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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13

肉肉喵 18812字 2023-01-12

  身上仿佛被冰针一阵一阵扎着地疼,她是学医的,自然知道有痛感是件好事,总比不知道疼休克过去要好得多。她不动声色地把手伸下水里,将随身携带的针真的扎了进去。尖锐的刺痛让她有了安全感——她的腿还在。她几乎是被警卫连战士扯着走的,一步一步走得异常缓慢。她扭头看去,岸上还站着自己的医疗队女战友,大多数还是害怕得不敢下来。

  “都给我下来!我们就是死,也得死在手术室!死在去的路上!不是成小鸡仔一样被河还有敌人圈起来!”她在水里一遍又一遍地吼,试图将战友们呼唤下来。

  这段故事被随军记者记录了下来,虽然只是“某女战士”的故事,但这一片几乎都知道,这是张大妈的故事。过江之后,因为在冷水里泡得太久,张大妈失去了生育功能,甚至再也没来过月事。她被冻坏了,衰老得极快。不是没有人心疼她,有个在医疗队时就爱慕她的医生追随她来到了温暖的南方,温顺地侍候她。很多人都告诉医生,她生不了你的孩子,你们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

  可医生这样说,“我们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结果。”

  张大妈的脾气被好脾气医生惯得越发不好,她生不了孩子,早年也被人嘲弄过,所以一直见不得小孩子,自己也是一副小孩子脾性,甚至闹出过和楼下小孩儿抢糖吃的荒唐事。医生做的就是给她无条件地擦屁股。她抢赢了的时候,他就买包糖去给楼下的小孩道歉,回家还要夸张大妈厉害;她抢输了的时候,他道歉之余回家还会从兜里不经意地掉出来两颗糖,故意地去和张大妈抢,又故意输给她,讨个开心。

  亦夫亦友,医生就这么温柔地陪伴张大妈过了许多年,直到几年以前他去世了。都是一起吃苦过来的,他纵然是个男人,身体也不会好到什么地步,更何况侍候人更是一件劳心的事情。

  他走得十分不安心。两人一直无所出,亲戚朋友也都没了来往,他一直自信可以活得更久一点的。

  “对不起,没比你晚一点走。”他哭得很揪心,他不知道自己走了以后张大妈该怎么过活,走的时候手死攥着她的手,眉头是舒不开的结。

  张大妈遭了这个重大打击后,变得喜怒无常。起初医生的徒弟们看不过师娘这么凄惨,更何况师父平时待他们也都是当作亲生孩子看的,他们愿意轮着照顾张大妈,伺候她百年。但是哪有那么容易呢,小孩子面对陌生人尚且要有所反抗,更何况是被当成小孩许多年的“老小孩”张大妈。她不哭,就是扔东西,随地大小便,用一口难懂的方言变着法骂。

  她骂走了一波又一波医生的徒弟,骂走了社区上门送温暖的义工,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孤寡老人。她一直都没有死,拿着补贴和养老金出门买菜,回来胡乱地做一口饭吃,就这样她还是活着,没什么大毛病地活着。

  她和法学院扯上关系还是因为有个侄子想用她的房子贷款,骗她签了名。社区老主任可怜她,但是也掏不出钱去请律师打官司。眼看那侄子请好了律师,就等房子到手把张大妈扫地出门,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老主任想起了自己当法学院教授的闺女。就这样,法学院帮张大妈打赢了官司,也注意到了这位让人尊敬的巾帼英雄。

  从此,期末实习里多了这样一项:与张大妈一起去相关机构改资料领津贴。案子什么的还好办,陪老人这件事是真的不好办。当久久看见自己的作业栏上写着去张大妈那儿实习的时候,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可要是没好好做的话,说不定就会被老师扣学分,辛辛苦苦背下来的法学条例都过了,怎么能因为这些扣了分呢?咬咬牙,久久出发了。

  那是一幢有些破旧的居民楼,看得出来年头有些久,楼下坐着不少歇凉的老人,还有些玩耍的孩子,是一个典型的养老型小区。楼下老太太看着久久一个陌生人,转身问了问旁边的人今天几号,然后心照不宣地笑着招呼:“丫头啊,老张住401!”

  敲响了门后,很久没有人应声,按理说张大妈不像会出去活动的人,久久耳朵贴门一听,屋内传来恶俗偶像剧配音的声音,证明着家里有人。

  久久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情,更紧促地拍着门,“张奶奶,奶奶您在吗?我是法学院的学生,奶奶!”

  等了几分钟后,连回复都没有。久久更着急了,想一脚踢开那扇木门,她的脑子里正脑补着张大妈无力地倒在地上、自己见义勇为拿到嘉奖的画面时,门突然被打开了。

  让人惊讶的是,开门的是终北。

  “不好意思,刚刚在厨房帮张奶奶做饭,没听到声音。奶奶在看电视,也没听见。”一句解释让人挑不出错来,久久有火也无处释放,只好局促地问终北,为什么他会在这。

  “我是去年拿到这个实习的倒霉蛋。我是本地人,放假没事时就来给老太太做口吃的。你别站门口了,进来吃点吧。”终北像对待学妹一样热情,一副好好学长的样子,似乎并不记得这个曾经火热追过他的学妹。

  进门后果然看到一个老太太坐在餐桌前,一直瞪着久久,直到她被终北安置在老太太的对面后,才有些不满地开口:“现在的小姑娘都是进门就张嘴吃饭的?”

  一个坏脾气的老太太果然一张嘴就是刺儿。

  久久赶紧站起来,“张奶奶好,我是法学院的学生,我叫久久,请多多关照!”久久实诚地鞠了一躬,差点栽倒在这一桌的饭菜上,幸亏终北拉了她一把,笑嘻嘻地和张老太太说:“奶奶啊,您就别装了,这孩子真以为您吃人呢。赶紧吃饭,赶紧吃饭,今天这个排骨我可给您糖醋了,下回不能吃这么甜啦!”

  张大妈摇头晃脑,“丫头不好,小子好。”

  久久的脸红通通的,吃了口菜发现是终北夹给她的,脸更红了。

  张大妈果然是个不好相处的人,第二天陪她去办证明的时候死活不出门,一定要吃饭,还不要外卖。久久不会做饭,急得头上都冒汗。她本来装作去厨房做饭时点了份外卖,然后拆了包装端上桌,可谁知道本来一直看电视的老太太居然一眼就识破了,端起盘子就往墙上砸。久久的钱包本就不宽裕,这下不只砸了盘子,连墙纸都脏了,清理费用八成也揽到了自己身上。她越想越肉疼,几乎要给这位老太太跪下了。

  “我不是故意骗您,我真不会做饭,就算做我也不敢给您吃啊,外卖肯定比我做的好吃,对不起,对不起。”她一遍遍地解释着,老太太却油盐不进,瞪了她一眼,“小骗子。”

  小骗子没办法了,蹲在地上收拾了半天,墙上实在不会清理,就打算打电话叫清洁工过来。久久心里一直觉得,就算实习砸了,也不能给老太太家弄成脏乱差啊,不然教授非得给她留级不可。她越想越惨,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放在了沙发上。这个时候沙发上端坐着张大妈,久久不敢去拿,只能悄悄地爬到电话旁边准备拨号。

  可现代人的脑子里除了自己的号码还能记住谁的,更别说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清洁工,正在久久不知所措时,忽然瞥见了用塑料胶布粘好的一个号码。这时,老太太突然号啕大哭起来,久久更加的手足无措,想了想这个号码肯定是熟人,就咬牙拨了过去。

  “喂?”

  电话那头居然是终北!听到久久有些尴尬的解释以后他立刻表示会赶过来,还礼貌地请久久帮忙给老太太倒点水,找点零食吃,零食放在了柜子里。久久愣了一下,都说终北师哥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自己以前也被他的冷漠盖过章,可是如今他作为一个早就完成实习作业的学长,还能做到经常来看这个老太太,并对这个家格外熟悉,看起来也并不是没有人情味。

  久久翻出了一包甜点心,有些害怕地靠近沙发,挤出了一个笑脸,半搂着张大妈,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她,喃喃道:“奶奶吃点吧,很甜的。”

  张大妈居然出人意料地顺从,一边哭唧唧地说“太甜了医生不让多吃”,一边嘴里使劲嚼着说“很好吃”。

  久久给这老小孩逗笑了。老太太自己眼角的泪珠也笑了回去。

  终北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异常温馨的一幕。他认识这个小学妹,自然也记得去年那一步步的热情,可是后来她就突然消失了。人本来就是这样,一阵一阵的,他这样想。可今年却意外地在张大妈这里碰见了这个姑娘,没想到她这么温柔可爱。他和久久一起带着张大妈办妥了手续,一起把她家的墙粉刷干净,甚至一起回了学校交报告。临走时,久久的包里装了半袋张大妈塞的点心。老太太不舍却故作大方的表情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最后终北告诉久久,有不会的题目案子可以问他,然后笑嘻嘻地说,“搞不好你明年也会和我一样经常去看奶奶的。”

  久久结束了自己一个多礼拜的实习,迎来了寒假。她才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微博好久没有更新了。作为一个小V,粉丝可能已经掉得差不多了。久久登上微博一看,下巴差点掉了下来——涨了整整五万的粉丝啊!五万二了!她被这突然的走红炸蒙了脑子,细细地浏览记录后才发现自己一周前的吐槽被“你”这个大V转发了!

  那篇吐槽,是久久刚去张奶奶家的第一天写的,她说,感觉张奶奶也是一个老年少女饭,口味和她一样,都对帅师哥极其得好。

  “你”转发里这样写道:那帅师哥告诉你,帅师哥眼里只有你一个少女粉。

  天哪,这条转发下面有无数粉丝追问“你”,真的是当事人吗?还有人看完了久久的微博,把她吐槽师哥的部分贴出来,“你”这样回复:是嘛,这么能说,下次当我面不要哭鼻子了啊。

  “你”原来就是终北。

  久久翻遍了评论,内心忐忑。终北说的是什么意思?是照顾同校师妹,顺便带着她火一把,还是真的承认了喜欢她?可终北在两个人分别的时候也没有透出丝毫喜欢她的意思啊!久久愤愤不平,在她看来,终北对她还没有对张大妈的一半好。

  当时两个人一起涂墙,本来她是想找一个油漆匠上门的,不贵还省心。结果终北瞪了她一眼,向张大妈的方向努努嘴,意思很明显——再来个陌生人又得折腾老太太。无法,只能买好调料自己涂。结果白色油漆特别容易蹭到身上,久久本来就不擅长这种细致活,当天还因为要见终北,极其别扭地穿着一身修身的黑色短裙,很害怕蹭到白油漆,也不敢蹲着。她红脸问终北:“师哥给我用下你的外套吧?”

  结果终北给了她一条张大妈的枕巾来当围裙。

  久久当时的嘴角都在抽搐,好不容易涂完她的部分,刚打算起身去沙发瘫一会儿,就突然被一只手拉到了地上。

  终北指指墙,“久久,你看看你涂的,都快成土疙瘩了。把凸出来的铲掉,然后重新上色吧,不然这块颜色很奇怪。”

  久久表示自己实在不会,已经尽力了。内心却在期待终北能握着她的手一起做,教她怎么铲。可终北却轻笑一声,拿起铲子把土疙瘩全都铲平了,“我给你铲好了,你顺着涂就可以了。女孩子手巧一点好吗?”她没见过比终北更不懂撩妹的男生了,久久当时心里飞过了一阵黑乌鸦。

  此时,那群黑乌鸦又窜上了心头,她扪心自问:你怎么知道,终北不是随口一说呢?他要是喜欢你,怎么可能那样对你呢?

  久久的朋友说过,“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不会撩人的人,你觉得你自己不会,那可能只是没有遇到那个对的人。”王小波,一个讽刺文学玩得那么好的人,遇见李银河以后,不是照样说出了那么多的情话吗?

  她有些踌躇。在微博里发了这样一条动态:我的小本本上,你愿意和我一起写满吗?

  很快,一条关注提醒闪了出来。

  “你”转发并评论:小本本你好,我愿意,所以开学见吧。

  久久惊得连键盘都要甩出去了,终北这个屡屡被她diss说全世界最不会撩妹的家伙,竟然也是全世界最会撩久久的家伙。

  终北给她发了条私信:下次一起去看张大妈吧。

  阿南寄给丸子的预言牌

  在这个偶尔让我觉得冷冰冰的世界里,能坚持活下去、维持生命体温的,不是名人说的大道理,也不是书本上学来的死知识,而是你温暖而笃定的一句话——“我是你的预言家。”

  ——引言

  幼时读书,读到封神榜里姜子牙大师知天算命,来去之间颇有仙人之姿。那时候的我,张着还含着大白兔奶糖的缺牙的嘴,暗暗地想:若我是姜大师的转世,那可真的太好了,比我吃十袋奶糖还要甜呢。

  我坚信自己与身边咧着嘴到处讨糖吃、撒尿捏泥巴、掀小女生裙子恶作剧的坏小子们不是一个群体里的。我一定是某位神仙的转世,有所预感。

  第一次发现我自己有这样的神秘力量,是我打碎了我们家花瓶的时候。当时我被吓坏了,要知道,一个花瓶多贵啊,平时我妈买菜连几毛钱都算得很清楚,就连我买包糖剩的零钱都要上交啊!我预感我要吃不了兜着走,脑子里立刻蹦出来这样的画面——我的手流了一地的鲜血,我奄奄一息地跪倒在碎瓷片旁边,哭着和我妈说:“妈,我头昏,不小心撞碎了花瓶。我想捡起来,可是我……”

  话没说完我妈就捂住了我的嘴,“不许你责怪自己,我不许,你一定要好起来!”

  我肯定会好起来啊,只要不吃竹板炒屁股肉我怎么都能满血复活了。

  但当我打算拿瓷片割破手的时候,却发现不太好实施。我就问自己能不能只跪不割啊,答案是肯定的。最后我跪在地上等我妈回的家,虽然说完我预想的台词以后她并没有和我一起表演,但最后还是原谅了我。那天晚上,摔碎了花瓶的我居然还吃到了一颗糖!

  我可真是个神算啊!

  可是神算也有不能说的秘密,我发现我只能算出来我自己的未来。什么考试考不好啦,老师要叫家长啦,我奶奶要给我包红包啦……小伙伴们被我唬得都跑来找我占卜,我却啥也说不出来。

  最忠实的是我的迷妹丸子,小时候她被其他男生恶作剧,本仙人挺身而出救了她。此后,她便一直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只是对着那几个男生说“我算出来了,你们再欺负她的话,她爸爸会来打你们”。

  那几个男生被吓跑了。丸子信以为真,以为我真的能未卜先知。

  有天,她跑来问我:“阿南阿南,我今天要去参加钢琴考级,你说我能过吗?”

  我看着她那张鼻涕都没擦干净的脸,内心一片空白。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丸子每天下了钢琴课回来,唯一和钢琴接触的时间就是把娃娃摆上去,让娃娃走路,一边走还一边“嗷呜”地配音。

  不客气地讲,这样的要是考级过了,我考试怎么可能会倒数?

  但是丸子的老师好贵的,每次就来一小时,板着一张脸,好像苍蝇站上去都立不住脚一样。听丸子说,那是她爸爸的同学,名字前面还加着音乐学院副教授的称谓。

  她曾傻傻地问我:“音乐学院副教授是名字吗?他的名字好长啊。”

  我象征性地安慰丸子,告诉她一定可以的。

  可我哪知道,那厮听到我的保证后回家高高兴兴地吃了两根冰棒,结果下午考级的时候闹了肚子。考官没同意她去厕所的请求,她竟拉在了裤子上。考官当场黑脸,表示下次考级也不会轻易让丸子考过去。

  丸子爸妈的生气可想而知,把她关在家里整整一个月。小伙伴们都说,“这个丸子羞羞,这么大了还不会上厕所。”可我知道,丸子好歹解放了,不能考级的钢琴在她父母看来还不如玩脚趾。

  所以,就算我的预感差得这么多,却间接地让丸子躲过了最怕的钢琴。自此,她对我更加得爱戴、崇拜了。就算只有一颗糖,也要分给我半颗,尽管很多时候是不会落魄到只有一颗糖的。

  她爸爸把她送去学书法了,书法老师是一个好看的大姐姐,身上有浓浓的香味,可是又不像我妈化妆台上那瓶呛人的香水味。丸子说那是墨的味道,可香了!

  我问她你这是喜欢书法了吗?她不置可否:“不喜欢也不行啊,我爸单位有书法展,他让我去参加。而且慧姐还给我买糖,不要白不要。”在这方面,丸子的智商是唯一在线的时间了。慧姐确实比前一个钢琴老师要好多了,她是丸子爸爸单位的秘书,每天抽空教丸子写字也算是工作内容。

  她有多好呢?就连对我这个臭小子邻居也很温柔,不会赶我离开书房,还拿自己的手机给我玩俄罗斯方块,并从桌子上抓一把各色各样的糖给我。不是大白兔,是看起来很高级、很贵的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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