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藻藻。”

　　“程清之。”夏银没忍住打了个困顿的哈欠，解释道，“我怕我等会睡过去，先提前跟你说圣诞快乐！”

　　“那就别等了，先睡觉吧。”程清之的声音带了点淡淡的无奈，“也不是一定要等0点的。”

　　“仪式感还是要有的。”夏银揉了揉眼睛，没忍住问道，“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明天再给你看，现在告诉你，你要的惊喜感就没了。”程清之笑着补充，“反正是你喜欢的。”

　　“我准备的你肯定也很喜欢。”夏银有些得意，来了点精神，“但是我设置了难度，能不能一下子选到还要看你自己。”又自顾自补充，“不过你这么聪明，肯定能选到。”

　　“应该可以。”程清之心里大概有数，如果她花样没变的话。

　　“程清之，你说我要不要转到艺术班？”夏银突然想起颜席玉的建议，“老师说我天赋很好。”

　　电话那头声音顿住，过了会才回复道：“怎么突然这么想……藻藻，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进直升班？今年把成绩补上，下半年我们一起赚学分。”

　　“哈？”夏银以为自己听错了。

　　虽然不知道程清之为什么对她这么有自信，但夏银自己的自信心还没膨胀到那个地步，直升班这三个字她可是想都没想过。

　　“不不不，”夏银连忙拒绝，“全段前50唉，我不行的，你肯定可以，你别管我，我可不想拖你后腿。”

　　“我算过了藻藻，”程清之有条不紊地说，“按照你成绩提升的速度，等文化课补得差不多，后面我们多赚学分，还是有希望的。”

　　“不要不要。”夏银还是拒绝，“那样肯定很累，我现在多好，现在周六空空的时候偶尔还能看看漫画。”

　　“那好吧。”程清之也不勉强，只说道，“你改主意了随时跟我说。”

　　“好哦。”夏银虽然觉得自己不会改主意，但还是不想程清之太失落，应了一下。

　　她安慰了句：“程清之，说不定等你看到我的元旦表演之后，也会觉得我很有进艺术班的天赋呢，而且我以后可能会成为大明星！老师说我属于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就是武侠小说里那种……”

　　“要不要睡觉了，藻藻。”程清之突然换了个话题，“听你声音有些困，祝福我也收到了，不用再继续等。”

　　“啊？”夏银其实夸自己夸得有些兴奋了，这会没这么困。

　　但程清之这么说，她按亮屏幕看了看时间，22：48，距离0点还要等好久，这么一看又确实感觉困了。

　　“那我真睡了啊？”夏银不确定地问。

　　程清之声音澄澈：“睡吧。”

　　夏小霸王霸道地指挥：“你也别等了，一起睡。”

　　“好。”

　　“晚安，程清之。”夏银不忘秀一下自己补课后的英文水平，“Merry Christmas！”

　　“Merry Christmas！”程清之淡笑配合她，“藻藻晚安。”

　　夏银挂断电话，心满意足地睡觉。

　　程清之继续看了会书，等到0点，给夏银的微信消息框又发送去一条：藻藻，圣诞快乐！

　　关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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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圣诞节当天，补课团队圣诞树挑礼物环节。

　　林雨萱选到了白瑶的厨具，白瑶选到了林雨萱的包，两人很默契地进行了一波互换，和谐美满。

　　她们两个，林雨萱贼兮兮地给夏银带了套彩妆，说等寒假的时候教夏银化妆拍照，白瑶则是带了个自己做的圣诞图案的蛋糕，夹层是夏银喜欢的樱桃果肉，放进冰箱，等下午切了大家一起吃。

　　今天圣诞节，林雨萱和白瑶被夏母盛情留下，是要留在夏家吃晚饭热闹过节的。

　　傅璟一和程清之两个男生不宜留太晚，下午补完课就回家。

　　傅璟一挑礼物的时候本来要选挂在树上的一个小袜子，但夏银想着她送傅璟一的礼物留着给其他人也不会看，于是晃过去，很好心地提醒他：“傅璟一，我觉得树下左边那个大礼物盒不错。”

　　“是么？”傅璟一其实更想选小巧精致的盒子，但听了夏银的话后，还是将信将疑选了大礼物盒。

　　打开一看，发现是几本冷门生僻的英文诗集。

　　这倒大大出乎傅少爷的意料，感觉这份礼物很神奇，在他意料之外，但仔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他以为夏银送礼物会是只选贵的不选对的，但起身看了看，好像都很对每个人的胃口，除了林雨萱和白瑶那波无伤大雅的互换。

　　她明明都准备了专属礼物，偏偏还要让人选来选去做什么？

　　傅少爷属实看不懂这种浪费时间的行为。

　　等到他发现自己送给夏银的项链，好像林雨萱的兴趣比夏银更大时，傅少爷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只选贵的不选对的”的人。

　　傅璟一：……

　　他默默把心里对夏银的吐槽咽了回去，特别是在看到程清之和夏银的互送礼物后，傅少爷更是陷入了沉思。

　　程清之不需要跟别人交换礼物，也不需要夏银提醒，他果然选到了夏银为他准备的钢笔。

　　是他喜欢的一个系列里还没收集到的限定款，象牙白莹透的笔身，有种典雅的沉静感。

　　而他带给夏银的礼物，是一套她念叨了好久但是没收到的漫画，可把夏银开心坏了，恨不得补课的时候垫在课本底下看，被威胁没收后才遗憾作罢，嚷着说要下周六晚上看。

　　他们两个，一个不懂漫画，一个不懂钢笔，却又总能为对方挑到合心意的礼物。

　　程清之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很矛盾，他其实想要她努力一点，一直在他身边，他们可以一起进直升班，一起升圣莱斯大学，以后以后，座位都是一直在一起，不分开。

　　但又忍不住顺从她的爱好，帮她找来她现在其实不适合看的漫画书。

　　就像昨晚，当夏银毫无察觉地畅想说她以后说不定会成为大明星时，他其实有点小情绪。

　　她如果真的要去当明星，那他父母肯定不能接受。

　　但他又凭什么折断少女的羽翼不让她追逐梦想？

　　好在程清之的情绪只是很快速地来了一下，又消失。

　　因为他同样了解夏银，她并不是有明星志向的人。

　　她的梦想是什么？除了吃喝玩乐看漫画，程清之判定夏银目前还没有属于自己的梦想。

　　所以他还是有机会把人带到直升班，一起学习。

　　——

　　——

　　而夏银在补课当时嚷嚷的“下周六晚上看漫画”这事也没能实现。

　　因为她当时忘了，这周六，也就是12月31日，正是圣莱斯元旦晚会表演的时候。

　　她今晚，即将在圣莱斯的表演舞台上，和学长们一起举着话筒，跟圣莱斯全体学生一起跨年。

　　夏银坐在女生化妆间内，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倒腾，手指紧张攥着，调整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她和玫瑰花巧克力的这个舞台因为要踩0点，放在了晚会中间。

　　是由颜席玉先进场唱前奏，然后是金训带着舞团亮相，等西装暴徒们把累人的动作跳完，夏银的黑天鹅会在即将中段潮点的时候进场，惊艳亮相，配合音乐进行高光动作，最后陪伴到歌曲结束。

　　虽说那个高光动作排练那么久，已经很熟练，但紧张起来夏银还是怕自己跳不好。

　　现在倒不是怕摔倒会疼，而是怕没跳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摔倒的话，会丢脸。

　　“别紧张这位同学。”女化妆师笑着安抚她，“小姑娘长得这么好看，皮肤底子也好，等我这个妆化完肯定是全场的焦点。”

　　“本来就是焦点了，那我要是摔倒肯定更完蛋。”夏银哭唧唧地说，觉得自己没被安慰到。

　　“上台前看不能说这种丧气话，容易立flag。”化妆师满脸不赞同，手上动作不停，“来我再给你眼尾扫点亮片……唉我的银色亮片呢……可能落在隔壁，我去拿一下。”

　　夏银趁着化妆师出门，赶紧放松脸部来了个大大的深呼吸，然后迅速掏出手机在各个群组发去：我好紧张啊啊啊！

　　学长们今天比自己忙多了，估计是来不及看，没有回复。

　　小伙伴的群组倒是七嘴八舌发来慰问。

　　程清之单独发来消息：藻藻别紧张，相信你的天赋。

　　无敌海藻：程清之，万一我要是摔倒了，你要第一时间把林雨萱她们的手机抢过来，不能让她们拍到我丢脸的这一幕。

　　小清之：好。

　　小清之：其实我设定了一个小程序，如果你摔倒了，我就用小程序拉电闸。

　　小清之：到时候谁都拍不到，不丢脸，复电之后别人还会以为是节目效果。

　　无敌海藻：哇，还是你厉害。

　　无敌海藻：计算机课果然没白学，那我就放心了！

　　程清之看着手机屏幕笑，不是我厉害，是你这个笨蛋好骗。

　　小清之：放轻松，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