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了电话，在书房秦绍的椅子上呆坐了会儿。

　陆羽是聪明孩子，他叮嘱我说“你跟他有感情我理解，但是姐，在真相大白之前，他怎么选始终是个迷。我们赌不起。”

　我坚持，我说秦绍一直没有忘掉他母亲的死，他甚至自立门户，打算跟秦松断了关系。林硕也跟我说他一定不会站在秦松那边，我信他。

　陆羽质问我：“血缘关系能说断就断吗？你清醒一点，那是他亲生父亲！”

　我无话反驳，陆羽又说：“他父亲对他有养育之恩，他母亲死了这么多年，就算他忘不掉又能怎样？那毕竟是过去。秦家的家丑一旦提起来，秦松如果真的入狱，秦绍名誉连带受损，他是最重名誉的人，你确定他真的能自毁前程，揭发陈年往事吗？！”

　陆羽的话像一记耳光，打醒了我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幻想。

　他并非挑拨，是怕我拎不清。

　“姜小姐，您在哪儿呢？”薇姨买好了菜，过来喊我。

　我从书房里出来，薇姨问我中午吃麻椒鸡好不好，又问我秦绍回不回来吃，我摇头说不知道，让她多做一份，以防万一。

　薇姨转身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追上去拉住她。

　薇姨一怔。

　“姜小姐？”

　“薇姨，”我朝她露出微笑，“我想在储物间里找点零食吃，然后昨天发现储物间透风啊，那里是有门吗？”

　“嗯？”薇姨疑惑，“我没注意啊，你自己去看看吧姜小姐，我先给你做饭。”

　“嗯好。”管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至少我光明正大，而她也未阻拦，那我一不做二不休，探个究竟！

　我说着直奔储物间，里面确实有零食。

　秦绍宠我，有时候把我当女儿养，他特意让林硕打听过公司里女员工喜欢吃什么零食，偶尔会给我买几箱子回来。薇姨怕放得太乱，就给我分好类放在储物间。

　但其实我也不怎么吃，很偶尔翻一翻，有好大一部分都要放过期了。

　倒是林硕吃得比我多。

　他还曾经开玩笑说：“借着姜医生的光，我都找回童年了。”

　我在储物间里仔细敲了敲，喊薇姨给我拿个锤子来。

　“干嘛啊姜小姐？您要砸墙啊？”

　“嗯。”我不瞒着她，“这墙是空的，我好奇，想看看里面有什么。”

　“……您确定吗？您这么折腾，九爷怕是会高不高兴吧？”薇姨吃惊得很，我从未做过这么出格的事儿，“女孩子，还是文静点好。”

　“没事，您尽管帮我找。”我今天是豁出去了，必须从这房子里挖出点什么来。陆羽的话很好地刺激了我，我和秦绍一直这么拉扯不是个事儿，总要拨开云雾，有坦诚相对的一天。趁着我身份暴露之前，趁着他对我还有耐心，我先放开了折腾，免得他发现我目的不纯，什么都不让我碰，到时候我可就没机会扑腾了。

　薇姨真的找来锤子递给我，我沿着面前的墙敲了敲，确实是空的。连薇姨都能听出来很空。

　“姜小姐，您……三思啊。”

　“没事，出事儿算我的。”我二话不说抡起锤子就砸，没想到这墙还挺结实，薇姨见我拆不开，又给我递过来了扳手之类的工具，我跟她两个人折腾的饭也顾不上做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秦绍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做什么呢。

　他态度挺严肃，还有点质问，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