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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96

九月轻歌 22326字 2022-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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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幼微有喜之后,衣食起居都遵从师母的吩咐,前三个月老老实实安胎,月份大一些之后,适度地到室外走动。

  姐姐听闻喜讯,赶来看过她两次,随后就来不了了:她也有喜了。

  徐幼微看着姐姐写来的欣喜之中夹杂着些许沮丧的信件,着实笑了一阵,随后回信,又让李嬷嬷选出诸多适合姐姐用的衣物补品,随信件一并送去。

  孟府女眷每日都围绕在她身边。

  林漪就不需说了,小大人儿似的不准母亲劳累。

  太夫人无疑是最高兴的一个。而在初期,看着幼微害喜吐得厉害,总忍不住把她搂到怀里,柔声安抚,一次更是说,实在难受就哭一鼻子,娘亲不笑话你。

  徐幼微当时听了,立时就笑出来,反过来搂住婆婆,“什么事都没有,我才不哭,等孩子落地了,我来一巴掌,就什么都找补回来了。”

  太夫人笑不可支,“到那时,你才舍不得。”

  孟观潮渐渐地有了固定的下衙回府的时间,在家中的每一刻,都陪在妻子身边。

  他不会在任何细节上委屈她,却也不刻意娇惯她,凡事都先询问她的心意,认可的随她去,不认可的就搁置。

  这倒让徐幼微格外心安。为了子嗣、为了一个生下儿子的可能就对女人低三下四的男人,是她顶看不起的。

  她爱的孟观潮,不可能是那种人。

  他的体贴,已经在每日按时回家、时时陪伴中彰显。虽然他不肯说,可她懂得。

  时年腊月,幼微诞下一子,大名孟栩,小名宝儿。

  一个月之后,靖王妃亦诞下一子,大名萧景琦,小名天恩。

  皇帝欢喜不已,得空就往孟府和靖王府跑,眼巴巴地盼着俩小孩儿唤自己“叔父”、“哥哥”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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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惊雪,几番冬去春来。

  这一年,孟宝儿五岁。

  五年间,孟观潮开海禁、兴民事,国库逐年从有亏损、有结余到了充盈的地步。

  他想看到的盛世,他期许的国泰民安,已经在前往的路上。

  同样的五年,靖王用实打实的政绩得到了皇帝的信任,兄弟两个,生出了切实的兄弟情分,是因此,皇帝和孟观潮商量之后,早早册立靖王嫡长子为靖王世子。

  随着两个过于可爱的小孩儿长大,皇帝更加频繁地造访孟府或靖王府。

  亦是这五年间,二娘、三娘相继出嫁,孟文涛、孟文麒、孟文麟亦相继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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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休沐,孟观潮照例留在家中,他坐在椅子上看书,徐幼微在临窗的大炕上做针线。

  午睡醒来的孟宝儿走进正屋,说道:“爹爹,下次休沐,要带娘亲、姐姐和我出去西山玩儿。”

  孟观潮眉梢微扬,“这是什么时候说定的事儿?我怎么不记得?”

  “爹爹看啊,”孟宝儿从跟随在侧的嬷嬷手里接过一本小册子,“我给你记账了。”

  孟观潮把儿子捞到膝上安置好,“我瞧瞧。”

  “是爹爹说的,食言三次,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孟宝儿认认真真地捧起小账本儿让父亲看,“我不会写手札,但是,爹爹哪天食言了,是出于什么缘故,我会记下来。”

  孟观潮拿过小册子,翻了几页,蹙眉,“孟宝儿,你这字儿怎么跟狗刨的似的?”

  徐幼微横了他一眼。

  孟宝儿则是理直气壮:“我年初才描红,现在会写很多字了,也该知足啦。这可是祖母说的。”

  “……”

  徐幼微无声地笑了。

  孟宝儿扒着父亲的衣襟站起来,忙着往后翻页,认认真真地道:“后面的就不是狗刨一样的了。”

  孟观潮和徐幼微同时笑出来,前者亲了亲儿子的小脸儿,“确实有进益。”

  孟宝儿眯起了与父亲酷似的漂亮至极的眼睛,“下次休沐,要带我们出去玩儿。”

  “好。”

  “爹爹真好!”孟宝儿搂住父亲的脖子,用力亲了亲他的脸,继而就溜下地,“我去告诉姐姐。”

  孟观潮笑微微地望着儿子,“去吧。你姐姐在外书房。”

  孟宝儿走到门前,停下来,转头望着母亲,“娘亲,做针线累眼睛,不准再做针线了。”

  “……”徐幼微蹙眉,“边儿去,怎么一转头就管上我了?”

  孟观潮哈哈地笑。

  孟宝儿并不在意母亲的数落,笑嘻嘻的,“我可是好心诶。什么叫‘边儿去’呀?”

  徐幼微柔声解释道:“我只是隔三差五碰一碰,也是个喜好,你不要担心有的没的。”

  孟宝儿这才心安,欢欢喜喜地出门去了。

  孟观潮放下书,转到大炕上,拿走妻子手里的东西,倒下去,枕着她的腿。

  服侍在侧的丫鬟低眉敛目地退了出去。

  徐幼微低头看着他,手势温柔地抚着他面颊,“你小时候就是宝儿这样么?聪明的过了分,还是个小话痨,就没有他不管的事儿。”

  孟观潮微笑,“你知足吧,我小时候可没他这么省心,淘气得厉害,动辄上树上房。”

  徐幼微笑起来,“三日后,靖王府的小郡主满月,我们一起去。”

  “嗯。”孟观潮想起小郡主的小模样,笑了,“那小孩儿很漂亮,等宝儿长大了,拐回来给我们做儿媳妇。”

  徐幼微掐他下巴一下,“个不着调的。哪儿有这么早就惦记别人家女儿的?”

  孟观潮把住她的手,亲一下。

  “孟观潮,”徐幼微语声软软的,“我想再添个孩子。”从靖王妃再次有了喜脉,她就开始各种羡慕嫉妒了。

  “最好的名字给宝儿了,再有孩子,都不知道叫什么。算了。”

  “……这种搪塞的理由,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孟观潮好意思得很,“我都三十多岁了,年纪不小了,不适合添孩子了。”

  徐幼微咬他一口的心都有了,“人家靖王、靖王妃不也跟你差不多的年纪?再说了,你年纪大了,可我还年轻啊。”

  孟观潮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徐小猫,我也就那么一说,你怎么能跟着凑热闹?”

  徐幼微笑出声来,“谁让你胡说八道敷衍我的?”

  “我生气了,快哄哄我。”

  徐幼微俯身,吻了吻他眉心,随后继续数落他:“当初谁说的来着?要四个女儿,一个儿子。”

  “我怂了还不成么?”

  徐幼微好一阵笑。

  孟观潮坐起来,把她搂在怀里,“真的,我认怂了。怀胎十月就够辛苦了,生孩子时说是顺产,也折腾了你那么久,何苦来的。那种罪,一次都嫌多。”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是,靖王妃身子骨还不如我,不也又添了一个孩子么?”

  “你跟她比什么?靖王管不了她而已。”

  “哦,这意思就是说,你管得了我?”

  孟观潮笑着蹭了蹭她面颊,“不是那意思,是我会耍赖,我家小猫又纵着我。”

  徐幼微搂住他颈子,“再没有比我更有福气的人了。”

  “宝儿也不会觉得孤单。”孟观潮柔声道,“原府那么多哥哥姐姐,靖王家那小子又常来,文涛、文麒、文麟也有儿女了。说起来,我们都是做叔祖父、叔祖母的人了,还要什么孩子?你好意思啊?”

  徐幼微笑得不轻,“又胡搅理。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只是辈分大而已。不过算了,依着你就是了。”

  “乖。”

  徐幼微握住他的手,“仔细想想,这样也很好。我可以多一些时间陪着你,多为你花些心思。这个家,最重要的是你。”

  “真的?”

  “嗯。”徐幼微看着他亮晶晶的眸子,目光灵动,“这可怎么好?孩子都好几岁了,却更喜欢孩子他爹了。”

  孟观潮的心立时柔软得一塌糊涂,低下头去,温柔索吻。

  整个下午,夫妻两个就坐在窗前,相拥着说笑。

  侍书、怡墨小花园里的石桌前做针线。四年前,两个人先后出嫁,侍书嫁的是一名小有所成的商贾,怡墨嫁的则是一个七品官员,她们自然不需要回来当差,却是打心底把四老爷、四夫人的卿云斋当成了娘家,时不时结伴回来住几日,帮着李嬷嬷调/教大小丫鬟。

  有丫鬟的说笑声传入两个人耳里:“真没见过像四老爷、四夫人感情这么好的夫妻。”

  “可不是么,成婚也有些年了,瞧着还像是新婚燕尔的样子。”

  侍书怡墨相视一笑。

  新婚燕尔?的确是。早在四夫人怀胎的时候,两个人就是这样,哪怕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也能让人感受到那份无声流转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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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皇帝来到孟府,被谨言请到外书房,就见孟宝儿正站在椅子上,瞧着林漪作画。

  正如他已经是少年郎,林漪已经是亭亭玉立、样貌绝俗的少女。

  姐弟两个见到皇帝,先是意外,继而就笑了。

  皇帝径自笑着走到孟宝儿跟前,“来,让我抱抱这块儿宝。”

  姐弟两个都笑了。林漪退开两步,优雅而恭敬地行礼。

  “快免礼。”皇帝笑着抬手,“说了多少遍,不用守着那些虚礼,你怎么就不肯听?”

  林漪微笑,“家母说的,礼数不可废。”

  “那我也要行礼。”

  “你跟着凑什么热闹?”皇帝亲了亲他白嫩嫩的小脸儿,“叫哥哥。”

  “嗯——”孟宝儿的大眼睛忽闪一下,“皇帝哥哥。”

  “叫哥哥。”皇帝的手伸到他肋间,“不然呵你痒。”

  孟宝儿又是笑又是躲,小身子麻花似的拧来拧去,终究是让皇帝如愿,甜甜地唤“哥哥”。

  “这才乖。”皇帝从袖中取出一个钱袋子,“给你选了些成色不错的珠子,拿着玩儿吧。”

  “谢谢哥哥。”

  皇帝摸了摸他的小脑瓜,“亲哥哥一下。”

  孟宝儿亲了他一下,之后道:“我爹爹也喜欢珍珠,哥哥怎么只给我?”

  皇帝笑了,“四叔和你相比,我当然更向着你。”

  “那他会不会吃醋啊?”

  皇帝笑,“怎么会。”

  “哦。”孟宝儿一副“那我就放心了”的样子。

  皇帝大笑,“你这个小人精。”说完,用力亲了亲他,又问林漪,“在画什么?”

  “在画家父家母。”林漪笑着解释,“宝儿要我画,说每年都要画一幅。”

  “是该如此。”皇帝走近些,敛目看着将要完成的画。

  画中,四叔卧在躺椅上,意态悠然,四婶婶站在一旁的石桌前插花。

  夫妻两个对望着,眉眼含笑。

  端的是神仙眷侣。皇帝这样想着。

  “画的怎样?”林漪问道,“我总担心画不出双亲的神韵。”

  “画的很好。真的。”皇帝语气柔和,“宝儿说是不是?”

  孟宝儿用力点头,“是啊,姐姐画得很好。”

  “为什么让姐姐画四叔四婶?”皇帝问。

  “因为,爹爹每年都会画姐姐和我。”孟宝儿诚实地道。

  皇帝的唇角缓缓上扬,透着由衷的愉悦。四叔擅长作画,却没几个人知晓。他的工笔、水墨,就是四叔亲自教的。

  从学画开始,每一年,他都会让四叔画一幅自己的工笔画,起初只是单纯地用画作个比较,看自己过了一年,是胖了还是瘦了。

  嗯,做小胖孩儿的时候,压力还是不小的,至今都记得,四叔寻各种由头让自己少吃糖的趣事。

  宝儿和他小时候不同,宝儿和四叔一样天赋异禀,性情中又随了四婶的体贴细心,不会像他一样,凡事都让四叔费心力。

  说起来,他才是四叔生涯中第一个孩子。

  心念数转,他的笑意更深,更柔软。

  皇帝和姐弟两个说笑一阵子,孟观潮过来了。

  皇帝放下宝儿,匆匆迎上前去,携了孟观潮的手往外走,“得了一匹少见的好马,通体雪白,一根杂毛都没有,性子也特别温顺,适合四婶婶,我带来了,您瞧瞧?”

  孟观潮则问:“就为这事儿跑过来的?”

  “那还能为什么事儿?军国大事又轮不着我着急上火。”

  孟观潮凝了他一眼,“你六哥六嫂说,你说话越来越不着调,说是被我带沟里去了。”

  皇帝却道:“好像他们多着调似的。说话文绉绉的,肚子里不见得就有多少墨水。”

  孟观潮莞尔,“得空多去他们家里看看。”

  “嗯,横竖出来一趟,我今晚就去。在家里吃完饭,您跟我一块儿去吧?”

  “行啊。”

  皇帝笑眉笑眼的,“四叔,我觉着您越来越随和了,是不是我的功劳?把我拉扯到现在,脾气都磨没了吧?”

  孟观潮哈哈一笑,“怎么会。”

  皇帝亲昵地揽了揽他的肩臂,“这几年总听六哥抱怨他家天恩不省心,再想想我自己,就知道您以前有多头疼了。”

  “没有的事。”孟观潮拍了拍少年的肩,“别听靖王那些矫情的话,他偷着乐的时候居多。”

  皇帝又是一阵笑。

  正如皇帝说的那样,这晚在孟府用过晚膳之后,和孟观潮一起去了靖王府。

  靖王看到皇帝,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皇帝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什么叫跑出来了?四叔都不管我。”

  “不是,你真不能换个称谓?”靖王老生常谈,“我儿子女儿要叫你叔父,孟宝儿却叫你哥哥,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不管。”皇帝坏笑着,“在我这儿,就得各论各的。四叔是我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没动不动让你给四叔磕几个就很厚道了。”

  孟观潮撑不住,笑了。

  靖王也笑,却是被生生气乐的。

  在花厅落座,奶娘将小郡主抱过来。

  皇帝笑着接到怀里抱着,语声低柔:“真好看。六哥六嫂就都是样貌出众的,侄女的五官还随了你们最好看的地方。难得啊。不过话说回来,真正长得随谁都好看的夫妻,也就四叔四婶婶这一对儿了。你看宝儿,随便一长,就漂亮得不像话。”

  靖王真服气了,“你就不能好好儿夸侄女几句么?”

  “等她记事了再夸。”

  靖王又气又笑。

  皇帝盘桓多时,方恋恋不舍地道辞回宫。

  靖王挽留孟观潮,“有事情跟你商量。”

  孟观潮说好。

  靖王说的是皇帝的婚事:“他也不小了,该成婚了,你私底下跟他说说这事儿。”

  孟观潮不以为然,“言官不是动不动就劝他命礼部着手选秀事宜么?这还用我说?有那个工夫,想想我儿子以后娶谁家闺女多好。”

  靖王嘴角一抽,“到如今,你满心满意都是你媳妇儿和儿女吧?”

  “还有我娘,我侄子、侄女。”

  “……”

  孟观潮轻轻地笑起来。

  “说半天,你是还没明白我的意思。”靖王牙疼似的吸进一口气,“你家闺女已经到了议婚的年纪,提亲的人比比皆是,你一个都看不上。得亏你看不上,要是有你满意的,宫里那位得急死。”

  “嗯?”孟观潮眉心一跳,凝视着靖王。

  靖王看出他眼中的疑问,笃定地颔首。

  这回,轮到孟观潮嘴角抽搐了,“惦记上我闺女了?”

  靖王没来由地想笑,“你闺女那么出挑,少年人不惦记,才是脑袋让门夹了。”

  孟观潮按了按眉心,然后说:“不行。做梦。”

  “瞧你那德行。”靖王哈哈地笑,“你这意思是说,皇上配不上你闺女?”

  孟观潮没说话,可神色分明是认可对方言辞的。他的女儿,自然是独一无二的瑰宝,小一辈的兔崽子们当然没有配得上的。

  靖王笑得东倒西歪,“那你是想怎么着?让咱闺女一辈子不嫁?——那小兔崽子是没多少可取之处,可比他更好的少年人,也真没有。”

  孟观潮想了想,泄气地一摆手,“得了,过一二年,让我媳妇儿问问林漪的心思。她要是愿意,怎么样的人,我也得让她嫁,她要是不愿意,怎么样的人,也别想勉强她。”

  靖王满意地一笑,“要的就是你这份儿先见之明。我是怕你跟四夫人都稀里糊涂的,再把那小兔崽子急出个好歹来。”

  “谢了。”

  靖王逸出大大的笑容,“喝几杯?”

  孟观潮摆手,“闺女儿子不让我喝酒了。”

  靖王哈哈大笑,随即则是羡慕,“你那两个孩子都太懂事了,我家天恩就不行,没个消停的时候。”

  孟观潮也笑,心里则想着,一双儿女是中和了他和妻子的性情。

  自然,这几年,他也被小猫改变了不少,譬如在家中没了坏脾气,不会再对谁说重话,更不会动辄摔东西撒气。

  真就是那种“出了家门我怕谁、回到家里谁怕我”的情形。

  可是,很好。真好。

  火气是自然而然地进了家门就消散,他从骨子里变得平和且温和。

  尘世在善待他,他便也善待应该善待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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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十七岁那年,太傅孟观潮削减手中权势,让后起之秀掌领他先前兼任的职位。在皇帝强烈坚持之下,留下了掌领上十二卫和兵部的官职。

  但是,皇帝依然不肯亲政,凡有大事,必要和太傅相商。

  而这几年走过来,朝臣对这种情形也从抵触到了打心底的认可:不管太傅的性情是曾经的霸道跋扈狠戾,还是如今的云淡风轻老谋深算,他做的事,都是为了朝廷军民长远的益处。换了任何人,都做不到。

  皇帝十九岁亲政,亲政之前的那年冬日,和他的太傅私下里郑重地谈及终身大事。

  “四叔,我想娶林漪,您和四婶婶答应么?”

  孟观潮眉梢微扬:“答应如何,不答应又如何?”

  皇帝正色道:“你们要是答应,就不需说了,我自然会想尽法子善待林漪,她是中宫,但不会有旁的嫔妃入宫。你们要是觉着不妥,那我就等,等得你们不落忍了,点头应允。”

  孟观潮不置可否,只是问:“林漪的身世,你知道么?”

  “知道。”皇帝点头,“可对我来说,她先是孟林漪,其次是太傅的爱女,再其次,才是身世飘零的林漪。身世是最无关紧要的。”

  孟观潮微不可见地扬了扬眉,笑。皇帝的答复,是让他满意的,但是,还不够——“等我问过林漪再说。”

  “好。”

  .

  皇帝十八岁冬日大婚,太傅之女孟林漪母仪天下。

  转过年来,皇帝亲政,但情形和以前并无差别:遇到大事、急事,第一反应总是找他的太傅,幸好百官早就习惯且料到了,甚至很愿意皇帝凡事找太傅做主。

  不管怎么着,太傅决定的事,结果总是差不了的,可要是让皇帝由着性子来,就不好说了。毕竟,还年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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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年的元宵节,孟府彻夜燃放烟火。

  要到送走各路贵客之后,夫妻两个才能一起静看空中美景。

  徐幼微握住孟观潮的手,握住,“观潮,若有来生,你还愿意与我相逢么?”

  “愿意。”孟观潮毫不犹豫地道,“之于女子,在我眼中,只有你。”

  “若能重活一世,你还会选择我么?”

  “废话,不然找谁?”孟观潮轻轻地笑了,微声道,“傻小猫,要是到今时今日还患得患失的话,就太没良心了。”

  “只是突发奇想,问问你而已。”徐幼微笑着揽住他,“但你要相信,不论怎样,每次轮回,我最愿意遇见、携手的人,是你。”

  真的,不论他身后是累累白骨、无尽杀戮,还是荣华之巅、深沉谋算,都是她爱的男子。

  在他的亲吻落下之前,她告诉他:孟观潮,若生涯再次重来,我依然选择爱你,义无返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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