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深退烧后, 郁小竹就回了学校。

　　远航的学生，十个有十个都是要出国读书，在国内不参加高考, 对成绩也不看重, 申请大学时, 钱到位了，中介自然会帮着想办法。

　　这里的学生, 唯一需要学的就是英语。

　　雅思托福硬碰硬, 有钱也没用。

　　郁小竹希望杯英语演讲比赛得奖的事情, 在她回学校前就传开了。

　　远航学校的圈子里也有了相关帖子。

　　【郁小竹得了希望杯英语演讲比赛的银奖, 这波你们觉得是什么水平？】

　　郁小竹这学期才转来远航。

　　短短几个月里, 她的名字出现在远航圈子的热帖里已经好几次了。

　　【能怎么觉得，就是牛逼呗。】

　　【听说她每天早上在女生宿舍一楼带大家学英语？老师, 我能进女生宿舍吗？我不上楼，就去一楼。】

　　【我最近愈发觉得她各方面都长在我择偶标准上。】

　　【这姑娘长得挺好看，脾气好像也挺好的，学习好, 英语优秀，十项全能吧。】

　　【毕竟是拒绝了施彦宇的人。】

　　【卧槽，楼上你太敢说了，不怕施彦宇找北煜的人把你马甲扒了？】

　　【郁小竹不是认识北煜老板祁深吗？这种想跟郁小竹早恋的人, 我猜祁深不会帮他的。】

　　郁小竹回宿舍的当天晚上，就开始翻这个帖子的评论。

　　这些评论里，许多都是熟悉的马甲。

　　郁小竹记性好, 这些人几个月前评价她时可是没什么好话。

　　她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记性就这么不好，自己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郁小竹把手机扣下，闭眼睡觉。

　　-

　　第二天，郁小竹吃完早饭进教室。

　　刚坐下，马上就有一个班里的女生跑过来，拉了旁边的椅子坐在她身边说：“郁小竹，你可以啊，居然拿了银牌，这个比赛在全国可太有分量了。”

　　郁小竹认识这女生，叫卢薇，就是当初笑她行李箱的两个人之一。

　　她假笑着，说了句：“谢谢。”

　　说完，拿出第一节课的语文课本，准备预习一下。

　　卢薇也不生气，反而问她：“你是不是挺讨厌我的？因为开学时我嘲笑你用的劣质行李箱？”

　　郁小竹把语文书翻开。

　　卢薇：“你那个行李箱是质量不行，看着就知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平时早晨跟刘丹她们在一楼学英语是不是？我能不能去？”

　　这件事情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学校的女生来来回回都看见过。

　　也有不少人加入。

　　郁小竹偏头看她：“那里是公共区域，又不是我的，你当然可以来。”

　　那里又不是她圈地为王，更何况在那边学习，大家都各学各的，互不干扰，谁来都可以。

　　旁边有男生听他们讨论学英语的事情，也凑过来：“你们一楼，我们男生能进吗？”

　　“你滚啊！”卢薇踹他，“女生宿舍，你们进个屁。”

　　那男生不服气：“你们一楼又没有宿舍，我就跟着去学一下英语不行吗？你们气氛好，我想克服一下！”

　　“这不废话吗，肯定不行，没宿舍也是女生宿舍楼，门口写着呢，男人与狗不能入内。”卢薇语气嚣张，马上把那男生逼退。

　　“艹，老子就问问，你凶屁，是不是觉得我不打女人。”

　　“我乐意凶！你打啊。”

　　两个人说着直接就出去比划了。

　　郁小竹安心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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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郁小竹回学校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每天早晨的女生宿舍一楼成了圈子里的“网红地点”。

　　每天都有人在学校圈子里发当天早晨，女生宿舍一楼的样子。

　　基本上是人满为患。

　　去晚了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后来有人给校领导提意见，校领导马上落实，把女生宿舍一楼重新布局，让更多的人能坐下。

　　男生也是要考雅思托福的。

　　圈子里有个持续热帖：【我们抗议！我们要进女生宿舍一楼！】

　　底下有人问：【你们男生不也有公共区域，自己组织啊。】

　　【艹，我们没组织过吗？凑够六个人就3V3，凑够10个就5V5，差点上午的课都不上了。】

　　【之前好不容易有几次，结果有傻逼带头打篮球。】

　　【哪个傻逼？】

　　【施彦宇！】

　　【你们都不上学吗？雅思上6了吗？就打篮球，打尼玛啊。】

　　【别说了，老子明天穿裙子，带假发去女生宿舍了，谁也别拦我。】

　　也不知道是女装评论给大家了启发，还是发评论的人真的这么做了。

　　第二天，真的有四个人，不知道从哪找了两套女生校服，戴着假发进了女生宿舍。

　　没有半分钟就被打了出来……

　　这件事情一出，学校马上引起重视。

　　校领导又把图书馆里改了个学习角，找郁小竹和乔妮谈了几次，两个人才同意早上去那边。

　　以前冷冷清清的图书馆，没有几天就有了学习的氛围。

　　郁小竹每次都和乔妮两个人坐在角落，大家给各学各的，互不干扰。

　　不仅仅是高二，高三仅剩的一个班的学生，许多也都来了。

　　莫名其妙的，远航从一个出了名学风差的学校，就变成了大家都努力学英语的学校。

　　-

　　1月19日，是祁深的生日。

　　这个日子郁小竹惦记了几个月。

　　她认识祁深后，每年过生日，都会给他买一块小蛋糕。

　　上次买对她来说是一年前，对祁深来说是12年前。

　　郁小竹在英语演讲比赛结束的三天后，收到了银牌奖金。

　　银牌的奖金是六万，扣掉税后，只剩下不到五万。

　　今年过年是2月12日。

　　期末考试在一月底，之前乔妮提过的奖学金，都是等期末考试完才会发。

　　她还没拿到奖学金，这些钱，算是她靠自己第一次赚到的。

　　拿到钱后，郁小竹在元旦当天给远在国外的父母一人转了一万块钱，作为新年礼物。

　　许美珍和郁家安并不缺这个钱，但郁小竹觉得，自己赚钱了，当然要第一个孝敬父母啦！

　　剩下的钱，郁小竹决定，要用自己的钱，给祁深买一个生日礼物。

　　最近几周，郁小竹因为要复习，周末没有回家。

　　1月19日是个周二。

　　前一个周日，郁小竹自己坐车去市中心，在几个大商场里逛了N圈，从早上逛到晚上6点多，才最终选定了一条黑色和灰色相间的经典款羊绒围巾。

　　围巾不长，质地也不算厚，在天冷的时候，可以直接戴在大衣里面，不会显得特别突兀夸张。

　　很适合祁深。

　　还很保暖。

　　回到学校后，郁小竹从网上选了一家北城人气最高的网红餐厅。

　　订了蛋糕。

　　怕祁深有事，又在生日前一天晚上给祁深发了消息，问他：【你明天有时间来接我吗？】

　　因为之前落下了课，外加期末考试临近，最近两个周末郁小竹都没有回去。

　　她突然发来信息，祁深有些担心：【生病了吗？我现在可以过去。】

　　郁小竹看着手机短信发呆。

　　不会有人……

　　连自己生日都不记得了吧？

　　郁小竹不知道祁深是真忘了还是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她卖了个关子，【没有生病，天天在学校食堂吃饭，吃腻了，听说有一家餐厅很好，想去尝一尝。】

　　祁深看着信息，皱眉。

　　这个理由……太拙劣了。

　　字里行间仿佛就写着：我准备了一件你意想不到的惊喜，等着明天告诉你。

　　祁深正在办公室里，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日期。

　　明天是1月19日。

　　1月19日……

　　对了，他今年的生日到了。

　　去年祁深还是会过生日的。

　　他过生日倒不是为了庆祝，而是为了高调出镜，博看点，让更多的人关注他。

　　尤其是郁小竹。

　　去年郁小竹回来了，祁深一早就告诉助理，把以前社交方面的活动全部取消。

　　自然也包括虚伪的生日派对。

　　祁深没有揭穿郁小竹小小的聪明，而是回道：【好，我明天6点去学校门口接你。】

　　-

　　1月19日。

　　祁深在学校门口接到郁小竹时，女孩只背了个双肩包。

　　她把网红餐厅地址发给祁深后，男人直接往这里开。

　　郁小竹坐在副驾驶上，抱着双肩包，内心本来有些紧张，等着祁深问她“为什么突然想来这里吃饭”之类的问题。

　　眼看着车就要开到餐厅了，祁深居然什么问题都没有问……

　　似乎是真的信了她临时编出来的话？

　　郁小竹又把手中的背包抱的紧了一些。

　　这里面放的是她要送给祁深的围巾。

　　为了不让祁深提早差距，她才把购物袋扔了，只是单独把围巾放进了防尘袋里。

　　车开到餐厅门口时，已经近7点了，门口的小停车场早就停满了。

　　门口的管理员为祁深指了附近的一个停车场，祁深把车开过去，才发现那个停车场距离餐厅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差不多一公里多。

　　这一公里多，如果放在其他季节，并不算远，可放在这寒冬腊月……

　　就显得有些长了。

　　今天是1月19日，而1月20日是节气大寒。

　　郁小竹裹得严实，脑袋上有帽子，脖子上有围巾，羽绒服雪地靴，只露出了半张小脸，刚出停车场就冻得通红了。

　　俗语有云：小寒大寒，无风自寒。

　　郁小竹今天算是领教了。

　　祁深只穿了一件大衣，没有带帽子，更没有围巾。

　　郁小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背包，停下脚步，抓住祁深的袖子说：“等一下。”

　　祁深站住。

　　郁小竹把背包取下来，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围巾，把书包背好后，双手捧着围巾送到男人的面前，笑着说：“生日快乐！”

　　天气冷，女孩的脸颊被冻得红红的，像是红苹果一样。

　　也显得更加可爱。

　　这些年，祁深的生日派对总是收到形形色色的礼物，他很少拆。

　　也从没有觉得哪个礼物让他觉得高兴。

　　眼前这个看上去很百搭的围巾，让他有了久违的……过生日的开心感。

　　上一次生日这么令他高兴，还是十几年前，收到郁小竹送的巧克力蛋糕。

　　虽然不大，却是小时候的他，每年对生日的唯一期待的理由。

　　祁深看着女孩端到自己面前的围巾，没有接，而是弯下腰来，让自己脖子的距离和郁小竹拉近。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郁小竹把商标拆了，将围巾给男人围了一圈，又把围巾末端塞到大衣里，整理的整整齐齐。

　　在整理的时候，郁小竹还不忘告诉祁深，“这个围巾是拿我演讲比赛的奖金买的，是我自己赚的钱。”

　　女孩的语气里满是骄傲。

　　冬夜的天黑的格外的早，今晚是阴天，乌云遮住星月，将男人眸底那化不开温柔隐藏的很好。

　　“谢谢。”祁深直起腰，抬手，将女孩往自己怀里轻轻揽了一下，用很轻的声音说，“我的小竹长大了，能赚钱给我买礼物了。”

　　男人的动作突如其来，郁小竹微微僵了一下，连忙带着几分不满道，“你这么说，好像你从来都比我大一样，其实在我看来，你几个月前，还是要喊我姐姐的小朋友！”

　　她的声音升高，遮挡住刚在祁深怀里停留引来的害羞情绪。

　　从心里，她不希望祁深把她当小孩子。

　　祁深低头看她，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想听我喊你姐姐？”

　　祁深以前确实喊过，还不止一声。

　　郁小竹摇头：“不要，你这么老，喊我姐姐，把我也喊老了。”

　　她不想让他喊她姐姐，也不想让他把她当小朋友。

　　祁深拍了拍女孩帽子上毛茸茸的球球，“郁小竹，走吧。”

　　“叫小竹。”

　　“小竹。”

　　冬夜很冷，可是祁深身高很高，肩膀很宽，走在他身边，郁小竹又觉得冬天也没那么冷。

　　-

　　一公里的路程，两个人走了将近15分钟才走到餐厅。

　　等进了包厢，郁小竹把围巾和帽子摘掉，白皙的皮肤让泛红的脸颊变得更明显。

　　服务员帮二人把外套挂好，拿来菜单。

　　郁小竹将菜单递到祁深的面前，很大气的说：“喜欢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祁深翻开菜单，点了两个菜，就把菜单交给郁小竹。

　　“真的不再点别的了吗？”

　　郁小竹不甘心。

　　她的卡里还剩下两万多。

　　今天是抱着要请祁深大吃一顿的心里，没想到男人就点了很普通的两个菜。

　　祁深点头。

　　郁小竹又点了几个菜单上的特色菜。

　　大概过了几分钟，他们点的两个凉菜就上来了。

　　同时，服务员走到郁小竹的身边问她：“请问蛋糕需要现在推进来吗？”

　　“可以！”郁小竹答应了后，又给祁深说，“这个蛋糕是我专门为你选的，把之前的12年份都补回来了，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

　　祁深浅笑。

　　不管蛋糕什么样，只要是郁小竹选的，他根本找不出理由不喜欢。

　　服务员退到门口，道：“我可以先将灯关上吗？”

　　郁小竹同意后，服务员关灯。

　　当包厢灯关上的那一刻，房间里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唯一的光线来源是窗外大厦灯光秀的彩光。

　　郁小竹激动的看着门的方向，而祁深看着郁小竹。

　　微弱的彩色灯光勾勒着女孩的轮廓，几分影影绰绰，看上去有些不真实。

　　时隔12年，他的生日，终于又有她的存在。

　　祁深还是觉得郁小竹出现的有些晚，她应该在他最春风得意的时候出现。

　　那样的话，他可能可以好好照顾她，一直到她大学毕业。

　　最近这短短半个月，北煜科技旗下几个APP都相继出现负面新闻，他花钱压了下来。

　　而这件事情，祁深很清楚是谁的手笔。

　　去年一整年，北煜的发展速度明显下降，已经进入一个瓶颈期，想走向更高的地方，要做的肯定是开拓，是创新。

　　但是这么做——

　　如果要稳妥步伐就会小。

　　如果要让北煜达到一个新高度，那就会有极大的风险。

　　成功了，可以与霍城抗衡。

　　失败了，北煜易主。

　　可惜，在公司发展上祁深从来不是胆小的人。

　　要不然北煜也不会有今天。

　　只是，如果他失败了……

　　祁深看着对面的女孩，很清楚自己的决定，如果失败了，他将不再打扰她以后的生活。

　　包厢的门再次打开。

　　一个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餐车上放着双层蛋糕，蛋糕最顶端插了数字2和数字7的蜡烛。

　　餐车上的蓝牙音响播放着“生日快乐”的歌曲。

　　随着餐车移动，小小的烛光将包厢内一小片空间点亮。

　　郁小竹一边随着节奏拍手，一边提醒祁深：“吹蜡烛前记得闭眼许愿！”

　　祁深以前生日从不许愿。

　　他觉得这个就是迷信，与其许愿，不如踏踏实实做事。

　　这一次，他照做了。

　　祁深闭眼，在心中许下一个很长远的愿望，睁眼，将蜡烛吹灭。

　　服务员用遥控器把包厢的灯打开，从餐车旁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祁深，道：“先生，我代表餐厅全体员工祝您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说完，将礼物奉上，“这是餐厅送您的生日礼物。”

　　祁深接过礼物后，服务员就出去了。

　　郁小竹小步跑到蛋糕旁，先把两根拉住去了，之后才问祁深：“这个蛋糕你喜欢吗？我选了很久。”

　　这个双层蛋糕是以白色和绿色为主要色调。

　　第二层蛋糕的顶端，有两只非常可爱的小熊猫。

　　一只在趴着，撅着屁股睡觉。

　　而另一只则抱着一根竹子在吃。

　　蛋糕上面也插了不少用绿色巧克力做的竹子。

　　祁深看着蛋糕上的两只滚滚，点头：“喜欢。”

　　郁小竹见男人承认，忍不住有些自豪，“我就知道，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喜欢熊猫，要不然也不会一直不换头像。”

　　祁深看着小姑娘信心满满的样子，也没有多解释，顺着女孩的话点头道：“嗯，我这个人专一。”

　　郁小竹拿起金属餐刀，指着最上面两个小熊猫问祁深：“这两只滚滚，你要吃哪只？”

　　“吃……东西的。”祁深本来想说吃竹子的，可话到嘴边又改了。

　　这是他许多年前的想法。

　　可时间最是无情。

　　12年过去了，一切都变了。

　　过了今天他27岁了。

　　他不希望郁小竹再察觉这件事情。

　　尤其在北煜可能出现大变动的这几年里。

　　郁小竹也不意外，一刀切下去，把吃竹子的滚滚在的那块蛋糕切下来，放在手边的盘子上，递到祁深的面前，“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个。”

　　“为什么？”祁深顺势问她。

　　“因为你是工作狂嘛，当然不喜欢懒懒睡觉的这个了。”郁小竹理所当然道。

　　在回来的这短短几个月里，郁小竹已经深刻发现了祁深工作狂的本质。

　　郁小竹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毕竟年轻嘛。

　　当然要努力一些，才算不枉此生。

　　郁小竹把懒滚滚切下来，放在自己的盘子里。

　　她没有先吃，而是看着祁深，很骄傲的说，“尝尝吧，这是我为你选的。”

　　选这个蛋糕不仅仅因为它是滚滚造型。

　　祁深其实并不爱吃甜食，这些年也没怎么吃过蛋糕这类东西，不过郁小竹买的，他很乐意吃。

　　祁深用叉子切下一小块蛋糕，吃了一口。

　　“怎么样？”郁小竹满脸期待。

　　祁深微微皱眉……

　　这蛋糕虽然看上去是奶油做的，可吃起来才发现，质地沙沙的，也不甜，根本不是奶油。

　　郁小竹不等他说话，就先揭晓了答案：“这个不是奶油，是豆蓉蛋糕，我猜你就不喜欢吃太甜的，才选了这家。”

　　祁深从来没有给郁小竹说他不爱吃甜食。

　　可她却猜到了。

　　祁深以前小，从来没有意识到，郁小竹是这么一个细心，周全的女孩。

　　一种强烈的愿望将他的心思填满。

　　祁深看着郁小竹。

　　女孩已经开始低头专心吃蛋糕，刘海垂下，挡住女孩大半张脸。

　　祁深捏着叉子的手，骨节有些发白。

　　他看着郁小竹，顿了顿，才问她：“小竹，这是我27岁的生日，你觉得27岁老不老？”

　　郁小竹之前已经不止一次说过他老。

　　祁深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想到答案了。

　　郁小竹听见男人的问题才抬起头来，先摇了摇头，喝了口水后回答：“不老呀，只是成为了更成熟的大人而已。”

　　包厢里很安静。

　　女孩声音清甜，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的传到祁深的耳朵里。

　　祁深看着对面长着娃娃脸的姑娘，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思是不该有的，是龌龊的。

　　是一个成年人对一个未成年女生不该有的心思。

　　可是，听见这句话后，他在心中花数年才垒砌起的堡垒，顷刻间土崩瓦解。

　　剩下的只有他对她不该有，却无法忽视的心意。

　　祁深看着郁小竹，神色认真而严肃，带着几分沙哑开口，对她说：“不要早恋。”

　　作者有话要说：　　祁深得罪霍城，是为了堵死一条路，让他走上能等上更高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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