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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寻云者不遇 23374字 2023-01-10

  云州积雪开始融化的日子里,一队商队赶着车马离开云厥,直往西行。

  他们轻装简行,身上带着大量的真金白银,但主要目的却并不是要去买卖货物。

  古荣原本是谷廉手下听候差遣的一个管事,古珀嫁到燕侯府后,谷廉带着他与几个古家原本的管事随古珀一起到了云厥,此后便在云厥安了家。

  燕侯府的名头可不是普通一个潭应古家能比的,在他们这些古家老人已经做好了会被燕侯府管事牢牢压着一头的准备时,古珀出乎意料地拿到了燕侯府的掌家权。

  在他们这些古家旧人眼里,这个嫁出门的十三小姐意外地很得侯府主人看重,她雷厉风行地掌握了整个燕侯府名下的产业,重又给他们这些老人适当地安排了位置。

  能在古珀手下混过这十几年的没一个蠢人,古荣自然知道古珀掌权背后必定少不了燕侯府原本两个当家主子在背后的默许和支持,但他还是对着自家十三小姐的能力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

  现下,他奉命离开云厥前往丰州,要在丰州东北面的禹城和樊州的西南面的彭城之间搭建一条新的商道。

  古荣的心从接到这个命令时便抑制不住地激动。他知道,如果事情办好了,他便是这一条新商道的主事人,与之前在谷廉手下听差的日子不可同日而语了。

  他随着商队先抵达了樊州。樊州与云州相邻,古家和燕家多多少少都在樊州经营过,是以樊州这边的事务处理起来非常快。再加上他到时,提早得了消息的古家人已经帮着将许多事情都打点好了,古荣根本没在樊州费什么心思。

  商队早在将古荣带到彭城后便继续西行离开了,他们要去往更西边的穆州建立新商道。而古荣在处理完樊州的事宜后,便带上两个跟在自己身边伺候的伙计,启程前往丰州。

  这条商道最重要的地方便在丰州禹城。禹城在丰州东北面,因着流经其内的禹河而得名。此时,他要前往禹城,寻一处地方建仓,作为一个重要的中转站点。

  事情其实并不需要他多么费心,谷廉在交代他时,还给了他一张地图。地图正是丰州与樊州相连的这一处区域,上面简略但准确地标识出了一些重要的山河城池。山河城池之上,一条弯弯折折的红线极为醒目。

  红线的起点正在丰州禹城附近,准确点说是禹河中段南岸的位置。

  现今,樊州的一应事务已经打点好了,他只需要在禹河中段南岸买下三亩左右大小的土地作为中转站点的仓库,再在当地雇佣一些长工,使得商道得以运转起来。

  说起来,古荣能如此幸运被派出来,正是因为他是谷廉手下少有的,曾经往丰州做过买卖的管事。

  因着早年间的因缘际会,他恰在禹城有一两个旧识,谷廉在安排人手的时候,自然就想起了他。

  古荣也没有辜负谷廉的信任。他到樊州时,已经先找人往禹城给自己一个旧识去了一封信,央着他帮忙留意一下合适的地方。

  那封并着五十两银票的信件很是起了些作用,至少古荣到禹城门口时,就遇见了那位旧识派来接自己的家丁。

  古荣的这个旧识姓刁,叫刁闻。“刁”是丰州禹城的大姓,但这个刁闻混得并不算好,只是禹城一个普通的小商户。

  婉拒了刁府家丁带他们前往刁府落宿的邀请,古荣自在城中寻了一处客栈安顿好,整顿一番之后,这才随着这个家丁前往刁府拜访。

  “古管事,好久不见啊!”古荣被家丁领进刁府的正厅时,便见到刁闻起身迎了过来。

  古荣行礼回应道:“刁掌柜!”

  刁闻笑得一脸褶

  子,“古管事远道而来,是我有失远迎了!”

  两人相携着入了座,古荣笑道:“刁掌柜哪里的话,我久不来丰州,如今还能得刁掌柜收留,心中感激掌柜的还来不及呢。”

  “哎,世道不好啊,生意难做。”刁闻摇了摇头,似乎被这句话勾起了些不好的回忆,“这生意断了,我许多像你这般的老友,近年来便都少有往来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古荣便直接转入正题,问道:“说来,此前我托掌柜问的事情,不知道可有眉目?”

  在这样的异乡,没个相熟的人做指引担保,做什么都不容易。

  “古管事你尽管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哪敢怠慢!”刁闻笑着,手指往北边一点,“观你信中所言,我立时便想到了一个地方!”

  “哦!”古荣喜上心头,“何处?”

  “正是那禹河边的禹下村。”刁闻道。

  “禹下村?”古荣在记忆中寻找了片刻,“这个名字我倒是有些熟悉……禹河边上……只是不曾去过,不知道它具体在哪个地方。”

  “嗯,那禹下村多是从穆州而来的商户喜欢落脚的地方,你那时还在丰州做生意的时候,确实不曾去过。”刁闻道,“原本要是这样,我也不会与你推荐,只是你不知道,近年来那禹下村发展得极好,它就位于禹河边上,河上来往的商户想入丰州东面便都要在那里落脚。几年前,我们这边的县令又筹钱筹人,从那禹下村到定化府这一段修了一条宽敞的大道,所以这下禹下村便愈发热闹起来了。”

  古荣一听,便知道这禹下村正是他要找到地方了。

  这定化府是樊州入丰州的第一个城池,如果禹下村那边可以直通定化府,那么便能省了许多功夫,在定化府与樊州那边已经安排好的的商道一接上,他此行的任务便完成了!

  想到这里,古荣心头舒了一口气,随即便有些迟疑地问道:“刁掌柜推荐的我自然是放心。只是我听刁掌柜之言,这禹下村近来发展势头如此好,不知这地价几何?村内买卖地产的手续可还方便?”

  刁闻便笑着道:“不瞒你说,确实比几年前难多了。但是古管事你大可放心,此事我既然应下,便绝不会叫你难做。说来也是巧了,我有一远方表亲正是禹下村中人,近期正准备转让家中祖屋。他那祖屋正在禹下村北面,虽说离着村里有些远,但左右也不过半个时辰的车马路途。当日收到你的来信后,我便着人去与他说了,让他别急着贱卖,正等着你呢!”

  古荣感激道:“劳掌柜的费心了。”

  “哎,这有什么费心的?”刁闻摆摆手,突然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你这外乡人要在禹下村置下这三亩地,官差那边可不好糊弄。这手续繁多,官差们的茶水费怕是要花费不少。”

  古荣哪里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当下便道:“刁掌柜你放心,此事我心中有数。只是要劳烦你出面帮衬一二了。”

  “古管事这话说得就客气了,可是不把我当朋友了?”刁闻笑道。

  古荣自然知道是自己之前给钱给得大方,这刁闻才如此上心帮忙。不过此时两人推杯换盏,又彼此夸赞吹嘘起来,倒也主客尽欢。

  古荣不想耽搁,第二天便与刁闻到了禹下村,要亲眼看看那祖屋。

  禹下村中人来人往,多是打扮各异的商贾。村中酒楼客栈一应俱全,街边有许许多多抬着货担的行脚商在扬声叫卖,看着确实比普通的村镇要好上不少。

  他们一路穿过禹下村最热闹的港口和街道,直往北面赶去。一行人一开始坐着马车,初始也还算好,后来因着泥路颠簸,几人便下了马车,徒步而行。

  到了刁

  闻说的那个地方时,他那远房表亲已经等在屋舍前。

  刁闻掌柜这个远房表亲叫刁达,这几年来因着禹下村的发展也发了一笔横财,已经在村中其他地方和禹城都置了新的房产。说是近来需要钱周转,这祖屋又废弃了良久,这才起了卖祖屋的念头。

  三人照例寒暄一番,古荣便带着两个伙计四下探看了一圈。

  这块地所在的位置正在一处山丘下,看得出来主家曾经很是辉煌过一段时间,才能买下这一整片地域建宅。只是现下这些屋舍俱都十分残破,看着却像废弃了许久。

  古荣默默计算着推倒重建的费用,又琢磨着是否花钱将从此处到禹下村港口那边的路重又修葺一下,人便回到了刁闻面前。

  那刁达就站在刁闻身边,一圈一圈地转着自己拇指上的青玉扳指,神态已然有些不耐烦,大概是觉得古荣看得太久了。

  刁闻见古荣回来,笑着问道:“古管事,如何?这处地方可还行?”

  古荣点点头,尽量忽略一边的刁达,转开话题道:“我这人做事啊就是比常人慢一拍,方才还没看完,心中担心耽误了两位的时间,便赶着回来了。我寻思着我们几个找个地方聚一聚,这生意上的事啊,便过得两日再说,如何?”

  “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怎的还待过两日再说?”刁闻还没说话,刁达却先喊了出来。

  古荣还未来得及回应,刁闻却拉住了刁达,笑道:“应该的,应该的。”他默默给了刁达一个眼神,又对着古荣道:“刁达这孩子从小被他爹娘给宠坏了,古管事您可担待着点。”

  古荣当然摆摆手说无妨,几人便往禹下村的方向走,寻了一家酒楼吃饭。

  之后,古荣便带着两个伙计在禹下村打探了两天消息。

  村中没有其他这样大面积又合适的地方在贩卖,古荣无从比较,但他得知这祖屋没有什么其他猫腻,又确实适合,所以,虽然他心中觉得刁达其人有些傲慢无礼,还是跟着刁闻通了声,定下了这处地方。

  刁闻连连点头,收下了古荣几张银票,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会将事情办好。

  如此便又再过得几日,刁闻寻到古荣落宿的客栈,说是事情已经处理妥当,邀请古荣第二天上禹下村财源酒楼吃饭,顺便与刁达前往村中里正处办理过户手续。

  第二天古荣如期而至。他住在禹城,此时是乘了刁闻的马车来的。

  财源楼中似乎刚宰了一头牛,古荣和刁闻刚一下马车,还在店外便闻见了牛肉特有的那种腥膻气味。

  刁闻抽着鼻子嗅了嗅,道:“看来今日古管事不仅得偿所愿,我们还能饱尝口福啦!”

  “哈哈哈哈。”古荣笑道:“这一切都得感谢刁掌柜,掌柜今日尽管吃,这一顿便由古某做东。”

  “哎!这怎么使得?”刁闻不赞同地道:“今日这一顿,还是由我来请,为古管事贺喜!”

  两人就这样寒暄着进了店。

  那刁达早已经到了店中,面前的桌子上摆了好几盘菜品,古荣跟着刁闻上前,却见那刁达臭着一张脸,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

  古荣与刁闻立时便有些尴尬,倒还撑着互相行了礼,暂时不谈买卖,只享用起盘中的牛肉。

  酒足饭饱之后,古荣便自然而然地问道:“刁小兄弟,这午膳用完,不知我们是否前往里正家……”

  “呵。”

  刁达不回话,仅是冷笑一声。

  刁闻皱着眉,“你这孩子,什么态度呢?”

  刁达道:“孩子?合着你们就是欺负我年轻,专门愚弄我来了。”

  古

  荣皱眉:“不知此话怎讲。”

  刁达声音中含着怒意,倒还有些理智,压低了声音将事情细细说来。

  原来,他前日遇见了衙门中一个官差,那官差那一晚喝了几杯酒,神智有些不清楚。见了他,便嘲讽道:“刁家小儿,你这卖个祖屋,殊不知我们兄弟几个赚的,比你这个正主还多!”

  刁达本就易怒,闻言皱着眉便问道:“什么意思?”

  那官差大抵是喝多了,真的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那外乡人,要买你那破祖屋,花了多少银两?嘻嘻嘻。”那官差打了个酒嗝,“而官爷我,拿了这个数。”

  官差五指摊开,在刁达面前晃了晃。

  要是那些知道利害轻重的人,自然便知道这事在此时实属正常,但刁达闻言,虽不敢拿那官差泄愤,心中却不免对着古荣有怨了。

  我卖个祖屋,却让那些做无本买卖的赚了个钵满盆满?甚至还要沦为这些人的笑柄。

  于是今日见到古荣,刁达便咽不下心头这口气了。

  他将事情说完,直接道:“总之,之前那价钱,不成!”

  古荣皱着眉头,“之前便说好的价钱,怎的就不成?难道你想毁约不成?”

  刁闻闻言连忙打圆场,“哎,古管事,您别动怒,这事我来说。”

  刁达却道:“说什么?近年来禹下村往来商户越来越多,村子也在慢慢扩建,迟早要轮到我那祖屋去。我这祖屋再存几年,身价说不准便得翻个倍。如今遭你哄骗,贱卖与你,恐要遭人笑话了。”

  刁闻小声问他:“那你要多少?”

  刁达眼珠子转了转,报了个数目,比之前说好了的价钱多了近三成。

  刁闻便擦了擦汗,对着古荣道:“古管事,我说句公道话。我这表亲虽然有些无礼,但所言并非空穴来风。你也知道,现在世道不比之前,要是世道好,你往西面那蝉城录城去都可以。可你要知道,今日不同往日,丰州这地界,现下东边这里,只有水路还比较安全些。依我所见……这笔生意做下来,你也是绝对不亏的!”

  刁闻是个生意人,自然知道刁达这样临阵变卦的做法不地道,但是这种时候,他也没法帮着古荣这样的外人说话。

  古荣蹙着眉,安静地思索着。

  其实这个价钱还算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他出发之前,谷廉叮嘱了不能动用侯府的势力,但是在预算上面却没有卡得太严。

  古荣思索片刻,到底不想再多生事端,便道:“既如此,那我这边便将钱补……”

  而此时,刁达却抬手止住了他的话。

  他方才听到刁闻说道这笔生意不亏,知道这价钱还是报得少了,此时不想听古荣一锤定音,便抢先插话道:“一百两。”

  古荣和刁闻两人这下俱都愣住了。

  “一百两。”刁达又出了声,“我只要一百两,此次再不变卦了。”

  古荣当场一拍桌子,努力压抑住这怒气,道:“既如此,那便没得好谈的了!古某告辞。”

  古荣说完,直接转身离开,丝毫没给刁闻圆场的机会。他今日带着的那伙计骇了一跳,急忙追了上去。

  古荣走后,刁闻面上也有愠色,“原本我已经把事情给你圆了,你赔个笑脸,让他杀点零头,这生意便成了。好好的事儿你又临头反悔。一百两?这村中的三亩良田都别想卖出这个价钱!”

  刁达倒是惬意,“怕什么,闻哥你信不信,他之后还是要来找我的。”

  “哦?”刁闻冷笑一声,“我看他离开那模样,怕是高价去接受旁人的,

  也不会再来理会你这祖屋了。那地儿太偏,依我看,真的不好出手。”

  “嘁!”刁达一笑,“您就放心吧,你以为他之前耽搁了两日是为了什么?我敢打包票,近来村中绝对没有第二处符合他要求的地方了!他若是想买地,就得回来找我。”

  见刁闻还在怒视着他,刁达便又道:“不是你教我的吗?物以稀为贵。现在这里就我一家,别无分号,我看他回不回来!一百两……实在不行便八十,反正不能让他占了我便宜去!”

  刁闻看他那吊儿郎当的天真模样,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古荣出了茶棚,冷静下来后,便开始思索补救的法子。

  他在生意场中混迹多年,当然不是后悔之前愤然离席的举动。一百两的价钱他要是答应了,今后在禹下村内,免不了就要受制于人。而且这事办得不漂亮,他这商道管事的位子就坐不稳。

  此时积雪已化,春季的风还带着些许凉意,方才在茶棚中还不觉得,现在出来走了一段,身上有些微汗,加上风一吹,古荣年纪不算小,这便有些难受了。

  跟着他过来的小伙计小心上前道:“荣管事,小的现下去找个车,咱们先回客栈,再想其他办法?”

  古荣举目望了望,寻了一块石头。他也不嫌弃,随手拂了拂便坐了下去,一面回应伙计,“嗯,你去吧,我在这里歇歇。”

  小伙计点点头,小跑着离开了。

  古荣便安静地坐着,思索起接下来的应对之法。

  正当他在思索时,一位耄耋老翁走了过来。

  老翁对着古荣道:“这位郎君,劳烦让一让座。”

  古荣坐着的这块石头其实不小,只是他方才心中有事,坐姿便也狂放,一人几乎霸占着整块石头。

  老翁出言,古荣便不好意思地缩回脚,起身将老翁扶到石上做好,道:“老翁,我一时想事便没注意到这许多,实在抱歉。”

  老翁见他态度十分良好,倒愣了愣,道了句无妨。

  他见古荣面有忧色,踟蹰了一会,便问道:“我听着郎君这口音,怕不是我禹城人吧。”

  古荣便笑了笑,道:“是,鄙人是来这里做生意的。”

  “做生意,哦,生意。”老翁慢慢念道:“商人多啊!这几年来,这禹下村,外来人是越来越多了。”

  他自己念叨完,又关心道:“老头老眼昏花,说错了郎君可别怪罪。我观郎君面有忧色,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问话的人是个老翁,古荣也不好怠慢了,便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情绪,道:“老人家,我们本欲在禹下村寻一地方建宅,可是原本说好的价格被人抬高,我正在思考其余的应对之法。”

  老翁点点头,道:“这禹下村因着这河运发了家,现在村里行事越发乖张了。我家住易央村,因着小儿子在这边当了长工,便常往此处来。你们这样的事倒还不少见。”

  古荣骇了一跳,道:“居然还有这事,这禹下村民风竟如此彪悍。”

  老翁摇摇头,道:“哎,没办法啊!”

  古荣也有些发愁,此情此景,难道他真要闷头认下这个亏?

  那老翁想了想,又道:“其实你如果不拘一定要在禹下村,我倒还另有一个地方推荐。”

  古荣闻言眼睛一亮,道:“还请老人家指点。”

  “指点谈不上,只是活得久了,对着周边总是比你们这些外来人要熟悉一些。”老翁道。

  他指着南面,对着古荣等人解释道:“从此处往南面再走上一个时辰,另有一个小村庄。那村名为禹中村,那处其实也有一个港

  口。”

  老翁回忆着几年前的事,道:“其实这方地界本来有两个港口,来往的行商也能自行选择在哪处停留。只是几年前,禹中村的港口遭了一场火灾,那火势剧烈,不仅把港口烧坏了大半,也把不少商贾放在岸上的货物给烧了。村子里虽然很快筹钱重又修葺了港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阵子突然兴起一阵传言,说那个港口不详,才会遭受火灾,加上来往的船只因着禹中村港口损毁了大半年,渐渐已经习惯了在禹下村这边停驻,那里渐渐也就没人去了。”

  老翁回忆完了当年,便向着古荣解释道:“不瞒这位郎君,我的两个女儿都嫁到了禹中村,这几年来世道不太平,这河道上的生意也不怎么好做。禹中村的河运一日不如一日,我这两个女儿过得也便清苦。但你们也知道,这嫁女哪有不往好人家家里嫁的,我看啊,这禹中村的人品行待人比这禹下村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不然我当年也不会把女儿往那边嫁。我现下固然存了些帮扶我两个女婿家的意思,但是所言句句属实,您找这附近年纪大的人问问,都是这样说的。所以,郎君大可以往禹中村那边走走,看看情况。”

  古荣听了老翁的话,心里面也泛起了嘀咕。

  其实听老翁口中的介绍,这禹中村和禹下村相距不远,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也就在这禹河的中段,倒也符合上面交代下来的要求。

  他初到禹城时,因着刁闻的刻意引导,先入为主地将禹下村作为了唯一的选择。其实,如果禹中村一样能符合古珀提出的几个条件,也许去禹中村也是一样的。

  想明白了这点,古荣便笑着对老翁行了个礼,道:“多谢老人家相告。此事我已知悉,但具体情况还需待我亲自前往禹中村察看,方能决定。”

  老翁也点点头,道:“正是这个理!你往禹中村去,便知我所言非虚。”

  老翁说完,又问道:“对了,你准备几时过去?”

  古荣愣了愣,道:“我现下倒是无事……”

  老翁笑道:“正好,我看完了我的小儿子,正待往禹中村去见我两个女儿。如果你不嫌弃老头子腿脚慢,我倒可以与你同行,顺便给你带带路。”

  古荣笑着拱手道:“不必劳烦老人家。我有一伙计去寻马车了,老人家只管在这里等着,稍后我们乘马车过去。”

  “哎,好!”老翁应道。

  十几年后,人们津津乐道于禹中城的发迹历史,却鲜少有人知道,决定了这个小小村庄兴衰命运的,就在这样一场看似萍水相逢,又平平无奇的对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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