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鸾枝全文最新+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043章 、驻国使便不错
一夜没得好睡,慕容妤起得早,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后,便等着跟随女眷们一起前往皇陵。
每年来的人都很多,可皇陵那边的房间却容不下这么多的人,是以每年能跟着去的并不是全部。
只是慕容妤不知道这些,还以为跟着到朝戈行宫来的也都是要跟着去皇陵的,到出发的行宫门外的时候,才发现马车数减少了很多,就连同一个院子住着的岳清璐都没能有这个荣誉跟上。
她却因为顶着好几个虚无的头衔,不想去也得跟着去。
银霜搀扶慕容妤上马车前,顾君离还骑着马到这边来转了一圈,诚忠还是一样被指来赶马,他乐呵呵的同银霜说话,问她昨晚上睡得好不好。
不提还好,一说这个银霜就想起来慕容妤昨晚的眼神,吓人的很,脸色也不好看两分,赶紧捡着别的话说:"岳小姐张狂成那个样子,我当皇后娘娘多喜欢看重她,去皇陵还不是照样没有她的分。"
诚忠抓了抓脑袋:"怎么?岳小姐又对咱们姑娘说什么了?"
银霜颔首:"很不客气。"
诚忠皱眉:"咱们姑娘这样与世无争的性子,怎么总有人三番两次来招惹?"
正说完,诚忠一下子越过银霜的肩头看见了缓缓往这边走过来的一个身影,赶紧轻咳了一声,拽了银霜一下。
银霜回头,瞧清楚来的人是谁以后,和诚忠一起福身:"给景云公主请安。"
顾嫮瞥一眼马车关上的车厢:"你家姑娘呢?"
银霜垂着眼帘回话:"妤姑娘在马车里呢,公主。。。"
话还没说完,顾嫮便提起裙摆,自顾自的扶着车厢上马去了。
两人也只是抄经的时候有所交集,昨天在宴席上顾嫮都没看慕容妤两眼,怎么临到要出发的时候,她反而和慕容妤一副相熟起来了的模样?
正这样想着,银霜疑惑的收回视线,诚忠刚把小矮凳收走,银霜便看见骑在高马上的江玄子从后边的几辆马车旁走过,然后也路过他们的马车,看了一眼马车上悬挂着的宫灯,径直朝着前边走远了。
银霜眼皮子跳了两下。这样英姿卓绝骑在马上的江玄子竟然也骑出了一股仙气。
到前方景云公主府的马车边的时候,江玄子明显放满了速度,他侧脸跟公主府的婢女说了两句话,大概是得知了顾嫮并不在前面的马车里,江玄子回过头望了这边一眼,却没有调转马头回来,轻夹马腹,朝着最前方开路的顾君离和顾怀瑾那边去了。
车队开始前行,顾嫮坐在慕容妤的马车里,等到马车动了,才撩起帘子看了一眼,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顾嫮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了帘子。像是跟自己赌气一样锤了一下自己的膝盖。
"没出息。"顾嫮低声骂一句。
慕容妤看她神色,大概猜到几分,顾嫮心悦江玄子,种种行径表现的太过于明显,就算是慕容妤再迟钝,这点感情的波动变化,还是能看明白的。
"公主怎么到我马车上来了?"慕容妤对顾嫮说话很是温柔,一点不像是对着旁人那样的冷冰冰的模样。
旁人对她好,她便加倍对那个人好,慕容妤的心像是磐石一般,可再坚硬的磐石,也终归是可以融化的。
顾嫮撑着脸,一副非常苦恼的样子。她盯着慕容妤看一眼,叹了口气:"你说,我这样子是不是很傻?"
慕容妤勾着嘴角笑起来:"公主指的是什么呢?"
不知道为什么,对着慕容妤这张人畜无害的脸,顾嫮总是可以很快的打开心扉,慕容妤有一种很奇怪的魅力,从她的眼里,你总能看见平静如水一般的镇定,莫名的就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让你不知不觉的愿意相信她。
"我是个傻子,旁人眼里,我定然傻透了。"顾嫮烦躁的抓了抓脑袋,耳发被发簪勾起来,慕容妤下意识的伸手,帮她把头发给拉下来,"他肯定烦透我了,反反复复没完的折腾。"
"公主是说天道使大人么?"
顾嫮瞪她一眼:"不许提那个人!"
说罢,又泄气:"罢了罢了,劝卞京都晓得,不缺你一个,她们那些人名面上不敢笑我,私下里不知道说些什么闲话呢。"
"公主和天道使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喜欢一个人,又不是公主的错。"
顾嫮盯着慕容妤的眼睛,她眼中亮晶晶的,非常漂亮,之前没有注意,如今靠近了看,慕容妤脸色虽然苍白,但这样反而让她眼眸中璀璨的星辰更耀眼。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么?
从来没人这么跟她说过。
母妃说,她生来便是鎏国最尊贵的公主,她的一切,都是属于鎏国的,包括她的感情,她的选择,一举一动,都不能任性妄为。
所以顾嫮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一直按照沈氏所希望的那样活着。
她以前张扬跋扈,说话带着锋芒,伤了太多的人,做了太多错误的决定。
过去已经不可挽回,如今的这一切,都是她应该受着的。
昨天来的时候,她明明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往后再也不痴缠江玄子那个人了。
她故作疏离,心却疼得在滴血,可是江玄子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一点行动也没有,她自导自演这么一出让自己伤心难过的大戏,到了最后,唯一受到影响和折磨的,也只有她一个人罢了。
她想让他多看自己一眼,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使劲浑身解数,也没有办法实现。
他从前是爱跟自己玩笑的,那时候她年纪轻,脸皮薄,性子好强,又傲娇得厉害。
明明是他先来招惹,每次远远看见了,就喊她:"小公主好。"
如今她总在他面前转悠,他的眼里。。。却再也没有她的身影了。
"我放了狠话,故作凶狠模样躲着他,可是他根本就不在意,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什么方法我都用尽了,我原本以为。。。时候到了,我就能放下的,我是谁啊,我可是景云公主,可我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偏偏就败在江玄子身上了。"顾嫮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是真的非常悲凉,"我越陷越深,出不来了,他早就不在乎了,我自己不肯承认罢了。"
顾嫮说着就鼻酸,别过头揉了揉鼻尖,好半响后,才深吸口气:"罢了,皇祖母忌辰,不想这些了,借你马车躲人,你可别嫌我。"
慕容妤轻笑起来,顾嫮憋在心里头的话说出来,她自然要好些:"我怎么会嫌公主呢,公主别嫌我无趣便好了。"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顾嫮伸长了胳膊舒展一下身子,扭头靠到慕容妤的肩膀上:"困了。"
她半阖眼帘。昨晚翻来覆去,都在想江玄子会是什么样子的反应,结果就只是她一个人失眠了一整夜没睡好,江玄子像个没事人一般,估计连她赌气这件事都不知道。
自作自受,现在倒是困得不行了,待会儿到了皇陵跪拜的时候若是睡着了,顾嫮能把自己狠狠打一顿。
马车摇摇晃晃,皇陵离行宫不远,所以速度也很慢,这样不安稳的路途上顾嫮也能睡得香甜,慕容妤胳膊麻了也没动一下,拉过自己的披肩给顾嫮盖上。低头看这位素日里行事风火的景云公主一眼。
她也只是个十六七的小姑娘。
十年的事情,各种各样的零星的碎片,慕容妤已经听了不少了,但是想要拼凑出当年的真相来,还差得太远太远。
少年时候的顾君离,顾怀瑾和江玄子,应该是什么样子?
慕容妤想象不出来,渐行渐远的兄弟两人,曾经也是亲密无比的相处过的。
这样的落差,大概更叫人觉得心酸。
成长的路途上,每一个人,都渐渐变成了孤单一个人。
说起来,唇齿之间都全是难过的苦涩滋味。
顾嫮没能睡多久,马车在皇陵前停下,慕容妤便轻推了一下顾嫮,小声道:"公主,我们到了。"
顾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长出口气,明明就没有睡醒,眉头锁得极高,可一撩开帘子看见站在皇陵入口和鎏皇沈氏说话的江玄子,脸上的困倦立马变成了一种疏离的冷意。
她面无表情的侧过身,心不在焉的伸手扶慕容妤,慕容妤一站定,便顺着方才顾嫮的视线看到了正好也往这边看过来的江玄子。
他的目光在顾嫮的身上短暂的停留,随后对着鎏皇沈氏拱手。领着两人先进去了。
皇陵的正殿里,摆放着的是一排又一排的牌位,蜡烛点亮每一个角落,肃然的大殿里,带着几分戚戚然。
她们并不需要做什么,跪在帝后皇子公主们的身后,诚心祈祷,便可以了。
这是慕容妤第一次看见江玄子的师父,上一任天道使,徐正。
徐正年岁渐大,可整个人看上去依旧非常的精神,他和江玄子的穿着相似,只是颜色很深,脸上的神情与江玄子如出一辙的风轻云淡。
像极了画卷里隐居的仙士一般。
她和顾嫮抄写的经文被捧上前去,徐正嘴里正念念有词,随后慎重的打开锦盒,把里边的经文取了出来。
经文被展开,由江玄子抱着,他只需要稍微垂眸,便能够清楚的看见这厚厚一叠宣纸上写着的字。
每一个字,都熟悉无比。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常写的字体,但这样的流线走向,江玄子知道是顾嫮的手笔。
满满当当的一篇纸,全都是她写的。
江玄子的心短暂的颤抖了一下,随后抬起头,在前排的人影之中。看见了顾嫮的侧脸。
她望着上方颐恭皇太后的匾额,目不转睛,随后听见徐正的指令,缓缓闭上了眼睛。
江玄子想要问的话问不出口,他们之间隔着太多的人,可就算是只有他们两人在这殿中,他便能开这个口了么?
要问什么呢?
问她为什么独自一人写这么多的经文么?
他没有立场去问。
更何况。。。昨日她那样的举动,想必,是已经放下了。
而此时的慕容馥,正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楚江玄子捧着的经文上究竟是如何写的。
她抿紧唇线,正要开口说什么,突然被一旁的顾怀瑾拽住了。
慕容妤不识字这样的大事,除了江玄子这样不问红尘事的'和尚'不晓得。宫里头怕是早就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抄写经文的另一个人是顾嫮,这丫头脾气拧得很,因为之前的是,本就和他这个哥哥生疏了,如今她既然帮了慕容妤这次,慕容馥再要出声整出什么幺蛾子来,顾嫮怕是真的要跟他撕破脸皮。
顾怀瑾心里,还是非常着紧自己这个妹妹的。
以前。。。
罢了,都是回不去的事情了,还说什么以前。
顾怀瑾盯着慕容馥,小声道:"你要做什么?为皇太后祭拜,好生跪着,天道使让你闭眼。听不见了?耽误了整个忌辰,你是准备连累整个东宫跟你一起挨训?"
顾怀瑾少有这样严厉跟她说话的时候,慕容馥深吸口气,赶紧小声回话:"妾身不敢。"
说罢,顾怀瑾才松了手,跪正了身子闭上眼睛。
慕容馥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转头看了一眼跪在后方的慕容妤,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才收回眼神合十双手,也闭上了眼睛。
徐正诵读往生咒,手持金铃,来回在每个人身边走动,深沉而又内敛的声音像是来自远处的呼唤。
慕容妤紧闭双眼,脑海里虽然一片空白,却也跪得端正,算得上是尽了一分敬意。
这个位置排的便很尴尬。
原本慕容妤以为赫连硕不会跟到皇陵来,谁知他昨天跟鎏皇说了什么,竟然也跟着过来了,来便来了,偏偏就在她斜前方的地方。
进殿前,赫连硕便眼神暧昧的冲她眨眼,见慕容妤没有理他,倒是很识趣儿的没有贴上前来说话,此时跪在这里,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不妥的举动。
徐正念完,才让睁开眼睛,可以挨个给皇太后供奉香火,鎏皇和沈氏一副夫妻和顺恩爱的模样,一并上前上香,赫连硕趁着机会,一下子蹦到慕容妤身边来,小声道:"昨晚睡得可还好?"
慕容妤没看他,小声道:"驻国使自重。"
身后嘀嘀咕咕的,顾君离一回头,就看见赫连硕都快要贴到慕容妤身上跟她说话了。
他撇眉,满脸的不悦。
赫连硕感受到顾君离不善的目光,竟然丝毫不做收敛,还勾起嘴角挑衅一般笑起来,扬了扬眉毛:"平陵王这般瞪着我做什么?我还能吃人不能?"
听赫连硕说顾君离,慕容妤才抬起眼眸,和顾君离的视线相触。
鎏皇和沈氏上完香,又到一旁的妃子们,有头有脸的自然都来了,簇拥在一起,看不见正脸,自然也分不清楚到底谁是谁。
接下来便是各位皇子和公主,依次上前去的时候,慕容妤盯着跟在顾怀瑾身后的三皇子四皇子看了一眼,两位皇子年纪还要更小一些,但同样是稳重姿态。
顾嫮上香的时候小声同皇祖母说了会儿话,她拉着年岁最小的小公主的手。一并在蒲团上跪下身来,端端正正磕了头。
顾嫮教小公主说话,小公主软软糯糯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媱儿给皇祖母磕头。"
说完这话,顾嫮又抱她起来,捏着她又小又软的双手,把三炷香插进了香炉里。
如此依次给皇太后添香,等到最后一个人也祭拜结束之后,鎏皇才率先站起身来,哪怕是皇太后的忌辰,也同样的忙不完的国事。
皇后沈氏却说要留下来再陪皇太后说会儿话,顾嫮自然也是要陪同的,其他人沈氏没留,自然也就不必在这里呆着了。
江玄子手中的经文还没有焚烧,此时添香完毕,他正准备到前方烧掉,就听见沈氏开了口:"把经文给本宫吧,本宫和公主,亲自烧给太后。"
江玄子垂眸称是,烧起来的碳盆摆在前面,经文放在顾嫮和沈氏的中间,其他人也就都跟着江玄子退下了。
慕容馥出去之前还特意快步到慕容妤身边狠狠撞了她一下,侧过头瞪了她一眼,见慕容妤被撞得一个踉跄,才勾着嘴角笑笑,提起裙摆离开了。
慕容妤微微撇眉,站直身子后随意整理了一下裙摆,也抬腿离开了大殿。
刚出去,就被顾君离拽住了。
他拉着慕容妤一路往没人的地方走,到了小廷阁边,才松开手,回头对她笑,语气一下子变得像撒娇起来,抬手到慕容妤眼前:"累死了,手疼的很。"
说罢,还专门捏了捏自己胳膊,让慕容妤知道他究竟是哪里疼,小眼神一撇一撇的,俨然是等着慕容妤给他揉揉才罢休。
"要事在身,自然累一些。"慕容妤看他这样子无奈的笑笑。竟然真就抬手给他捏了捏,"你学学太子,也躲躲懒啊。"
慕容妤瞧顾怀瑾倒是狡猾得很,可没做什么事。
顾君离眨眼:"事情总归是要有人做的嘛。"
树立威信,往往也是从小事开始,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
慕容妤不知顾君离的盘算,揉了会儿便撒了手,抬眼问他:"处处都离不得你,你在这儿来,他们找不到你怎么办?"
"方才还叫我躲懒呢。"顾君离甩了甩胳膊,伸展了一下肢体,"没什么事了,用过午膳变回朝戈去了,年年如此。"
说到这儿,旁边的墙角突然传来一阵声响,顾君离立刻警惕的看过去,他伸手就把慕容妤护到身后了,眼神凌厉,正准备朝那边去,就见墙角突然窜出来了一只黑猫,哈转脸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叫了一声,又跑远了。
慕容妤神色缓和下来:"是猫啊。"
"皇陵这几年多了不少猫。"顾君离应声,回头看见慕容妤嘴角残留的笑意,"回去我给你抱一只回府。"
没等慕容妤再说话,顾君离便伸手给她转了个身,他在她身后,声音带着笑意:"你回马车上歇歇吧,等用午膳的时候我差人来叫你,免得那么多人,你也难处。"
他想的周到,慕容妤以为他是准备回去继续忙事情了,点头说好,回眸看了顾君离一眼,朝着前方去了。
看着慕容妤的背影走远,顾君离才收敛起自己柔和的目光,他回过神,眼神又变成了方才一般无二的凌厉,他对着那处重归于安静的转角,沉声开口:"出来。"
此时的大殿之中,只剩下了沈氏和顾嫮二人,火苗噼啪烧得旺盛,经文被跳跃的火光一卷,便成为了盆中的灰烬。
火光照在沈氏和顾嫮的脸上,能看出母女两的相像。
"满篇经文,她只落最后一字,混账法子,亏你敢想。"沈氏冷笑一声,见顾嫮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盯着经文看了半响,瞧出这里头的端倪来,"本宫还当帝姬妤能翻上天去,搞了半天,是你这般折腾自己的帮她。"
"方法混账不混账不要紧,只要尽了心意便好。"顾嫮语气也一样冷冷的。
她以前从不这样顶撞沈氏。
后来顶撞惯了,就连沈氏都快要记不得,当初那个嬉笑着成天喊母后抱抱的小姑娘到底去哪里了。
"你年岁到了,当着你皇祖母的面,本宫也说一句,靳国的驻国使是个不错的选择。"沈氏倒是看上了赫连硕,身份样貌,都配得上她的女儿。
最要紧的是,驻国使若能够留在鎏国,对靳国也算是一个钳制。
赫家在靳国的地位只要不倒,鎏国的手上就永远有一个能用的棋子。
"我不嫁。"顾嫮简短回答。
"你心头惦记着谁,本宫知道,嫮儿,本宫也早就跟你说过了,他不行。"沈氏扯过好几张经文一并扔进盆中,火苗一瞬间窜起来,眼前一片灼热。
顾嫮沉默,并没有要接沈氏话的意思,好在沈氏并没有逼迫,这两日,顾嫮已经开始躲着江玄子了,对沈氏来说,这是一个好的开始,逼得太紧了,反而容易适得其反,她今日敲打一句,也好叫顾嫮明白。
与本身的命运作斗争,是永远不会有好结果的。
她想帮慕容妤,注定了只会失败。
她想打破规矩,注定了头破血流。
"去吧。"最后一张经文烧完,沈氏拽过顾嫮还要继续烧纸钱的手腕,制止了她,轻而又轻的开口,"去吧,本宫。。。想自己呆会儿。"
顾嫮深吸口气,望向上方,在颐恭皇太后身后的另一个牌位。
先皇后江氏。
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神色,顾嫮捏紧拳头,终究还是收回了自己手,撑着身子站起来,等到腿部的酸麻感过去之后,才转身离开了。
慕容妤回到马车边,银霜和诚忠和其他的下人们一样守在自家的马车旁,见慕容妤回来,诚忠老远就笑着挥手:"姑娘!"
他是热心肠,每次笑起来慕容妤也会跟着笑。
银霜上前扶慕容妤,一抬头,便觉得不大对劲,看了会儿,突然道:"姑娘头上的簪子哪儿去了?"
慕容妤楞了一下,抬手一摸,果然不在了。
这是母妃的东西,她没多少首饰,那簪子古朴大气,今日特意戴上的。
仔细想想,或许是方才慕容馥撞她的时候掉在大殿里了。
慕容妤赶紧从小凳子上下来,说了声晓得掉在哪儿了,便急匆匆的赶回去找。
快到大殿前,慕容妤还觉得皇后沈氏应该已经离开了,毕竟已经快要到午膳时候了,可靠近大殿大门的时候,慕容妤才听见里头传来了说话声。
沈氏的声音很单薄,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响起来:"姐姐,你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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