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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小言] 《秀才家的小悍妻》作者:朱轻【完结】
男人再强势,真碰上他看上的女人,还不是栽了;
女人再精明,真爱上她看上的男人,还不乖乖的。
邱婉婉被休了,身为猎户家的女儿,她大字不识几个,
当年高嫁了孟冠玉,村里人说她不自量力,
还笑她当不起秀才夫人,过不了三年就会被休。
而今,孟冠玉不但扬言要纳妾,还给了她一封休书,
邱婉婉心死的以为,自此两人婚嫁,再不相干。
怎知,她躲回山上当女猎户,他却找上门来,
明明都分了,他竟嚣张地爬上她的床。
可惜,她邱婉婉不啃回头草,更没想跟人共侍一夫,
才知道,原来孟冠玉根本是无赖,纳妾是假的,
他给的休书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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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家的小悍妻》作者:朱轻
《秀才家的小悍妻》女主角:邱婉婉
《秀才家的小悍妻》男主角:孟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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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邱婉婉哭着离开了孟家。
她一边跑一边哭,茫然之间,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朝哪个方向狂奔而去,她累得几乎迈不开脚步,直到一条大河阻挡了她的去路为止,她才停下了脚步。
河水滔滔,滚滚而去,巨大的哗哗声震耳欲聋,四下无人,邱婉婉憋了许久的那口气散了,悲伤和难过席卷而来,她蹲在河边号啕大哭了起来。
邱婉婉想不通事情怎么就到了如此地步,这根本就是一场恶梦!夫君孟冠玉今早离家时还和她卿卿我我的,怎么到了晌午归家时,就突然说要以妻礼迎娶他的表妹徐冰莹进门做妾呢?
那徐冰莹的爹爹是县令,又是孟冠玉的亲娘舅,徐冰莹更是生得端庄秀美、气质温雅,琴棋诗画样样精通,而且一点架子都没有,平时和自己的关系也算不错。
可是为什么徐冰莹这样的大家闺秀,却甘愿要给孟冠玉做妾?
邱婉婉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她倒是想找孟冠玉问个清楚来着,不料孟冠玉却恶声恶气地和她吵了一架,还写下了一封休书给她。
想到这,邱婉婉从袖筒里掏出了休书,将那一张休书展开,她的手忍不住地在那纸片上摩娑着。邱婉婉不识字,除了他和她的名字之外,她根本就看不懂孟冠玉到底在休书上写了些什么,更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理由休弃她。
也许孟冠玉早就看上了徐冰莹,毕竟他俩才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无论家世背景、才学见识都很相配。而自己不过是山上猎户家的野孩子,他肯娶自己也许真的只是为了履行当年定下的承诺而已。
邱婉婉坐在河岸边盯着泛黄的河水,抽噎了大半天,她越想越难受,越比较就越觉得她比不上徐冰莹,也越发地笃定孟冠玉是厌弃了她。
哭够了,她吸了吸鼻子告诉自己别难过,为这种薄情寡义的人难过可真不值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吧,没有孟冠玉,她一样可以活得好好的,不,是比以前还要好。
邱婉婉把休书收起来,举目四望,天下之大,一时之间她竟没一处地方可去。家?与孟冠玉和离了,她已经没有家了;娘家?她也不想回,一是不想老迈的爹娘担心,二是她不想被人看笑话。
当初她要嫁给孟冠玉的时候,便有许多人酸她,酸她不自量力,看不清自己,非要高嫁,还断言她过不了三年就会被休,可如今就算她真被休了,她也不要给那些酸妇嘲笑她的机会。
去哪呢?
天空飘起了丝丝细雨,那寒凉的雨丝淋在身上,冷得让人瑟瑟发抖。邱婉婉站在河岸边犹豫了一会,终于打定主意选了左边的一条路,坚定地走了下去。
下雨天不用打猎,猎户傅天佑一家正围坐在一起喝酒、烤肉吃。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傅天佑望了一眼他媳妇,他媳妇苏娆娘就立刻放下了酒杯,抓了顶草帽去开门。
只见门口站着一名身材娇小、玲珑的女子,浑身湿透且形容狼狈。苏娆娘仔细一瞧,觉得很陌生,不由得问道:“你、你……”
邱婉婉看着她道:“大嫂,我是婉婉啊。”
傅天佑是个孤儿,他的爹娘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邱婉婉一家人从没少过接济他,同时他和邱婉婉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后来傅天佑娶了邻村的姑娘苏娆娘,然后把家安在了妻子家附近,别人都笑话他是位上门的女婿,但他不在意,再后来邱婉婉也成了亲,兄妹俩之间的来往就更少了。
苏娆娘当然认得邱婉婉,只是眼前这个狼狈的小娘子,却与前些日子里看到的那个温柔、漂亮的秀才娘子有些不同。可是仔细一看,眼前的人不就是邱婉婉吗。
苏娆娘一边将邱婉婉迎了进来,一边扬声道:“婉婉来了。”
正在屋里喝酒、吃肉的傅天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咬着鸡腿跑了出来,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激动而兴奋地嚷道:“婉婉,你这丫头怎么来了?稀客啊。”
“傅大哥、嫂子,婉婉冒昧打扰了。”
“打扰什么啊,快进来。欸,娘子,快给婉婉拿双筷子。”傅天佑继续大声嚷嚷着,热情地说道:“昨天我猎了两只山鸡,正巧你赶上了,快来尝尝你嫂子的手艺。”
邱婉婉眼眶一热,勉强笑道:“好。”
苏娆娘打断了傅天佑的话,“夫君,我看还是先让婉婉换身衣裳吧,着凉了可不好。”
傅天佑一愣,这才注意到婉婉的狼狈样子,这丫头怎么衣裳全湿了,头发也乱七八糟的,嗯,她眼睛还红红的,好像刚哭过?
“对对对,还是娘子想得周到,婉婉你先换衣裳,一会咱们好好喝上几杯。”傅天佑连忙说道。
邱婉婉感激地点点头。
在苏娆娘的帮助下,她换好了干爽的衣裳,然后坐在桌前与傅家夫妇一块吃起了饭。
邱婉婉也不准备瞒他们,将自己与孟冠玉已经和离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傅天佑听到一半就再也听不下去,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怒气冲冲地闹着非要下山去揍孟冠玉一顿,好给邱婉婉出口气,但被苏娆娘给拦住了。
“大哥、嫂子,我、我冒昧地问句,不知……你们可否收留我几日,等我找到去处后就离开。”邱婉婉鼓足了勇气说道。
“你这傻丫头,还说什么投靠不投靠的,我家就是你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傅天佑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苏娆娘也温柔地说道:“婉婉,你就放心住下吧,以后的事慢慢来,不着急。”
“谢谢。”邱婉婉眼眶泛红地向两人郑重道谢,一想起之前的事,她就忍不住想哭。
两天后,天刚放晴,邱婉婉说要告辞,却被傅天佑给留下来了。
“大哥,我已经找到地方住了,就不打扰你和嫂子了。”邱婉婉说道。
傅天佑不信,“你胡说,这几天你都没出过门,上哪找地方?你就安安心心地在我这住着,你要是不想住这里,我就送你回你爹娘家去。”他了解邱婉婉的性子,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
“大哥……”其实邱婉婉根本没找到地方住,她只是担心给人添麻烦,想着要不就去隔壁镇上找份事做,上酒楼里去当个厨娘,或者去镖局当个女镖师,她应该都可以的。
“不说清楚去哪就不许走。”傅天佑坚持不肯放邱婉婉走。两个人谁都说服不了谁,到后面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苏娆娘做完家务,一脚跨进了堂屋,就见两人像是要吵起来的样子,连忙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和斗鸡似的?”
“你问她!”傅天佑气呼呼地说道:“她刚与那酸秀才和离了,又不肯回家去,这会还说要走,你说她想去哪?她能去哪?回头要是邱伯父来找我要人,我上哪边去找她?她要是在外头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邱伯父交代。”
邱婉婉赌气道:“天那么大,地那么大,我就不信找不到我能去的地方。”
苏娆娘想了半日,说道:“婉婉你要是在这住得不习惯也不用远走,咱们原来在山上还有幢旧屋,与这相隔不远,不如我们替你收拾收拾,你搬到那边去住?”
邱婉婉想了想,心中已经有几分肯了。
她本来就是猎户家的女孩子,论起设陷阱、打猎来也是个一等一的好手,养活自己应该不在话下,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打扰傅家夫妇很多了,哪能再接受他们这样的大恩大德呢。
苏娆娘察言观色,打铁趁热道:“婉婉啊,你要是不嫌弃呢,这几天我就和你大哥过去收拾一下那边的屋子,正好你大哥也常常出门,他不在的时候,咱俩做个伴也挺好的,你说呢?”
看着苏娆娘真诚的模样,邱婉婉心中十分温暖,点头说了声:“好。”傅大嫂说得对,她终究是山里人,只有在山里才是最合适的,而傅大哥和傅大嫂的恩情,还是等她安定下来以后再报答吧。
邱婉婉搬进那幢小院子的那天,傅天佑送了份礼物给邱婉婉,对她说道:“猜你也用得到这些弓箭、刀绳等物,所以这几日我抓紧时间做了一套出来,若是还缺什么,以后只管和你的嫂子说。”说完,傅天佑便带着苏娆娘离开了。
看着熟悉的东西,邱婉婉心潮起伏,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孟冠玉。
自从嫁给了孟冠玉,她就像只鹰被关进了笼子里,每日操心的都是他的琐事,吃什么、穿什么,累不累、闷不闷,她的生活重心完全偏向他,连她最喜欢的打猎也都丢到了角落。怎么想起他来了,邱婉婉甩甩头,将他的影子赶出脑海。
摩挲着熟悉的弓和刀鞘,她一直悬着的心也慢慢沉淀了下来,也好,以后她不用再操心别人,可以随心所欲地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了,这种感觉也挺好的。
若论身手和力气来,邱婉婉或许会略逊男人一筹,可要是说到设陷阱,她可是一等一的好手。只是许久没做这等营生了,难免有些不熟悉,连续失败两次之后,她终于猎到了一只肥兔子。
她高高兴兴地拿着战利品回到家,细心地用小刀将兔子皮剥下,鞣制之后用篾条撑好放起来,等干透了便能拿下山去卖钱,再换些油盐酱醋来。而剩下的兔肉,她留下了半边准备自己吃,其他的则都送给傅家。
从傅家回来,邱婉婉准备烧道辣椒兔丁,她用兔骨再加上顺路采回来的蘑菇、野菜一起炖个汤,再蒸上两颗苏娆娘送来的红薯,有汤、有菜、有主食,一个人也能吃得很好。
说起辣椒兔丁这道菜,甘香鲜辣,非常下饭,以前孟冠玉可喜欢这道菜了,只要她一做这道菜,他一口气就吃三大碗饭呢,每次看到他揉着肚子满足地叹息,她都会感觉很幸福。
可是现在,邱婉婉顿时没了心情。
香喷喷、热辣辣的辣椒兔丁不过才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她喝了两碗汤,索性去外面的林子里散步去了,也顺便拔拔菜园子里的野草。
这菜园子是傅天佑替她开垦的,苏娆娘送给她一大包各种的菜籽,又手把手地教她种了些萝卜、白菜什么的,想来再等两个月就能吃了。
这段时间雨水丰沛,萝卜、白菜长势喜人,绿油油的叶子活泼泼地扑了满眼。
邱婉婉蹲下来拔野草,她刚翻开萝卜的叶子,一株亭亭玉立的蒲公英就出现在她眼前,看着那如绒线团一般可爱的雪白花朵,她不由得发起愣来。
孟冠玉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但却是个心灵手巧的人。邱婉婉忍不住又想起了她的过去。
她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是她的生辰,他神神秘秘地拿出了一支蒲公英钗子送给她做生辰礼。那钗子是银的,钗头上用极细、极薄的银箔片打成了花朵,再细心地用小剪子一点一点地将银箔剪出蒲公英细碎的花瓣,翡翠薄片镶嵌的叶子,中间还有一粒细细的黄玉珠当花芯。后来邱碗碗才知道,原来那支钗子竟是孟冠玉亲手做的,只为了给她一个惊喜。
孟冠玉用的都是首饰铺子里人家不要的废料,再花了好几个晚上的时间才亲手做成了钗子送给她,既省钱又漂亮,连徐冰莹都羡慕呢。
直到现在邱婉婉都还清楚地记得,当她说喜欢这支钗子时,孟冠玉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出的耀眼光彩。
邱婉婉忍不住就微微地笑了起来。在那个时候,孟冠玉应该还是在乎她,也喜欢她的吧。
半晌,邱婉婉突然回过神来,她和孟冠玉已经和离了,如今他的好,统统都给了另一个女人,她和他,再无任何关系了。
邱婉婉狠狠地将那株蒲公英连根拔起,远远地扔了。
拔完野草,邱婉婉索性回到屋子里闷头睡觉。可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不但心里越来越难受,脑子里对孟冠玉的思念还如同那汹涌的茫茫大海,越压抑越汹涌。
邱婉婉越不愿意想他,她就越想他,她明明就该恨他,但为什么想起来的却全是他的好?邱婉婉捂着脸,大声地哭了起来。哭得累了,她才又重新闭上了眼,继续默默地抽噎。
邱婉婉承认,她很舍不得孟冠玉,可是她绝不允许他们之间出现第三个人,无论这个人是谁都不行,他们只能做彼此的唯一,若是做不到唯一,那她宁可不要他,宁可一个人痛苦也不能妥协。
“婉婉、婉婉……”
迷迷糊糊的,邱婉婉在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现在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怎么会有人叫她的名字?
一股凉意从背上蔓延,邱婉婉突然瞪大了眼睛,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婉婉、婉婉……”
山风呼呼,弯月沉沉,那声音又轻又低,刚出现便被风吹散,鬼气森森的,十分吓人。
邱婉婉悄悄地从被子里探出了头。
风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将桌上的油灯火焰压成细长的一条,像个正在跳舞的巫女似的,一下往这边扭扭,一下往那边扭扭,令房间里的光线忽闪忽暗的,像妖魔鬼怪要闯进来了一般,十分吓人。
糟了,忘记给油灯罩上灯罩了!
邱婉婉暗骂自己的粗心,她揭开被子跳下床,准备去罩上灯罩。
忽然嗤的一声,油灯彻底熄灭,房间里顿时陷入了黑暗,邱婉婉惊呼了一声,吓得蹲在床边直发抖。
邱婉婉的胆子很大,唯有怕黑这一个缺点,晚上睡觉不点灯便睡不好。以前未出阁时,经常是她自己半夜起来给灯加油,自从成亲之后,这事就被孟冠玉给包了,每天晚上他都会起床几次给灯添油,保证无论她何时醒来,房间的油灯都是亮着的。
可如今再也没有一个孟冠玉夜夜帮她点灯了,也没有人会在黑暗中紧紧抱着她,哄她不要害怕了。
在这漆黑、吓人的恐怖夜晚,邱婉婉缩在床边一动也不敢动,她想孟冠玉想得心都疼了,可是她不敢动,也没有勇气摸黑站起来去找火摺子重新点灯,她蹲在原地抱着膝,将头埋在臂弯里,努力地想把眼泪逼回眼眶里。
“婉婉!”
门外的声音大了些,带着担忧的紧张和焦急,很像孟冠玉的声音。是孟冠玉来了吗?
邱婉婉心里突然就生出了无尽的勇气,她不顾一切地跑了过去,抽开门栓推开门,只见冷月清辉里,有个修长的影子立在门外,那人面目模糊,难以辨识,唯有一双眼睛如宝石般莹莹生光。
“婉婉,是我。”依然温柔缱绻的语调,这不就是孟冠玉吗,只是他的鼻音有点重,像是受凉了。
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邱婉婉眼眶发热,她不由自主地迈开腿,自然而然地想要投入他那温暖、安全的怀抱中,将内心的恐惧和害怕通通发泄掉。
可是才走了两步,邱婉婉便停下了脚步,那颗激动、欢喜的心也慢慢沉入了谷底,她已经不是孟冠玉的娘子了,他已经有了徐冰莹,他已经休了她。
邱婉婉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很快的,刚才黑夜带给她的恐惧,初见他时的欢喜,统统化为了滔天怒火。
这人居然还敢来找她,还敢大半夜吓她,真的太坏了。
孟冠玉一看到她就十分地激动,想要上前拥抱她,“婉婉、婉婉你真在这里?太好了,我终于找你了,婉婉,我、我有好多话想要跟你说。”
“我跟你无话可说。”邱婉婉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想到自己刚才被吓成那样,她顿时心头冒火,二话不说便顺手拿起一根棒槌朝着孟冠玉身上打过去。
“我让你半夜装神弄鬼吓我,我让你半夜吓我,你这个大坏蛋!你既然已经写了休书给我,还来找我做什么?你去找你的表妹啊,你去找你的美妾啊!”邱婉婉挥着棍子就开打了。
“等等!婉婉,你听我解释啊,我和表妹,我们、我们没有什么……”孟冠玉一句话还没说完,身上就挨了好几棍子。
孟冠玉见她动了真怒,无奈之下,只得挺起胸膛说道:“婉婉,若打死我能消了你的怒火,那你打死我吧。”
“呸,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吗?”邱婉婉气坏了,拿起棒槌照着孟冠玉的肚子打过去。
哪知道孟冠玉竟真的不闪躲,看他那架势,像是诚心求死一般。邱婉婉心头一颤,手劲立刻软了下来,本来十分的力道,真正打到他身上时也只剩一分了。然而她一棒槌挥下去,就听到孟冠玉闷哼了一声,然后软软地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的。
邱婉婉被吓坏了,她拿着棒槌呆呆地站着,看着倒地不起的孟冠玉,有点不知所措,她虽然恨他,却也没真的想要他的命,难道他真的……
“欸,你、你有没有怎样?”邱婉婉蹲在他身边,拿棒槌戳了戳孟冠玉的肩膀,明明很担心,却故意放冷了声调问他,还要装作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孟冠玉呻吟了两声,低低地说了声:“疼”。
邱婉婉的心顿时提了起来,看着他气若游丝的模样,似乎确实被她打伤了?她连忙丢了棒槌,想藉着朦胧的月光,查看他到底哪边不舒服。
“喂,你到底哪疼?”她追问道。
孟冠玉痛得连眉毛都纠结起来了,却死死地咬着牙,一言不发。
见他这么难受的模样,邱婉婉的心里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内疚,她咬着嘴唇责怪道:“你、你怎么这么笨啊,有人用大棍子抽你,难道你就不会躲开吗?”
孟冠玉微微睁开眼,努力朝她露出了笑容,他目光中温柔如水、含情脉脉,比那月光更令人心折。
在这种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来,邱婉婉既生气又心疼,心思转了千百回,终于说服了自己。算了、算了,就算看到个陌生人受了伤,她也该帮助一下的,何况孟冠玉还是被自己给打伤的呢,于情于理她也应该……好吧,那她就收留一下他,让他上完了药就走。
于是,她将孟冠玉扶起来,半架半拖地将他往自己的屋里挪。
“还是娘子好,娘子心疼我。”孟冠玉见目的终于达成,不由得暗中松了一口气,顿时心满意足了。
“谁是你的娘子?”邱婉婉没好声气地说道:“前几天你不是已经休了我吗?我告诉你啊孟冠玉,现在我和你谁也不认识谁。”
“好好好,你不认识我。”孟冠玉轻笑,还垂下头嗅着她发间的淡淡香气,可惜邱婉婉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要我认得你就好了,婉婉,我只认得你一个。”孟冠玉用自己的下巴在她的头顶轻轻摩娑着,轻声说道。
“呸,我邱婉婉是良家妇女,既然你已另娶,又何必再惦记着我,如今徐冰莹才是你的娘子呢。”
孟冠玉听了她的话,选择沉默不语。
邱婉婉顿时也觉得挺没意思的,两人都不再开口,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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