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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26

布丁琉璃 21890字 2023-01-12

  穿着粉色女仆装、戴着兔耳朵的服务员小姐姐来来往往,时不时和玩家互动一番。贺狰拧眉躲开一位热情的兔耳萌娘,嫌恶道:“这是什么群魔乱舞的地方?小孩子才喜欢来。”

  然而下一刻,大妖怪兴致勃勃地扫荡了所有的娃娃机。

  夏露前胸后背都挂满了毛绒玩具,整个人几乎淹没在‘战利品’中,顿时引来无数非酋的羡慕嫉妒恨。

  最后一台娃娃机里挂着大号的蓝胖子哆啦A梦,用小剪刀剪的那种,夏露佛系夹娃娃,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正要放弃,一旁的‘娃娃杀手’贺狰冷漠出手:“我来。”

  于是娴熟投币,操纵剪刀,看准时机……

  咔嚓,线没被剪断。

  世界安静了一秒,大妖怪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游戏币已经用完了,算了吧。”夏露颇为遗憾地说。

  贺狰站着没动。片刻,他抬手点了点娃娃机的玻璃柜,只听见咔哒一声细响,那挂着哆啦A梦的细绳就自动断裂,玩偶从下方的取物口滚了出来。

  夏露目瞪口呆。

  半晌,她左右四顾一番,压低声音问:“你用法术了?”

  贺狰弯腰取出玩偶拍了拍灰,递给夏露:“你不是喜欢吗?盯着看了半天。”

  “那也不能……”夏露叹了声,“这是作弊,会教坏小朋友的。”

  “给你就拿着!”贺狰不耐地将蓝胖子塞到夏露怀里。

  虽然娃娃机没有规定不能使用法术,但夏露仍是有些惴惴不安,最后将赢来的玩偶全部归还给了兔耳萌娘,只留了只小猪佩奇的大玩偶抱在怀里。

  说起来,她那四岁的小侄女特别喜欢佩奇,每天在家拱着鼻子学猪哼,特别有意思。

  正想着,肚子一阵酸胀,夏露忽的弯下腰不动了。

  走在前方的贺狰被无形的红绳猛然拽住,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单手插兜回过身来:“又怎么了?”

  “奶茶喝多了……”夏露一手抱着佩奇,一手捂着肚子,苦着脸说,“想上厕所。”

  “哈?”贺狰一愣。

  随即他反应过来,望着内急的小宠物,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恶意的笑。

  夏露一见他这阴森森的笑容就直觉不妙。果然,贺狰挺身站立,一动不动,冷哼道:“你去。”

  “我去不了!”这该死的红线绳使得她没法离开贺狰三米,而厕所却在遥不可及的远方。

  夏露两条秀气的眉毛拧成疙瘩:“你得和我一起。”

  “一起上厕所?”贺狰短促笑了声,“有没有搞错,我们性别不同。”

  “我不管,今天我真要憋死在这了就是你的责任。”夏露哑了咬唇,“不让我上厕所,就是对我的□□和精神实施双重虐待,我可以向人保协会举报你。”

  “胆子大了,敢威胁我?”平日夏露总是一副四大皆空的淡然模样,难得见她失态一次,贺狰自然要好好欣赏一番。

  夏露已经急得在原地小碎步跺脚,。见她真的难受,贺狰还真怕她憋出什么毛病,遂起身朝她走去,问:“厕所在哪?”

  “东边最尽头。”夏露几乎缩成一团,不断地催促贺狰,“快走快走!”

  商场的洗手间很大,外间带镜子,装着水槽和感应龙头,里间才是男女厕所。夏露将手里的佩奇往贺狰手里一塞,说:“帮我拿一下。”然后闪身进了女厕所。

  人类就是麻烦,生老病死不说,还要受吃喝拉撒的限制。

  贺狰嗤了声,靠着墙壁捏了捏佩奇的鼻子。没过两秒,夏露的声音从女厕所里响起,弱小可怜又无助:“你隔太远啦,我够不着隔间的门!”

  闻言,贺狰简直要喷火暴走!

  戚流云整的什么破玩意儿?还‘执子之手’,没分道扬镳算好的了。

  贺狰黑着脸往里走了两步,说:“行了吗?”

  “……不成。”夏露无奈,“这隔间坏了,得往里走,还要再过来两步。”

  再过去就到女厕门口了。一个大男人进女厕所,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不行。”贺狰生硬拒绝,心里瞬间涌上一万种杀死戚流云的办法。

  “就两步!厕所里没别人!”可怜的小宠物,憋得声音都发了颤。

  贺狰没办法,又朝前两步,背对着女厕的门站立。

  里面立即传来了夏露松一口气的声音:“可以了。”

  “你快点。”贺狰皱眉催促。

  不多时,卫生间传来冲水的声音,有人推门出来。贺狰以为是夏露,回头道:“怎么这么……”

  一个‘慢’字还没出口,他看到了一个满脸惊恐的清洁工阿姨。

  这阿姨听力不太好,刚才一门心思在最里头的隔间里擦拭清理,根本没听到夏露和贺狰的那番谈话,结果出来一看,就见女厕门口站了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一脸阴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赖在女厕门口探头探脑,怀里还抱着一只粉红的小猪佩奇……

  这种气氛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变态得恰到好处。

  阿姨心里头警铃大作,拿起手中的拖把做武器,喊道:“你在这干什么?这里是女厕所知不知道?”

  贺狰没有动,面色沉得仿佛要吃人。

  夏露刚收拾好出来,就看到一位保洁阿姨手拿拖把虎虎生威,作势要戳贺狰:“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叫保安来了!”

  这气氛真是又尴尬又好笑。夏露嘴角抽搐,忙小跑过来,面带歉意地解释:“不好意思啊阿姨,他和我一起的。我身体不舒服,他担心我才守在这儿,不是变态。”

  阿姨将信将疑,放下拖把嘟囔道:“他是你男朋友吧?年轻人就是黏黏糊糊的,我跟你们说谈恋爱也要注意场合,上个厕所都要一起,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知道不!”

  “是是是!”夏露连连点头,匆匆忙忙洗了手,拉着一脸阴沉的贺狰离开。

  托戚流云的福,今天开局就是高能,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正想着,贺狰突然停了脚步,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

  夏露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不远处有间卖檀木梳的小店,展示柜中摆了不少成品和古色古香的首饰盒。

  “要去看看吗?”夏露问。

  贺狰没点头也没摇头,径直朝小店走去,夏露赶紧跟上。

  见有客人来,店员热情地上前询问贺狰:“欢迎光临,是要送您旁边这位女士吗?先生您看这款镂花的绿檀梳怎么样?防静电的,最适合您身边这位头发浓密的女士,现在我们有活动的,买梳子送首饰盒,如有需要,我们还可以免费为您刻字。”

  贺狰没有看那把精巧的绿檀梳,而是拿起一旁镂花鸟的小首饰盒,说:“我要这个。”

  在店员好奇的目光中,贺狰付了钱,提着装有檀木盒的小纸袋出门。

  夏露实在好奇,忍不住问道:“贺先生,你买个盒子干什么?”毕竟这种精巧的玩意儿,怎么看都和贺狰的气质不搭。

  贺狰脚步一顿,侧过头没有回答,而是岔开话题道:“现在时间还早,还想去哪里逛?”

  “来这打个卡就行啦!说起来,还是不费体力不费脑子的活动最适合我,比如说吃吃睡睡之类的。”

  “想买什么就直接说,过了今天,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真不用啦。‘宠物’也是要自食其力的嘛,要是什么都不干一味索取,那和寄生虫有什么区别?”夏露云淡风轻地一笑,眨了眨眼,‘唔’了一声道,“实在要说的话,我想回家一趟,看看爸妈以前住的地方……”

  夏露的家在老城区。

  小区虽然有些年头,墙面瓷砖有些斑驳的痕迹,可物业打理得很好,设施完善,绿化齐整,一切都和记忆中的样子并无差别。

  跷跷板,滑滑梯,铁索穿成的秋千,戴着眼镜的年轻夫妇牵着一个肉嘟嘟的小女孩散步……每一个角落都留有儿时的记忆。

  她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却在十一岁那年被意外击了个粉碎。

  爸妈去世后,姨妈作为她唯一的监护人住进了她的家,随同姨妈一起住进来的还有姨父和表哥。姨妈是个市井女人,对夏露绝不苛刻,却也谈不上有多好,那明明是自己家,可夏露却总感觉自己才是个外人,和姨妈一家格格不入。

  每次吃饭时,姨妈总要叨上一句:“露露啊,你看姨妈对你这么好,省吃俭用地供你吃穿,你吃肉我们吃白菜,你可要感恩啊!”

  那时的夏露虽然小,却不傻。她知道姨妈会将好吃的藏在房中,偷偷给表哥吃,不让她看见;知道爸妈的保险赔偿,姨妈一分也没给她吐出来;她还知道,自家的房子价值翻了几番,姨妈姨夫早就觊觎了很久,想换笔钱送表哥出国留学。

  之前夏露也会怨,会难受,后来慢慢的也就看开了。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亲人都没有了,又何必被一座冷冰冰的房子困住一生……

  贺狰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你在等什么?”

  夏露回身,看了眼手机:下午四点,正是私立幼儿园放学的时间。

  “等人。”夏露坐在秋千上晃荡,平静的目光投向前方。

  正说着,小区门口传、稚童清脆的的笑声,只见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四五岁女孩背着佩奇书包走过,脆生生说:“奶奶~今天刘老师奖励了一朵小红花给我!”

  女孩身后,一位年过半百的妇人慢慢跟着,欣慰道:“是吗?我的果果真厉害呀!”

  夏露的目光变得柔和且平静。她站起身,朝女孩走了两步,喊道:“果果!”

  小女孩听到声音,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过来,歪着脑袋疑惑道:“你是谁?”

  即便被抹消了一切存在的痕迹,夏露仍微笑着走过去,贺狰也只好跟着前行,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两人在小女孩面前站定,夏露弯下腰,将手中的佩奇玩偶递给女孩,轻声说:“送给你,要乖。”

  女孩看了奶奶一眼,才犹疑着接过,小声说了句:“谢谢阿姨~”

  夏露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又直起身看了那烫着时髦大卷头的妇人一眼,做最后的告别:“这些年,谢谢您。”

  妇人目光惊疑,一脸茫然,似乎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夏露也没在意,朝她点点头,又看了女孩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临近傍晚的阳光将夏露的背影拉得很长,那一瞬,贺狰恍然有些明白了:一个人只有告别了过去,才会勇往直前。

  出了小区朝北走,几百米外的地方有一个游乐园。此时太阳西斜,过山车的轨道在空中盘旋跌宕,巨大的摩天轮拔地而起,映着橙红的夕阳格外壮丽。

  夏露留恋地停住了脚步,抬手遮在眉前,望了望远方说:“以前小时候,爸妈总带我去那儿玩。我身体不好,刺激项目不能玩,每次都只能坐摩天轮。摩天轮升到顶点时,可以俯瞰整座城市,好像自己会飞似的……”

  原本只是随意感慨一句,一旁的贺狰听进去了,语气难得体贴,问道:“要玩吗?”

  于是四十分钟后,夏露和贺狰一起坐上了摩天轮。

  随着摩天轮的转动,视野渐渐变得开阔明亮,一轮巨大的夕阳仿佛近在眼前,秾丽的橙黄大肆铺染,毫不吝啬地贡献黄昏前最后的壮美。夕阳柔和贺狰过于冷硬的脸,也镀亮了夏露平静的眼眸。

  或许是四周太过安静,耳畔只有呼呼的风响,夏露忍不住开口打破僵局:“贺先生以前也会去人类的世界玩吗?”

  贺狰扭头看着玻璃窗外,线条完美的侧颜镀着一层金边,嗓音是冷兵刃的质感:“上一次能自由出入人类社会,还是千年前。”

  “那时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山很高,草很盛,古木成荫,天地间灵气充盈。夜空很低,低到好像伸手就能触摸。房屋很矮,矮到仿佛一脚就能踏平。”

  沉默了一会儿,贺狰继而说,“不像现在,高楼大厦像是一座座牢笼,将人圈在里头不得自由。”

  直到这一刻,贺狰才显露出些许千年大妖的沧桑来。试想被镇压千年,一觉醒来,世间天翻地覆,那种冲击感自然是无可言喻的。

  视野越来越高,耳畔的风声也越来越响,看天地浩渺,内心的苍茫感也越发浑厚。古人所说的‘高处不胜寒’,大概就是这意思……

  一时间两人各有感怀,沉吟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对面坐着的贺狰将一个木盒子抛到她怀里,语气生硬:“给你的。”

  雕着花鸟图案的檀木盒十分眼熟,夏露一愣,下意识接住盒子,问:“给我的?为什么送个盒子给……”

  话还没说完,她感觉不对劲。

  盒子里哐当响,好像装了东西。

  “里面是什么?”她问。

  贺狰淡淡瞥了她一眼,深邃冰冷的眼眸即使浸润着夕阳,也没有染上半分温度。他说:“之前说好的,送你个宠物项圈。”

  等等,谁和你说好了?

  这么重口味的东西夏露可不敢戴。她将盒子还给贺狰,‘噫’了一声说:“太羞耻了,我拒绝。”

  贺狰眸色深沉如墨,冷声说:“我花了好些心思才做好,你要是敢拒绝,就做好从这跳下去的觉悟。”

  亲手为宠物做项圈?这是什么三流小黄蚊里的羞耻py啊。

  心里吐槽归吐槽,不过夏露还是有些好奇贺狰那土豪审美,能做出个什么金镶玉的项圈来……

  然而打开一看,夏露微微瞪大双眼,一向平静的眼里难得流露出些许讶异。

  贺狰很满意她的反应,命令的口吻:“戴上。”

  盒子里装的根本不是什么项圈,而是一条串着墨色坠子的……

  项链。

  细细的链子上挂着一枚小小的、三棱锥形状的坠子,那坠子乌黑通透中夹杂着一线血色,材质似玉非玉,有着宝石一般的质感,却比玉石要坚硬得多,即使在夕阳下也泛着冷冽的光芒,如同一把藏敛了锋芒的剑。

  能把项链叫成‘项圈’的,怕是只有贺狰一人了。

  夏露拿着这条奇特且贵重的项链,不确定地问:“送我的?”

  “不然呢?”贺狰反问。

  夏露摸了摸那枚小坠子,触手竟然不是冰凉,而像是带着体温似的暖和。不管什么材质做的,总归不便宜,这样贵重的东西,即便是生日礼物夏露也不好意思收下。

  她有些踟蹰,问道:“很漂亮的材质……贺先生,你拿什么做的?”

  像是触及一个秘密,贺狰不愿再回答。

  夏露说:“太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给你了就戴上,不戴立刻滚。”贺狰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且缺乏耐心。

  这人总是这样,明明一腔好意,却偏要恶语相向。

  摩天轮升到了至高点,与夕阳并肩,满目都是温暖的色调。见贺狰死死地盯着自己,仿佛只要拒绝就会将她从万丈高空丢下去似的恶劣,夏露只好将项链挂在脖子上,反手去扣链子,小声且真诚地说了句:“谢谢你啦。”

  链子怎么也扣不上,她轻轻拧眉,脸上也因用力还浮上一层嫣红,在夕阳下尤为艳丽。贺狰看她挣扎了半天,心想小宠物真是笨手笨脚的,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他起身,高大的身躯在狭小的空间内不得不弯着前行,然后伸手捏住项链的扣子为她扣好。

  两人的手指一触即分,等到回过神来时,贺狰已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而黑色的坠子刚好垂在夏露的锁骨下,不长不短,一抹墨色衬着白皙的皮肤十分好看。

  夏露摸了摸坠子,笑问道:“这次,是我的生日礼物了吗?”

  贺狰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不自在地纠正她:“是结缘信物。”

  ……啊????

  什么展开?她期待已久的正式结缘就这么悄无声息、毫无征兆地发生了吗?

  不对……不是要交换结缘信物才算是结缘成功么?贺狰送了她信物,是不是意味着她要回送一份给贺狰?

  想到这,夏露有些坐立难安起来,说:“我得下去。”

  对面,贺狰毫不留情地泼冷水:“这么高空降,不怕摔死?”

  夏露惭愧道:“结缘信物要互换才算成功,可我没有准备,太突然了……”

  “你随便给一样。”

  “啊?”

  “随便给一样,只要是你随身携带的就可以。”贺狰身子微微后仰,满不在乎地说,“我给你的项链,就是我的……”他顿了顿,“……滴上血后做成的。你随便给样东西给我,方便携带,有你的气味就行。”

  夏露上下摸了个遍,除了手机和随身携带的小药瓶外,什么能拿出手的都没有。情急之下,她灵机一动,抬手拆开头发,将绑头发的皮筋取了下来,递给贺狰道:“匆匆忙忙的,我也找不到值钱的东西……把这个送你,成吗?”

  黑色的橡皮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怕是有史以来最寒碜的结缘信物了。

  贺狰的眼角抽了抽,凉薄的唇张了张,话涌到嘴边又被他咽下。片刻,他认命似的,伸手接过了她的头绳。

  夏露也觉得寒碜了点,试探问:“要滴血吗?”

  “不用了。”贺狰伸手,从夏露散乱的鬓角拔下两根乌黑的长发缠在皮筋上,“这样,也算是有你的气味。”

  结缘信物一般都是要双方随身携带的,贺狰总不能像夏露一样将皮筋绑在头上招摇过市,想了想,他五指撑开皮筋,将那缠了夏露头发的皮筋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有力的手腕,骨节突出,淡青色的筋脉微微凸起……这样强健好看的腕上绑着黑头绳,像是一道禁锢的枷锁,十分撩人。

  她知道有些男生在有了伴时,也会将女朋友的头绳套在腕子上,既是证明爱意,也是宣告自己已是名草有主……当然,不合时宜的念头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她知道贺狰不可能有这种暧昧的想法。

  正乱想着,贺狰的一声闷哼拉回了她的神智。

  他好像很难受,皱着眉,不停地用戴了头绳的那只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原本平静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夏露无暇思考其他,心中一惊,忙问:“贺先生,你怎么了?”

  贺狰根本顾不上回答,眼前一片凄惨的血红色。他的思绪好像被拉进了一个急速的漩涡,根本听不清夏露在说什么……

  从戴上头绳的那一刻开始,好像某个机关开启,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决堤而出,头也是炸裂般的疼痛,恍然间他好像看到了血色中的零碎的画面——那画面很是老旧,褪色似的斑驳,朦朦胧胧罩着一层暗色的血雾。

  似曾相识的场景,似曾相识的声音,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姑娘笑着取下缀着银铃的头绳递过来,对他说:“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是阿娘留给我的,送你啦。”

  画面戛然而止,另一道纤细的声音由远及近。

  “贺先生?贺狰?”

  夏露伸手推了推他,担忧道,“好端端的,你突然怎么了?”

  贺狰咬牙闷哼,从漩涡中挣扎而出,垂下的额发被冷汗打湿。他睁眼看到夏露,那张脸也像笼罩了一层血雾,朦朦胧胧分不清是真是幻。

  贺狰像是被惊到般,下意识挥手推开她,微微颤抖的声线压抑着痛楚:“别过来!”

  尽管收敛了力道,夏露仍然被他推得后仰,后背撞上座椅,一阵生疼。

  摩天轮达到最高点,然后缓缓降落,夏露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她看到了贺狰的眼睛是一片血红色,兽瞳颤抖且涣散,前所未有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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