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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晋江独家

多吃快长 22624字 2023-01-10

  一场秋雨一场寒。

  李昭雪看着窗外狂风巨浪, 一时痴了迷。她生在山村,长在小城,之前从未见过海。更不必说这样暴雨倾盆下,惊涛骇浪的壮阔。

  匕首在手间穿梭, 而她的目光依旧看着窗外,为这气势磅礴美景而心神震慑。

  扶槐推门而入,见她临窗而立。海风呼啸而入, 皱眉道:“将窗关上。”

  李昭雪闻声一惊, 留念的看了一眼窗外,缓缓关上窗户。隔着窗格间的玉髓片, 依稀可见浪卷飞雪,云生霹雳。却又因这扇合上的窗,更让人心生向往。

  “啪!”

  珊瑚酒杯砸在地上,楠木地板凹进一块。

  李昭雪抿了抿唇, 压下畏惧,转身走向扶槐。扑鼻呛人的酒气,让她心生迟疑, 脚步下意识的慢下。

  扶槐眉梢一挑,眸色瞬间深沉,她身形一晃便到李昭雪面前。冷笑着捏住李昭雪的下颚, 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看着眼前这张脸, 扶槐越发觉得自己鬼迷心窍。明明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人, 之前为何会认错?甚至以为是她的转世轮回。

  真是可笑!

  她, 那么温柔, 那么可爱,像月色下飞翔的海鸥。自由而轻盈,无需依附与这世间。

  不轻佻浪荡,不故作矜持,不哀怨自怜…笑起来,就像晨曦透过棕榈树叶。

  “…一点都不像。”

  浓烈的酒气,让李昭雪无法生气。何况她早已觉察到扶槐的不耐烦。那种压抑着的不满,终将爆发,李昭雪毫不意外。

  她不愿曲意迎合,亦不觉得自己可以拒绝违背。扶槐索要,她便给予。扶槐给予,她便接受。

  “哼!”扶槐甩手一推,将她摔出去。

  李昭雪苦练许久步法,已经稍有功底。然而这股劲气实在太过强横,她来不及反应,霎时狠狠撞翻书案落在地上。

  浑身骨骼宛如都断了似的,疼得牙关打颤。李昭雪眼前一黑,恍恍惚惚的想:这就是武功…真是厉害。

  扶槐见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皱了皱眉。等了片刻,不见动响,愈加生气,低吼道:“起来,滚出去。”

  李昭雪在黑暗中,隐约听见她说话声。想着:她让我出去,我要赶紧出去。

  可她一个手指都动不了,心里焦急万分。时间越久心中越害怕,恐惹恼了扶槐。她听见雕花软皮鞋踏过地板,那熟悉的声音渐渐靠近。李昭雪顿时身上升起寒气,冷得打颤,偏偏就是动弹不得。

  扶槐居高临下的看着,猩红映入眼帘。她霎时酒醒,踉跄得退后一步。眼底连连闪过惊恐、慌乱,急声喊道:“来人!来人!”

  婢女推门而入,叫来了大夫与杜蔗。

  杜蔗是诸宜宫的大管家,是扶槐的心腹。她知道很多秘密,然而依旧对扶槐今日的失控,感到稍稍诧异。

  那早已沉入海底的亡灵,不该激起这样的暴虐。

  杜蔗一直候在李昭雪床边,等待她醒来。

  “李姑娘,感觉如何?”杜蔗轻声说道,“你磕到了桌角,已经包扎止血。容大夫说,过几天就可痊愈。”

  李昭雪动动嘴唇,发出轻弱的声音:“多谢杜大人。”

  杜蔗体谅的点点头,目光渐渐深沉:“宫主多饮了几杯,你当体谅。我在宫主身边这些年,还从未见过她对谁这般用心。李姑娘惜福的人,又读过书,该晓得在其位谋其职。凡是多想想,切莫由着性子。”

  杜蔗说完笑了笑,嘱咐李昭雪好好休息,便起身离开。

  龙舰之大,世人难以想象,但在这狂风巨浪之中,仍然摇晃不定。大概对于老天爷来说,大一点的叶子,也还这是叶子。杜蔗顶着风雨,边胡思乱想,边寻找扶槐。

  “宫主?”杜蔗试探的喊了一声,足尖一点,跃上瞭望台。她伸手一抹脸上的雨水,口中抱怨道,“我都从这里路过两趟了,您怎么忍心呢?”

  扶槐坐在栏杆上,雨水近不了她的身,倒没有杜蔗那般狼狈。

  杜蔗屏退巡逻卫兵,学着扶槐在栏杆上坐下,好奇问道:“以您现在的功力,劲气绕身,能坚持多久?”

  扶槐望着沸腾的海面,冷声说:“回去。”

  杜蔗抬手遮在眼前,瞧着黑压压的海,叹气道:“从我跟随您,到现在,整整二十年。从前提心吊胆,后来血雨腥风,再则忙里忙外。这几年才算是过上好日子,您何必折腾自己。”

  “你选一处,去做堂主。”

  杜蔗抹了抹脸上的水,笑道:“那我去西南,山高皇帝远。”

  扶槐哼了一声:“好。”

  杜蔗立刻说:“算了,我还是找一处禁武的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吧。反正这些年,也贪了不少。顺便将勾搭的那个…升…升瑞公子一起带走。”

  “睿升公子。”

  扶槐冷冷开口,心里却升起暖意。诸宜宫家大业大,除去在外各部堂主。九条画舫设五位堂主,各司其职。另有守岛的正副堂主。

  虽已精简,可这么多人,难免私下拉帮结派。杜蔗负责龙舰,在旁人眼中就是诸宜宫的副宫主。她位高而武功低微,又素不与人结交,难免招惹嫉恨。莫说私下,就是传到扶槐耳中的就千奇百怪。

  “我几时怀疑过你。”扶槐一跃而起,负手走下瞭望台。

  杜蔗连忙跟上,笑道:“我知道,宫主一直对我信任有加。不过,我还真挺喜欢那小公子。”

  扶槐转身打量她一眼,随即道:“为何不说,一会我让人给送你房中去。”

  杜蔗连忙上前一步,失笑道:“就是瞧了一眼,觉得挺喜欢而已。您要真让人送来,我指不定就不喜欢了。”

  扶槐眉头一敛,转手负手向前。

  龙舰上的巡视守卫,看着倾盆暴雨之下,宫主和大管事沿着甲板往船头走去。他们又担心,又不敢上前,一群人面面相俱。

  扶槐迎风站在船头,衣袂猎猎。巨浪滔天,而她负手而立,稳如泰山。

  杜蔗扶着船舷,苦口劝道:“宫主,不管如何,您别拿自己身体出气。”

  “我心中有数,你先回去。”

  巨浪拍打船头,杜蔗险险摔倒,她连忙抱紧船舷,大声道:“您要什么没有,何必跟李昭雪较劲?不喜欢我再找给您找,这样的姑娘有的是。你要是就喜欢她,那…当我没说。”

  扶槐眉头蹙起,低头想了许久,方才低声道:“我不知道,烦得很。”

  杜蔗道:“宫主,我是旁观者清。李昭雪家您知道,这样的姑娘多少有些傲气。”

  扶槐摇摇头:“不是,她…”

  扶槐说不上来,李昭雪的抗拒与顺从,是如此昭然若现。以至于扶槐有时茫然,为什么能同时在她眼底看见喜欢和厌恶。

  海浪拍打这船头,激起水花四溅,盖过漫天的大雨。扶槐伸出手,水滴从她指尖滑落。

  李昭雪就像这水,握不住。

  “陷得太深,就难以脱身。”扶槐蹙起眉头,眼底的迷茫逐渐消退,露出果决的尖锐,“果然是好日子过太久,竟然……就这样吧。”

  言罢,伸手扣住杜蔗肩头,提着她身形忽闪,转瞬便回到船楼。雨大浪涌,事发突然,杜蔗刚刚根本没听清,接过巾帕问道:“您说什么?”

  扶槐昂首而笑:“将她送到岛上去,好好敲打敲打。景家,不要再来往。”

  杜蔗一愣,不知为何突然扯到景家。诸宜宫与景家的往来并不多,断了也无关紧要。不过手边还正好有件事情,杜蔗屏退众人,低声道:“景家托了个大箱子,请我们运到他们船上。”

  “他们不是自己有船么?”

  景家远航而来的船舰泊在一处荒岛附近,驶至广陵城的小船,一直靠在广陵码头边。

  “大概是为了避嫌。”杜蔗想了想道,“之前他们来信说让帮忙托运,我就派了一艘快船。昨日汇报,说那箱子有一丈长,五尺宽,三尺高,封的严严实实。”

  “送走没有?”

  “没有,今天风浪大,肯定泊在岛上。”

  “打开。”

  杜蔗一惊,点点头:“好。昨天等了消息,我就觉得蹊跷,让孙堂主找人去看看。那正好现在直接撬开。善工堂的人,这点手艺肯定有的。”

  诸宜宫纵横东海之上,船只维修保养是重中之重。故而单独设立善工堂,其中多巧匠。

  这箱子虽大,却寻常的很。打开它,还没有支走随行守卫的费力。

  “我滴个奶奶,还真是个大棺材!”工匠忍不住脱口而出。

  扶槐上前一步,垂眸看去。

  大箱子里躺着一具黑甲将军,足有九尺余高。身穿玄铁重甲,头戴胄盔,下连缀护颈。双肩覆披膊,裙甲垂至膝盖。腰系着皮带,脚踏云头铁甲靴。

  扶槐见玄铁甲片上锈迹斑斑,暗道难不成景家挖了一处坟?又见那黑甲将军面色苍白,却是肌肤完好,毫无腐烂迹象,更是奇怪。

  她蹙眉问道:“这人是谁?”

  众人面面相俱,各自纳闷中,就听响起一个轻弱的声音:“或许是,前朝羽林中郎将,汪将军。”

  众人闻声望去,就见李昭雪扶墙而立。她面无血色,不比那躺在箱中的黑甲将军好多少。

  扶槐本想将她扔到岛上,便带着同行,一路也未管她。此刻听她出言,方才想起。

  杜蔗恐扶槐尴尬,出言问道:“李姑娘怎知道?”

  “听家父说起过,哀帝在位之期,武选殿试。见汪将军身高九尺,威武非凡,亲点为武科状元,后升为羽林中郎将。”

  李昭雪缓了一口气,又道:“《三清殿闲语》中说,明少监与上结交于幼时,上甚重之。元兴十二年擢将作监少监,命其为鸾骑制甲。少监为之苦恼,求于闻人大家,得画样三卷。甲成,上见而赏之,因敕飞骑羽林依样改制之。上面附图,与这盔甲极为相似。”

  李昭雪从床上被婢女叫醒,便知道不妙。只道随遇而安,也未多想,跟着一行人上了飞舟。她从未见过海上岛屿,惊诧之余猜测自己将留在岛上。然而扶槐有事而来,飞舟直接靠近快船,她便也跟了上来。一路默默无言,直到此刻才开口。

  扶槐睫羽低垂,打量黑甲将军一眼,开口吩咐道:“盖上。”言罢,转身往外走去。

  李昭雪看着她身影消失,心中突然空荡荡的。她正出神,杜蔗上前,喊她一同出了船舱。

  扶槐负手站在船舷边,听见身后脚步,沉声吩咐道:“开船。”

  杜蔗一愣,心道这是要去哪里?

  转念便知道扶槐的意思,问道:“宫主,是否换乘龙舰。”

  扶槐望着天际,轻笑一声:“不必。”

  铁锚“哗”一声越出水面,风帆落下水珠四溅。快船起锚扬帆,直奔沧海。

  善工堂的巧手从船楼走出,抱拳一礼,递给扶槐一封信:“见过宫主,属下从匣子里取出来的。”

  扶槐打开一看,眉头蹙起,又递给杜蔗。杜蔗心中有异,接过一看。信上密密麻麻,宛如鬼画符一般。

  “这,密文还是番字?李姑娘大才,你来看看”杜蔗说着,看了扶槐一眼,走向李昭雪,“不知道什么玩意,瞧着眼花。”

  李昭雪后脑勺正疼得昏昏欲倒,闻言连忙打起精神。她心道:我若有些用处,应该不会让我病死。

  接过信纸一看,却是大失所望。满纸弯弯曲曲的字符,好似一条条扭动的蛇。

  李昭雪睁着眼睛,努力辨识片刻,低声道:“我不认识,不过这种纸出自益州,价格不菲。”

  杜蔗接过信纸,笑道:“李姑娘果然博学。益州乃君瀚府辖地。不过这种纸,各处都有用。”

  扶槐睫羽低垂,难窥所思。

  四周安静如许,只有李昭雪渐重的呼吸。她依着船舷,攀着栏杆,强撑着不倒下去。头上有湿漉漉的感觉,不知是沁出的冷汗,还是伤口裂开。

  疼得太过厉害,疼得她生出悔意。隐隐的悔意,像一捧沙,聚不成念头。心头想的还是: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也。

  这句话在脑海里翻来覆去转着,或是因为头疼欲裂,又迸射进些别的。譬如,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譬如,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她这般胡乱想着,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

  扶槐冷眼扫过,杜蔗揽着李昭雪,怏怏一笑:“宫主,您没玩厌,就先弄坏可不好。”

  扶槐眉梢挑起,冷嘲道:“杜管事,都说你口蜜腹剑,怎么今天颠了个倒。”

  “宫主,这么多年跟着您,手上虽没沾过血,但我杀的人,只怕这条船上也盛不下。”杜蔗叹了口气,“不是我今天心善,只是觉得您难得喜欢,骗着哄着扣着霸着,什么手段没有?您是心软了,还是怕了?”

  扶槐双眸骤然一敛,目光如箭锐利。

  杜蔗缩了缩肩膀,低声道:“我也怕的,总觉得喜欢一个人,实在可怕的很。当年李堂主那条断胳膊,还是我捡起来的呢。谁知道他会不会是来寻仇的,是来套话的,是来陷害的。夜里躺床上会不会捅我一刀,举杯共饮有没有下毒。喜欢人,太烦了。不如喜欢猫儿狗儿银子儿。”

  杜蔗看看李昭雪,又看看扶槐:“我没想劝您,就是想说说心里话。”

  扶槐横她一眼,望向天海之际:“下面是不是该劝我金盆洗手?”

  “那哪能行。”杜蔗忙道,“咱们诸宜宫上下多少张嘴?多少祸害?您要是金盆洗手,只怕东南各家都不肯。”

  扶槐冷笑一声:“螃蟹总不好吃,吃进去就是美味。行了,送她下去吧。”

  快船行了两天,终于看见景家的船。双方打了旗语,两条船渐渐并舷。诸宜宫快船小了许多,对边垂下绳梯。

  随同棺材一同来的几人,被推上前。他们虽不记得被迷晕的事情,见阵势也知晓不妥。几人慌忙攀上绳梯,飞快爬上去。

  接应的人见他们面色惊慌,心知有异。接过信件,走进船楼中。

  “殿主。”

  白袍人微微颌首,接过信件打开。神情不变,目光却随着信件内容而饶有兴趣:“天神打开门,指引我们。万物听从祂的旨意,他将地上的一切赐予我们。”

  旁边人大喜,齐声道:“一切荣光都归于我神!。”

  信纸在白袍人右手揉搓,他摊开手掌,火焰腾起,纸张化作偏偏黑灰。两侧信徒眼前一亮,齐声赞叹:“万物非主,唯有我神,七曜殿主,唯一使者。真正的弥赛亚,地上的王,天神的影。”

  白袍人在称赞声中,微微惋惜:可惜君烈的死讯晚了一步,否则就可以给他们带上枷锁。以实族那些长老会们太小看汉人,以为他们一无所有。即使和景家斗了六十年,他们还是不明白,汉人永远会留一手。狡兔三穴,何况百足之虫僵而不死。

  白袍人又道:“金刚已至天上,享受神赐予的八恩九赐。神忠诚的仆人,将葬于迦南之地。”

  方才去接应的人脸色一沉,低声道:“殿主,诸宜宫的人没将金刚大人送来。”

  白袍人眉头一动,脸上显出薄怒:“让送信人进来。”

  来人一进门,就噗通跪下,激动万分道:“见过尊贵的殿主…见过尊贵的七曜殿主!天神唯一使者,真正的弥赛亚…天神的影,地上的王!”

  他将祷词念的颠三倒四,引得两侧信徒面露不满。白袍人却不在意,反而温和问道:“你是阿穆耶的受戒者?”

  “是是是,是军师给我…不不,是,是阿穆耶大人为我启示。”

  白袍人点点头,面露满意之色。当年迦南殿之变,教主身亡,叛徒逃逸。他身为教主之徒,在以实族与景家之间夹缝求生,处境极为难忍。却仍想尽办法,向中原派遣信徒,如今也算有成效。

  白袍人伸手一挥,一股劲气席卷,将地上之人抬起。那人一脸受宠若惊,手脚无措站着。

  白袍人摊开右手,掌心朝上,庄严祷告:“天神赐福于你们,他温顺的仆从,将享有地上所以的财富。而你们,也当向他奉献所以,包括心中的言。”

  面对白袍威严的殿主,在这肃穆庄严的气氛中。小信徒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清楚,没有半点隐瞒。

  迦南殿主屏退杂人,只留下亲信,皱眉道:“诸宜宫是什么意思?”

  亲信满脸厌恶嫌弃:“女人天生是愚蠢的、肮脏的。她们不依附男人,就像沙漠里的虫子一样没头脑。我想她们或许想要金子,或许想试探我们。”

  亲信看了看迦南殿主的脸上,坚定的说:“殿主,我们不可向异族妥协,这将玷污天神的荣光。”

  “阿穆耶信上说,金刚手上有瓷一般的裂纹。”迦南殿主语气微妙道,“谁能破开他的罡气?中原武林不缺能人,但阿穆耶说伪神在那里出没过。”

  亲信一愣,压低声音道:“难道是…她真的跟魔鬼交易了力量?”

  迦南殿主暗道:制服金刚容易,可要破开他的罡气。整个迦南,只怕也没有谁。若是处理不好,弥赛尔之位,摇摇欲坠。不对,有人比我还担心。长老们要是知晓,弥赛尔真的出自景家,只怕要疯了吧。

  以实族高贵的纯血尊身啊。

  亲信见殿主不语,急忙劝道:“殿主,不论如何,我们要将金刚的遗体取回。伪神的力量太过强大,我们出手必然会实力受挫,要请七耀长老前来!”

  迦南殿主点点头:“我正是此意。”

  最好两败俱伤,这样既不必担心景家,又不必受宗族钳制。

  两人商议决定,亲信奉命前去谈判。厅中空无一人,迦南殿主就听窗边轻微声响。他异色的眼瞳猛然一敛,出手如电,直击木窗。

  手掌刚要触到,窗户突然打开。红影忽闪,竟然擦过迦南殿主,跃入船厅之中。迦南殿主亦是反应迅猛,白色斗篷之下飞出一条黑带。

  黑带不知何物织成,似一条软布,却隐有光泽。出如闪电,如利器破空,直刺扶槐后背。

  扶槐身形快如疾风,足尖一点,腾空翻起,踩在黑带之上。笔直的黑带,突然海浪惊起。扶槐长袖一甩,劲气如箭簇射出。

  迦南殿主手腕一动,黑带竖起。他只觉黑带一抖,好似撞城车砸在城门上。他心中暗暗惊诧,手底不敢大意。袖中又是一条黑带探出,左右双手一会,如两条黑蟒,缠绕袭来。

  扶槐长袖一甩,袖尾缠上黑带。两人互相较劲,一时犹如红磷蛟龙勒住黑蟒,一时又似黑蟒绞杀红蛟。

  扶槐轻笑一声,双肩一动,抬手甩出。此刻正在两人劲气相胶灼缠斗之中,一方退让,必然受伤。可她却突然斩断,让迦南殿主猝不及防。

  “——轰!”

  两条黑带将座椅尽数砸烂,厅中狼藉一片。

  亲信正在门外,闻声急忙推开。见状大吃一惊,见殿主脸上深沉,也不敢多问,只低声禀报道:“殿主,诸宜宫只要了些金子。”

  迦南殿主肃然不语,望着窗外诸宜宫的快船,目光越发深沉,过来片刻才道:“等金刚遗体上船,你立刻送回迦南之地。”

  亲信一惊,他们只有这条大海船。在此停留,是为坐镇后方,以防景家肆意。若是就此离开,那可如何是好。

  迦南殿主自然料到他所思所想,沉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在船上和在迦南一样鞭长莫及。我要亲自前往,一探究竟。等诸宜宫的船离开,我带人上岛,你留下小船即可。”

  扶槐和迦南殿主的一场试探交锋,让迦南殿主暗下决心,也让扶槐心中有底。

  杜蔗见她回来,迎上前去,笑道:“宫主您何必只身冒险,如今又不是从前。这么多人,白养着不用干什么。”

  扶槐眉梢一挑,自负道:“对我来说,让别人做事才是冒险。啧啧,真是没想到,景家回来窝囊,在外面过得更窝囊。”

  杜蔗闻言大吃一惊,不解问道:“宫主看见什么了?”

  扶槐将所见所闻略略一说,杜蔗惊得满脸惊诧。在船厅里来回踱步,难以置信的失笑道:“这…感情景家不过是先头兵?后面还有群神神道道的疯子?这这这,明帝睿帝怎没从坟里爬出来!”

  “转世投胎了吧。”扶槐饮了口茶,嘴角一勾,“否则早该气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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