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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装迷情] 《亚父请自重》作者:恪非【完结】
原想着是条狗,陆知弥就想着随便养养吧。
哪想到却养了一条狼。
狼还摇着尾巴说,“亚父,您老了。”
陆知弥咬碎一口银牙,老?不中用?简直痴人说梦!
相爱相杀版:作恶了一辈子的东厂都督陆知弥万万没想到自己竟栽到在一条小怂龙的手上。这怂龙还不时的嘲笑道:“哼,多情不义必自毙!”
小萝卜版:认真且怂的朱深衣只想把自己的小命儿给保着,可那庙堂下的饿狼偏生不干了。
吃饭他要管,睡觉他要管,连她和宫女咬咬耳朵,拉拉小手也要管。
摔,这还让人活不活啦!
男主不是太监~~~ 爱吃醋,很专一
女主扮猪吃老虎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1章 冒名顶替
掐丝珐琅漆铜钟响了七声。
蓬尘遍布的青色马车静静地停在长安陆府的后门。
天才擦了黑,这并马齐驱的街道却是安静异常。
熟悉长安的老人儿们都知道,这陆府住的是整个朝廷最为惶惶的人物。再不信,且看那湿淋淋的青石板。
每当到了夜晚,长安枯树的黑鸦一叫,红漆鎏金的木门“吱”的一声,第二日城外的乱坟岗里便又落了几座孤坟。
浓稠的血顺着街道不知流了多少,每日清晨陆府的侍卫提了水桶拿着扫帚冲洗,时间久了,连原本青白的石板也泛着暗红色。
宝帧是宫里的内务总管,按理他现在应该在皇上的未央宫里替主子们传膳,布菜。
此时只见他轻挑开那薄薄的青绸,将净鞭抱在怀里,跳下马车,对着马车的那人说道:“主子,请吧。”
马车里伸出一只蜡黄的手,瘦骨嶙峋的,探了半晌,才颤巍巍捏住了车辕爬了下来。
宝帧领头走在前面,尖细着嗓子:“这陆府啊,可是整个长安最讲规矩的,主子要是一个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在这儿交待了,可别怪洒家没提醒。”
清瘦少年穿着破旧的褐衣,头垂的低低的,紧跟在宝帧身后:“……知,知道了……”
声音哑的像破了的锣似得,比太监的声色都还低沉,谁说话像这般?
宝帧回头瞅了他一眼,甩了甩净鞭便在下人们的毕恭毕敬中走进了陆府。
与门外的萧索不同,府内华灯四置,佳木周垂,三间垂花木门,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扣,山石点缀,一间抱厦悬着“争天阁”的额匾。
宝帧自是轻车熟路的,不知过了多少个回廊,才在侍卫的恭敬中踏进了一间檀木雕花的屋子。
“都督,人给您带来了。”
宝帧的身份在整个朝廷都算尊贵的,连已故的国丈生前碰见他也不敢颐指气使,但此时他却弯低了脊背,阿谀谄媚极了,连眼角挤出来的皱纹都往上翘。
“我看看——”随着一声清脆的茶杯阖盖声,少年“砰”的一声跪到了地上,一双嶙峋的手握的死紧,细细一看,竟隐隐有些发抖。
陆知弥扫了一眼,掂着茶杯,瞧宝帧望去:“我看上很可怕?”
这?谁不怕面前的这位凶神恶煞?
宝帧来回地在这二人身上扫了一圈,才暗暗握住净鞭,尖着嗓子道:“回都督,这下里巴人第一次看见您这样高贵的人物…….”
“宝帧。”
陆知弥将茶杯搁在梅花式洋漆小几上,懒散地撒着木屐走到宝帧跟前:“你这人一说谎就爱捧高贬低。”
宝帧吓得额头冷汗全冒,刚想着给自己辩解呢,就发现那位难缠的主儿已经慢悠悠地跺着步子往那倒霉蛋儿去了,不时松了口气。
倒霉蛋的脑袋快到垂到地上去了,瘦的出奇的身子抖得像个筛子,陆知弥瞧了半晌也没见着这个瘦弱的少年和已经躺在棺材板的肥硕昏君有个相似点。
索性用木屐踮起倒霉蛋的下巴。
这位少年可是害怕非常,就一眨眼的功夫便尿湿了裤子。
陆知弥看得眉头紧皱,捏了鼻子望向宝帧:“原想着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哪成想他朱家终是一滩烂泥扶不上墙。”说罢,极为嫌弃的连退几步。
宝帧觉得此时真真是个献媚的机会,挑高了眉毛:“可不是,这羸弱的残龙见了您这金龙不得挪位不是。”
“你啊你,这话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
陆知弥坐回贵妃塌,摸了那温热的汤婆子,道:“去,将这叫花子换身干净衣衫。”
朱深衣跟在宝帧去净房换衣时,强忍着泪,两股战战抬头望了眼那攀及不到的高高的围墙,不遑说,她还能到那个地方。
胯间的湿润暂且不提,男儿都要面子,她一个女子死都快要死了,要了这物又有何用?
净房有备好的新衣,宝帧从桁架上拿下套淡秋色盘领衣递到朱深衣怀里:“主子,请吧。”
说罢,坐在一旁的交椅上,捧过侍女奉的清茶便喝起来。
朱深衣自是放荡不羁,也不敢在男人的面前换了衣裳,只能含着一包泪,发抖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见着没动静的宝帧撇眼一看,搁了茶杯子,上下扫了她几眼,尖声道:“哟!小祖宗在跟洒家见客气呢!”
按理说,有个眼睛份儿的人便知这大内总管大内总管在说反话了,可朱深衣不同她从小未接触过人情世故,但闻宝帧如此说道,便用袖子摸了摸眼睛水,抱着衣服等宝帧出去。
宝公公活了这些年,当了这么多年的人精儿,也着实气的不行,当时剜了她一眼,便出了这屋子。
见他走了,朱深衣才抱着衣服便跑去栓了门儿。
因这陆知弥府里没有女人,这净房备的自然是男人衣装,哪里有什么裹胸缠布?
朱深衣只得用来裹脚的麻布系成一长条,牢牢地将那胸前小兔儿绑的个严严实实才将衣衫勉强穿了。
又洗了脸,这才开了门儿让一旁等得不耐烦的宝公公领去见陆知弥。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陆知弥真想把说出这句话的人从地底下给挖上来。
看看啊,他那淡秋色织锦缎子的盘领衣生生被他穿成了只猴子。
衣服太大,不,是这少年太瘦,宽大的袖口被他卷了又卷,站在那,像麻袋里撑了根竹梢子。
可他瘦是瘦,皮肤黄也是黄,但他噙着泪的眼悄悄瞧陆知弥一眼时,陆知弥发现这个少年的眼睛真真是黑白分明的紧,在不光亮的夜里亮的惊人。
打量片刻,方慢条斯理的问道:“叫什么名儿啊?”
按着一般情况,朱深衣应是扭扭捏捏不敢回话的,可这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伸头是一刀,缩头亦是一刀,还不如死个痛快。
“……朱深衣…”
“名儿是个好名儿,就是人长得不太利索。”话落,又接着问,“如今年记几何?”
“十四。”
陆知弥和宝帧对望了一眼,心里算是稍稍安定了点儿,仍是试探着问:“可有读过什么书?”
“没。”
这次轮到宝帧和陆知弥吃惊了,一个皇子,即使藏在宫里再怎么不得宠,书还是得读几句的,一本都没读,莫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来框他的?
朱深衣抽抽鼻子,像是极不好意思地说道:“母妃…….曾让我读书的,可授课的先生不愿到晦气的废宫来,这事……便耽搁了……”
诚然这话不假,先帝连学名都未给这小皇子取,便将他和万妃丢到废宫里,可陆知弥还是放心不下,微微一瞥头,便有侍从拿了纸笔,写了几字,唤人拿到朱深衣跟前去。
白润的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好几个字,朱深衣看了半天才指了指前三个,说,“这三个,我认识,是我的名字,后面几个不认得。”
说罢,瞪着一双漫着雾气的眼看着陆知弥。
陆知弥丝毫没有放过他脸上的表情,宣纸上写着“朱深衣是阉竖。”只要是个男人看到这字必然青筋直冒,抡圆了膀子便要来和你干一架。
可从始至终他连眼角都没抽一下,表现的却像不认识那字一般。如若真是认得这几字,还能心平气和的作戏下去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个少年真是城府颇深。
思及此,陆知弥敲了敲小几,说,“暂且先带进府里,要是发现了些许猫腻再做处置也不迟。”
朱深衣吓得浑身一抖,愣了好一会儿才在左右侍从的带领下回了厢房。
这边宝帧瞥见了那宣纸上的字眼角抽了抽,极力将自己的表情整治得无甚破绽,才问:“都督,可觉得这朱深衣如何?”
陆知弥翘着二郎腿靠在小几上,手里捏着茶盏没有停下,“不错,胆子够小,也足够蠢。”
“那都督可是确定就是他了?”
陆知弥抬头瞧了宝帧一样,才抿了口茶,反问:“怎么,本都督觉得宝公公比我更急啊?!”
宝帧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的一个讪笑,说道:“奴婢还不是替都督着想,那皇位已是唾手可得的了,如若出了…….”说罢瞪圆了眼,捂了袖子将嘴打了一下:“呸!奴婢这张破嘴,总是说些扫兴的话……都督可莫要怪罪。”
陆知弥自是知道这宝帧是个何样的人物,怕没有到最后一刻他就不会站到他的这边,思罢扯了那阴沉的嘴角笑道:“这皇位不论何时只要我的一个命令,便自然到了我的手上,可那蒙古,文莱,扶桑的首领既太固执又不是抬举,恍若这朝廷出了什么内乱,那这外患也没多远了。”
宝帧疏开了眉眼,恭维道:“还是都督想的齐全。”
话说这厢朱深衣在侍从的带领下回了房屋,又撵了丫鬟便裹着被子上了床。
听那个阴沉不定的太监们的语气应是这一时半会儿不会杀她了。
她心稍稍安定,又从被子里露出了头,盯着桌上摇曳的烛火许久,想道,可千万不要让那阉竖知道她不是个男的,还狸猫换了太子生生顶替了那朝闱不识作乱逃去的皇子。
明日,明日定更要将胸前的软肉勒个死平。
如此,能活的更长一点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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