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王总的为人您心里很清楚。”我提醒他。

　“哦对，瞧瞧我这个记性。”秦绍自嘲，“王总，您和集团合作的时候，我还年轻，那时候也不过是在某些业务部门担任个项目经理，撑死了是个项目总监，没有绝对权力，当时您这些小动作确实能瞒过我，但您始终忽略了一点。”

　“您说什么呢九爷，您……”王启发到临头还硬着头皮撑，秦绍拿起湿毛巾擦了擦手和嘴，评价一句今天的菜做咸了，而后继续道：“我父亲，秦集团的董事长秦松，自我出生日之日起，就已经在董事局给我留了名额。只要我入集团工作，随时可以查看任何项目的进展、进度、走账。虽然我当时没权利指挥太多人，但每个人做了什么，我一清二楚。”

　“九爷！”

　王启发终于意识到问题，他的辩解无效，他的谎言只是一出闹剧。

　或许他想过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只是人都有侥幸心理，黑天鹅没到来的时候，都以为天下会永远太平。

　王启发傻吗？当然不。

　他甚至可以算作是最聪明的一批人。

　错就错在，他的贪欲太重，永远不懂得知足。

　“怎么，王总是想起什么了？怎么不说话？”

　“九爷……可能，都是误会吧，都是误会。”王启发依然用误会两个字辩解今天的事情，我听得有点累，看了一眼林硕。

　“九爷，既然今天王总都在这儿了，咱们就开门见山吧。”林硕接话。

　“嗯。”秦绍点头，“我跟王算的账，是生意上的账。这些贿赂的证据，足够让您后半辈子安稳，有地方吃饭，有地方睡觉，还能多运动提升身体健康。至于二公子要跟王总算的账，估计比我的可多多了。在他动手之前，我先替我父亲说一句，他一早就知道你的野心，但日盛建筑的实力实在是不够，你和刘伟同时接到南城郊的信息，即便你们二人都不做关系，我也不会选择你。林硕的话不错，打铁还需自身硬，王启发，你太软了。”

　一席话说得王启发无地自容，秦慕铭轻咳一声。

　“大哥，你们要是吃好了就先回吧，我跟王总想单独聊会儿。”

　“好。”秦绍站起来，顺便拉起我，“薇薇我带走了。”

　“……嗯。”

　秦慕铭没抬头，我从他仅有的一个字里听出了几分不情愿。但秦绍这话说得用力，秦慕铭又急于处理王启发，自然没心思管我。

　“辛苦大哥帮我照顾……”

　“帮你照顾？”秦绍在“帮”字上加重了读音，秦慕铭没接话，兄弟二人对视的一个眼神让我觉得汗毛直立。我赶紧拉着秦绍出门，不想再生事端。

　林硕也跟上来，我们三个人还没走多远，就听见门内传出了一声惨叫，我的心陡然一沉，林硕轻笑一声。

　“估计明天，王启发就能上新闻。”

　“你安排了？”秦绍问。

　“嗯。”林硕点头，“30秒，马上赶来。”

　他话音刚落，我就眼见着几名记者扛着摄像机拿着带标签的麦克风往刚刚的包间里去，速度迅雷不及掩耳，我看着秦绍：“为什么这么做？”

　“为了……集团发展。”秦绍笑着看我，语气里似乎有些醋意，“放心，秦慕铭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