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霍承渊用手指蹭了蹭叶白的脸颊，笑着问道。

　　叶白红着脸，默不作声地停了一会儿，突然踮起脚尖在男人嘴唇亲了一口，然后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狐狸，扭头飞快地溜了。

　　霍承渊怔了怔，他听着少年奔跑上楼的声音，半晌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无声地笑了起来。

　　****

　　这个晚上对叶白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叶白已经慢慢开窍，能正视和接受霍承渊的爱意，他知道自己迟早会和对方建立更亲密的关系，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今晚的事情完全在计划之外，直至躺到床上，回想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切，叶白还是觉得十分不真实。

　　自己居然开始谈恋爱了。

　　恋爱对象居然还是霍承渊。

　　他们俩不再是因为“包办婚姻”捆绑在一起的营业夫夫，而是真的成为彼此相爱的伴侣了。

　　叶白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在确定恋爱关系后，都会像自己这样喜悦又激动，还有种新世界大门被打开的新鲜感，他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觉得自己像是痴汉一样，一直在傻笑。快乐的心情像是鼓胀的气球，将他心房撑得满满的，叶白真恨不得自己再长出翅膀，在屋子里飞个几百圈。

　　期间他好几次都想给霍承渊发消息，但怕打扰对方休息，就又强忍住了。

　　如此辗转反侧，也不知过了多久，叶白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他感觉自己似乎只是闭了一会儿眼，枕边的闹铃就突然响了起来。

　　已经清晨四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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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承渊穿戴整齐，拎着一个小箱子，走出卧室。

　　外面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蒙蒙天光顺着走廊的窗户投射进来，朝阳再过一会儿就会冉冉升起，彻底照亮这片寂静的走廊。

　　霍承渊放轻脚步，朝前走去。路过叶白的房间时，他下意识停了下来，看了看那扇紧闭的房门。

　　昨晚他其实入眠很晚，因为根本睡不着。

　　一想到心意相通的小恋人就睡在一墙之隔的隔壁，他就忍不住去想对方此时的样子，还想知道小叶此时的心情和想法。他为终于赢得了少年的心而喜悦，却又忍不住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这并不像他一贯理智克制的作风，但精神上的亢奋与思念，让霍承渊实在难以冷静。他几次想要和对方发消息，却又担心自己的讯息会吵到他，只能作罢。

　　久久难眠，霍承渊干脆翻开手机里的相册，一张张地翻看起叶白的照片。这些照片不仅有近期的，有之前蜜月旅行时的，还有小叶是小花仙时期的。

　　一幅幅画面，记录着他们共同经历过的点点滴滴，许多场景至今都历历在目，霍承渊看了很久，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直到被闹铃吵醒，他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公务在身，霍承渊立刻调整好状态，翻身下床。

　　他洗漱完毕，换好军装，拎着行李箱走出房间。虽然在叶白房间门口略有停留，但他很快收回了目光，继续朝前走去。

　　走到楼梯拐角，刚要下楼，霍承渊突然听到了拧锁的声音，叶白房间的门开了。

　　他惊讶地转过头，看到穿着睡衣的少年走出来，对方明显困得不行，有气无力地揉着眼睛，脚步都有点摇摇晃晃，在对上霍承渊的视线后，少年立刻露出了软乎乎的笑容。

　　“太好了，我赶上了……”说着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怎么突然起来了？”霍承渊惊讶之余，也有些惊喜，因为他大概能猜到对方早起的原因。

　　“因为想送送你嘛。”没睡醒的叶白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显得比平时更软萌，他小跑着跑到霍承渊身边，亲昵地挽住对方的胳膊，像是一只依偎过来的小动物，还用头蹭了蹭霍承渊的肩膀。

　　“之后一个周都没法见面呢……现在当然要多看几眼啦，嘻嘻。”

　　感受着贴在身边的温热柔软，霍承渊的心也化成了一滩春水。他亲了亲小恋人的额头，也温柔地回挽住他。

　　“走吧。”

　　两人一起下了楼，尽管他们不约而同放慢了脚步，但路程实在太近，没几分钟就到了正门口。

　　霍承渊打开大门，清新的空气裹挟着清晨的凉意涌进屋里，让还有些迷迷瞪瞪的叶白终于清醒了不少。

　　“我要走了。”霍承渊已经看到了来接他的星梭车，他突然转身，将少年搂在怀里，在他的嘴唇上用力亲了一口。

　　“一周后见，小叶。”

　　叶白看着他，也踮起脚尖在对方唇瓣上亲了一口。

　　“一周后见，阿渊。”

　　****

　　霍承渊外出执行任务时，按照军部的纪律，不能和军部以外的人通讯，哪怕是家属也不行。之前霍承渊出差时，叶白和他基本是断联的状态，这次当然也是如此。

　　但不同的是，以前他们只是亲密朋友，现在他们却是恋人了。刚热恋就分开，还没法联系，这种落差和煎熬，叶白还是第一次体验，十分不适应。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他忍不住想。

　　以前霍承渊出差时，不能见到自己时，他也会这样吗？

　　好在叶白不需要全天都待在空荡荡的别墅里，他还有能转移注意力的事情可做：他已经答应了丰会长，去做他植物研究的助手。

　　当天下午，叶白准时前往了植物研究协会所在的大楼，这次白星文没有陪同，是叶白自己打车过来的。丰会长的研究室在大楼12层，叶白抵达后，发现这里除了丰会长和他的几个助手，还有一个熟面孔。

　　“乌莱先生，您好。”叶白一眼就认出了这位高个子绅士，昨天白星文给他介绍过，说这位是协会大金主之一，乌托财团在协会的常驻代表，不过叶白以为这种代表就是个传话人，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出现在丰会长的研究室里，身上还披着研究人员的白大褂，像是也在参与研究一样。

　　“哦，叶白你已经认识乌莱了吗？”丰会长乐呵呵道，他像是看出了叶白的疑惑，主动解释道，“乌莱先生是来查看我们的研究进度的，每个周都会来一次。”

　　叶白明白了：原来是监工？唔，资本家果然不会做赔本的买卖，花出去的赞助费也要讲个投入产出比，很严谨嘛。

　　“又见面了，叶白。”乌莱友好地对叶白点点头，微笑道，“丰会长一直念叨你呢，他说有你参与进来，这个项目的研究进度至少能快一倍，我也非常期待。”

　　叶白看向丰会长，他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寄予厚望，这让他不免有些压力：“我会尽力而为，但我的能力也有极限，如果是很复杂的高级植物，我得研究一阵子，不一定能立刻出成果。”

　　“我明白，星文都和我说过的。”丰会长连连点头，“小叶你不用紧张，能力都是锻炼出来的，哪怕是我们这种资深精神力者，也要不断强化和训练，如果你的能力暂时满足不了研究需求，我会根据你的情况制定一套训练方案，让你的水平不断提高，这一点协会是很有经验的。”

　　叶白点点头，他加入协会，的确也是想在这里精进自己的能力，对丰会长的安排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丰会长示意助手拿来几份样品，放到一张空案台上。

　　“我想先看看你的能力极限在哪里，”丰会长看向叶白，“做个摸底测试，可以吗？”

　　叶白点头：“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