似乎屁都没用的“绝技”的时候,薛书雁已经带着杜云歌买完了糖葫芦,在一家小酒馆里落座了。

  杜云歌吃着糖葫芦,觉得和她记忆中凤城春给她带回来的那一串有点不一样,本应酸甜酸甜的东西眼下倒是以酸居多了,便三口两口啃完了上面的糖衣,刚想扔呢,薛书雁顺手就接了过来,相当自然地就地啃起了山楂,顺便把杜云歌带去了一家偏僻的小酒馆里:

  “云歌要是喜欢吃甜的东西的话,这家的酒酿圆子做的倒不错。”

  这家酒馆的主人是个老妪,脸上已经枯皱得活像干裂的粗糙树皮一样了,唇部也因为牙齿尽数掉光而蜷缩了进去,头发更是不必说,白得活像上好的棉花梳成了假发戴在头上似的,丁点儿白色之外的颜色都看不见。

  然而她和那些跟她同龄的、走一步都要颤巍巍晃三晃的老人不一样,哪怕已经老朽到了这个地步,这位酒馆主人走起路来也格外稳健,甚至还能亲手从酒窖里打一壶米酒上来,一半倾进了锅里,另一半和着桂花热了一下之后端到了两人的面前,甚至还眯着眼睛,细细地辨认了一下哪怕坐在这种昏暗的酒馆里,也自有一番闲适温雅风采的杜云歌,喃喃道:

  “……杜姑娘?”

  杜云歌刚想应声,倒是这位老人先自嘲地摇了摇头,叹道:“瞧瞧我这是什么记性哟。杜姑娘已经仙去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就老是记错呢?”

  “这么说来,你就是小门主了?”

  很少有人这么称呼杜云歌,因为自从杜婵娟去世之后,她就是正儿八经、名正言顺的妙音门门主了,很少有人拿她和她的母亲做对比,使得杜云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我是妙音门现任门主。”

  “稀客哟。”老妪先是感叹了一句,然后干脆就出去把门口的灯笼取了下来,又把大门反锁关了起来,随即才在昏暗的室内点亮了一盏油灯:

  “小门主稍等,我做一碗米酒汤圆来给你吃。”

  看着这位老人颤巍巍的背影,杜云歌心生不忍,真想去搭一把手,可是她一想,又发现自己在烹饪这方面可谓是一窍不通,便手足无措地呆在了那里,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幸好这时薛书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说话了:

  “我每次下山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吃点东西。”

  她这番话说得实在太简略了,哪怕杜云歌也没有办法把她的未尽之语完全解读出来,只得疑惑地看向薛书雁的眼底。被如此清亮的眼神一激,薛书雁这才慢慢地把后半部分的话给完全说出来:

  “有次吃这里的酒酿圆子的时候吃着格外甜,虽然我不喜欢,可是觉得你必然是喜欢的,便始终心想着要带你来吃上一遭。”

  两人在这满室的静寂和黑暗里并肩而坐,昏黄如豆的灯火下,外面的人来来去去,始终未曾有人愿意踏足这间看起来就破落得很、更何况还在元宵节就这么早关门了的小酒馆,便愈发显得本来就一身孤寂而冰寒的薛书雁在这么个阖家欢乐的好日子里,愈发有种格格不入之感了。

  可是细细想来倒也没错,因为胡人是不过元宵节的。

  杜云歌却突然觉得有点莫名的难过。她想了想,反手轻轻将薛书雁的双手合拢在了手里,竭尽全力地用手心去暖着薛书雁略微有些寒凉的指尖,低声道:

  “日后年年岁岁的好日子,我都陪着师姐一起过便是了。”

  薛书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就听见那位还在慢吞吞地煮着米酒汤圆的老妪突然短暂地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倒不是冲着杜云歌和薛书雁去的。只凭着这一声笑里平白而生的那深深的惆怅与浅淡的悲苦,便能知晓这肯定是个很长的故事了,长到面前的两位小辈怕是都还没出生呢,这故事便已经早早地匆促了解了,只能留当眼下的闲谈:

  “当年杜姑娘也是这么跟她说的。”

  杜云歌一惊,险些打翻桌上的酒盅,幸好薛书雁眼疾手快地一把把这玩意儿给捞了回来,里面盛着的米酒还一滴未洒,要是有人在这里看见这一幕的话,不管是心生艳羡也好还是万分嫉妒也好,都得高声喝彩一声,好俊功夫!

  然而此间没有别人,只有一个还在有条不紊、慢条斯理地做着一碗米酒汤圆的老人,和全副心神都被刚刚这一句短暂的话给勾走了的杜云歌,自然也就无人为她喝彩了。

  “老人家,你说什么?”

  “我说啊……”在灶上慢慢蒸腾起来的水汽里,老人家的面目都模糊不清了,倒显得她说话的时候更柔和而缥缈了起来,就像是沉入了某一段回忆,在讲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一样:

  “那是许多年前的上元节了。”

  “那天夜里风雪交加的,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好时候,世道乱得很,街上也没有这么多花灯和这么多人。我本都要偷个懒闭店关门了,一个佩剑的漂亮姑娘和另一个姑娘就走了进来,包下了我的店,说想要一碗酒酿圆子热热身。”

  “我说饶是姑娘出手阔绰,我就冲着这个钱也不是不给你做,可这大冷天的,要用糯米粉现和丸子出来,又要烧热炉灶,又要取米酒来做,前前后后少不得要小半个时辰,怕饿着姑娘,还请姑娘换个别的能快些做好的点心吧。”

  “那点了酒酿圆子的姑娘怔了怔,便笑道,她又不是饿,就是孕中嘴里没个味儿,想来尝个新鲜而已,快慢不拘,但是一定要好。”

  老妪把手里的汤圆一个一个慢慢地下进了锅里,浮起来热腾腾的水汽便愈发浓重了:“我细细看了看,才发现这姑娘漂亮是漂亮,可是腹部已经有了点凸起来的形状了,想必正是怀胎三四月的时候。这个时候的人口味最叼了,兴致起来的话,黑面馍馍和野菜也能吃得香,但是要是犯起孕吐来的话,是什么珍馐美味都吃不下去的。”

  “我当即便开了地窖,想下去找点糯米粉上来,只是下去之后一看才知道,坏了,糯米粉前一天都做汤圆用了,怕做不出多少丸子来。我本心想这一桩生意怕是就要这么告吹了,只得上去跟那姑娘说,没有圆子了,只有汤圆,可那漂亮姑娘和气得很,闻言之后笑道,汤圆就汤圆,总归也差不了多少。”

  “等我把米酒汤圆做好了,给她们端过去之后,一直在她旁边闷不吭声的姑娘才说话了,只不过一张口就是辽东那边的人的口音,说要先试毒,漂亮姑娘却说,无妨的,反正都这个样子了,好死和赖活还不都是一个样儿?”

  酒酿圆子不好做,但是米酒汤圆做起来的话委实快得很,说话的功夫,酒馆主人就把一整碗热气腾腾的甜汤端上来了:

  “那辽东姑娘立刻就很是伤心的样子,说,门主所托非人又不是门主的错,何苦这么糟践自己,我直到这时才知道这是妙音门门主杜婵娟,惊得我呀……”

  老妪摇摇头又点点头,笑道:“我当时就想,这可真是神仙一样的人物,怪不得她一进来,我就觉得整个屋儿都亮起来了呢。”

  她指了指杜云歌和薛书雁坐的地方,道:

  “然后杜姑娘也就笑了,说她不该说这样的混账话的,大不了日后年年岁岁的日子,都陪着大伙儿在忘忧山上过就是了。”

  “那姑娘还没说什么呢,门外就又来了三个人,先是个说巴蜀话、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姑娘揪住了两人一顿猛批,说大冷天的还下山来吃东西真是瓜到家了;另一个看上去又和气又圆乎乎的姑娘边调解边掏钱包付钱;还有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姑娘——嘿,不是我说,真真跟这人样样的,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老妪指了指把杜云歌的九霄环佩一直背在背上、腰侧还配着雁翎刀的薛书雁:

  “冷冰冰的,一点人气都没有,还一直像是抱着小情人一样抱着她那把剑,就好像这间小酒馆里有什么东西能害了她们一行人似的。”

  杜云歌恍惚间发现,她们妙音门一脉相承的两代人的人生轨迹竟然如此赶巧地就在一间破落的酒馆里重合在一起了。她下意识地就看了看四周,就好像凤城春还是当年那个名动武林的“虽不擅武但可制天下习武之人”的春护法、杜婵娟也没有在生她的时候大出血而亡、外面的天依然也还是多少年前的那样一个风雪夜一样,要是紧跟着追出去,或许还能看见那几个妙音门上一辈的人们互相搀扶着、说笑着离去的身影。

  ——还是分明尚未老去,正当春秋鼎盛的好年华的背影。正应弹剑长啸,正应高歌起舞,却谁曾想陡然生了变故,似乎永远都要并肩而行的五个人里,倒是她们的领头人、也是那个把她们聚集在了一起的人先走了一步。

  在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的今日,多少年前的那一场风雪又恍然间重卷而来。几十年如一日地说着辽东话的凤城春,锲而不舍在辽东话的口音侵袭下说着巴蜀方言的夏夜霜,爱钱如命秋月满,武疯子云暗雪,还有红妆配宝刀的杜婵娟等人,在这个老人的描述里,一瞬间变得前所未有地鲜活明快了起来,终于彻彻底底地补全了杜云歌错过的、不了解的那段上一辈人的好时光。

  她正听得入神呢,就又听得老人长长叹了口气,道:

  “后来那碗米酒汤圆,杜姑娘终究还是没能吃上几口,就被匆匆赶来寻人的其他三人给捉回去了,说有要事要处理,临走之前杜姑娘也觉得深夜打扰却什么都没吃有点说不过去,便对我笑了笑,说开春之后她生产完了,肯定要下山来好生吃一碗米酒汤圆的。”

  “辽东姑娘问她,不是想吃酒酿圆子的么,为何突然改了主意,杜姑娘笑着摇摇头,说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一成不变的事情呢,她就是突然改了想法,觉得半路改了既定的想法,觉得吃个米酒汤圆也挺好的,还能不让她吃么?”

  “这帮人赶紧齐齐点头说门主你养好身体之后,爱吃什么吃什么,你就算是抱着酒坛子喝我们也不会管你的,现在还是请小心一点赶紧回山上去吧。杜姑娘都要出门去了,还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说来年春天一定要来吃一碗,还请提前给她备好豆沙馅的汤圆。”

  杜云歌已经模模糊糊地知道了这个故事的结局是什么了——

  老妪低声道:“后来杜姑娘啊……就再也没来。”

  ——杜婵娟因为生杜云歌的时候难产,大出血不止,饶是夏夜霜拼尽全力也未能保住她的性命,终是死在了忘忧山上万物复苏的春天。

  ——万物复苏,莺飞草长,却再也没有了什么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小门主且在我这里吃上一碗米酒汤圆,也算是结了我多年的心思了。”老妪拍了拍手,像是完成了什么毕生的心愿一样,扶着栏杆缓缓地往下走去,又要去地窖里取酒了。薛书雁这才看向了杜云歌,低声道:

  “对不住,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么段故事。”

  换作旁人的话,能够让自家门主听到这么感人的血亲的故事,那肯定怎么居功揽功都不为过的,但是薛书雁绝对不会这样。此人向来只说实话,就算说的实话有可能把对面给梗得生生吐出一口老血,她也半点矫饰之词都不会加,更不可能把这份原来就不属于自己的功绩强揽在自己身上:

  “本是想带你来吃酒酿圆子的……你要是想吃,那下次再带你来吧。”

  “不用啦。”杜云歌叼着嘴里的勺子,只觉这一口米酒端的是香甜柔滑,豆沙馅的汤圆也细腻可口,和温热的米酒搭配在一起之后很好地中和了甜豆沙经常会有的那种有点腻的感觉,反而更好地把豆子的清香和米酒的香醇全都凸显出来了:

  “我也突然就喜欢这个了。”

  “要是下次有机会的话,我请师姐来吃一次。”

  既是如此,薛书雁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慢慢地吃着店家送的那一碟花生米和腌萝卜下酒。等杜云歌吃完了之后,两人才携手并肩离去,离去之前还不忘在桌上留下足够的银两,然后再顺手给店主人把门关上。

  会账出门之后,薛书雁和杜云歌便无声走了好一段,随即穿过了一条窄街,直接就抄近路往山上行去了。薛书雁下山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怕是双手双脚加在一起都算不过来,抄的这条近路自然也人迹罕至得很,路边家家户户都门扉紧闭,有隐隐的欢声笑语从门墙里透露出来,细细一看的话,还能看见从门扉里泄出来的昏黄却暖意融融的光芒。

  虽然是上元节,按理来说不该放鞭炮的,但是架不住有的人家喜欢热闹,还是在吃完晚饭之后先在门口放了好一阵鞭炮才出门去看花灯。等到离人流最多、络绎不绝的主街远了之后,空气中一直萦绕着的灯油的味道和各种食物的香味才都慢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淡淡的火药的气味。

  这点余下的热闹的碎片,合着整条窄街上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便愈发衬得这一刻更加寂寥起来了。

  杜云歌刚想说些什么,只见薛书雁神色一凛,当即便打横把她给抱了起来,足下一个发力,便带着杜云歌匆匆抄近路往忘忧山上疾驰行去了。

  杜云歌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扑面而来的夜风给狠狠地呛了一口。然而她深知薛书雁从来不会做什么无缘无故的事情,便牢牢地抱住了薛书雁的腰,这样一来,上山的时候哪怕薛书雁行得再快,也不必因为要一直注意定要好生抱紧她而分神了。

  直到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她才探头往身后看去,当即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薛书雁的身后,赫然有少说十几个黑衣人尚在穷追不舍,这帮人的手里还拿着锋芒毕露的刀剑,赫然要在这里置她们于死地了!

  幸好这帮人虽然轻功身法不错,可是究竟还是差了那么点火候,当跟在她们身后的时候,本来窄街上就没什么人,一下子就被薛书雁给听见了,所以薛书雁才能当机立断做出反应,带着她强上忘忧山。

  明明两人是归客,却搞得像是要闯山的贼人一样。幸好封山的时候杜云歌和薛书雁两人全程参与了进来,才好让这一闯不至于落得个跟真正的匪徒似的半死不活甚至死无全尸的下场。

  等到两人一口气闯上了忘忧山,连薛书雁这样的高手在山门口把杜云歌放下来的时候都有点喘,鬓边也渗出了细细的热汗,杜云歌这才后怕起来。她慌忙从怀中掏了块帕子出来,给薛书雁拭去汗珠,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在这一刻,说什么都过分浅薄了,到最后才认认真真地对薛书雁道:

  “多谢师姐又救我一命。数次相救之下,我这条命可以说是师姐给的,即便万死亦不足为报,师姐日后若要什么,尽管对我开口便是。”

  这句平生无限暧昧的话如果换做别人来说的话,那几乎就是“以身相许”的意思了,但是薛书雁委实太了解杜云歌了。她说“万死亦不足为报”,那就是真的不知道怎样报答,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别的意思。

  只是她一侧眼,就看到了杜云歌正在给她擦汗的手,突然就觉得有点开心,却又来不及细想这种开心的情绪究竟是为什么,想来想去,觉得这么尴尬着也不太好,便握住了杜云歌的手,低声道:

  “又是一年春天了。”

  杜云歌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呢,就听见从身后传来了一声仿佛是灯盏落地的声音,她还没转过身去呢,就听见了极具标志性的凤城春的声音,还带着点抖,好像被这两人刺激到了似的:

  “……你俩干啥嘞?!”

  杜云歌赶紧回过头去,就看见了目瞪口呆得几乎要怀疑人生了的凤城春,还有那一盏掉在了地上的花灯。

  还没等她说话呢,凤城春就赶忙把花灯捡了起来,珍而重之地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把它挂在了妙音门山门的高处,解释道:

  “十五了,要出年了,我得在大门口给婵娟点个灯照路,万一她迷路了回不去就麻烦了。”

  “倒是你俩,明明都回来了,怎么不进来?也不打个招呼!这下好了,我得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人醒着,给你俩来碗热汤喝。门主饿不饿?饿的话给你再下个面条卧个蛋进去呗?”

  “这倒不用了。”杜云歌深吸一口气,对着凤城春低声道:

  “春护法,我们刚刚在山下被追杀了。”

  凤城春活这么大,就没见过敢在忘忧山山脚下撒泼的棒槌。她的眼睛瞪得滴溜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呢,杜云歌就又补了一句:

  “追杀我们的……是妙音门的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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