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从手术室出来，秦慕铭立刻站起来，问我什么情况。

　“不好。”我说，“她年龄大了，身体素质不行。不过你放心，我没让人难为她，医生会尽力让她不那么痛苦的。”秦慕铭似乎是放心了，又坐回到椅子上，片刻后她痛苦地捂住脸，我和秦绍对视一眼，离开手术室门口，去了郑院长办公室。

　有个人在那里等我们——钱夫人。

　之所以约到这里，是因为钱夫人刚好到这里做体检。

　钱夫人见到我很激动，问我怎么样，我三两句话概括了一下，她偷偷告诉我说，钱书记的父亲钱政最近很紧张，似乎正在想对策，要我快刀斩乱麻，不能拖延。

　我看向秦绍，秦绍会意点头。

　“姜薇，钱政那边我会帮你盯着，你自己抓紧。”她语重心长，“不到万不得已，我还不想动用我父亲的资源。”

　“嗯。”

　为我这点事儿，让钱夫人动用自己父亲的人脉，确实不值当。

　那样我也太看得起秦松和温炳兰了。

　送走了钱夫人，我和秦绍在郑院长办公室里坐了会儿。

　温炳兰做完手术被推回到病房里，我和秦绍在门外看着，秦慕铭在里面陪着。他毕竟是儿子，母亲生病，还是这样不方便照顾的病，他也只能说几句话宽慰罢了。

　秦慕铭背对着温炳兰，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我不想再看，拽了拽秦绍说想回家。

　“她这个样子……”我说，“大概会取保候审吧？”

　“嗯。”

　“九爷……”

　“我知道。”秦绍明白我心里想什么，我想让他网开一面，让温炳兰养一养。如果说现在就提审，秦绍肯定能想办法做到，但看在秦慕铭的面子上，我们决定退一步。

　秦绍摸了摸我的头发，“我们不会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我们比他们善良。”

　“嗯。”

　****

　三天后，我和陆羽、陆洲见面，在31号院附近的一家餐厅里。

　“我和秦绍，要把证据送上去了。”我说，“今天叫你们来，其实是为了庆祝。”

　陆羽点头，陆洲有些犹豫。

　“阿洲，可能会对不起你，但是很抱歉。”

　“姐……”

　“如果冯理是个懂事的姑娘，她会理解你的。况且当年冯局长本就是引咎辞职，秦绍会努力把他受到的影响降到最低。”

　“……嗯。”

　“至于其他的，证据送上去之后再说。”我端起杯子喝水，仔细过了一遍我有没有落下什么重要信息，陆羽提醒我：“证据送上去，但温炳兰现在应该不会提审，我们还要等一段时间，姐，这期间秦松或者温家人，不会在有什么动作吧？”

　应该不会有了。

　他们的气数尽了。

　而且就算是有，我也不怕。

　熬过了九九八十一难，还能再怕小鬼拦路么？

　“还有，温靳的孩子还在你们手里，你们打算，怎么处理？”陆羽又问，我顿了顿，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