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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糟蹋

盛郸 12409字 2023-01-11

  “下雨了。”陈行止坐在病床上, 望着窗外说。

  护士正在做常规的检查和记录, 闻言抬头瞥了一眼,说:“挺久没下雨了。今天情况不错呢,许小姐怎么不在?”

  “她今天有事,”陈行止说:“等雨停了之后,我下去散散步。”

  许安笙经常陪陈行止下楼散步,护士已经习惯了。因此陈行止这么说的时候, 她并没有在意,只是嘱咐道:“降温了, 记得穿上外套再出去。”

  ——除了这寥寥几句话,陈行止再没留下别的线索。许安笙向护士询问每一个细节, 护士却记不太清, 只能懊恼地锤锤自己脑袋。

  “没事,我再找找。”许安笙对护士礼貌地笑了笑, 然后掏出手机,给陈巧打电话。

  陈巧接得很快。

  许安笙深吸了一口气, 说:“行止从医院里跑了。”

  陈巧一愣, 很快郑重地问道:“怎么回事?”

  许安笙三言两语,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末了道:“我现在去墓园看看,麻烦你想办法查一查她行踪。”

  陈巧应下, 说:“好。”

  顿了顿,陈巧又说:“你该带着她一起去的,你们已经是这种关系了。”

  许安笙苦笑着说:“是啊。”

  可她们过不去这个坎, 无论是许安笙,还是陈行止。

  挂断电话之后,许安笙独自前往墓园。

  在这种情况下,陈行止都要去祭拜母亲。对于陈行止来说,母亲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许安笙内心稍有苦涩,但在找到陈行止之前,她没有时间伤春悲秋。她掐了一下大腿,提了提神。

  许安笙冒着雨赶到墓园的时候,管理员正坐在办公室里悠闲地喝茶。

  许安笙一身戾气地敲响办公室,管理员稍有惊讶,说:“许小姐。”

  许国强给墓园捐了很多钱,再加上每年这一天都会在墓碑前伫立,所以管理员都已经认识许国强和许安笙了。

  许安笙说:“除了我和我爸之外,今天还有谁来过?”

  她语速很快,眼角似乎带着火气,在这个湿润的雨天显得非比寻常。

  管理员心里一个咯噔,随即回想起什么,说:“还有一名身穿病服的女士,她大概一个小时前过来的。”

  许安笙忽地抬高音量,说:“她不在墓碑前!她现在在哪里!”

  来找管理员之前,她已经去墓碑前看过了。墓碑前多了一束紫色的鸢尾花,她知道那是陈行止带来的。

  没有人会带着鸢尾花祭拜亡者,除非那个人知道她母亲生前最爱鸢尾花。

  许国强再爱妻子,也终究是忙碌的商人,无暇顾及生活细节。他每一年都带着马蹄莲或者白百合,一方面是因为这些花适合祭拜,另一方面是因为亡妻在他心里纯洁无暇,一如当初。

  但陈行止会送鸢尾花。

  陈行止爱妈妈,以妈妈喜欢的方式爱妈妈。

  管理员被吼得一哆嗦。

  许安笙回过神来,说:“抱歉,我没控制好情绪。”

  管理员摇摇头,并不在意,回忆道:“那名女士,好像是同许先生一起离开了。他们一直在交谈,看起来认识。”

  许安笙一愣。交谈?陈行止和许国强会聊什么?

  许安笙再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许国强的电话。

  .

  “所以,全世界范围内都还没有找到更有效的治疗方案,美国所谓的‘医疗水平领先’,也只意味着更好的看护水平?”陈行止正经危坐,语气非常平静,说:“我了解了,谢谢卫教授。”

  “……大体来说,就是这样。”卫秉洋看着面前的女人,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陈行止太镇定,也太冷漠了。许国强告诉卫秉洋她就是陈行止的时候,卫秉洋几乎不敢相信。

  据说陈行止病入膏肓,时日无多。面前这个女人虽然看得出身体孱弱,但眉眼之间没有将死之人的颓唐,反而只有一片淡然。

  淡然得像是……那不是她的病痛,也不是她的生命一般。

  卫秉洋忍不住说:“如果再早一点……”

  面对每个病人,卫秉洋都会觉得惋惜。如果自己能够再早一点研究出成果,那么是不是能多救一个人?

  面对陈行止,这种惋惜之情好像更浓一些。

  陈行止摇摇头,说:“没有如果。”

  即使有一次“如果”的机会,陈行止也一定不会浪费在这里。

  卫秉洋犹豫了一会儿,说:“根据我的研究成果,意大利刚刚成立了一个项目,目前正在招收志愿者。治疗方法较为激进,或许会有效果,或许没有。如果你想活下来,或许可以试一试。”

  卫秉洋有些怀疑,陈行止究竟想不想活下来?

  陈行止点点头,说:“这个信息我已经了解过了。您认为我有多大的机会呢,卫教授?”

  卫秉洋顿了顿,实话实话:“比起传统治疗方案,多一倍的存活率,多百分之五十的风险。”

  陈行止又说:“那么,我更想咨询另外一个问题。”

  “你说。”对方语气很郑重,卫秉洋更加专注。

  陈行止说:“这个病……有可能遗传给我的小孩吗?”

  “不会,”卫秉洋摇了摇头,随即反应过来什么,问:“您怀孕了?”

  “我的身体状态,足够支撑我做一次取卵手术吗?”陈行止态度认真,卫秉洋只在期末划重点时的学生脸上见过这种神情。

  卫秉洋反应过来了。他愣了愣,说:“不建议这样做。取卵手术对身体伤害很大,之后恐怕接受不了激进的新疗法了。”

  陈行止不依不饶,确认道:“那么常规治疗呢?”

  卫秉洋说:“也会受影响。”

  陈行止竟然笑起来了:“我和孩子只能二选一,对不对?”

  卫秉洋说:“这种选择没必要……”

  陈行止打断了他,说:“反正我也没多长时间可活。去做小白鼠,也不过是把痛苦的人生再延长些。”

  卫秉洋张了张嘴,随即看到面前的女人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虽然是笑着的,但疲惫的姿态却比之前更甚。

  卫秉洋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祝你……好。”

  也说不出别的祝福语了。

  陈行止点点头,说:“好。”

  陈行止走出卫秉洋的办公室时,正好听见许国强在打电话。

  许国强语气生硬又焦躁,说:“我带她来干什么?!我告诉她真相!她活不了多久!”

  光听这声音,陈行止就知道对面是许安笙。

  陈行止说:“电话给我。”

  许国强回头看见陈行止,眼神复杂。让将死之人听见这样的话,哪怕许国强恨陈行止,也仍然觉得于心不忍。

  许国强把手机递给陈行止。

  陈行止语气平淡地说:“安笙。”

  许安笙安静了一秒钟,随即愈发歇斯底里。

  “行止,是他逼你跟他走的对不对?!你还会回到我身边,对不对?!你不要听他瞎说,我已经跟妈妈说过了,她不会怪你的!她希望你幸福,也希望我幸福……现在我们两个人都幸福了,她不会怪我们的……她不会怪我们的……”

  陈行止说:“他是你爸爸,你不该这样臆测他。”

  陈行止的语气又恢复到以前了,那种……长辈对晚辈的包容和教育。

  许安笙没来由觉得心慌:许国强到底对陈行止说了什么?他拿妈妈当令箭了吗?他唤起陈行止对妈妈的爱了吗?

  陈行止说:“你爸爸带我见了卫秉洋教授,现在我对我的病情有了更直观的了解。”

  许安笙大吼道:“他不该把这些告诉病人!”

  陈行止反问:“于是就任由我的生命掌握在别人手上?”

  不,我不是别人……

  陈行止疲惫地、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说:“纵使我爱你,我也想自己做决定。你现在去我家,我们见一面。”

  许安笙害怕听到陈行止这种语气,她觉得自己已经被判处了死刑。她咬着嘴唇,脸色苍白,道:“……好。”

  .

  许安笙比陈行止先到。

  她心中惶惶,看见客厅沙发上瘫着自己的衣服。

  住在陈行止家里,许安笙一点儿也没有登堂入室的自觉,反而有意无意地,在每一处都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这让她觉得亲密。

  但她现在有些慌张。

  门铃响了,许安笙过去开门,发现门外站着陈行止和许国强。

  许安笙的表情顿时变了,她瞪着许国强,没说话。

  许国强瞥她一眼,冷硬地说:“我送她回家。”

  许安笙攥着陈行止的胳膊,将人拉到自己这一边,然后对许国强说:“家里乱,就不请你进来喝茶了。”

  说完,她嘭地关上了门。

  陈行止说:“没必要。”

  许安笙看着陈行止。

  陈行止环视一周,果然发现了许安笙带来的诸多改变。但她没说什么,只是问:“你见过卫秉洋教授了,对吗?”

  许安笙说:“……是。”

  陈行止慢条斯理地说:“卫秉洋教授告诉我,意大利那边有一个新的临床项目,在招收志愿者。目前还处于实验阶段,不知道会有多大效果。卫教授说,存活几率会高一倍,风险也会增加百分之五十。”

  许安笙斩钉截铁地说:“去!”

  陈行止却说:“我这个病,常规治疗,存活率是百分之二,五十分之一。参加这个临床项目,也不过是把存活率提升至二十五分之一而已。”

  许安笙读懂了陈行止的话,她沉默片刻,说:“……你不想去。”

  陈行止点头。

  许安笙说:“为什么?”

  陈行止露出一个坦然的微笑,说:“我活了快五十年,活够了。你才二十五岁。你妈妈救我的时候,也是二十五岁。我快活到你和你妈妈加起来那么长了。”

  “……你想去陪我妈妈。”许安笙的声音变得很悲伤。

  陈行止不太懂许安笙的悲伤从何而来,但她说:“我糟蹋了她女儿,我得下去向她赎罪。”

  “糟蹋?”许安笙重复道。

  许安笙顿了一下,自嘲地笑了一下,说:“对你来说,我只是替代品,对不对?在我和她之间,你只会选择她。你照顾我,是因为我是她女儿。你接受我,也是因为你不能伤害她女儿。哪怕我们上/床,你也不觉得那是因为爱,你只是为了满足我,迁就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陈行止说。

  许安笙猛地扑上来,她恶狠狠地叼住陈行止的嘴唇,像只捕食的野兽。

  “糟蹋我啊!来啊!”许安笙嘶吼着,声音很大,色厉内荏。

  我要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你才会不敢去见我妈妈?

  陈行止没想到许安笙忽然发难,有些措手不及,说:“安笙,你做什么?你现在情绪不太稳定,请你冷静一些,我还有话没说完。”

  许安笙把陈行止逼到墙角,她粗暴地用牙齿去解扣子,含糊不清地说:“你说,我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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