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言情 > 《新女驸马之歌尽桃花最新章节+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153章
气势汹汹的百官,站在殿内等了一个时辰,谁都等着皇上给出一个恰当的理由,为何无端端的抄了一个丞相的家?
因为没有理由,所以人人自危。谁能保证,哪一天自己睡得好好的,就被破门而入的士兵押入大牢,财产充公,妻儿离散?谁也不希望自己是下一个,唯有此时聚成一团。
可是,大成国的帝王休朝了,一连休了月余,无人得见龙颜。
只有在当日,王公公当庭宣皇上口谕,龙体不适,暂时休朝外,对所有事都没有一个交代。
本就没有公务在身的冯素贞和天香,想尽了一切办法进宫,都被推拒了,最后实在无计可施,转而求其次,去找了王公公。
“王公公,皇上龙体可好些了?”约在皇宫外的一处静谧小室,冯素贞给王公公沏了一杯好茶,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王公公一边说着不敢当,一边任冯素贞给自己安放妥当,尖声尖气的嗓音慢慢说道:“皇上呐,还没有好。”
“我皇兄得的什么病?这都一个多月了,还不见起色?”跟着冯素贞学会喝茶的天香,现在也能安安静静的端起茶盏细细闻过后,浅浅抿上一口,不动声色的问道。
“奴才跟公主和驸马不是外人,就说实话了,皇上得的啊,是心病,这心病,怕是好不了的。”
果真是因为梅竹,冯素贞和天香交换了一下眼神。
“心病无良药,皇上总不能长此以往休朝。”冯素贞望向王公公,顿了一下又道,“皇上不是一直惦记着木鸟上天吗?眼见着没几日就立夏了,皇上也不管了吗?”
“驸马爷,您是知道皇上的,这事儿啊,奴才也不好说。”
冯素贞笑了笑,伸手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锦袋,放到王公公面前,道:“王公公是皇宫里的老人了,绍民先前因种种原因失去一些记忆,公主也久不理会朝政,有些事,还得王公公提点提点。”
王公公瞅了一眼锦袋,捂着嘴轻笑,却没有收起。
“都是金豆豆,你的最爱。”天香撇了撇嘴,直言道。
王公公这才双眼一亮,拿起锦袋颠了颠,满意的收进衣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说:“木鸟呢是一定要上天的,但是什么时候上,皇上说了才算数。宫里的那位贵人,皇上是不会放过的,只是那位贵人倔的很,皇上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所以啊,这朝依然是上不成的。”
想到这事闹成这样,跟他脱不了干系,天香就有些愤恨,而说的这人还云淡风轻,似乎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己离京之前还跟他说过,不想回来见到大成国太多变数,岂料,这些变数,还都跟他有关。
拎起红泥小炉上的银壶,缓缓给王公公面前的茶杯蓄满,冯素贞问道:“王公公是从何处知道张绍民府中有何人的?”
假装惊讶了一下,王公公不好意思的笑道:“哎呀,驸马爷知道了呀。奴才近身伺候皇上这么多年,外面的人总是想要在奴才面前卖个乖,好让奴才在皇上面前说替他们说几句好话,奴才可没有那么的胆子派人去监视丞相府。”
天香坐了半晌,已有些不耐烦,捡起放在一边的甘蔗敲着红木桌面道:“在你面前卖乖?要不是本公主与你认识的早,是不是连本公主都要在你面前卖个乖?”
“公主说哪的话,奴才至始至终都是忠诚您的呀。”
“那好,你说,皇兄有没有要杀张绍民的意思?”天香瞪视着对方,问道。
王公公转了转眼珠,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才说:“这茶是新茶,色泽绿翠,叶质柔软,香高味醇,奇特优雅,确实是佳品。但是呢,像普洱、沱茶、黑茶就反而是越陈品质越好,所以,就算都是茶,也有不一样的保存方式。”
“问你皇兄要不要杀张绍民,你说茶干什么?”
“公主,皇上是要杀绍民,不过,不姓张。”
氤氲的气体遮挡住了王公公的眼,天香分辨不出他话中的真假。
“我不信皇兄……”
“所以,那次暗杀,其实是皇上派的人啊。”冯素贞苦笑,万没想到,猜来猜去,想要她死的,竟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天香听冯素贞用的陈述句,一时慌乱不已,拉住她的衣袖道:“皇兄知道你的身份,怎么会要杀你?你别信他的一面之词啊!我们再去问问皇兄,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父皇要杀冯素贞,她已经知道原因,但是一直醉心木鸟的皇兄,为何要杀冯素贞?天香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前世皇兄登基,冯素贞就和李兆廷归隐山野,时隔一年她便因醉酒掉进玉清湖身亡,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她也只是在那真真假假的梦境中看见了一点,管中窥豹的她实在不知全貌。
在天香不知所措中,王公公道:“确实有些误会。”
这句话就像救命稻草,给了天香一点希望,她忙问:“是不是皇兄并没有要杀驸马,是那些禁卫军听错了?”
“是他们听错了,因为原本他们接受的命令是杀张绍民,但是被皇上知道了,让他们将功补过,转而去杀驸马而已。”
“为什么……”天香惊愕不已,转而想到什么,质问,“你若是一早就知道,为何不通知本宫?”
“公主诶,因为奴才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明明奴才让他们去杀张绍民,怎么知道……”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王公公忙捂住了嘴。
冯素贞双目一凛,问道:“有人找你做中间人,去刺杀张绍民?是谁?”
“驸马,不是奴才不说,这拿人钱财□□的事儿,奴才不能说啊。”
相比于冯素贞想知道谁要张绍民的命,天香更想知道她家的人为何非要冯素贞的性命不可,就因为冯素贞是女人?这个结论也太荒诞了!
“先别管谁要杀张绍民,你先说,皇兄为何要杀冯、我的驸马?”虽然知道王公公知晓冯素贞的身份,但是出门在外,还是提防些好,以免隔墙有耳。
这个问题冯素贞也想知道,于是没有打断天香。
王公公打量了一下二人,发现她两是真不明白皇上的用意,不禁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无奈的轻摇着头说:“真的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二位是习惯了被众星捧月,故而感受不到被围绕其中的危机感。”
“你有话就说,学什么文人的酸臭。”天香等得不耐烦了。
王公公不以为意,浅浅笑了笑,继续说:“固然皇上知道驸马的身份,可是文武百官不知道啊。驸马爷,您虽然不记得一些事儿,但是张丞相、李尚书、孙学士、刘侍郎,这些个朝中的中流砥柱,依然时不时的往您那儿跑,您说,皇上贵为天子,该怎么想?”
“什么该怎么想?驸马上朝不参政,皇兄还能怎么想?”
“公主,您还是对这帝王之心少了些了解啊,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驸马爷应该明白。”
静听了这么久,冯素贞已然明白过来,自嘲的笑了笑,轻声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啊。”
“不,我还是不信皇兄会这么对你。他明知你回来的缘由,又何必忌惮你?”天香急切的说道。
冯素贞望向天香,从容的说:“自古以来‘良弓藏,走狗烹’的事情绝不再少数,我已尽到利用价值,若是有分权夺势之相,皇上自然留我不得。”
“可是、可是你明明没有啊!”
“有没有,以皇上做出的判断为准。”
王公公朝冯素贞比了比大拇指,说:“还是驸马爷通透。”
“那、那现在怎么办?不行,我们还是走吧,远离朝堂,去他的江山社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原本就该那群大老爷们操心,我们趟这浑水做什么?走,我们现在就走!”天香一边起身一边去拉冯素贞的手。
冯素贞反握住天香,望着对方有些狂乱的黑眸道:“不行,现在还不行。”
“你……刀都架脖子上了,你还不肯走?”天香恨不得原地跳脚。
“张绍民还没有救出来,梅竹还没有救出来,”冯素贞的双眼里像藏着星河万里,“我身为大成国的明光侯,有长明如日,光耀华夏的责任,我不能让大成国在这样的帝王手中覆灭。就算要走,我也要走的心安理得。”
“你想怎么做?”天香一瞬有些紧张。
“起码要保证,皇上身边都是贤臣。”冯素贞说着,眼睛一转,落在了王公公身上。
王公公尴尬的笑道:“驸马爷,奴才就好那黄灿灿的东西,可没有那祸乱朝纲的野心。”
天香听着听着,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甘蔗直接架到王公公脖子上,厉声问道:“你一直喊她驸马,但是你又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说,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虽然今生天香的武功比前世长进不少,但是有老人家做娘的王公公,要制服一个皇家女子,轻而易举,不过为了给公主留点颜面,王公公做出害怕的神色,道:“驸马的身份不难猜啊,不过奴才可从来没有试探过驸马的真实身份,也没有把这份猜测告诉过任何人,包括皇上。”
证实了这份猜测,冯素贞便也无所顾忌,问道:“我与你无亲无故,你为何这般帮我?”
王公公笑道:“因为你曾经说过啊,冯绍民只能跟王溪山合作。”
想不起何时说过这话,但是冯素贞轻易相信了王公公的诚意,于是对他说:“既然我与你有旧,便不希望日后与你为敌,凡事留点余地,就当为自己积点福报。”
“驸马说的是,奴才自当谨记。”
目送那总是一脸怪异笑容的人离去,冯素贞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不过福祸在己,她劝过了,听不听在他。
天香满脸郁色,冯素贞也不知如何劝慰她,直到晚间,一剑飘红送来一张尺寸大的小纸条。
“东方侯死了?”冯素贞讶异道。
“五天前,飞鸽传书。”一剑飘红冷硬的说。
天香怔愣了半天,才问:“不是派了人去保护十三皇叔吗?怎么还会让人暗杀了?”
“是自尽。”冯素贞将小纸条递给天香,头疼不已。
“这、这……难道皇叔不知道我们派人去保护他了吗?”
“知道,见过。”一剑飘红简短的解释。
天香祈求的看向冯素贞,而那人给不出任何解释。
一道闪电突然划破夜幕,随后一声闷雷在天边炸响,没过多久,淅淅沥沥的雨,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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