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股东多。股东一多，意见就多，最后可不是就会出问题。”我拿过报表看了几眼，“财年一过，分完了钱，还剩下多少？”

　“所有员工两个月工资。”林深说，“只少不多。”

　“林总，这个危机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您能看出来吗？我刚来集团的时候，集团不能说鼎盛，但社会地位也好，资金流水也好，肯定不是现在这个规模。”

　“有，差不多半年了吧。”林深推了推眼镜，眼里闪着精明的光，做财务的人，或者说对数字敏感的人，生来灵光。他那双眼长得都和别的男人不同，一看就是不好算计的一类人。

　我点头：“那应该是，秦松转移财产的开始？”

　“转移财产，一直都有，不过董事长做得隐蔽，今天一点，明天一点，积少成多。他很懂得规避风险，知道一次挪动太多资金必定是要引人注目的。”

　****

　距离公司司庆还有一周的时间，温炳兰的电话轰炸不断，秦绍平均每天都会接到一个来自她的电话。

　目标很明确，温炳兰已经知道秦绍有动作，慌得不行。想回来，又怕回来之后想走就难了。

　她打了一手好算盘，全为了自己，几乎完全没有考虑秦松和秦慕铭。

　秦绍挂了电话看向我，一脸无奈。

　“有时候觉得，我父亲和温炳兰能凑到一起，也挺好。”秦绍说，“省得他们俩祸害别人。”

　“董事长身体不好，会不会出问题？”

　“不会，温炳兰不能让他死。”秦绍笃定，“死了哪还有筹码威胁我？现如今，秦慕铭都不跟她一条心，她还能指望谁？今天程毅送你回来，后面还有人跟着你们吗？”

　我摇头，好像从秦慕铭回了一趟家之后，就再没人跟着我了。

　我也不知道私下他做了什么，不过听说他最近就要动身，带着宋小姐出去玩。

　眼下秦家动荡不安，他倒是闲人一个。

　也不知道是看开了，还是觉得无所谓。

　我问秦绍：“司庆马上就要开始，他们如果回不来，那怎么办？你主持吗？可你腿上的伤还没好。”说着我把手伸进被子里，在他伤口上抚了两下，还是厚厚一层纱布。

　“没人比我更合适。”秦绍拉着我的手，不让我乱摸，“消息已经放出去了，马上就有无数人要打探九山集团的消息，恒凯挖走几个中层，估计是想在这个时候重振旗鼓，哼，异想天开。”

　“谢淮一直对我们心里有怨。”

　“难免，但是生意场就这样，弱肉强食，对了薇薇，钱政的资料过来了。”

　沈清和亲爹下场，帮忙查得钱政。

　差点把这老头子每天吃什么都给挖出来。

　同一时间里，沈清和把谢淮最近的动向也发了过来，我和秦绍一起看了一遍，发现谢家联合其他个家族，想要重整市场，说白了就是把秦家踢出圈子，他们自己建立一套规则玩。

　还真是白日做梦。

　当秦绍这么多年的苦是白吃的？

　“让他们折腾。”秦绍轻哼一声，“等他快起来了，我们再动手，站得越高摔得越疼，这回我要让谢淮，好好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