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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一位

沈绻 10667字 2023-01-09

  二人的脸色刹那间灰败了下来。

  唐与一个小角色,他有什么能耐能在小南县兴风作浪。若他上头没有李冀看顾着,恐怕此时早已是人头落地,死得其所了。

  二人运气实属是差,碰上哪位郡主不好,偏偏碰上楚嵘。楚嵘是谁?京城邻里看着长大的野丫头,不似旁的那些大家闺秀或是小家碧玉,人人说她野浪,她也不能白顶着个野浪的名头。

  “不知二位从我这儿拿的东西,是三七分,还是四六分?”楚嵘抱胸,居高临下地瞧着二人难看的脸色,“既然吞得起,想必也赔得起。不如三日后,二位将银两送到尉迟府吧?”

  只要有了钱,赔上尉迟渡一座府邸,她还需要搬去和尉迟渡同住?

  仿佛看见了曙光。

  李唐二人身影惨淡,楚嵘喜笑颜开。

  “这点钱都拿不出来,不如趁早入土。”楚嵘放了句狠话,只留了二人一个潇洒背影。

  天色渐晚,楚嵘在街头慢慢悠悠地闲逛,打算过了就寝时间再回去,这样就不会碰上尉迟渡了。有那么好的地方可以住,何必花钱去包最好的客栈。

  她进了一家铺子,要了一碗馄饨,坐不过一会,远远的有巡逻队吆喝着慢慢靠近。馄饨铺的老板手忙脚乱地收了钱袋子,就要打烊。

  这一条街上这样做的不只有这家馄饨铺,那支巡逻队所到之处灯火熄灭,少有几位吃客还未来得及囫囵吃下几口,便被店家们挥手请走。

  馄饨铺其他客人匆匆走了,留下楚嵘低头望着碗里缓缓腾着热烟的馄饨,心想着馄饨铺的老板不会也把她赶走吧?可那位中年大叔却赶紧招呼她往里间走了走,随后便把门关上了。

  “大叔,这是怎么了?”就算要防那些人,也不至于把门这样堵上吧?一会她还怎么出去?

  老板拖来一张桌子把门堵上,幽幽道:“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这儿的官府,霸道得很呐。”

  “他们是…?”

  “他们呀,每家每户挨着收保护费,搜刮我们这些小贩的油水。你说我们这本就是小本生意,哪扛得住他们这样折腾。”

  大叔收拾好碗筷,又对楚嵘说:“姑娘,快吃吧,馄饨得趁热。”

  小南县小贩生活不易,楚嵘更是不愿意辜负大叔的心意,当下便喝了两口汤。

  “他们每天都来吗?”

  “也不是,有时半月收一次,有时隔天就来。”

  看来唐与还是没有收到教训,今日算是便宜他了。

  铺子里的小灶台处忽然传出一记钝响,像是有人用脑袋重重磕在地上。

  “什么声音?”如今外头有巡逻队,这铺子里更是一点差错都出不得,若是有什么人藏在馄饨铺里,起了争端,惹来了外头那群人,大叔这几天的生意不是白做了?

  楚嵘起身便觉得身上有些不对,双腿无力,头晕目眩,勉强扶着桌子才能站立。

  烟台后面的钝响停了,紧接着传来的是一声又一声虚弱地轻呼。

  “唔唔唔……”

  楚嵘的心直坠冰川,背后生寒。

  灶台里为什么会有奇怪的声音,大叔为什么拿桌子堵上门,正因为是——

  “你不是老板,你是谁?”说这句话的时候,楚嵘已不能明辨眼前的事物。

  是那碗馄饨,馄饨里被下了东西。此人把门堵上,不是为了防止那些进来,而是为了不让她出去!至于灶台后面的人,应该就是这家铺子真正的老板。

  怪不得,怪不得她这一碗馄饨从下锅到上桌,耗费的时间那样长,竟没想到是有人悄悄换了身份,在她的汤里下了药。

  “姑娘在说什么?”

  模糊的视野里,那人转过了身,手里似乎还拿着粗绳。

  “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终于眼前一黑,软软地倒在地上。

  月黑风高,夜风拂面,有些湿热。

  云过,遮起月色,将柳叶蒙上了一层黑,看不清它原来的颜色。

  楚嵘在混沌里,隐约听到有一人说:“她若死在李冀的管辖界内,恐怕洛王与皇上都不会罢休。届时李冀难逃一死,往后那楚何亭便少了支气力针对我。”

  “是,殿下。”

  楚何亭?那不是太子殿下吗?她在小南县根本没有认识的人,究竟谁要杀她?

  身边的人走远后,楚嵘的身体才慢慢恢复了知觉,左腕处的灼痛愈演愈烈。可这难能恢复的知觉,却因为鲜血的不断流失,又慢慢散去了。

  她努力睁眼,想要求救。

  可夜深人静,她被割破了手腕丢在河边,又有谁能救她。

  楚嵘迷迷糊糊地想:割腕失血过多而死,听上去好生惨烈……

  有仓促的脚步由远而近,紧接着左腕处的伤口被紧紧捂住,有人将她靠进了怀里。

  那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楚嵘被那香包裹,有了一刻清明。

  “楚嵘。”来人摸了摸她的脸,“别睡。”

  她费劲地将双眼睁开一条缝。

  她认得那两片薄唇,和他那像被雕琢过的漂亮的下颌。

  “尉…迟……”

  尉迟渡生怕她听不清楚,凑至她耳边,轻轻道:“我在。”

  那个一向不动声色的尉迟渡,在短短二字之间,竟几不可察地颤抖起来。

  他抱起了楚嵘,一路上不断地唤着她的名字。而在楚嵘记忆里,她靠在尉迟渡温厚的肩膀上,每走几步,便有人温声唤她:“楚嵘,别睡。”

  后半夜楚嵘发起了烧,尉迟渡一刻也不敢停,亲自上药包扎,为她擦拭额角的冷汗。

  她到次日正午才转醒,左腕疼得不行。

  我这不会是死了吧?她龇牙咧嘴地想。

  “渴吗?”一旁尉迟渡冷不丁地开了口。

  楚嵘一惊,老实回答:“有点。”

  他倒了杯水递给她,在床沿坐下了,“可还疼?”

  楚嵘看了看自己缠着纱布的左腕,嘴角都不知道耷拉到哪去了:“疼。”

  “嗯。”尉迟渡接过茶杯,“歇着吧。”

  楚嵘见他放好茶杯,转身要走,连忙把人叫住:“那个……”

  尉迟渡停下脚步,等着她的下文。

  “昨天晚上,谢谢。”

  楚大郡主平生第一次道谢,声音小得像秋天的蚊子。

  “不谢。”走时还客气的帮她把门带上。

  一句谢谢终于出口的楚嵘松了口气,明明昨晚背她回来的时候那么温柔,咋一到今天,又变成这副不咸不淡的模样。

  她这回可不是欠了一座侯府了,而是欠了半条命。

  姑且不谈该如何报答尉迟渡,当下她最应该考虑的,是昨晚对她下手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若死在李冀的管辖界内,恐怕洛王与皇上都不会罢休。届时李冀难逃一死,往后那楚何亭便少了支气力针对我。

  那个人的目的是借老父亲与皇帝的手除掉李冀,而她楚嵘就是那把刀。她的死最终归咎到小南县,不止李冀,唐与也难逃一死。

  她到底是给谁做了嫁妆?楚何亭又是怎么回事?

  太子亭背后拥有当朝最大的势力,他要针对的人可多了去了。

  楚嵘披上外裳,取来纸笔,在桌前坐下。昨晚失血过多,双腿还是软绵绵的,猛一坐下,眼前一黑,缓了好一阵才拿的动笔。

  以太子亭为中心,她在纸上罗列了一圈人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太子亭之前针对过或正在针对的,一共有三十八位,还是一个保守的数字。

  楚嵘:“……”

  李冀是太子’党的人,这她是知道的。楚何亭忌惮谁,他也就跟着忌惮谁。可就算被针对得狠了些,又与她何干?凭什么就要她给李冀陪葬。

  她蹙眉想着,顿觉口干,正想为自己倒杯茶,便有人推门进来了。

  是个侍女打扮的人,身段长相看上去,应该有三十岁了。

  “见过郡主,奴婢是府上的婢子青黛,侯爷遣奴婢来照顾郡主的起居。”她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将原来的茶壶撤了下去,“这是酸梅汤,侯爷说郡主伤好之前,不宜再用冰镇吃饮。”

  楚嵘有些失望:“那好吧……”

  “郡主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诉奴婢。”

  楚嵘慢慢喝着酸梅汤,也懒得再想什么劳什子李冀楚何亭,无聊时有一句没一句地与青黛聊了起来。

  青黛十几岁的时候就进了尉迟府,一直负责尉迟渡的起居。说来尉迟渡也是个可怜人,母亲早逝,他父亲大多数在外征战,根本顾不上他,带他去京城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他少时,家里还是有几位长辈的,不过十几年了,均都化作黄土。他的父亲作为他唯一的亲人,也在三年前战死了。

  楚嵘心里有些难受,故岔开了话题:“那你们家主子,喜欢过谁没有?”

  青黛摇头道:“奴婢不曾见过侯爷对谁上过心,也不曾见过侯爷这样不眠不休地照顾一个人,郡主是第一位。”

  楚嵘怔了征,道:“不眠不休?第一位?”

  “奴婢不敢撒谎。”

  所以说昨晚尉迟渡为了照料她,一夜没睡。

  她的脸有些发烫,这怎么好意思?

  这样一想,除了某些时候帮衬着她爹,尉迟渡对她确实是一顶一的好。好到极致,总让她生出一种被宠爱的错觉。也是,谁家的房子被烧不是追着纵火贼八百里,能像尉迟渡这样满不在乎的,确实少见。还是说,这也分人?

  青黛见她神情怀疑,又道:“郡主若不信,试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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