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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这就是战争

肉肉喵 20700字 2023-01-11

  宁死, 不能被俘。

  我周载, 忠勇效国, 可杀,不可辱。

  四面兵围,银甲耀耀, 北昌国穷做不出这等精致的盔甲。

  东池国擅煅铁冶兵,看来此番甚是下了许多功夫。

  一支利箭再射来, 跨下的马应声而倒。

  马股上腹背均已中箭, 四肢抽搐不已。

  着银甲的士兵们远远地围近, 他们都知道眼前是天下闻兵的南凉第一名将。

  周氏自南凉□□以来,世代都有名将, 周载十五岁随父出征。

  第一场战事,周载斩敌首二十余,被王上重赏带在身边,同时, 他的将父死于场中交战。

  接下来是一场胜过一场的军功,二十岁的周载便被封为将军。

  从此,只要上战场,周载即不曾败过。

  不管是北昌穷兵, 还是东池铁甲都知道周载的传奇。

  一路围来, 周载已然一把大刀快而狠地砍杀十几人。

  不管是北昌穷兵,还是东池铁甲, 他们都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不共戴天的旧世仇将。

  他们得到的军令是必须活捉此人。

  满达策马追上来,笑起来时, 周边的树叶也跟关朔朔而动:“周载,果然没令我失望,还是一样勇猛,可惜没有机会在战场上与你旗鼓相当地战一回。”

  六个把口鼻捂得严实的银甲军士拉着褐色的藤蔓围上来。

  藤蔓上渗着青黑色的汁液,恶臭扑鼻,周载立马隔了里衫袍带系在鼻端。

  满达见状又是哈哈一笑:“聪明,那就不得不让你吃点苦头了。”

  满达拍了拍旁边的士兵:“先看一下你的准头怎么样,射右臂。”

  披银夹的士兵立时搭箭而上,箭走之时,周载立时举刀砍断绕在身前的藤蔓,同时顺着藤蔓把正要归位的士兵拉了下来。

  箭落空了,从他身边擦过。

  周载翻身上抢过来的马身上,向着近银甲士兵们围成的圈子边沿冲去。

  长矛迎面叉来,长刀斩过,马受了伤,狂奔而去,跃出了银甲包围圈。

  满达暴跳:“你们还傻战着干什么,弓箭手,可射腿足,不要让他跑了。”

  背后箭如密雨,马不时被射中,撒蹄而走丝毫不受控制,所幸都是往无人处奔。

  箭上连中两箭,周载咬牙的同时注意到原本随手扎在口鼻间的那块掩布已然散开被吹落。

  周载将缠绕在胸前的褐色藤蔓扯下甩在身后,晃了晃已然有些模糊的脑袋。

  后边喊声震天,腿间突然又新增的痛楚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眼前的林木疏朗了许多,他意识到自己离出谷已然近了。

  出去后若是马一直往南跑,他就可能会回到景玄关。

  可是,如果中了毒,神智不清的话即使被擒了也不知道。

  周载犹豫了,这个毒不会要命,可是会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甚至无法举刀自杀。

  如果没有机会跑回景玄关,那他应该在这个时候就挥刀自杀。

  指尖的刀变得越发沉重。

  他想起父亲当年沙场上身中数箭看着马上十五数的他,嘴角溢血,说的是:“老夫此生没老死榻上,不白活。”

  将魂在外,沙场最是得意处。

  两军交战,生死不论,可他现在挥刀引颈也太不英雄了。

  心有不甘。

  咬了咬牙,眼前模模糊糊好些人影,周载此刻明白了为何先前中毒的军士会笑。

  这毒使人无端陷入幻境,看见从前眼前人。

  “将军,被窝暖好了。”

  “将军,这是我包的饺子,冬月团圆吃饺子暖和,我们那里可兴了,不过包得不太象。”

  “将军,算了,我不做什么将军,能跟着你我也知足的。”

  小少年的一张脸白白净净的,干起活来利利落落,特爱笑。

  臂上再是一箭,周载重新摇头看前远方,已然出了从林,可这离景玄关还是远。

  撑不下去了。

  王上,来春的一战即胜,怒末将不能复命。

  不能沙场交锋中殒命,将父,孩子儿有愧。

  昭和,你留的秋暖水饱十二杯我不知何味。

  见了,再说罢。

  欲要提刀,眼前跃然一匹银色如马驹般大的狼,明明他想要清醒地死去,怎又会幻到世郡。

  “将军,先走。”.

  子桑不及多说,引箭向后,那里林中簇拥而出的甲世让她知道情势危急,她尚不知后边左副将已引摇兵而来。

  只能靠大雪左右避箭。

  看着箭蒌里长箭一直直少下去,周载方醒过神原这不是梦。

  他大喝一起:“不要恋战,快走。”

  两人并行奔走,周载跨下的马混身是血,已然有倒下之势。

  大雪是狼不是马,即使此番生龙活虎也不能驮两人。

  子桑拨出腰间的剑,使劲一拍周载跨下的马,又喝着大雪调头往银甲围兵里闯去。

  周载只怒吼着些什么,却慢慢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他完全陷入了伤痛和梦境的诱惑里。

  铁甲耀耀,满达指挥的部下忽地见迎面冲过来一人,都有些惊讶。

  不仅惊讶她跨下骑着一匹毛发银白的巨狼,更惊讶的是这么多人面前不逃反冲。

  一时都搭箭上弓,几十箭簇齐发,银狼跑得太快,比马灵活许多,很快没入树丛后没了声响。

  忽地一声惨叫。

  一道银光跃起,将马上身披银甲的人扑倒在地,又一道暗影跃然马上喊一声:“大雪快走。”

  于是方才舍命逃进来的南凉甲士便以迅雷之速抢走了一匹马。

  一干士兵赶紧策马追去,仍是长箭去射。

  射周载,满达将军有令,要活的,只射腿足,射这个来历不明的南凉甲士,尽可射。

  满达对于这么多弓箭手没有围到周载也很生气,叫人牵了马来自往前。

  南凉不擅冶铁,可地广物博,铁甲用料厚实,尤其胸背锁甲,极不易透。

  可长箭扎到后背带来的痛感还是令子桑感到胸闷不已。

  她虽练了好些日子的桩,每日与人对打,可到底身子还是不如男儿壮实。

  翻身从马上下来,骑到大雪身上果然要快上许多,远远便可以看见周载那匹已经开始蹒跚的马了。

  她庆幸大雪速度要快过马,身子灵巧可以避开身后的箭雨,可庆幸得有些早了。

  满达向来以力量过人为名,大弓拿到手里,搭了箭直瞄后心。

  此箭必能透甲。

  满达不是百发百中的弓箭手,但出箭必也能中个七八分。

  射程稍有些远,不过以他的力气够了。

  一箭即出,直取后心。

  一狼一人都倒在了地上,周载的马即在前边不远处。

  子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倒落,从大雪长到两岁起,她便时常骑着进山狩猎。

  从未有失,只此一次。

  急急爬起来时方看见大雪也撑着前腿想要站起来,喉咙里嗷嗷地叫着。

  可它站不起来,一箭瞄的是铁甲后心,箭响而后,狼身跃起想要避开,奈何箭势破风,扎在了它后腿侧。

  银白若雪的绒毛上殷然一片,浅蓝的眸子转首过来看着子桑,费着好大的力站起后腿却只能拐着又无力地倒下。

  子桑愣了,以往不敢是夜行伏猎,还是远行出游只要带着大雪她便知道没人敢欺负她。

  可这次,大雪站不起来,它跑不动了,它流着血。

  它正可怜巴巴地不时扭头看向后边追来的军马,还有不时落近的箭簇,再看看它的主人。

  子桑顾不得脸上有泪落下来,因为耳边是呼啸而来的追赶和箭扎进雪地里的声音。

  用进全身的力气,她才在最后关头把周载翻到了抢来的马身上。

  一鞭下去,马直着景玄关跑去。

  远处不过是二三十步远的敌军,她可以和周载同乘一马离开,可是大雪怎么办。

  她一直想着大雪怎么办。

  大雪是一匹狼,本应该自由行于玄州肥猎窝里的野兽,她把它养得和一直宠犬般。

  大雪只认得她,若说她子桑在这世上只有三两好友的话。

  大雪便是其中永远不离不弃的一个。

  没有大雪,或而我早就该在秋狩的时候死个干净的。

  子桑坐下来,将面上的泪抹掉,又再想起往时坐在狼背上惬然饮酒的模样,笑了笑:“呐,大雪,我来给你还命来了,虽然不能让你继续大鱼大肉,至少一起还有个伴。”

  伸手取了背蒌里的箭,搭弓挽射。

  准头向来都好。

  倒下一个,再箭,又倒下一个,再射,臂上一痛。

  难得的偏了。

  这该死的东池士兵,穿的兵甲倒是好看,发麻的手仍是固执地摸向背蒌。

  再摸,也还是空的。

  仍是笑了笑,抱着大雪,铁蹄已然近了眼前,她只顾着说话。

  她子桑啊,向来喜欢装作闲闲散散的模样:天地万事,与我何关,只管酒好,肉多,食饱,三寸之席能处身便好。

  万万众生,与我何干啊。

  笑,再笑,偎着银白色的绒毛:“哪能无关呢,大雪,你看,我要把周载送回去,因为他干系着南凉兵将的士气,系着王爷爷的期盼。

  大雪,我留下来,因为你与我有干系,我便不能脱身。”

  若是这点情都不顾,转身去了,说句与我何干的话,那往生都是白活了的。

  所以那些无关己身的大话都只是醉生梦死里的自我闲渡而已。

  其实总说这天下,与我何干这样的话,其实是我太害怕了。

  大雪,你怕吗?

  你是狼甚都不怕的。

  可我到底是个凡胎,天下的担子太重,太多的纷纷扰扰,一旦接下来,挥手下笔间都是血淋淋的一片。

  比如这次景关一战,胜或长守,都是有人死的,我躲起来便看不见,我眯上眼就装听不见好了。

  现在好了,是真的解脱了,不用想,不用害怕,不用犹豫,不用担心自己扛不起王爷爷想给我的江山。

  哪里有什么如画,哪里有什么盛世,都是枯骨铺道。

  原来今日有太阳,晴雪上的暖阳一点温度都没有,仰头看见一片银耀之色。

  马上的人都看着她。

  只因为穿着不一样的盔甲,便有了各为其主的原由。

  只因为远在高位的人一声令下,我们便有了千千万万的敌人。

  这就是战争。

  大雪挣扎着,低吼着想要吓退这些人,它拐着腿立起来,几匹马立时被吓退几步。

  子桑站起起来,手里仍是握着长剑。

  她是女子,不能被俘,她是世郡殿下,不能被俘,她是公子桑,一直想做个洒脱的人,怎能被俘。

  在敌人面前她退后几步,剑尖比着的地方,却是银狼的脖颈。

  大雪亦不能被人抓去。

  在雪地生活的人都知道,银狼的皮子,活着扒才是极品。

  它的大雪怎能这样被对待。

  她向来都能看准喉心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大雪,一下就好。”

  我还是会和你在一起的。

  白允沫和阿飘会恨死我吧,如果知道我亲手杀死你的话。

  合嫁之约,到底是不能应。

  破空一声——

  浅蓝色的眸子转过来看着她,绒毛下的嘴唇微微张了张。

  每次讨好人的时候,大雪便是这么个表情,甚至还用脑袋蹭了蹭剑尖。

  她的手发着抖。

  万幸。

  她的身前是东池的银甲耀耀,她的身后是铁黑的南凉厚甲。

  左副将带出来的五百军骑冲上前来。

  南凉甲士来此驻营许多,磨枪拭甲,头次遇到东池士兵,人数上还占优势。

  旷野雪地,两方交战胜负明眼一看,心底有数。

  满达约是没有料到会是如此形势收场,打了收兵旗号,一干银甲士兵便训练有素地往后退。

  左副将见状亦是不打算恋战,只忽听子桑大喝声:“抓活口回去。”

  左副将这才恍然,赶紧又围兵上前拦下落尾的几名银甲兵。

  大雪伤的口很深,即使三条腿能稍战一会,也很快会倒下去,左副将令几名穿斗篷的甲士用斗篷结成毛布,把大雪放在上边,用三马拖行。

  “东池即于附近囤兵,知我得突袭或可能会再来追击,应速回。”收拾好即整队收兵往回。

  “你们见到周将军了吗?”

  “已经让人护送他回去了,伤得很重。”左副将面容严肃,周载出关的事情军中只有高层将领知晓。

  此番五百人见得将军身负数箭而归,想必军中很快也会风传开来。.

  但愿将军会没事。

  左副将眼睛看向旁边安然躺在斗篷里任马儿拖着的狼,想起赶来前看到的那幕,长剑抵颈。

  “我刚到的时候,看你拿剑对着它。”

  “嗯。”

  回想起那一刻,子桑仍是心有余悸,千钧一发,左副将他们但凡再晚一步,后果都是令人后怕的。

  怕的不是她葬送了大雪,怕的是长剑下去,发现只需要再等那么一会会就可以挽回。

  怕的是大雪死了,她活着,并知道一切本可以挽回。

  “若是下手了就可惜了,杀了它,你再自了?”左副将北征路上一直跟着周载的,亦是知道子桑身份不普通。

  只是没想到气性也有些不一般,敢只身就出了关存着一丝侥幸来救周载。

  运气也不是一般的好。

  “嗯。”

  脖子上阵阵凉意,她想要抬手去摸脖子,却发现胳膊完全无法动惮。

  右手臂上一片涸湿的血迹,插着的箭已在方才给左副将砍去了箭羽。

  左副将见她侧目看伤势,便说:“回去找军医拨出来。”

  现在注意到伤势时便开始觉得痛了,不过再看一眼皮毛红了大片的大雪,眼睑仍是有湿意,大雪或而要更痛些。

  远远看见景玄关城门,军士们都忍不住向楼墙挥着马鞭宣告归来。

  况旬亲自来开的城门,见到受伤的大雪,还有一条胳膊满是血渍的,唇色已然透白的子桑便又是大喝一声:“未得本将许可,私自出关,该受军棍三十杖。”

  子桑缩缩脖子,不敢应声,再又是听得况旬大喝:“都站得干什么。”

  两旁甲士应声在。

  “还不扛去军帐内,把军医叫来。”

  于是大家这才手忙脚乱,十几个人拖着裹大雪的那个包往军帐走去。

  许多甲士平日多有在校场见到过大雪,此番看它受伤都上来瞧稀奇。

  “狼仔子受伤了。”

  “看人家受伤了就敢叫狼仔子,我记得你第一次看的时候吓得跌倒了吧。”

  “流了好多血,没事吧。”

  “看它这乖乖躺着的样子,跟宠犬也没多大区别嘛,就是个头大得吓人。”

  子桑绕开人群,忍着痛跟在况旬身边:“将军怎么样了?”

  提到周载,况旬面上又是忧,又是莫名:“也不知做什么梦,尽傻笑,不过身上洞眼挺多,军医看了说悬。”

  腿上中了三四箭,两边胳膊亦有中箭。

  见子桑还眼着,况旬就停下来,喊了旁边两个甲士:“把她拉去军医那里。”

  甲士得令拦在子桑的面前盯着她,最后其中一个说:“将军随侍,走罢,还真我们绑你么?”

  她本来想去看下周载情形,不过她想,伤在腿上和胳膊上的话,应该还好。

  梦里还笑,也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

  “秋暖水饱,其实啊是我们望海镇的说法,其实是指清贫的日子,没有什么好酒来喝,也没有什么来饱腹,可看着那样贫瘠的家乡,即是秋日无收,也是景色怡心。“

  “将军,有时间去我们那里走走,可好了。”

  “将军,你有时候看起来可凶,不过你睡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你睡的时候眉儿好看,胡子好看,这是我给你画的像。”

  “我知道画得不像,不过你样子板板正正的刻在我心里,分毫不差,你右脚比左脚大些,右手胳膊比左手胳膊粗些。”

  “昭和大哥。”

  还没到医帐中,石竹便扑了过来,看着子桑一条胳膊血淋淋的,眼睛大瞪:“真的是你骑狼出的城啊。”

  将军随侍驭狼出城一事已传遍军中,将军重伤卧倒的事也传遍了军中。

  “都是箭伤。”

  军医看了眼子桑胳膊上的箭簇深度:“幸好不深。”

  子桑想起大白壁城秋狩时,方仲侯之子方奇介背部也有受过箭伤,还是白允沫拨的。

  她仍是记得公奇介的惨叫声使得林鸟惊飞,于是便觉得胳膊上也没那般痛,她问:“将军身上的箭簇拨出来了?”

  军医摇头:“将军中了毒,血脉涌张,拨箭恐会血流不止。”

  大惊,难怪总觉得见到将军时面色便有些昏昏然,子桑再看眼自己的伤口:“这个毒会怎样?”

  “不大清楚,不过应该续会自行退去,待上一二天便好。”.

  可是将军身上中了好几箭,子桑仍是有些担心,毕竟也是拼了命救回来的人:“会没事罢?”

  军医摇头,拿剪刀把子桑衣袖剪出道口子,又是清理了箭簇边的伤口。

  刀子在火口上烤着,泛着幽蓝的光。

  子桑满头大汗,其实都痛,一条胳膊麻得不能动,她的脑袋也痛得直流汗,撑到现在全难受得很。

  可一想到公奇介惨叫的样子,她就拖着条胳膊站起来:“等将军拨完箭再给我拨吧。”

  军医是个老头,刚烧红了刀子转过身来便看见人跑了才问旁边的甲士:“怎的没把她绑起来。”

  两个甲士面面相视:“看她说话的时候挺稳当的,没想到她会怕得走掉。”

  军医只好把刀子收进冰盆里摇头;“这样不行,身子会发热的。”

  石竹追上子桑看着那条血胳膊:“这不治行吗?”

  “我先去看看大雪。”

  “哦,好像有军医过去了 。”

  “嗯,大雪也要拨箭。”

  才走到帐前便忽地听见一群人欢呼一声,大雪嘴巴张了张,一双蓝色的眸子看向她。

  这个军医年轻些,很是得意地晃了晃手里还沾着血的箭:“其实和人一样,拨出来就没事了,养几天照样是条大银狼。”

  “不愧是畜生,扎得那么深的箭,割开豁口去拨,都不带抽抽的。”

  子桑于是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臂上流着污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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