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智能火!

智能小说网分类书库 手机阅读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时光不负爱情,我不负你最新完结+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18

18

米娅 18135字 2023-01-10

  春秋回国那天,小艾去双流机场接她。碰面的一刻,春秋没忍住,突然冲上前去给了小艾一个巨大无比的拥抱。

  小艾虎躯一震,大半杯咖啡洒在手背上,烫得他龇牙咧嘴。

  回酒店好好梳洗了一番,春秋提议说去春熙路一家新开的馆子,网上很多人推荐,评分很高。小艾齁齁一笑,说:“改天吧!晚饭我早都已经准备好了!”

  春秋随小艾回到公寓,小艾拿日式小壶给她泡了绿茶,帮春秋斟好,自己转身进厨房。

  过了好一会儿,小艾探出脑袋唤春秋吃饭,春秋放下茶杯进厨房,被一桌色泽鲜润的食物惊得瞠目结舌:“你把一整条街的外卖都叫回来了吗?这么丰盛!我去的是欧洲,又不是外太空,怕我在国外饿坏不成?”

  “哪里有色香味俱全的外卖?这都是你出国这几年,我一月一道研制出来的。比如这道,看似咖喱,其实是椰浆;这道,看似辣椒,其实是红糖……来来来,快尝一口!”

  春秋将一块儿红烧肉放入口中轻轻抿,味蕾瞬间绽放,跟着就红了眼眶。

  小艾江湖人称“艾半斤”,一直保有“能喝半斤喝一斤,党和人民都放心”的信念。那天晚上,他高兴无比,把酒对月,自然喝到尽兴。

  后半夜,夜色撩人。时差还没调整过来的春秋在窄窄的小床上辗转难眠。她打开电视机,将频道从头到尾草草翻了一遍就又关掉。后来,她干脆起身拉开一罐啤酒,抱臂站在窗前。从这里向外望,能看见被酒店楼角遮去大半的霓虹灯招牌,以及城市深处燃烧殆尽的万家灯火。

  在某一个瞬间,春秋清醒无比。她终于清楚地意识到,只有在非常非常年轻的时候,人们才敢无比热烈地去喝酒,去跳舞,去放声大笑,去说走就走。不明世事错综,方能挥霍无度、透支自我;方能用尽全力地感受占有与被占有,咬牙切齿地讲述悲欢与离合。

  在热血蓬勃的青春里,每一个动作都全神贯注,每一次前行都义无反顾,无论爱或恨、拥抱或推搡,还是计较或宽容。

  后来,斗志磨损,热情凝滞,心怀“走便挥手”的痛快,方得知,喧嚣始于沉寂而归于沉寂,尘终归于尘,土终归于土。

  这是二十六岁的最后一晚。酒劲上头,整个世界睡意蒙胧。冥冥之中,放在枕边的手机响了两声。春秋睡眼稀松翻开去看,那串久违了的号码在屏幕正上方一笑而过—

  “春秋,圣诞快乐。”

  失忆少女勇闯布拉格

  在热血蓬勃的青春里,每一个动作都全神贯注,每一次前行都义无反顾。

  这件改变我命运轨迹的事儿,发生在星期二早上。

  当我张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通过镶在天花板上的镜子,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波西米亚式双人床上。衣服七零八落散乱在一边,毯子上的流苏被踢得乱七八糟,并且……我的“熊出没”Bra已经滑到了膝盖处。

  我屏息凝神地感受了一下,做梦吗?不然场景怎会如此逼真?接着,不遗余力地朝着大腿一顿狂掐,上窜的疼痛差点儿让我跳上窗台。抬头看时钟,2014年6月3日。

  在冷静与焦灼对抗了整整八分钟之后,我得出结论—我失忆了。最重要的是,对整个世界充满陌生感的我,竟然被扔到了异国他乡。当我拉开窗帘看到对面的城堡和脚下的伏尔塔瓦河,才发现自己正身处波西米亚之心—布拉格。

  面对眼前的大好河山,我都快哭出来了。在床上莫名其妙地坐了好一会儿,我胆战心惊地去翻背包,好在手机、钱夹、护照一应俱全,行李箱就立在门边,我输了三道密码才将它打开,里面。整齐摆放着几套当季的衣物、彩虹小内内、洗漱用品,连我常用牌子的姨妈巾都不缺。

  比起被绑架,这更像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旅行。

  我疯一样跑去前台确认,在监控录像里竟看见了自己两天前单枪匹马前来入住的身影。我被这扑朔迷离的剧情搞得好惊讶,跑回房间,冲了冷水澡,在镜子前使劲儿拍打自己的脸,心里念着“醒醒醒醒”……一番惨无人道的自虐后,我做出了最终审判—不是做梦,不是穿越,是失忆。

  半日蹉跎,我被折腾得精疲力竭。转念一想,兴许是命运之神给我量身定制的疯狂安排。既来之则安之,已然如此,不如就留在这霍霍洋江湖闯荡一番。

  我拿起床头的旅游指南,挑了最有名的那家餐馆。喝了一顿大酒,看广场上人山人海,末了,又顺道蹦了个迪。从酒吧出来,站在查理桥中央望城堡山,我被耳目一新的美景迷得天花乱坠,一咬牙,最终决定留下来。

  回到酒店,我上网查看签证和银行卡。寥寥无几的数位告诉我,再这么住下去只能等着被遣送回国了。

  于是,在前台小姐的帮助下,我就近办了张电话卡,接着上网找起了房子。好不容易翻到一条条件适宜的招租启事—“原室友去圣托里尼度假了,房屋短租一个月。”

  其中的一句话射中了我:“审美需求,欢迎地球美少女入住。”我低头看了自己胸前的驼峰,事态紧急,没多想,自信满满地联系了室友。

  室友是学油画的,二十多岁,穿窄腿裤和马丁靴,头上扣着顶毛线帽。要不说人家是艺术家,炎炎六月毛线帽,逼格颇高。

  他一上来就伸手和我问好:“嘿!,我叫Tomi,很高兴认识你!”那语调、动作,结合到一起像沙漠中一条热情的仙人掌。对方屁颠儿屁颠儿的样子,搞得我也好生欢乐,一个没忍住,当场便与他签订了有限期合同。

  等到我安稳住下,桌椅都按自己的喜好摆好,才发现原来Tomi是个“取向不明型”人种。他出门画眼线,进门换一身儿粉嫩粉嫩的Hello Kitty,睡前要敷面膜,起床后要拍大半瓶黄瓜水。

  当我看到比自己的大至少三码的粉红小内内满浴室飞的时候,我用“安全感”作为理由迫使自己忍下了。不愧是花花布拉格,房子能租成这样,也算是门艺术。

  Tomi有个习惯,只要洗澡就得刮腿毛,他解释说这叫轻微强迫症,艺术家多少都会有的。有一次实在没得刮,他把自己两条眉毛给刮豁了。结果借我眉笔画了整整半个月,就此,我们结下了挺深厚的友谊。

  粉红小内内可以忍,可另外一件事儿就不能忍了。除了刮毛,Tomi还喜欢画人体。他常常把自己关在隔壁的画室里,听令人窒息的摇滚,一待就是一整个晚上。

  后来有一次,他居然将我拦在了浴室门外,要我洗白白脱光光给他画。

  当时,Tomi的语调特别无辜又语重心长:“我是搞艺术的,一切行为都高尚无比。我是未来的梵高,你知道梵高吗?就是割了自己耳朵的那个。你想要名留千古吗?那就让我给你画张艺术肖像!”

  他说“割耳朵”的时候,左手无意识在胯间划了划。当时我正在刷牙,口都没来得及漱,一溜烟儿跑回到自己房间,将门“啪”的一声甩上。转完三道锁,这才发现,惊慌之中牙膏沫全给咽下去了。

  为了换一个正常的室友,我决定去赚钱。可除了“你好”“拜拜”“谢谢”“妈的”,我连个短句都说不完整。

  有一天,我路过小城区的一家中国快餐店,刚好撞见老板在征招服务员。我好话说尽都快给跪下了,老板才破例收我作员工。

  头两个晚上,Tomi陪着我挑灯夜战,教我一些简单的菜单用语,为了方便记忆,我统统用中文代替记了下来。比如,“谢谢”是“地沟油”,“再见”是“去死”,“鱼”是“篱笆”。

  睡前,他最后一遍纠正了我的发音,还端给我一杯蜂蜜牛奶,与此同时摸摸我的头,说:“小蜜蜂别担心,工作中练语言是最快的!”

  第一天上班,我问客人饭里要不要加鸡肉,结果发音不准说成了皮肤。客人问了十三遍“什么”,我答了十三遍“皮肤”。我知道,就算他问三十遍,我依然会自信满满回答成“皮肤”。后来,客人骂了一句“神经病”就走了。

  第二天,我为了表现得更好一些,双手捧着一个瓷瓶,满脸谄媚地来问客人要不要“醋”,结果一开口就说成了要不要“爸爸”。谁让这俩词儿这么像呢?客人账都没结拔腿就跑,走到门口还破口大骂说要告我们店贩卖人口。

  我觉得我的捷语不会好了,世界也不会好了。而雪上加霜的是,在上任的第三天,我被光荣开除了。

  那天晚上,我很是沮丧地推开家门,Tomi穿着他的Kitty睡衣出来相迎。我将香槟往桌上一拍:“拿杯子来!”

  “发财了?”

  “被开了!”

  “恭喜你,自由了!”

  “我擦!我擦!我擦!”

  Tomi坐过来,将一条特别可爱的小毯子披在我身上。想了一会儿说:“别担心,我知道你特别需要钱,那我就行行好,允许你周末跟我去河边市场摆地摊儿!卖我的画儿,效益好的时候能赚上很多!咱俩一起去,最后四六分成,你四我六。”说着,他拿起一片吐司,据我多天的观察,Tomi最喜欢吃冷掉后口感疲软的吐司了。

  我赚钱本是为了摆脱他,不料到头来是他帮我想办法。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然而,蓬勃而起的羞耻感被瞬间打压,就算再忘恩负义,那也总比天天被追着画人体强啊。

  我擦我擦我擦,考虑不到一秒钟,我愉快答应下来了。

  毕竟是室友,Tomi不追着我画人体的时候我们相处得不错。他有个男朋友,是二星米其林的高级大厨,经常来家里给我们做好吃的,泰式、法式、意式,式式拿手。

  一开始我对他没任何好感,因为每次一来他们俩就在房间里搞得鸡犬不宁,烟雾、袜子满天飞,洗个澡出来恨不得整个浴室都是粉红色的泡沫。可后来,每每想到那些离经叛道的蒜蓉牡蛎、烤面团包的松露和鹅肝,我竟垂涎三尺盼着那厨子来访。

  那段时间,他俩一如既往地好着,我一如既往地背着Tomi把房子找着。

  周末,我俩三点起床四点占位。我以为我们足够早,不料跳市外面已经排成长龙了,Tomi说,很多卖家开房车来,前一晚就在车里睡。好的地段都被占了,我们无计可施。没办法,开场的时候,Tomi硬是舍身跳了段伦巴。

  七个小时,我们赚了将近5400克朗。Tomi很开心,当场将钱分给了我。

  快收市的时候,我闹着要去吉卜赛女人的大帐看看。Tomi叮嘱一句“注意安全”就跑去一旁喝啤酒了。我走进帐子细细看,驱魔物品一应俱全—草药、水晶球、各种骷髅吊坠。

  女人要我坐下,扳住我的手掌翻来覆去地看,口中念念有词。我擦我擦我擦,说了那么多,跟咒语似的,我发挥了一切想象可还是一句没听懂。

  我欲付钱,伸手一摸发现钱袋不见了。我又上上下下摸了好多遍,果然,钱袋丢了。惊慌失措之下,我几次要往门外冲,吉卜赛女人却玩儿命拦着不让我走。

  就在这时候,Tomi走进来,他问,怎么了?我说,钱包不见了。他帮我付了钱,我们一路摸索回去,一路找一路问,无果,我坐在路边的树墩上放声大哭。Tomi说,丢了就是丢了,还好不太多,就当买个教训,以后长个心眼儿。然后,他将卖画剩下的钱全都掏给了我。我攥在手里数了一遍又一遍。

  “还有40克朗呢?”

  “刚才喝了。”

  那一刻,我觉得Tomi简直是这世界上最Man、最善良的人了!

  既然没钱,就与新房无缘。这是整个世界的法则—No Money,No Honey!Tomi倒没觉察到什么,他与厨子男友爱得如火如荼。那时候,我已经适应了欧洲好山好水好无聊的生活。总结起来无非就是:自娱自乐自慰自作。

  生日那天,Tomi送我一张他的自画像,还将一支价格高昂的粉红小棒棒塞到我的手上。我死活不要,他却劝我说:“这个跟牙刷一样哦,刷刷心理更健康哟!”妈呀,难道我已经窘迫到要一个“取向不明星人”来同情我的精神生活了么?

  认识鲁道夫,是因为Tomi朋友组织的一次聚会。刚才走到酒吧门口,我就听到有人高声喊着:“啊—宫保鸡丁!鱼香肉丝!售票处!天安门!啊—我爱中国!”

  与此同时,一个脑袋和肚子一样圆滚滚的洋人向着我阔步走来。

  Tomi突然跳到我面前,将双手从胸口一字划开:“Surprise,小蜜蜂!他是我的朋友鲁道夫,孔子学院的学生,会中文哦!”

  经过一晚上的摸来摸去、暧昧不清,我俩的关系算是草草确定下来。最先是Tomi在Facebook上发了消息:“我们家的小蜜蜂恋爱了!”

  鲁道夫是个建筑大师,睿智、肃穆。他有自己的公寓,在近郊。房子本是买来跟未婚妻结婚用的,结果盼得苦尽甘来日,未婚妻却没挣扎过最后一刻,和上司远走他乡了。

  最初的那段时间,我们相处得不算舒坦。鲁道夫邀我吃饭、散步、看电影,我偶尔去他那里住。可他不会像Tomi那样帮我挤牙膏,不会声情并茂地陪我说话,也不会穿着睡衣给我送自调鸡尾酒。

  而令我高兴的是,我俩的沟通方式是国际化的:捷语说不通说中文,中文说不通就换英文,要是英文再不行就比手势,再不济,就将几种方式混合在一起。

  我和鲁道夫之间始终维持着相当融洽的关系。不是因为我温柔他谦和,而是沟通障碍所迫,骂人的词儿掌握太少。有时候他生气,声情并茂连爆一串儿,末了,我满脸无辜地问句:“What?”他的火气立马烟消云散,自言自语几句也就过去了。

  有的时候我们各执一词,驴同马讲,吵到最后无法收场,二话不说直接上床。再后来我俩也懒得瞎比画了,无民族无国界,一炮泯恩仇永远是缓和男女关系的制胜法宝。

  不是涉及不到原则性问题,只因为说不清楚干脆避开。当然,我们也有因日常琐碎擦枪走火的时候。比如有天早上他起迟了,为赶时间,一边刷牙一边跟我说:“亲爱的,难道你不能帮我拿一下剃须刀么?”

  我说:“不,我能。”

  “What?”

  难道是:“能,我不?”

  “What?”

  或者是:“不,我能?”

  我在这边歪着脑袋掰扯语法,他却忍无可忍从盥洗室冲了出来,一把将我推开。他的凶猛是情有可原的,住家那一站每隔二十分钟来一趟车,毫无疑问,那天他迟到了。

  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到后来也就见怪不怪。当我俩沟通不畅的时候,他便很自觉地退避三舍。我也不多问,干脆闭嘴。当然,这得分情况,有时候,我也会直接扑上去缠住他一阵狂吻。

  有一次,鲁道夫完成了一个大项目,说吃顿好的做庆祝。他自己备菜备料,同时递给我一张写了单词的小纸条要我去楼下小超市买黄油。

  我进了超市,妈呀架子上满满当当全都是黄油,各种牌子,各种品种。我挑了一块儿尺寸里最胖的,价格里最瘦的拿上楼,兴致勃勃地拿给鲁道夫,他惊呼一声,差点儿背过气去—好吧,那是块儿猪油。

  于是,那天我们吃了廉价猪油炖昂贵鳕鱼,伴着煮土豆,我觉得再多吃一块儿,我俩差不多要腻到地老天荒了!

  没过一会儿,鲁道夫将甜品端出来—左一个右一个,拼凑着看,正好一对儿咪咪盘中坐。

  饭后,我将锅碗瓢盆放进洗碗机,鲁道夫一边刮我的鼻子一边夸我“小笨蛋”,夸着夸着,我们就抱在一起了;抱着抱着,我们就亲上了。

  我和鲁道夫越爱越深,对彼此的好奇促使这段爱情神速发展着,我的旅游签眼看着就要过期,他甚至承诺给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办理手续,娶我进门,定不会放马南山。

  然而,就在我要搬去与鲁道夫一起住的时候,剧情发生了反转。

  有一天,我在市中心星巴克买咖啡,猛地被人从背后拽住。我以为自己被劫持,差点放声大叫!与此同时,对方会摆出副无比狰狞的面孔:“你叫啊,叫啊,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想着想着,我一记右勾拳糊到了对方的脸上。他的眼镜随之滑落,并且毫无意外地,被我没落稳的左脚踩断了。

章节 设置 书页

评论

上一章 | 章节 | 下一章

章节X

设置X

保存 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