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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分别

冉亦安 22693字 2023-01-09

  老白的门窗换好了, 一楼也都收拾好了, 这几天程让没顾上过来, 都是史天一个人忙活的。这会儿他正在给学生改画,一切有条不紊,仿佛那些糟心事儿根本没发生过。

  程让跟史天混了十来年, 他在程让的心里一直就没摆脱“胸大无脑混吃等死还没主见”这个圈,这是第一次让他刮目相看,就像今天程老二也让他刮了一回目一样。今天应该是刮目日, 以前他觉得不如自己那俩人家都迎头赶上了, 这令程让莫名有几分危机感。

  “让哥,乘哥。”史天看见他俩在门口,把画板跟笔还给学生,从屋里出来, “姥姥跟大吉他们都还好吧?”

  十二月底的天,外面不是一般的冷,程让却没进屋, 他觉得有些事适合挨冻的时候揪着心说, 到屋里暖和了心一放开,兴许就不想说了。

  “都挺好的,不过今天没跟大吉说上话,还是昨天做笔录的时候说了两句。”

  “他奶奶的张扬王八蛋!”史天前天去看过大吉, 他没见到大吉一身血不知道活没活的样子, 就只看见他插着管面无血色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的样儿就差点炸了, 当时就让哥上身, 嚷嚷着要去找张扬报仇,“我发誓这辈子看见他一回揍一回,妈的,简直不是东西!还有那个白金莲!”

  “别瞎配原型啊,咱大吉才不是武大郎,认真算起来他是第三者。”程让说。

  史天张了张嘴,大概是找不出合适的历史人物了,“就那么个意思吧,反正不是什么正经姑娘,让哥,咱要不去打他俩一顿吧,套麻袋那种。”

  “打是早晚要打的,但不是现在,等着警察叔叔先收拾他。”程让看着史天说,“你不准私下找他听到没,敢去找他我打断你腿。”

  史天一噎,“……知道知道,你说口气怎么还跟我爸似的。”

  “乖儿子,叫爸。”

  “呸!”

  程让笑了笑,蹲在台阶上,看着商业街上来来往往的小年轻,问:“天儿,你有想过以后干啥么?”

  “以后?以后不还干老白么?”史天这脑子又回到了平常的水准,没一下听出程让的意思,“小打小闹的不至于就缓不过来了,刚还有俩姑娘进来问学费呢,年前这段时间不忙,大吉不来人手也够,实在不行就临时找个学长学弟来代几天课。”

  程让手指在地上抠了抠,没接话。

  “我去买几杯热奶茶。”江乘看着史天问,“你要什么口味的?”

  “啊,我跟让哥一样就行。”史天抓抓头发,有点不好意思麻烦江乘,等江乘手插在兜里酷酷地走了之后,史天忽然反应过来,“咱干嘛要在外面挨冻啊?”

  “冻一冻有助于思考。”程让手撑着脸,眼神跟着江乘进了一家奶茶店。

  路上时他跟江乘说不知道还该不该坚持做老白,江乘说不知道该不该坚持的时候就先退出来想想,坚持这事不一定非要连着,要是不退出来,反而就成了强行坚持了。

  其实程让知道,他哥是看出他不想坚持才这样说的。

  邱爸爸说大吉要退出的时候他的确是不想坚持了,人家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表达得很明确——你们赔钱赚吆喝,浪费大好时光,图啥?

  程让无话可驳,赚的钱确实对不起几个人的辛苦折腾,其实大东走的时候大家就该明白了,梦想在现实面前早晚要低头,当初大家坚持得挺励志,只是不想承认这一点罢了。

  坚持之所以称为坚持,就是因为过程并不尽如人意,得硬撑着,何况以后就剩他跟史天,四根柱子倒了两根,撑不住了。

  “让哥,”史天蹲在他边上,搓了搓冻僵的肉脸,似乎是不太想面对自己问出口的问题,“是不是大吉他……要退出了?”

  啊,以前果然是小瞧了大脑袋的智商,居然没用提醒就自己想明白了。

  程让对此充满感激,因为他说不出口。

  “嗯,他爸说的。”

  史天脸冲大街,呆滞了半分钟,然后语出惊人地说:“没事,能理解,换成是我儿子我也不让他干了,退就退吧,让哥你也去忙你的泥人事业,老白我撑着。”

  程让:“……”

  这话说得实在叫人惭愧,他第一次感觉在人生境界方面被史大脑秒得渣都不剩,这是多么令人敬佩的革命意志!

  “天儿,”程让握着革命同志的手,感慨万千地拍了好几下,“你是好样的,你太牛逼了,你舍身为兄弟,兄弟们不会忘记你的,但是……”

  史天:“别但是了让哥,我知道你想说啥,我想再坚持一下,我跟你们不一样,不干老白干啥都挺费劲,那不如还干老本行,说不定我能行呢。”

  程让更过意不去了。

  “你俩这是永别呢?”江乘拎着奶茶回来,见这俩傻子大冷天鼻子里喷着热气,完了握着手深情对望,差点就去找根棒槌把他俩手砸开,“赶紧拿奶茶捂手吧都冻成鸡爪了。”

  程让甩开史天沾满铅笔灰的胖爪子,接了奶茶捂在手里,“哥,你下回别去他家买奶茶,都自来水兑的。”

  史天吸溜了一口,抬眼看着江乘,没敢发表意见。

  江乘把自己那杯也赏给史天了,“奶茶粉这种玩意还不如自来水呢,再说你就知道别家不用自来水?”

  “别家都纯净水啊,都能看见的。”程让说。

  江乘笑了笑没继续说,怕史天喝不下去,结果史天自己想通了,“让哥,我觉得乘哥说得很有道理,纯净水桶里也能灌自来水啊,说不定还是地下水,还不如水管里现流出来的新鲜呢。”

  程让刚喝了一口,一听这话直接吐了,“我觉得我这辈子可能也不会再喝奶茶了,哥,你成功帮我戒掉了一样垃圾饮品。”

  史天倒是百无禁忌,喝完自己的又把江乘的喝了,完了捂着撑得不行的肚子站起来说:“二位哥,咱还是进去吧,外面太冷了,我知道你们因为不能继续做老白愧疚,但人生就这样,有聚就有散,有散才有聚,你们出去发展事业又不是永别了,想回来随时能回来,我在老白等你们回来聚。”

  程让搂着史天,用力地抱了抱,“天儿,从今天开始,你在我心里就是个高大上的存在了,以后出钱出力尽管开口,我人虽然不在,但老白还是我儿子,我肯定不能丢下。”

  史天:“老白是你儿子,我是啥?”

  程让:“你是我儿子他大爷啊。”

  史天:“……行吧。”

  程让跟大吉虽然退出了老白,不过没有撤资,钱都留给了史天,以后的分红也不要。史天励志要把老白做成学校,还写了张欠条,表示将来老白赚了大钱一定会按比例分给兄弟们。

  当然,这都是后话,有没有钱都没所谓,史天一直做,他们就会无偿支持。

  二楼的一地残骸还没收拾,程让临走前去楼上,打算把他们都收起来,等以后有机会再把能恢复的粘好,尤其是他的“萌萌哥”。

  “这些还能粘起来起来么?”江乘蹲在地上扒拉碎片,这一地碎片他看着都挺心疼的,别说程小白了。

  “有的还凑合能粘,不过可能拼不完整,像这些碎成渣的就没用了。”程让就在捡一些还能拼的,尤其是他哥的“五官”。

  “你手上那块脸给我看看?”江乘一打眼看见他手上拿着的碎片,感觉跟自己有几分像。

  “哥……”程让没想到他哥艺术审美忽然在线,居然认出了“萌萌哥”,“……都碎了有啥好看的,等我拼起来再给你看吧。”

  “你给不给?”江乘威胁道,“你给还是我抢。”

  “我……给。”死就死吧,反正跟哥也都没皮没脸过了,不差这一回。

  程让把碎片递过来,江乘接了,其实看程小白那反应他就已经确定了,他就是想捧在手里亲眼看看,因为他意识到程小白对他的“思念”好像还挺久远的,“你捏我捏这么丑,打击报复啊?”

  瞎说什么大实话……“不是,想你才捏的。”程让非常坚定道。

  “哦,想我啊,什么时候想的啊这是?”江乘扒拉着其它碎片,预感以他为范本的丑泥人肯定还不少,“哎呀,这片也是吧,我鼻孔这么大?”

  程让:“……”

  他哥的艺术审美要么死透透的,要么可怕到泥人碎成渣了还能认出来,他十分怀疑以前他都是装的。

  “就是你怎么了?”程让豁出脸皮不要了,光棍道,“是你是你都是你,这一地碎片百分之八十都是你,你把我怎么着吧,”

  江乘要笑不笑地看他,“也不能怎么着,最多给你打一脑袋死结。”

  “……哥,我错了。”也就是一地渣不能跪,不然程让肯定当场跪了认错,他实在是服了他哥的洗发神功了。

  “嗯,原谅你了。”江乘倒是好说话,“以后捏好看点就行了。”

  程让愣了一下,以后……哥没生气啊。

  江乘把只把那片“萌萌哥”的脸拿起来,找了个盒子装里面,“过去的碎就碎了,别一片片捡了,它们存在过就是意义,不都装你心里了吗,它们长什么样你都记着,有没有实物都一样,以后咱再慢慢捏一段长长的回忆就好了,等你七老八十攒够了好几个屋子的泥娃娃时,也就不觉得缺失那一两年可惜了。”

  程让看着江乘半天没说话。

  看在他哥差点把他说哭的份上,他决定以后都把他捏漂漂亮亮的,以及……迟点再告诉他要去H市的事。

  程让决定不做老白的时候就想出去待一段时间,找找灵感快点完成毕设,还有想想以后做什么。当然,也待不了太长时间,就快年底了,他还得给江乘过生日。

  至于去哪他想了好多地方,什么西藏大理巴黎东京都想过,不过最终他还是很现实的决定去H市找老徐。那人看着挺有故事的样子,找他聊聊人生没准儿比一个人跑出去收获得多,而且他泥人做得确实不错,取取经也好。

  唯一不好的就是要跟江乘分开一段时间,以前程让觉得恋爱前三个月不天天腻在一起那叫有病,等他跟乘哥在一起后他觉得十年八年内不天天腻在一起都叫有病,但现在他的理想战胜了个人情感,他觉得自己是升华了。

  可当要跟江乘开口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八成病入膏肓了——狗屁理想啊,升狗屁的华啊,他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乘哥!

  某天晚上,程让站书桌前真挚地看着江乘:“哥,我要说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你有什么想法吗是不是特舍不得你要说你舍不得我就不走了。”

  江乘:“……”

  “不过也没多长时间,年前就回来,去不了几天,最多也就个把月……要不十天半月也行……啊,三五天其实也够了,你感受一下能不能承受,不能承受快留我。”

  江乘揉揉太阳穴,“……你要不想想再说?”

  想屁啊都想小半个月了,姥姥都出院了还想,再想就更不想走了。

  “你就说你舍得舍不得吧?”程让坐在书桌上,抱着胳膊看江乘,一副“你敢不舍得大爷就把你就地正法”的无赖样。

  “我也先跟你说个事吧。”江乘靠在椅背上,头上的绿萝已经长到了头顶,靠上去就能直接落在头上当头饰,“我过两天要去美国……”

  “你说什么玩意儿!”程让跟火烧了屁股似的从书桌上蹦下来,不知道是找绳还是找什么的四处找了半天,最后把浴袍上的腰带抽下来逼近江乘,“我真是太高估你的忠贞程度了江乘,才谈几天你就惦记着回你的破美国泡大屁股妹子啊,去他妈的理想,我就该二十四小时把你绑在身边!”

  他抓着江乘的两只手,用腰带缠了好几圈,缠完了又往桌子腿上绑,“去个屁美国,以后你护照我没收了,工作也甭做了,就在家当花瓶。”

  江乘乐够呛,没挣扎,就由着他绑,“我这花瓶就插绿箩了,你倒是买几支花回来。”

  “你只要不惦记着出国浪,我买个花园回来都行。”程让绑完了还嫌不够,琢磨着得去定做个铁栅栏装在书桌前。

  江乘看着他敞开的浴袍,让哥的肌肉纹理实在漂亮,最近他健身打卡比较勤快,比前段时间还有质感,尤其这样近距离看,看着看着就移不开眼,“让哥,请保持当下的健身频率。”

  “操,你往哪看呢哥?”程让发现他眼神的时候只觉得全身皮肤迅速升温,他立刻欲盖弥彰地把浴袍裹起来。

  “废话你说我往哪看?你就在我眼前晃呢,八块腹肌给我挡得严严实实的。”江乘笑,“害什么羞又不是没见过。”

  “……我发现你们这些学问高的人吧,都是假正经,像我们都是表面脸皮厚其实内心很羞涩的。”程让搓了搓滚烫的脸又重新坐回书桌上。

  “让哥,”江乘因为两只手绑着,坐着不太舒服,他转了转椅子,靠桌子腿近了点,“我去美国……”

  “闭嘴,别提这俩字,我过敏。”程让拿着手机准备退票,“我本来要出去的时候还特自我感觉良好呢,寻思着我哥怎么不得扒着门框说想我舍不得我走拜托我不要走啊,好嘛,你比我还着急出去啊。”

  江乘笑得不行,“我是去退学的。”

  “……啥?”程让刚点了确认退票,一听这话愣了,“你退学?”

  最近两人小日子过的挺舒坦,他差点就忘了江乘还在上学的事,他张了张嘴,一时也说不上是江乘继续上学这事更残酷还是退学更令他震惊。

  “嗯,原本我就这样打算的,那个地方我不太想回去了,是不是继续上学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江乘平静道。

  程让消化了一阵,他是个学渣,上不上学对他影响不大,但也从没想过要退学,毕竟都混到现在了,搞一张毕业证还是很重要的。

  “那,那那爸爸他们知道吗?”问了这话程让又觉得是白问,他家哥可比他有自主权,同样是退学,他能被程潇潇打断腿,乘哥根本没人管,哪怕他在家混吃等死爸爸们都不会说他。

  “知道,”江乘扭动着手腕说,“他们听说有人要养我,所以没什么意见。”

  程让被自己放出去的屁噎住,想起自己现在还是个无业游民不由悲从中来,“咳,哥,那你什么时候走?”

  “这不是等你决定么。”江乘好笑地说,“你不走我哪舍得走。”

  程让老脸一红,必须承认,他的心被这句话熨烫得热乎乎美滋滋还冒着烟。

  “那还等啥啊,我明天……不对,再过两天吧,我陪你出去买两件衣服,再好好吃几顿中餐,省得你去国外饿瘦了。”他说话又重新定了票,“我去H市,你还记得老徐吧,我想去他那待一阵,先把毕作给做了。”

  “也好,老徐那人挺有意思的,等我回来也去看看他。”江乘终于解脱了手,揉着手腕站起来,“要一起洗澡吗当家的?”

  “嗯?鸳鸯浴!”程让手机一扔,“洗!不过你是怎么脱困的……诶诶江小乘你笑得很嚣张啊,你信不信我去定做铁链!”

  三天后,程让迎来人生中第一次刻骨铭心缠绵悱恻不情不愿地分别,他依依不舍地放开江乘的手,一步三回头地进检票厅,差点流下两行热泪,“哥,我走了啊,此去一别山高水长……”

  “赶紧滚蛋!”江乘牙都要酸倒了,这货从昨晚上开始就拽酸文,肚子里那点古言存货倒来倒去,听多了自己也忍不住念两句,太毒了。

  “嘿嘿……木——马!”程让飞了个吻,蹦蹦跳跳进去了。

  去H市没提前跟老徐招呼,他打算直接去“泥人板板”骚扰——老徐是个老光棍,一天到晚泡在店里,肯定能找着他。

  到古镇已将近天黑,程让从市里买了好些吃的作为贿赂品,大包小包杀进老徐的店,老远就看见他在外面给泥塑上色。那尊泥塑体量不小,一人多高,黄不拉几的颜色老远看着跟进了幼儿园似的。

  “哎呦,我说今儿一早眼皮跳呢,有人给我送好吃的啊!”老徐站在凳子上朝程让摆手,“我就不举行欢迎仪式了啊腾不出手。”

  程让乐了,“你怎么知道我给你送啊,来景区玩的谁手上不拿吃的。”他拖着行李箱往店门口一摆,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拿出一袋炸鸡来开始吃,“你想多了,我就吃给你看的。”

  “你这家伙,知道我中午没吃饭故意吧。”老徐从凳子上下来,没洗手,就着衣服搓了搓,从袋子里找出一袋蟹黄包,“小子你可太会投我所好了,我想这口包子想好几个月了,一直没功夫去市里吃。”

  “还好几袋呢,冰起来够你吃一星期。”程让看了看屋里两个参观的小姑娘,“有人呢你就把人晾着?”

  “啊,愿者上钩嘛。”老徐一口吞掉一个,一滴汁儿都没浪费了,“我这么帅,跟人姑娘一聊,她们肯定不好意思空手走,咱不干这种出卖颜值的事。”

  “唉我去。”程让遇上个比他脸皮还厚的,震惊了,“你忽悠我的时候倒是一套套的。”

  老徐拎着裤子蹲在他旁边,“见人下菜啊,你一看就是有缘人,喜欢泥塑的人身上有独特气息,我能闻出来。”

  “我信你那才是脑子让驴踢了。”程让翻了个白眼,看向那尊黄不拉几的玩意,“你这弄得什么玩意这么难看,天线宝宝?”

  “对,天线宝宝,我说这类型的卡通形象用泥塑做出来效果不一定特别好,但人金主就喜欢这个,还要把红的蓝的绿的全做了。”

  程让差点笑呛了,“你这人吧看外表像那种为了艺术宁死不折腰的,没想到也接这种活。”

  老徐“切”了一声,又拿了一盒粉蒸肉吃,“干嘛不折腰啊,腰不就是用来折的嘛,折不了的那叫瘫痪。”

  满嘴的狗屁理论,比程让有过之无不及。

  “那人那些挺直腰板坚韧不屈的怎么解释,都瘫痪啊?”

  “傻呗,”老徐像个看透世事的神算子,“死要面子活受罪,不如吃饱躺下睡。”

  程让笑了半天,“诶,老徐,你以前是不是受过这方面的罪啊听着这么感慨,给晚辈分享一下?”

  老徐瞥了他一眼,“你一看就是蜜罐儿里长大的,身无分文的日子没过过吧?”

  那确实不可能有,哪怕程潇潇不给钱,家里也一堆人排着队给。想到这里程让有点想家了,临走前他去看过林芝,不过她当时休息,没见上面。他特别失望,以前他只要去程家,林芝不论在哪都会赶回来见他,生病了也要见,仿佛程让就是她后半辈子的寄托。

  还有程潇潇,一直没理他,这也令程让挺难受的,他家女皇是个三分钟气性的人,生气从来不过夜,还是第一次这么久没理他。

  “我就有过,”老徐一边吃着说,“身无分文无家可归,最多三天没吃过饭,那会儿别说让我折腰了,折脑袋都行。”

  就知道老徐有故事,但没想到这么惨,“看你这面相也不像穷苦人家出来的啊,是不是家道中落落魄贵族那种啊?”

  老徐笑,“不是中落,一早就落了,我几岁时候就落了,所以白生了一副享福的面相,其实是讨饭的命。看我特像有文化那种吧,就高中勉强毕业,后来娶个漂亮能干的媳妇还离了,人家嫌我没文化。”

  “你还结过婚呢?”程让没看出来,“我以为你独身主义呢。”

  “我还有儿子呢,不过也有可能是闺女,但我猜是儿子。”老徐蹲累了直接坐地上,“你以为独身主义都天生的?那都是伤成独身主义的,十几二十岁的大小伙子,生理因素就能促使你结婚,你不知独身解决生理需求多费钱啊?”

  程让直接喷了,“不,我还是得因为爱,我可以自己解决自己。”

  老徐乐,“我就打个比方,人没有生来就渴望孤独的。”

  这时候店里的两个小姑娘喊老徐买单,她们一人挑了一件,让老徐给包装一下说要送人。老徐顺便给她们介绍了老白的app,说那上面的泥塑包装精美直邮到家。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店门前亮起了灯,程让惬意地坐在外面,心想果然来对了地方,老徐这里比想象中还要有意思。

  不过没想到的是老徐居然结过婚还有孩子,还不知道是男是女,挺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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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锁了(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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