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林硕笑得不行，“真有你的，姜秘书。”

　万泉比我们来得早，我跟林硕到的时候，他一个人正在看菜单。

　服务生认识林硕，恭恭敬敬引导我们去了包间，万泉一看我们两个人一起来的，瞬间觉得自己的气势弱了，似乎后悔了不应该自己一个人来，应该也再带那么一两个。跟秦绍的人过招，还是1v2，风险可太大了。

　“万秘书。”林硕伸手和他握了握，万泉笑着双手握住林硕，似乎跟他多亲近一样，这人有点自来熟，我不太喜欢。

　“林助理，好久不见。”

　“也不算久。”林硕拉过我，“这是九爷的秘书之一，姜薇。”

　“我知道我知道，”万泉笑着伸出手，我很浅地跟他握了一下便松开，万泉偷偷打量我几眼，隐藏得好，若不是我敏锐根本察觉不到。“姜秘书我早有耳闻，您不光是九爷的秘书，还是他……的人，当时拍卖会，九爷为您一掷千金，我可是听说了。”

　“见笑了。”我朝他笑了一下，转身坐到了林硕身边，这顿饭才算进入正题。

　万泉确实如林硕所说，玲珑得让人觉得虚伪，他的客气浮于表面，眼里总是泛着鄙夷的光。我知道他心里不屑，觉得我跟林硕不管怎么说，都不过是普通市民，但他是钱书记身边的人，地位比我们要高。

　“您是说约钱书记夫人那事儿吗？”万泉似乎早料到我跟林硕会问他，一副淡然的神情，“害，既然我们都是秘书，那我也就不瞒着您了，钱书记外面确实有人，至于姜秘书当时见到的薛小姐，我们背地里都叫她钱夫人，这是钱书记默许的事情，可能是理解有误。”

　他这话说得漏洞百出，骗骗三岁小孩子还行，四岁的都不会信。

　“当日，是许幼斌许局长和您联系的，对吧？”我确实直接，直接的万泉一愣。他肯定没想到我能这么不留情面。平日里这些人习惯了打太极，你来我往多个来回就是不说要做什么，我实在不乐意浪费时间，单刀直入，一刀批下来，万泉直接傻眼了。

　“……啊，是。”万泉点头，“确实是许局跟我说的。”

　“我后来联系了许局。”我说，“他知道你们私底下习惯叫薛小姐钱夫人，所以特意叮嘱，是钱书记的妻子，万秘书，您不会连妻子两个字，都不理解是什么意思吧？薛小姐年轻貌美，我也喜欢，但没领证结婚的就不能算作妻子，钱书记想怎么宠着那是他的自由，我想约的人没见到，您说这事儿，我该找谁说理去？现在呢，结果是好的，我和薛小姐相谈甚欢，她拿我当朋友，我也拿她当知己，但秦九爷问起我来，我没办法交代，这些天他可是把火都发到我身上了，万秘书，我们都是做秘书的，您说，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

　我料定了万泉不会蠢到把我今天约他这件事儿告诉钱书记。

　否则办错了事情的是他，间接得罪了钱书记夫人的也是他，他只有把这事儿牢牢按住，并且让我和林硕也帮忙保密，才能保住自己的饭碗。

　否则挑拨领导老婆和情人的关系，我保证他吃不了兜着走！

　“万秘书，许局长在官场混了这么久，明白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不如我把他喊来，一起对质？”

　“别！”万泉突然激动，他沉默了几秒钟，最初无所畏惧的表情变成了心有不甘，他沉默良久后开口问了句：“我能抽根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