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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完结篇(下)59

妖月空 18191字 2023-01-05

  他走南闯北为徒弟筹谋,他这一路上都在说姜袅才是罪魁祸首,他徒弟是最清白的那个,傅琢就是这么回报他的,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他?

  “师父,对不起,”傅琢跪在地上,拉着步峣的衣摆,声泪俱下,“弟子不是故意要隐瞒你,师父,是我错了,我十恶不赦,罪该万死,对不起,我这样的人本来就不配长生剑宗宗主的位置,我这样的人甚至配不上您这样的师父……”

  步峣只觉晴天霹雳,道:“你错哪儿了!?你说!古异岛那么多异植都是你|操控的!?你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么……”

  “师父,对不起!”傅琢瑟瑟发抖,“弟子无能,族人有难,说需要我,我没有办法只能送上鲜血……”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双眼泪珠悬在下睫毛上,颤颤巍巍地说,“我没有办法,我也不知怎地……”

  “所以传给姜袅让他不去古异岛的书信也是你写的?”步峣道,“你是他哥哥?”那个小小年纪丧心病狂屠村之人?

  “不是,我……”傅琢瑟缩了下,小心翼翼地看向姜袅的方向。

  “咳咳,”千面咳嗽了声,道,“对不起,你们太快了,我打断一下,我只说傅琢掌教是蝠族,可我没说算计一切的就是他。”

  步峣一脚揣在傅琢身上,刚踹完听到这话,猛地抬眸,道:“你什么意思!?”

  “当年带我去取阮慕安大长老一双手的人,身上有个印记,这里有个‘哥’字。”千面道,“跟我当年在那两个蝠族小兄弟中年长的那位身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牧远歌气势陡变。

  “你别生气,”千面道,“这不是我倒戈,而是事实真是如此,还望诸位冷静,我早说了姜袅不可信,就在你们说他这里有刻字的时候,我就震惊了,那人锁骨下面这里有个‘哥’字,哥哥的哥。”

  而姜袅身上的那个刻字,是“歌”。

  牧远歌表情变得异常难看。

  “听晏伏大斩使说姜袅少府主身上有刻字。”千面指着他锁骨处那个位置,“是在这里么,论罪之前还是先取证,万一错杀了好人呢……”

  阮慕安实在看不惯步峣的做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徒弟,打给谁看呢,难道以为打过就完事了?道:“哪里有好人,操控蝠族行凶的不是他么?姜袅的血不足以控制蝠族,显然是另一个。如果直接开启地宫荼毒生灵的人有罪,那么操控异植直接害死那么多正义之士的人,同样也有罪不是么?”

  “谁是哥哥,谁是弟弟,谁是幕后黑手谁是傀儡,这得分清吧,”步峣道,“姜袅身上有刻字,当时我和胥礼、阮枫亲眼所见!”

  这点胥礼确实无话可说,而阮枫也在阮慕安的目光中微微点头。

  步峣心疼捣向傅琢的那一脚,恨不得上去抽姜袅几巴掌,道:“是你!!就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让他听你的,你逼着他不得不听你的!”

  在场元老命人去检查姜袅身上的刻痕,姜袅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并没有阻拦也阻拦不了。

  牧远歌记得他给了姜袅个药膏,现在去看大概已经没了,也没为此侧目,就听到千面“啧啧”出声。

  “真有。”

  “看看!所有人都亲眼瞧见了,他身上果然有刻字!”

  “这个字,不就是哥哥的哥多了半边么。”步峣道,“真是好手段,用这个字就能糊弄牧大府君的属下,更能掩饰自己身份。”

  不对,牧远歌猛地回头,不是已经没了么,那药膏没擦,为什么没擦?

  身上的伤疤被迫落在众目睽睽之下,姜袅眼里满是痛苦,嘴唇瑟瑟发抖,面上却还是在笑着。

  反观傅琢泪如雨下,病态苍白的一张脸特别脆弱不堪,他冲着姜袅喊了一声:“哥,哥哥……”

  姜袅近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身体摇摇欲坠。

  牧远歌脸色阴沉,大步跨过去,拽住傅琢的衣领。

  “你干什么!?”步峣到底还是护徒弟的,上去拉扯牧远歌。

  “我想看看他身上这个位置有没有刻字。”

  “你少侮辱我徒弟。”步峣脱口而出。

  牧远歌此时的姿态也不太好看,他猛地一把扯开傅琢的衣襟,锁骨下冷霜般的皮肤,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可就在这时,傅琢朝他露出了个略显轻蔑的笑容。

  正是那一边嘴角上扬的弧度,牧远歌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突然间连成线,他猛地扬起巴掌,抽了傅琢一耳光。

  傅琢脸偏到一边,脸色阴沉了下来。

  牧远歌道:“你笑啊。你笑一个我看看。”

  “牧远歌你疯了!你想包庇姜袅不惜屈打成招!?”步峣脱口而出他的真名,在场不少元老皱起眉头,长老面露困惑,这人不是牧挽么,牧远歌那可是高高在上的邪君啊。

  “你从来都这样,总是接受不了自己犯的错,总让别人承担你犯错的后果,你要让一个受过创伤的人,再经历一次曾经受过的伤么!?该打的是姜袅!”

  “你闭嘴。”牧远歌道,“你看看他,他根本笑不出来,但弟弟笑得出来。”

  “弟弟挨打了也不能哭,纵使挨打了也要笑出来呢。”牧远歌挑着傅琢的下颚,翻手拍了拍他另一边还算完好的脸颊,“你怎么不行?”

  傅琢也在笑,冷笑。

  步峣道:“你这蠢货说什么蠢话,但凡遭受了那些总会变化!”

  “所以姜袅有所变化,说话特别不好听。”

  姜袅轻轻呜咽了下,他的哭声很奇特,刚呻|吟出口就把他自己给吓了一跳,眼眶微红似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顽强地没有掉下来,嘴角颤抖个不听。

  突然,姜袅小小地上前一步,道:“药王前辈,请您上前来,仔细看这个刻字。”

  傅琢古怪地望过去。

  千面谨慎地上前去,保持和姜袅一定距离,细看那字,轻咦出声。

  时隔十九年,以前在少年身上见到的“哥”字已经印象不深,但三年前他在长生剑宗又见了一次,也都只是匆匆一瞥。细看确实有些难为情。

  “它擦不掉,就算涂上药也不会愈合,因为……”姜袅哽了下,道:“这是不顾我意愿,先从我身上剥下一块皮来,刺上字了无视我的挣扎,以缠龙须为线缝到这地方去的,缝的痕迹没了,但字迹永远不会消失。”

  姜袅声音颤抖着,说着让在场的人头皮发麻的话:“如果您能把上面这块皮再剥下来,应该能发现我原本身上并没有字……”

  千面震住了,在场所有人全都愣神,回头见傅琢抖得更厉害。

  “你好可怕,”傅琢泪流满面,“小时候你让我在你身上刻字,你让族人以为你一心向着我,只为我效忠,可出了岛以后你就变了。你说你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成就我,为了复兴蝠族,若我拆穿你,你就拆穿我,我不想辜负师门,我只想你放过我……原来你都算计好了,你一直在他们面前晃做出好像受制于人的假象,你先在身上刻字,愈合了再割了皮来缝,所以你把用过的缠龙须送来给我,所以你效仿我的笔迹,你,你真的好可怕。”

  姜袅的动作僵在那里,声音顿时就哑了。

  “我若是会用缠龙须救命,我的手,我的手也不会变成这样……你说等药王大人来了,我的手就会好起来,可是药王大人却认不出我了。”

  步峣的瞳孔又开始闪烁不定,冷峻的表情又有松动的迹象。

  “师父,我错了,我知错了,我再也不听哥哥的话了,我哥哥早就架空了我,他有两个身份,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他利用我的血,用蝠族秘术来操控异植行凶……他借你们,借你们所有人的手,就连首座大人,就连承天府君也被他利用被他所害,你们不要信他。”

  相比于傅琢的脱罪之词,姜袅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表情像是哭笑不得,皱着眉头的样子也似乎在笑。

  他这样却只会让喜欢他的人心疼,让反感他的人更加反感,而在场真正欣赏他的能有几个?

  阮慕安道:”所以你都知道,你知道却不说。你旁观一切,不也打算借他之法来脱身,你以为自己能撇得清白么?“

  “我自知罪孽深重,愿意助师门拿下古异岛,也愿意跟药王宗百年交好,弟子愿为隐瞒内情,付出任何代价,恳请师父不要被他蒙蔽,”傅琢泪流满面地抓着步峣的衣摆,望向宋元太上长老等人,道,“他才是罪魁祸首,师父不要信他,您信我,只有您能信我了……我什么也不求,我只求您能信我!”

  在场的人也各有各的考量,步峣还是坚信徒弟是无辜的,恨不得趁人病要人命,直接把姜袅就地正法。宋元太上长老却负手不语。

  “强词夺理!”牧远歌一怒之下,指间捏出一线生机,抬手便是一道剑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向傅琢后心!

  他豁出去宗主不当也要把这个祸乱天下的狂徒斩杀,无论哥哥弟弟,这可是拥有成百上千株异植的蝠族人,若感情用事留了下来,后患无穷!

  可只要除了他,这场动乱才算平息了大半!

  “你敢!”步峣完全没料到他会在大堂上动手,想去护却已经晚了。

  “不要!”姜袅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牧远歌瞳孔微缩,表情僵硬在了最震悚的那刻。

  姜袅纵身一跃挡在了傅琢身前,一线生机的那道剑气没入他的身体。

  姜袅毫无抵抗地跌倒在地,缓缓地动了动眼睛,手掌撑着地面,喉间发出艰难的闷哼,想要翻转身体,挣扎着却还是以失败告终。

  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姜袅竟然会给傅琢挡下攻击。

  什么身份什么刻字,在现实面前,所有狡辩显得苍白无力。

  那对兄弟,谁会给谁挡死,从来唯有幕后主使才是被保全的那个,而盾牌永远只是盾牌……

  宋元太上长老出手拦住了步峣:“你还要傻到什么时候,你护个蝠族这么激动,当心落到牧远歌的下场。”

  步峣还是没理解,宋元又说了句:“岛险莫去他可曾知会过你?”

  步峣如梦初醒,迎着众人诘问或怀疑的目光,处在崩溃的边沿。

  宋元拍了拍步峣的肩,斜睨了跌坐在地的傅琢一眼,其实蝠族身份拆穿就已经结束了,结果却成了个“谁是哥哥谁是弟弟”的辩法,糊弄了在场这么多人,反而把蝠族成宗主候选人这件有违本质的丑闻给压了过去,幕后黑手好算计啊。

  这般算计之下,倒是让不少元老看到了他智计无双的一面,反而生了惜才之心呢。

  ……

  房间里药味浓郁,姜袅躺在床榻上,嘴唇苍白,无力地悠悠转醒,他身体沉重得不行,生命力正一点点流逝。

  门开着,药王摇了摇头便退下了,其他人都去外面等候,剩下牧远歌一个。

  “原来你心里也有一直想要守护的人啊。”牧远歌眉眼柔和。

  姜袅抿了抿唇,没有吭声。

  牧远歌叹道:“你跟他,跟我和师兄差不多。只是,怎么是弟弟守护哥哥呢。”

  “……对不起。”姜袅说。

  “说点别的吧。”牧远歌神情淡淡。

  “你身上是不是还有伤未愈?”姜袅道。

  “是啊。”牧远歌言简意赅。

  有伤在身,所以不能救你,救了你,我就会死。

  “那你,你可不可以救我?”

  牧远歌一愣:“你说什么?”

  “我想你救我,”姜袅眼下青黑,声音很低,“是你说的,活着总比死了好,我想活下去。”

  牧远歌没接话,只觉待不下去了,起身留下冷冷的一句:“你休息吧,你也累了。”

  姜袅扯着他的衣袖,挣扎着支起上身,道:“可不可以,我可不可以……拥你一会?”

  牧远歌见他身上单薄,千面已经检查过了,不会有任何利器残留,便坐了下来。

  姜袅轻轻环住他的肩,尖细的下巴磕在他肩上,姜袅把脸埋在他颈项,身体微微颤抖。

  牧远歌感觉自己肩头湿了。

  但他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

  他出门的时候,傅琢跪在门外。

  “求您救救他!”傅琢把头磕得咚咚作响,很显然是知道他身份了。

  承天府君的一线生机,只有承天府君自己能救。

  胥礼手中月阙剑发出冷冽的寒芒,横在了傅琢的颈边,将傅琢的所有话堵了回去。

  “少装模作样,滚出我视线,否则我让你跟你弟弟陪葬。”牧远歌话音刚落,傅琢没了声音。

  牧远歌面露厌倦之色,甚至懒得再看傅琢一眼,便抬脚走出了药堂,来到大殿之外,眼前便是一条康庄大道直通山门。

  回头,长生剑宗山清水秀,依旧是一派安宁之状。

  胥礼走到他身侧。

  牧远歌长舒一口气,突然转过身来,盯着他的眼睛,按住他双肩亲了他一下,和他对视半晌,深情地道:“胥礼,我爱你。”

  胥礼一愣,道:“我不同意。”

  “啥?还需要你同意?又没让你付出什么……”牧远歌顿时恼羞成怒,你耍我呢,怎么你爱我可以,我爱你就不同意,我说句话要你同意了吗。

  胥礼猛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太上宗主住的小院走去。

  “你不要太过分了,你耍我呢,怎么你爱我可以,我爱你就不同意了,我说句话要你同意了吗?你带我去哪儿啊!”

  胥礼的院子,胥礼的卧房。

  牧远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扯进房间,带上了床。

  胥礼的身体压了过来,牧远歌被抵在床与他胸膛之间,干脆伸手环住了对方那道令他魂牵梦绕已久的窄细腰身。

  他才刚表白,这么热情的吗。

  胥礼伸进他的衣袍里,牧远歌被他碰得很痒,板着脸道:“你不要太激动。”

  胥礼却好像很生气,道:“我也不是什么都能接受的。”

  牧远歌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有人都要走了,我们却在这儿做这种事。”

  “不许你救姜袅!”

  牧远歌长呼一声,被弄得思绪大乱,半晌才回神:“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救他了!”

  “如果你一定要救,你干脆把我也一块带走。”

  “我没……胥礼,你听我说话!啊……”

  他光臂揽着胥礼的脖子,胥礼好不容易才稍微放缓了动作,牧远歌被弄到疼得地方倒吸一口凉气,胥礼立刻不动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不知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说我不同意你救姜袅,这件事我觉得不可以商量。”胥礼道。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你爱我,不就是给我个安慰,然后告诉我,你得救姜袅了?就像当年你舍命救我一样。”

  “卧槽,在你眼里,我的生死就这么随便!?”牧远歌道,“给我停下,别动了。”

  胥礼听懂他的意思了,凑到他耳边亲吻,牧远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

  稀里糊涂一场巫山云雨过后,这张以前很“纯洁”地滚过的床已经凌乱不堪,牧远歌回想起方才翻云覆雨的场景,再看到面前冰清玉洁衣装整洁的师兄,有种亵渎了神仙的罪恶感,又恨不得再加重一些,再扒下来往他玉骨冰肌上按几个指纹,添几块红印。

  胥礼算算时间,大概不需要为难了,道:“你跟姜袅说了些什么?”

  牧远歌下床来,也穿上衣袍,道:“我跟他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说我有伤,他问我能不能救他,我觉得很可笑。”

  牧远歌沉下脸,道:“我那么金贵的性命在他眼里是有多不值一提。”

  “然后呢。”胥礼情绪总算好了一些。

  “我为了大局自愿赴死是一回事,让我死他拿来的脸啊。我这么金贵的性命,我却愿意拿命去救你,”牧远歌语风一转,“胥礼,我是有多爱你啊。为了你,我连性命都可以不要,我居然以为我可以把你让给别人。”

  胥礼看他一脸惊讶的样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道:“你才发现?”

  牧远歌揽着他的腰,摇头叹息:“你完了胥礼,你算是摆脱不了我了,我主动放下你你不跑,你还跑回来,落到我碗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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