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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你信不信我的

肉肉喵 20195字 2023-01-11

  白允沫还没反应过来便坐到子桑怀里。

  子桑即使痛也还是抽着嘴角笑:“你这样也可以给我治病。”

  白允沫白她一眼, 倒也没站起身, 仍是把小脑袋凑近伤口, 又刮起来。

  “啊……。”这次是真疼,子桑牙关都有些打颤,

  换了别人, 白允沫都是直接上咬木,可现在手下的是子桑, 听见子桑叫疼, 她两条小眉毛拧了起来, 为难地转过头。

  “是真疼。”子桑有些抱怨,她在山中打猎时, 擅用箭,鲜少用蛮力,自也较少受伤。

  怕疼。

  白允沫手上只好停了停,见子桑苦着张脸, 粉唇在她嘴角啄了啄:“一会就不疼了。”

  “那你再亲一下。”

  白允沫便露出一行明皓的贝齿,迎上前去,轻点了子桑的唇。

  小舌往里磨了磨,子桑手间力道一下子加深吮住这抹柔软。

  不过只是片刻小舌便滑了出去, 白允沫的唇儿在她脸上点了点, 轻声软语安慰她:“伤势不能拖,再忍一会, 听话。”

  还是疼,不过心里还余留着方才的悸动, 确实舒服了许多。

  见白允沫又换了刀子,子桑心就有些虚:“这个就更疼了。”

  白允沫的唇在她脸上点了点,微是歪头,神秘地说:“呐,我已经给你施了奇术,保证不疼。”

  “如何的奇术?”

  白允沫于是又是亲了亲她:“就这样的奇术。”

  子桑不信,看着白允沫手里明晃晃的刀子,汗都下来了。

  白允沫这才稍收了笑意,回到严肃的样子说:“你信不信我的?”

  “我……。”子桑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脸又苦了回去。

  看见白允沫刀子这就要下去了,子桑怀着白允沫的那支手力道亦是加重了些。

  银刃在红肿的肉里切了下去血马上便顺着胳膊往边上滴落在开前铺好的布上。

  子桑脑袋一蒙,嘴巴张了张想叫,不过发现确实不痛了,甚至一丝感觉也没有。

  直到伤口扎好,也没感觉到痛意,她满脸疑惑和不可置信。

  白允沫却是抹着汗来给她把衣服穿上:“是不是不疼?”

  “呐,我想起来了,你给我擦拭作口的时候是不是抹了什么?”

  子桑这才恍惚想起来一开始白允沫便有涂一种凉凉的东西在她伤口上,她只顾着看白允沫没多想。

  白允沫帮起袖子面上又恢复了往里那种明亮的笑意,伸手摸着她的脸:“不然你以为真是奇术的效用?”

  “公奇介那次你怎么的不用这种东西?”公奇介好歹也算是王家世子,在人前叫得那般惨,实在是吓人。

  白允沫装模作样翻着眼珠想了想:“大概是忘了罢。”

  心里其实想的是公奇介那般的人,怎么配用她的奇术,没痛死算他走运。

  子桑单只凭着白允沫这副样子便明了其中的原由,于是也笑开来:“幸而这次没忘。”

  终于也都忙完了,白允沫放下手中东西,净了手方转过身来,把子桑推到了床铺上。

  又是帮着把厚重的棉被盖到子桑身上:“你现在还发热,我去军医那里找些药剂给你煎药。”

  子桑人睡下了,手却抓过白允沫的手不放:“先让我看看。”

  这才都静声下来,五指交握,暖意乍起。

  白允沫看着卧在床上的人,卸去军甲,脸上的稍瘦感一看分明。

  更显单薄了,脸也因着伤势苍白无比,就是那面上笑笑儿的仍是如往。

  自白壁城一别至今,她日思夜想的就是这么个人。

  白允沫看着看着,就陷入了眼前那份笑笑儿的温洵里,俯下身子。

  两人唇舌相应和,五指从握势慢慢松开,又继而自然地成相扣之势。

  在军中这些日子每日校场训练虽是败多胜少,可力气练得欲发大了。

  如此白允沫的身子在子桑怀中便显得越发地轻,两人都慢慢喘着气,手都慢慢往开来往对方身上放。

  子桑一个翻身便把原本在她上面的白允沫压到了身子底下。

  “啊……。”

  白允沫身子僵了一下,反应到子桑应该是翻身的时候压到伤口了。

  她赶紧推了推子桑,想帮她看下伤口:“药性过了后,轻微的动作都容易觉得疼。”

  “那你还不赶紧用奇术帮我止痛。”子桑哪里肯放开白允沫,只是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笑笑地看着白允沫。

  她的白允沫啊,小小的模样,治起伤来有模有样的。

  她的白允沫啊,小小的模样,为了她千山万水的险也涉。

  她的白允沫啊,在她身下的时候,总是脸色红红的,唇儿诱人。

  她的白允沫在她怀里的时候乖得很,果然也是伸出手怀子她的脖子,仰起脸就亲了上来。

  不过也仍是有些调皮。

  白允沫柔软的舌尖刚往里探了寸许,待子桑刚要吮住的时候便又调了出去。

  子桑拧眉,作出一副要教训她的样子,结果她又亲了下来。

  可是很快又退出去。

  这次可不会让你逃了,子桑没给白允沫第三次机会,一口下去,亲了个结实。

  白允沫本想现戏弄子桑,结果小嘴被堵了个结实,整个人都被子桑把控着。

  力道越来越重,霸道的舌尖在她唇内,齿间游移。

  她整个人都忍不住紧了起来,手拽紧搂上子桑的腰,腿也慢慢盘起,身子止不住地微弓颤抖。

  子桑右手不能动,单左手往下去解白允沫的衣带,半天没有弄开,只能在白允沫耳侧轻声说:“衣带相隔,岂非碍事。”

  明明暗示她自解罗衫,白允沫却又是调皮了,环在子桑腰上的手往边上摸了摸,解的却不是自个的衣衫。

  感觉腰间一抹温柔的力道,子桑只好又沉下身子贴着白允沫:“那我们就如此好好睡着。”

  意思就是点到为止了。.

  以往亲呢的时候,虽止于玉门之外,可至少也能点兴上。

  这次两人别来以久,衣带尚未半解,子桑在上便一副惬然要睡的模样,白允沫身子还起起伏伏地喘着气,知子桑又故意逗她,不由有些羞恼推了推她:“不许耍我。”

  子桑不应,白允沫只好声音软下来:“夫君,我错了。”

  子桑还是不应,白允沫声音只好又软了三分:“我脱。”

  子桑便单手把身子撑起来几分,嘴角带笑:“这才如意。”

  白允沫咬了咬唇。

  她打小青楼里长大,对这些倒并不忌讳,就是觉得子桑有时候坏得让人真真气。

  于是解衣裳前先又微仰头在子桑肩上咬了口。

  子桑犹是裂了裂嘴,却觉得对怀里的人儿更加欢喜,亦咬了回去,两人一时咯笑不止。

  你侬我侬时,青灰的衣裳便掉到了地上,被里两抹娇玉相缠。

  小小的帐中呼吸声彼此起伏,只是时不时便突然一个抽气声:“疼……。”

  于是总停一停,再又是温笑之声渐起彼伏,断断续续。

  本应是夜里红鸾最为应景,可实际帐外现在才到午时开饭之际。

  石竹自知道了昭和大哥的骑狼救主的传奇事迹后一直没能好好和这位大哥谈一谈,于是趁这回歇息时间,急急便冲着军帐边来。

  好在他在帐外的时候便大喊一声:“昭和大哥。”

  帐内本是关键之时,不过听得这一声大喊,两人都收衣不及,子桑只好扯过被子将两人身子盖实。

  石竹向来都是直进直出,进了帐先是看到旁边有个小医箱:“听说有新来的医官给你治伤。”

  再往里走两三步,地上衣衫好几件,哪里是内哪里是外亦分不清楚。

  往床铺上看去,这被面怎么这般厚实。

  石竹正是因为勤快,所以才能每次及时干完手上的活来找子桑。

  勤快的石竹把地上的长衫之类的捡起来,拍干净,看了看说:“这不像是你的衣服。”

  不过也顾不得了,石竹比较担心另外一件事:“大雪和那头新来的狼,在那什么,没事吧?”

  一群甲士看着呢。

  子桑暗中看了一眼躲在她里边被中的白允沫,面上表情也很是为难。

  正关键的时候突然被吓了跳,再一个憋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敢动,由是白允沫一张小脸红红的。

  “什么那什么?”子桑只想让石竹快点出去。

  “就是大雪骑在那头新来的狼身上,那什么,会生仔的,你知道吧。”

  石竹全数把地上乱七八糟的衣物拍干净土给子桑扔在铺面上。

  石竹看了看床铺里边,面上有些疑惑,要拿手去摸,给子桑喝了声:“给我出去。”

  石竹没见过子桑这么凶,吓得手一缩,摸了摸脑袋,咕噜着:“你这是怎么啦。”

  “出去,有事回头说。”

  “那大雪……。”

  好不容易把石竹轰了出去,子桑才赶紧起来穿衣服,现在午休时,指不定巨力又要来。.

  白允沫憋得张小脸红红的,从被子里钻出来吐了口气:“他刚刚说大雪干吗?”

  子桑在山里的时候,见过牛啊,马啊,猪啊什么那什么的,自然知道石竹说的是什么。

  “先穿衣服。”

  子桑伸手捏了捏白允沫的红红的脸,又亲了亲:“就是大雪和阿飘做着我们刚刚做的事情。”

  白允沫穿好衣裳后便来帮子桑的,再又是给她探了探脉,摸了额,回到小医官的严肃表情:“还是有些烫。”

  伸手刮了刮白允沫的鼻尖,子桑只说:“反正有你在身边,我还怕什么伤病呢。”

  还记得小时那会她躺病在床时,白允沫整天便说要是我随罗仲多学点医术就好了。

  不曾想真还派上了用场。

  回顾往昔再又是把人搂在怀里,似怎么抱都不觉多的。

  只是巨力果然是来了,她不像石竹那样喜欢大呼小叫。

  子桑昨日伤时他在外头运送补给,今天才知子桑受伤的事。

  .

  一掀帘便看见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

  子桑是女子身他知道,可这个长小胡子的人是谁?

  子桑不是喜欢女子的么?李巨力一时嘴巴张了张,然后才说:“大雪那家伙,欺负了一头新来的狼,那狼看着有些眼熟。”

  “那是阿飘。”白允沫认出了眼前这个人,比以前高了壮了,也更黑了。

  “阿飘?”

  李巨力一拍额头:“白允沫,白允沫带着阿飘走的。”

  白允沫从子桑怀里出来,拧头看着李巨力,嗓子放松说,手比划着拉弓的姿势说:“李巨力,吃我一箭。”

  正是那年春上,绿芽拨尖,山花吐蕊,山里有好人家几户正升烟。

  村东有孤女,村西小水塘,村南夜里狗儿叫,村北往北尽桑田。

  村中小儿相嘻笑,小弓别根细矛杆,八岁童子学挽射,半大少年满村跑。

  小儿喊的正是李巨力吃我一箭。

  “白……白允沫?”李巨力心下一动,冲来来把这个长小胡子,戴着虎皮帽的‘男子’左右瞧来瞧去。

  不——像呀,八岁的白允沫长得粉团团的,现在瘦巴巴的不说,还长了胡子是咋回事。

  “嘘。”

  白允沫作了个手势说:“我现在叫阿沫,你别声张出去了。”

  大致说了此番乔装正是为了与子桑会面以至简略的经过后,李巨力一双眼睛便看着两人。

  了不得呀,一个世郡,一个白氏少主,都是他家当年的住客。

  以前都是光着屁股玩耍,如今再聚首,不免多有唏嘘。

  三人出来看大雪两个。

  入军中以来,大雪夜里时与子桑卧在帐内歇息,其余时候或在军中四下闲走,或在校场边上的草垛里睡着。

  把阿飘带入营地后,两个一前一后就都进了草垛边,引来许多甲士围观。

  子桑它们到的时候,两头争狼都一前一后背贴着腹端卧着,丝毫不在意被围观。

  “哎呀,累着了。”

  “可不,好长时间呢。”

  “比人强多了。”

  阿飘见了白允沫也仍是没站起来,只是脑袋或许是因着心虚低了低放在地上,大雪马上就用嘴巴顶了顶它。

  “让它俩呆着吧,不会乱跑。”

  子桑见状,拉着白允沫往边上走:“我去给你找点东西吃。”

  不然她俩来了能顶甚用,大雪两个好上也是迟早的事儿。

  “我就怕这么一搞,阿飘要生仔。”

  李巨力家里养过猪啊牛啊这些,知道这回事,见大雪骑了阿飘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那就生罢。”

  子桑想着轻声暗笑,凑近白允沫耳边说:“你要是能生就好了。”

  白允沫捶她一下,没吱声。

  因着有伤,就没有像往时那样出去操练,正好可以陪着白允沫一起给周载煎药。

  “你也得喝药。”白允沫做起这等锁事来,一点也不含糊。

  子桑也自是不甘示弱,不是抢着来控火还的添水的事情:“我也学会了煎药。”

  旁边的石竹看着两个人只要坐在一起就总是笑笑的,总是觉得怪:“你们好像认识很久了罢。”

  “当然。”

  两人几乎是齐声说的。

  连煎了两日的药,还施了三次针周载才算是醒了过来。

  他身上几道口子都已然开始慢慢结疤,不过小腿两处箭擦到了骨,一醒来略是微动便觉钻心的痛。

  “周载小儿,老子我算是把你等醒了。”

  况旬大喝一声,亦是伸手拍了拍旁边的白允沫:“有功。”

  周载先是眨了眨眼睛,入眼除了几重人影,便是满帐的工事图文,还有帐上的各色绣花。

  这帐子用了许多年,四下满是灰迹,全都是往时记忆。

  这是景玄关内,他的将军帐。

  痛和眼前的一切让他意识到,我周载活着回来了。

  回过头来,入眼的是老将军况旬,还有——世郡,幸好活着,不然如何与王上交待。

  旁边还有个老军医,都是认得的,以前大小伤时常被他照看。

  再旁边一个蓄着小胡子,身形细瘦,一双眼睛清亮的男子没见过。

  这个长相清秀的男子前来,伸手摸了摸他有额,然后再微是笑着问她:“将军觉得有哪里不适?”

  “你是谁?”近前看了有几分面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周载有些警惕。

  他即会安插自己人在东池的军队里,东池定然也会有同样的想法,不得不防。

  毕竟是老战友,况旬知周载的心思,故尔哈哈大笑:“一身伤还想着军中法规的事由,这是把你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的小医官。”

  况旬本就长年在边关守着,为国打了这么些年仗,也就上过两三次白壁城听封,不仅对朝庭上那些官不了解,小医官这种东西更是不曾正面接触过。

  一个白壁城的医官会出现在他的驻守处,也已是自觉稀罕,再说这小医官能把周载救回来,况旬便无心疑她了:“昭和故友。”

  听见小医官,再又是看一眼后边面上微有笑意的子桑,周载眯了眯眼,明白了几分,嘴上说:“本将无事。”

  “那日东池的兵没有追上来?”他仍是记得子桑返回冲回了东池的银甲兵围中。

  “左副将带兵赶到把人都救了回来。”

  况旬没多说其它的,主要报喜:“抓了两个活的东池兵,现在关着,饿得也差不多了,一会就去问话。”

  周载听见抓了活口,眼中露出几分喜色,如此便不需过于冒险令人侦巡了。

  他想要坐起来,可是一动,胳膊上几处伤也跟着痛。

  白允沫按住他:“你的箭伤口深,估计还要射上十来天才能落地走路。”

  周载皱眉,不过也无可奈何,嘱咐况旬说:“多注意崖境线,以防偷袭。”

  此时深雪之时,不宜强战,东池应该不会轻易出兵,可即使这般早便囤兵,便不会干坐着待到开春。

  “还有一件事。”周载表现出了觉重的一面:“此次,北昌与东池合兵了。”

  况旬原本还有几分哈哈的笑意一时便被压了下去。

  和周载想的一样,东池自国兵力或以二十万起底,北昌虽弱,合兵应也会在五万数之上。

  如此两边兵力悬殊。

  “昭和,我念,你来写,快马修书王都。”

  关系到军中要闻,白允沫不得不退下候在帐外,帐外正是湛蓝一片不见星月的天空。

  帐内气氛是凝重的。

  “呈启王上,末将居景玄已数月有余,凛冬过半,外敌东池行踪隐匿,数巡无果。

  偶得知北昌亦合兵来侵,敌军战将数倍于我,再三思量,意从葑岩两州遣兵十万方解此围,愿王上酌情。”

  子桑顿笔,待墨迹稍干,将写满字的羊皮革晾给周载过目。

  周载点头,于是盖了印卷起来,封在黄铜信管中再确认一番:“这便让人送出。”

  起身要出帐时才又听得周载说:“虽是你救了我,可这次你还是太冲动,万一出事呢。”

  “可没有出事,也正是这次让我明白,凡事讲个机缘巧合,也讲究命定。”

  若是没得这番冲动,谁又会知将会如何呢,谁也无从求证那些或许与可能。

  出了帐,蓝色夜空下的雪地亦是散发着幽蓝的光,四边的盆里烯着碳火。

  白允沫于茫茫一片中转过身来,望着她,小小的脸蛋上露出令人暖心的笑意:“我在等你。”

  “我知。”

  找了人将信管送出后,子桑看四下旷静,便牵了白允沫的手:“你是真要一直留在军中陪我了?”

  “真的。”

  “吃不好,睡不好的。”

  “吃你,还有睡……。“

  “嗯?”

  “子桑,你看它们俩。”

  “别管它们,我们回帐。”

  银狼乃罕见之物,不过亦有七情六欲。

  比如就在景玄关守的这两只,正是夜黑风高时,一上一下,光亮的绒毛抖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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