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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席初志

肉肉喵 19670字 2022-12-27

  次日天微微亮的时候席之空就醒了,他偏过头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江宴的脸。

  两人都没穿衣服,薄薄的夏凉被横搭在腰上。一想到昨晚上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他就腰一酸条件反射往江宴怀里靠。

  江宴动了动没醒。

  他于是小心翼翼地转了个身和他面对面。看着睡着的江宴,他像是终于完成了一件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内心风平浪静也惬意满足。

  只不过这第一次江宴好像就表现得挺好的,让他不禁感慨这人未免也太有天赋了,这要是再多练习几次那岂不是——

  就这么瞎想的空当,江宴抱着他的双臂突然收紧,把他搂得更紧了些,呢喃道:“怎么这么早醒了。”

  他觉得江宴说话不仅带了些鼻音,还带着致命的诱惑。

  席之空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晨光,二话没说手按在他胸口就往他嘴上亲了一口,吧唧一声清脆无比。两个人都没穿衣服,这一亲一磨蹭的,江宴又翻身压了上去。

  “唔…你干嘛!”席之空伸手抵着他,眉眼带笑,有那么点儿欲拒还迎的意思。

  江宴一手捏住他的手腕往上扣在他头顶,摁在柔软的枕头里,说:“看来我们空空也是意犹未尽,那就再来一次好了。”

  “江宴大清早的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空空不知道吗?”

  “我好累哦唔——”

  “…昨晚就想说了,我们空空身材挺好啊。”

  ……

  上午体力消耗过度,下午这会儿才在景区逛了一个多小时席之空就累得不想动了。

  江宴托着他的上半身,靠在亭子里坐了会儿,舒霁月和蔺同瑞从面前的小山上下来,也坐在对面大口大口地喝着冰水。

  席之空咂咂嘴:“宴哥,我也渴了。”

  “我去给你买,你要喝什么?”

  “矿泉水就好。”

  江宴把水买回来席之空一口气喝了小半瓶,拧上盖子又倒在了江宴腿上,有气无力地说:“真的好累哦,我们什么时候下山回去啊?”

  “今早你们睡到十点才起床,一路都是坐车,这才走了这么一会儿,你怎么累成这样?”蔺同瑞大概是没往那方面想,刚说完就看到舒霁月对他挤眉弄眼的,“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

  舒霁月:“……”

  “昨晚上没休息好。”席之空重新坐起来,揪着衣领抖了抖,尴尬地转移着话题:“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雨,现在这么闷,会不会要下雨了?”

  大家都没说话,却也没想到他一语成谶,而且刚刚还万里无云的天空响应得无比迅速,马上就阴了下来,暗沉沉的开始飘着毛毛雨。

  江宴手伸到亭子外面试了试,雨滴打在他掌心,“好像真的要下雨了,要不我们还是赶紧下山吧。”

  一行四人终于在大雨倾盆以前赶回了摆渡车乘车点,景区已经没剩几个人了,稀稀拉拉的站在车棚里面等司机吃完饭出来。

  席之空顾不上其他的,靠在江宴身上享受着他细致地私人按摩,懒散地说:“困,好困…”

  江宴不禁笑道:“空空体力也太差了吧?”

  “我体力差?!”席之空一下来了精神,站起来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把人往后推,“昨晚上是谁把我折腾成那样的,今早我不就醒得早了一点么,没完没了的又来一次,我都那样配合你了你还说我体力差呜呜呜…”

  蔺同瑞:“……?”

  江宴把人抱进怀里轻言细语地安抚:“啊都是哥不好,今晚早点睡,我保证。”

  “你保证个屁。”席之空撇撇嘴,闭着眼睛把下巴搁在江宴的肩上,嘟囔道:“司机再不来我站着都要睡着了……”

  晚些时候回到酒店里席之空真的倒头就睡,江宴洗了个澡擦着头发出来就看到人趴在床上睡着了,刚脱完一只袜子。

  他走到床边轻手轻脚地帮他脱掉另一只袜子,把人翻了个面抱到枕头上睡好,然后将夏凉被搭在他身上。

  江宴收拾整理好,吹干头发坐在床边刷了会儿微博,刚放下手机江雯突然来了电话。

  夏天雷雨多,江雯一个人坐在家里客厅沙发上握紧手里的遥控器,外面一道惊雷,她眼中电视机里面的画面突然模糊了。

  半个小时前连光济给她打了电话,说是监狱里的熟人联系他,席初志想见一见席之空。

  江雯心中突然涌上些不好的预感,她不敢直接给席之空打这个电话,思来想去电话还是打在了江宴的手机上,和连光济确认了探视的时间后让江宴定了次日一早回程的机票。

  席之空和江宴这次原定七天的旅行,在第三天戛然而止。回程的飞机上席之空一直很忐忑,抓着江宴的手,手心全是汗。

  连光济和江雯开车等在停车场,看到航班落地的信息后给江宴打了电话,“宴宴,我和爸爸在停车场呢,拿到行李出来给我们打电话。”

  江宴挂了电话正好行李转盘开始运转,席之空站在他身后仰头看着航班数字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抬手在席之空肩上捏了捏,宽慰道:“没事的,叔叔只是想见见你。”

  取了行李两人拉着行李箱一前一后走到马路对面,连光济的车正好开过来,江宴放好行李坐在副驾驶上,江雯就和席之空坐在后排。

  席之空咬了咬下唇,问:“雯姨,我爸有说…别的什么吗?”

  看着他面上担忧的神色,江雯搂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温柔道:“没事的小空,爸爸只是想见你了。”

  席之空却一点都不这样想。

  因为席初志从来不会主动要见他,早年他刚进监狱的时候席之空还非常抵触去探视他,后来因为那四十万他主动和姑姑去找过他一次。

  但他还什么都没说,席初志就主动提前结束了会面。

  他只知道这四十万是用席初志的尊严换来的,却不明白到底是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内情,让他连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从机场到监狱距离说远也不远,横跨两个区,走绕城高速需要大概四十几分钟,席之空一路都靠在江雯肩上。

  江宴转过来向他伸出手,他愣住没有动作,还是江雯抓着他的手腕轻轻地搭在了江宴的手心上,然后慢慢握住了两人紧紧牵着的手。

  到了监狱门口,连光济把车停在路边,打电话确认情况之后四个人都下了车。

  席之空将近两年没见过席初志了,此时坐在会面室里的方桌前忐忑不安的搓着手指。几分钟后狱警带着席初志出现在了会面室门口。

  连光济上前双手握着监狱长的手客气地说了声谢谢,而后席初志就进来了。

  本来像他这种“重刑犯”是要戴着脚镣的,但连光济提前通融了一下,让他出现在席之空面前的时候,尽量地更像个普通服刑人员。

  在见到席初志之前席之空做了很久的心理建树,希望自己看到他的时候千万不要落泪。

  可他才刚刚颤抖着叫了一声“爸爸”,就咬着下唇控制不住地哭了。江雯心中不忍,从后面的长椅上起身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和席初志问了好。

  席初志眼底了聚集了一层水汽,但他始终没有哭出来。

  他难得的清醒,想把这场时隔两年的会面尽量完成得圆满。

  “小空这么些年,承蒙您照顾了。”席初志站起来对着江雯鞠了个躬,那样郑重真挚,看起来就像是告别。

  江雯忙跟着起身道:“席大哥快坐,照顾小空我应该的,应该的。”她把手搭在席之空耸动的肩上,温声劝说:“小空,别哭了,快跟爸爸说说话。”

  席之空抬起头来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爸爸,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两年没见小空长高了好多,就是有点儿瘦…”席初志向席之空伸出手,颤抖着的手大概是想像他小时候一样从他眉眼间抚过,再温柔的帮他擦干眼角的泪花。

  可他慢慢地又把手收了回去。

  “多吃点饭,不能挑食,想吃——”席初志猛地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话音戛然而止,收回来的手也握成拳头放在胸前,“上高中了吧,学习成绩怎么样?”

  “还、还可以…”

  席之空明明有很多话想说,想再一次问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他看到两鬓斑白的席初志同样哽咽着关怀他的生活,除了回答他的问题外再多一个字都讲不出口了。

  “越来越像妈妈了…爸爸不好,太不好了,中考的时候都没能陪着你。”席初志低着头笑了笑,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席之空也勉强地弯起嘴角宽慰说:“没关系爸爸,我现在和阿宴哥哥一个学校一个班,我不懂的他都教我,老师也夸我学习进步快。”

  席初志偏过头,目光越过江雯落在江宴的身上,江宴便站起身走上前来礼貌地和他问好:“叔叔好。”

  “江宴都长这么高啦?哎呀,都长成大人了,挺好,挺好的。”

  席初志朝他摆摆手,转而又对席之空说:“小空,爸爸不在,要经常去看看姑姑,还有——还有……”

  席初志欲言又止,席之空猜到几分他想说什么。

  他回头看了一眼江宴,又将目光落在了和监狱长交谈的连光济身上。

  监狱长朝连光济使了个眼色,连光济立刻说:“那个,小空,有什么想和爸爸说的,都说,这里没外人,放心吧。”

  席之空会意,随即抬头看到墙角挂着的监控器红灯停止了闪烁,于是一刻没耽误地问席初志:“爸爸,我想问你——”

  席初志却突然握住他的手打断了他:“小空,前几天舅舅舅妈来找过我,说阿杰和莹莹病得挺重的,但是他们说你不愿意签字卖外公外婆留下的房子。”

  “他们怎么还来找你了?”席之空不悦。

  “小空,你听我说,如果你不想卖房子,爸爸给你…爸爸给你留的钱,你就给舅舅舅妈拿去给莹莹和阿杰看病吧,好吗?”

  “不可能!”

  席之空听完他这话突然失控地站起来,两个狱警都被吓了一跳,立马上前了一步站在席初志的背后。监狱长走过来对他们摆摆手,连说没事。

  连光济站在席之空身边低声问:“怎么了?”

  席之空没有答他的话,只咬牙看着席初志,突然有一股热气从脚底窜上来直直冲击着他的太阳穴,他双手撑在桌面上倾身过去,一字一句地说:“那四十万,我一分钱都不会动。”

  “四十万?”江雯也跟着站起来,她单手搭在席之空肩上,问他:“小空,什么四十万?”

  四十万,是当初买了席初志的尊严和属于席之空的父爱的四十万,此时正静静地躺在他家的保险柜里。

  席之空那样难的时候都没有想过动半分,现在席初志竟然说拿去给舅舅舅妈?

  “房子他们可以卖,但是那四十万直到你出来的那天我一分都不会动,别人也休想动。”席之空说得咬牙切齿,双眼都跟着发红,席初志被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这样的儿子震慑了,坐在座位上盯着他,开不了口说一个字。

  江雯双手搭上他肩膀把他转过来,又问了他一遍:“小空,你跟姨说,‘四十万’是什么?”

  席之空沉默着一言不发,江雯又走到席初志身边问他:“席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妹妹说说,如果真的有那四十万——”

  江雯说着说着眼泪就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如果有那四十万,席之空后来的生活不必过得那样拮据,连顿像样的饭都舍不得吃,拿着被人骗走五百块的生活补贴,坚强独立得一点都不像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他性子太倔又不肯接受自己的救济,省吃俭用着辛苦地攒学费,周末跑去打零工,实在是没钱的时候甚至顿顿都是方便面,一个人辛苦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

  如果有那四十万,他根本用不着过早的承担起自己的全部生活重担。

  “爸爸,你说想见我,难道就是想跟我说…让我把钱给舅舅?”席之空擦干眼角的泪水,走过去把江雯扶着坐回后面的长凳上再回到桌边,冷静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动那些钱的,我就算是活不下去了——我也不会动那些钱的……”

  他说着话,江宴悄声走到他身后握住了他的手腕,抬起另一只手为他擦了眼角渗出来的眼泪,温柔道:“空空,别哭了。”

  席初志用双手捂着脸,可还是能看到有晶莹的液体滑落在桌子上,“小空,都是爸爸不好,爸爸对不起你,但是爸爸希望看到你过得好,你就是爸爸的全部希望了……”

  他说完一句话已经泣不成声。

  席之空突然甩开江宴的手,绕过连光济一步跨过去跪在席初志脚边,哭着说:“爸爸在小空身边,小空就过得最好,跟我说当年到底怎么了好不好?你跟我说,我想救你出来我想救你爸爸…”

  “我是个废人,小空,爸爸是个废人!你别问了……”席初志跟着从凳子上跌下来,趴在地上一遍一遍地用拳头砸着地,连光济见状赶紧蹲下|身把人扶起来。

  “大哥!大哥你别这样,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小空,快把爸爸拉起来。”

  席之空却不为所动,他跪在地上垂着头又问了一遍:“当年到底怎么了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吗?连我都不能说吗?”

  席初志坐在椅子上摇头:“都是爸爸不好,爸爸活该……”

  “那,”席之空从地上起来上前抱了一下席初志,低声说:“那你注意保重身体,我走了,我会好好学习的,雯姨他们很照顾我,不要担心——如果舅舅来找我,我会答应卖了那套房子。”

  他转身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说:“走吧叔叔阿雯姨,宴哥,我们回去了。”

  连光济和监狱长打了招呼,扶着江雯从他面前出去,江宴停在他旁边拉着他的手捏了捏。

  “我在家等你,爸爸。”他留下最后一句话转身出了门。

  巨大的铁门在席之空身后合上,江宴站在他身边,对面江雯担忧地看着他。

  他仰头看了看正当午的太阳,缓缓闭上了眼睛,从眼角滚了滴泪下来,他抬手迅速擦掉,对身侧的江宴笑了笑说:“宴哥,我们回家吧。”

  车上大家默契地都没有说话,席之空盯着车窗发呆,窗外的街景退去,一回头就已经全都消失不见。

  他忽然疲惫不堪,将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江宴身上。

  江雯特意坐在了副驾驶,把后排留给江宴陪着席之空,她脑海里只有席之空反复提到的“四十万”,思考着关于这笔钱来源的所有可能性。

  江宴五指紧紧扣着席之空的手,指腹在他手背按了按说:“别多想了。”

  席之空于是偏过头靠在了他的肩头,闷声答应:“谢谢宴哥。”

  “傻乎乎的。”江宴抬手在他头顶揉了揉,心一阵一阵的疼。

  到了家江宴陪席之空上了楼,江雯和连光济就坐在沙发上等。

  进门之前江雯叫住了江宴,问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江宴犹豫着没告诉她,只说劝劝席之空让他自己说。

  这会儿江宴和席之空坐在床边,两人沉默着都没开口,席之空的眼泪又大滴大滴往下掉,只要一想到过去,想到今天看见的席初志,他就情难自已,愤怒和委屈齐齐涌上心头,刀一样剜他的心。

  “空空,钱的事你要不……”江宴试探着问他,扯纸巾给他擦眼泪,把他抱在怀里哄:“不哭了,你哭得哥心里也跟着很难受。”

  “我爸不说……他还是不说,他什么都不说我怎么帮他?!”席之空哽咽得几乎要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扑在江宴怀里压抑着啜泣,抓紧了他的领口。

  “空空,就算叔叔不说,如果案子有问题一样可以查——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知道吗?有我在,有我爸我妈,我们都会帮你,空空,告诉他们吧,我爸的一个好朋友是检察长,他们肯定能帮叔叔。”

  江宴耐心地劝说着,席之空努力想停止抽泣,从他脖颈间抬起头,一双眼睛哭的都红肿,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片刻后断断续续地说:“可是我,我觉得这件事太、太危险了,雯、雯姨现在又——”

  “噗,让你别哭不信,现在说话不好受吧?”江宴抬手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又说:“放心吧,没事。”

  席之空仔细想了想,最终站起来对江宴点了点头,做了个深呼吸把泪水擦干,“我去跟他们说。”

  “我陪你。”

  两人回到客厅,席之空怕自己说着说着又失控,做好了心理准备才清了清嗓子道:“对不起雯姨,叔叔,让你们担心了。”

  江雯想说话,连光济拦住了她。

  “今天在那里我提到的四十万,是——是几年前爸爸的案子二审他当庭认罪后,有人送到我家门口的。”

  他本不想用这些事情打扰江宴一家安宁的生活,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即便是知道只要自己一开口江雯和连光济就不会坐视不理,也还是一个字都没对他们说。

  这件事可大可小,江雯插手很可能就会被牵扯其中,如果背后真的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真相,或者这只是巨大阴谋的冰山一角,那最好是到这里就停止,不要波及其他人。

  这是席之空最初的想法。

  他爸为了四十万妥协,可又不像是为了四十万能妥协的人,席之空不敢深究,他那时候独自一人,几乎一无所有,只剩下一条命。

  因为他怕死,知道自己年轻的生命根本无法和这四十万的真相对抗。

  他也还有太多不舍,即便是苟且,他也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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