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智能火!

智能小说网分类书库 手机阅读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免费无删+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144章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72)

第144章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72)

菀津 18011字 2022-12-27

  敦贤公主府,整个皇城最华贵的府邸, 单一个门楼便已看出整座府邸的富丽堂皇。

  两丈一的门楼, 一丈八的门宽,门楣还悬着烫金的牌匾, 这般专定的漆红大门, 单那鎏金铺首抠下来就够一大家子好车好喝几十年了。

  正午时分, 接连三日府门打开的公主府,依然府门大敞, 只是少了络绎不绝地祭拜之人,只有下人们进进出出,各有各的忙碌。

  有人举着长杆取下门楣的白幡丧灯, 有人抬着丧桌、香炉、蒲团……乱七八糟丧白之物出来丢到板车上拉走, 丫鬟们则府里府外扫着满地的缟白纸钱。

  他们一个个都褪了孝服,穿着平日惯穿的衣裳, 虽依然愁眉苦脸, 可神色却带了少许轻松。

  “谁能想到呢?守了三日大丧的驸马爷竟是薛大人的嫡长子!”

  “可不是!圣上龙颜大怒, 派了副统领一路追击,说是定要从蛮夷手中救回驸马爷。”

  “希望能早些救回。”

  “是啊是啊。”

  “说起来,咱们驸马爷也真是可怜,大婚之夜被自个儿族人抓走, 如今生死未卜倒先办起了丧事, 真是晦气。”

  “谁说晦气, 我倒觉得是好事, 提前办了丧白, 阎王爷便当他已死,自然不会再派那黑白无常来索他的命,咱们驸马爷定能活个长寿仙。”

  “说的也是,好了好了干活吧,这满府子丧白拆起来可得费些时候。”

  打扫的丫鬟们最是嘴碎,杵着扫帚闲磕了这么两句牙,顺便躲了躲懒,这才再度扫起纸钱来。

  公主府没了号丧声,可不远处的薛府却是哭声震天,要不就说,几家欢乐几家愁,谁也莫看谁的笑话,早晚风水得轮流。

  余小晚坐着马车,一路到了公主府门前,高德小心地搀扶她下马,那恭敬之态,更是坐实了时晟对她宠爱有加的市井流言。

  丫鬟小厮们纷纷停了手中活计,驻足张望,窃窃私语。

  几日不见,余小晚又清瘦了一些,小脸素白,淡妆轻描,半绾的垂云髻与平素并无不同,只是少了些许钗饰,仅妆了她平日总坠着的宝蓝钿子,钿尾的流苏靛光微芒,与那月白的素裙相应生辉,少了往日鹅黄榴红的灵动,多了几分沉稳泰然。

  “就此别过了高侍卫。”

  高德抱拳俯首,神情格外肃穆。

  “公主一路好走。”

  “多谢。”

  余小晚踩过厚积的纸钱,上了台阶入了门楼,跨过半腿高的门槛,无需通报,款款而入。

  自打入了这公主府,她整日忙于任务,还真是从未留意过这府中景致,今日倒是走的极慢,莲步轻移,步履姗姗,杏眼顾盼流连,算是看了个彻底。

  一入府门,两旁便是两棵枝繁叶茂的参天梧桐,梧桐树下光影斑驳,路旁花草姹紫嫣红,绕过前厅便是九曲回廊,再不远又是亭台楼榭,当真是巧夺天工,赏心悦目。

  只是那还未除净的白幡孝花挂得到处都是,白的刺目,白的碍眼,白的让她心口隐隐涩痛。

  耶律越不在这府上,因这为他守丧的白幡,所以不在府上。

  待这白幡除尽之时,便是他重回牢笼之日。

  他逃不掉,逃不掉这公主府。

  今时今日,他只有两条路可走。

  死在府外。

  活在府内。

  他会如何选?

  耶律越此生,注定坎坷,幼时体弱,几度挣扎在死亡边缘,好容易长到十三岁上,初绽头角,却又被迫入苍为质,近九年的仰人鼻息,是什么让他忍辱负重,毫无尊严地活到了今日?

  是重回母族的希望。

  之后,她害他成了叛国贼,回国无望,又是什么让他坚持着屈辱地活到了今日?

  是对她的情意,对她的责任。

  如今,连她也背叛了他,还有什么能让他继续仰人鼻息,继续被人嗤笑为钻了公主裙裾的无耻之徒,继续没有尊严的苟延残喘?

  似乎……没有了……

  他有家回不得,有亲认不得,心仪之人也背叛了他,就连他捧在心尖的双生妹妹都对他恨之入骨!

  哀默大于心死。

  耶律月大概永远都不会明白,她那一刀,刺死的究竟是什么。

  时至今日,耶律越心中所想,大约便只剩下,重回故土,哪怕是死,也是想死在西夷的草畔……

  耶律越……

  白晨之……

  她这般将他救回,究竟是对?还是错?

  她恍然想起当日在端亲王府那次离魂,她一路北下,在皇城通往严城的路上寻到了耶律越,当时他粘了胡子贴了眉毛,做了拙劣的伪装,只为风尘仆仆地赶去端亲王府救她。

  他在马车里说于阿里吉的话,她至今尚记得清楚。

  【死不可怕,痛不过一瞬间,可怕的是折磨,因为你根本不知道那折磨何时会是尽头。】

  【我宁愿她死,也不想她痛苦到……绝望。】

  宁愿死,也不想痛苦……

  她果然错了吗?

  她应该放任他心甘情愿地被骗回母族?再被他最重视的族人斩杀在西夷的碧空白云之下?

  不,她做不到!

  即便是错,她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抱歉,晨之,直到最后还是在阻碍你。

  抱歉啊,抱歉……

  终归在你面前我都是个坏的,任性的,不可理喻的,这你都是知道的……

  那我便再坏这最后一次,又能怎样?

  你恨我吧?怨我吧?

  那就恨吧,怨吧,我就是这般自私,看不得你死在我前面,即便我死了之后,你也别随随便便就死掉,至少……别让我知道你死了……

  别让我知道。

  一路从府门走到后院,沿途撞见不少小厮丫鬟,有的行了礼,有的嗤之以鼻,余小晚通通都不在乎,她只走着,朝着公主的小院走着。

  “姐姐?”

  身后依稀有人唤她,她恍恍惚惚如在梦中,并未理会。

  “姐姐?”

  那人又唤了一声,见她还在走着,便径直绕到了她前头,挡住了她的去路。

  “姐姐别再往里去了!”

  余小晚动了动眼珠,这才慢慢回神,望向眼前之人。

  是耶律越的贴身小厮,叫磊子还是刘子?

  余小晚从未认真记过他的名讳,平日唤也是唤他馋猴或是懒鬼,不然便是你啊你的,不止她,整个后院都是这般唤他的,大约只有耶律越不是如此,可耶律越不喜差事人,喜自己动手,很少唤他。

  她空茫了片刻,这才问道:“有事?”

  此处已是后院,少了许多闲杂人等,小厮左右张望了两眼,拽着她拽到了一处怪石后。

  又四处张望了几眼,这才压低了嗓音说道:“姐姐,都这般时候了你还回来作甚?公主一肚子火气正愁没地儿发泄,你这一回来,岂不是自讨苦吃?”

  余小晚木然地望着他,不过是寥寥一句提醒,此时此刻,却仿佛在她满载伤痛的心上轻轻刺下了一针。

  那针眼极小,本只能细细泄出少许情绪,可伤痛太多太满!早已承载不住!

  刹那间便冲毁针眼,汹涌决堤!

  吧嗒吧嗒吧嗒!

  眼泪面无表情地坠落,越坠越快,竟像是假的一般,汩汩而流。

  “姐,姐姐?”

  小厮吓了一跳,瞬间便是不知所措。

  他张皇地抬起袖子想帮她擦一擦眼泪,可还未凑到跟前便停住了。

  男女授受不亲,且忙碌了整个上午,袖子也不甚干净,手背倒是还算干净,可直接肤触,何止失礼,完全可算是轻薄了。

  一时之间他也寻不到帕子什么的,只能干着急望着她。

  “姐姐这是怎的了姐姐?可是将军欺负了你?”

  余小晚微微摇了摇头,止不住的眼泪便也懒得再费神去止,任它随意滂沱,只水雾氤氲地望着眼前模糊不清的面容。

  她的手有些抖,抖着抖着,便控制不住地按在了他的肩头。

  “抱歉……”

  这一声说不出的沙哑哽咽。

  “什么?”小厮一脸茫然。

  余小晚像是听不到般,只紧紧攥着他窄瘦的肩头,潸然泣着那同一句话。

  “抱歉……抱歉……”

  即便小厮根本不懂她在抱歉什么,可望着眼前这梨花带泪的面容,却也不由红了眼眶。

  “好了姐姐,不哭了不哭了,赶紧回将军府吧,我听说婚期延迟了,可你也不能再来这公主府,快走吧。”

  余小晚微微摇了摇头,按着他的肩哀哀地哭了好一会儿“抱歉”,这才勉强拉回些思绪,也不擦泪,先松开了他的膀子。

  “你叫刘子?还是磊子?”

  小厮一怔,“刘子。”

  余小晚勾了勾唇,却丝毫看不出是笑,在那满脸泪水之下,更像是悲痛欲绝的哀泣。

  “谢谢你,刘子,谢谢。”

  最痛不过哀极无泪,能哭也是好的。

  真的,谢谢。

  刘子怔愣地望着她,见她谢过之后,再度朝着公主小院走去,心头一热,竟又追了上去。

  “姐姐!别去!快回来!即便你是将军的未婚妻,可公主还是皇上妹妹呢!你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余小晚顿住脚,隔着重重水雾回头望向他,即便笑的比哭还难看,可还是浅浅勾起了唇角。

  “刘子,谢谢,真的谢谢。”

  “欸?姐姐?姐姐!”

  刘子还在身后唤着,余小晚充耳不闻,施施然转过了拐角,朝着公主小院而去。

  小院之中,寂静无声,并非无人,相反,所有近身丫鬟都候在外面,可各个噤若寒蝉,无一人敢轻易弄出半点响动。

  公主厢房倒是热闹的紧,不时传出一声瓷器碎裂之声,也或者是香炉坠地之声,甚至是桌椅翻倒之声,隐约还有公主的咒骂声。

  雍容高贵的敦贤公主也会这般撒泼骂人?

  余小晚抽出丝帕擦掉眼泪,又了整了整衣襟鬓发,这才顶着所有人惊愕的视线缓步上了阁楼。

  公主之怒没有人比这些丫鬟们更清楚,她们的视线随着她的靠近,渐渐转变,从惊愕,到茫然,再到……看着白痴一般。

  是的,所有人都清楚,此番,公主绝不会轻饶了她,她这般自投罗网,不是白痴是什么?

  哐当!

  还未跨进厢房,迎面便砸过来一面明晃晃的铜镜!

  丫鬟们赶紧躲开,铜镜飞出门框,砸在了扶栏边儿,落到地上,又弹跳了数下,这才止歇,暗黄的镜面反着明黄的光,斜斜地照在余小晚月白色的裙摆。

  不等丫鬟们通传,余小晚径直迈步入了厢房,绕开满地狼藉,缓步到了敦贤公主近前。

  敦贤公主气喘吁吁地立于房中,鬓发微乱,髻间的钗头凤也有些歪了,那冷艳的面容倒依然绝美,只是少了几分高贵,多了几分……阴毒。

  她死死盯着她,凤眼眨也不眨。

  “采!琴!你还敢来?!”

  “是,公主,我是来给你送信的。”

  余小晚回的很随意,什么尊称贱称,无所谓,想怎么说,怎么说。

  她从袖中抽出那封遗书,径直递了过去。

  采薇赶紧代公主接过那信,明明只有一步之遥,还是转手再递给公主。

  敦贤公主冲她冷冷一笑,夺过那信,抽出瞧了瞧。

  “呵!这是何意?”

  余小晚不紧不慢道:“求公主赐死。”

  “赐死?你遗书中分明说的是自尽,怎的来求我赐死?你以为你这般惺惺作态,我便会饶过你?你!做!梦!”

  敦贤公主突然拽起一旁翻倒的矮椅,朝她狠狠砸来!

  这般笨重物件,余小晚自然轻松躲开。

  她弹了弹袖角,气定神闲道:“总之呢,我的意思已告知公主了。死呢,我自然是不会死,不过,假装跳个池,也或者上个吊,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届时全城百姓都会夸我忠肝义胆,将军也会更加疼宠于我,至于驸马爷……”

  敦贤公主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你想说什么?!”

  余小晚笑意不减,“我没想说什么,我只是在猜,驸马爷若得知我为了救他,苦苦求了将军整夜,他会如何呢?会不会……心有触动,再与我共续前缘?”

  “你这贱婢!!!”

  敦贤公主当即怒不可遏,上前便是一巴掌!

  自然没能打到。

  “你明知那死尸不是驸马,为何不早说?!为何自己偷着跑去找时晟,却不告诉本公主?!”

  余小晚望着她钗斜襟歪,越发狼狈了几分的模样,冷嗤一声。

  “公主?高贵端庄的皇亲贵胄?瞧瞧这泼妇骂街般的仪态,还真是端庄的紧呢!

  你问我为何不告诉你?我倒还想问你,为何你的夫君你自己却认不出来?

  还有,薛大人失踪,驸马爷也失踪,皇上那般睿智,难道一点也不曾怀疑死尸的身份吗?

  皇上查明了真相却不告诉你,眼睁睁看着你哭天抹泪办丧事,待消息传扬的差不多了,这才让薛家人上门认尸,目的何在?

  你不去问问你那皇帝哥哥,怎的倒在这儿质问起我来了?”

  苍帝之心,余小晚懂,他的双生妹妹敦贤公主如何不懂?

  苍帝是下定了决心要让耶律越死在西夷人手中,起码要让世人这般以为,自然是要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还有什么比‘驸马大丧临下葬前才发现竟是旁人’这种类似死而复生百姓最为津津乐道的消息传得更快?

  待消息传得最如火如荼之际,再放出耶律越死于自己族人手中,苍帝想要的成效,便基本成了。

  敦贤公主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几分,踉跄了一下,靠在了采薇身上。

  “时晟去找驸马了?”

  “没错,去了四日了,今日刚得了消息,驸马爷已被成功解救,不日便会回转。”

  顿了下,余小晚再度嗤笑了一声,煽风点火道:“话说回来,公主认不出驸马爷,难不成是还不曾与驸马爷洞房花烛?驸马爷肚腹处有颗十分明显的黑痣,公主竟不晓得吗?”

  话音未落,敦贤公主立时瞪圆了凤眼。

  “贱婢!来人!给我掌嘴!”

  不等人过来,余小晚又轻蔑笑道:“我的公主啊,你可知驸马爷为何宁愿选我这婢子都看不上你吗?

  你看我,年轻貌美,无需粉黛,即便病着也是这般细皮嫩肉惹人垂怜,若再娇娇弱弱地垂上两滴泪,床榻之上再有几分奇淫巧技,管他是驰骋沙场的大将军,还是手不释卷的驸马爷,还不都得拜倒在我的裙下?

  可你呢?

  三十余岁马上便四十的黄脸老妪,整日里被这些个下人们吹捧着,还当真以为自个儿美若天仙天下男人都趋之若鹜?

  那些追着捧你的,哪个是真的看中你苍意如本尊?不过是看中你身后的荣宠罢了。”

  说罢,她推开阻拦她的采青,又向前跨了一步,啧啧出声,越发的变本加厉。

  “啧啧啧,你看看你,人老珠黄,脾气又差,还整日端着架子,床榻之上想来也是乏善可陈,除了会弹那破琴,吟上两句酸腐诗词,还会什么?你这般无趣老妪,驸马爷是有多瞎,才会看上你?莫说比我,就是比起前院那些个四等小丫鬟,你都是比不过的!”

  余小晚这般一连串的口出狂言,在场诸人无不瞠目结舌!

  她她她,她不会是疯了吧?

  这,这这,这分明就是故意激怒公主!

  这般肆意妄为,她还要不要命了?

  莫说她还没进这将军府的大门,即便她真嫁进了将军府,这般以下犯上,侮辱皇帝胞妹,也是躲不过一个死字的!

  “你!贱婢!贱婢!!!”

  敦贤公主气得浑身发抖,却偏生教养在身从未习得几句骂人脏话,这会子在气头上,更是半句都想不起来,只会反复重复那一句“贱婢”。

  “快!把她给我按住,掌嘴!掌嘴!!!”

  丫鬟们不敢再迟疑,上前七手八脚便按住了她,可不待采薇掌嘴,余小晚已冷笑出声。

章节 设置 书页

评论

上一章 | 章节 | 下一章

章节X

设置X

保存 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