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铭听完哈哈大笑两声，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他说：“让女人怀孕简单，但是吧，能不能留下，可就难说了。”我一时间猜不透他话里的意思，他也不解释，站起身说要去洗手间。

　秦慕铭在我这里停留的时间不长，也就二十来分钟，临走前他说：“姜医生，我真的缺个助理。当然了，就算我不缺，一样欢迎你来。”

　秦慕铭的目的不难猜，他和秦绍有商业竞争，想尽一切办法搬倒对方是必经之路。当时秦绍莫名其妙给自己老婆安排了个贴身护理本就引人猜测，秦慕铭不傻，自然知道我这个“医生”背后有玄机。我盲猜他是想拉拢我，让我把知道的秘密都告诉他，替他办事。

　我说：“您喜欢什么样的我帮您推荐。”

　他摇头走了，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这人的心思或许比秦绍还要深，我不招惹最好，一旦招惹上，能不能全身而退很难说。

　晚上秦绍从外面回来有些风尘仆仆，他下午去工地了，秦集团有个新项目正在规划，秦绍亲自去监工。或许是太累，他问我要不要喝点酒。

　秦绍的酒量尚可，之前林硕送他回来，跟我说“秦总喝了一瓶多红酒”的时候，他也还是清醒的。

　“去拿一支，随便哪个都行。”他吩咐，我起身去找了只年份相对普通的，把红酒打开倒入醒酒器，把杯子洗好擦干。20分钟后，秦绍洗完了澡出来，酒也醒好了。我说不上为什么有些心慌，可能是秦绍今天从进门起就没笑过。但好在，红酒杯终于是玻璃的了，拿到指纹希望在即。

　我接过他擦头发的毛巾，送去洗衣房里。秦绍坐在沙发上看我，我们之间隔着一道玻璃门。

　“今天家里来过人？”他问。我一怔，犹豫要不要告诉他秦慕铭来过。说到底这是他的领地，他们两个人关系本来就错综复杂，同父异母感情又不和，商业上又有竞争，我脊背僵直顿了几秒，秦绍的两道目光紧紧跟随我，我恍惚有一种被捉奸的错觉。

　“是，来过人。”我想不通为什么秦绍会这么问。但他既然问了，就一定是发现了。

　“是谁？”他又问。

　“……对不起。”我始终背对秦绍，我无法说服自己对他说谎。

　“秦慕铭？”秦绍走过来冷冷看着我，目光幽邃似乎要把我看穿。那一刻我真的慌了，比我当时在红酒庄园里，被他钳制住的时候还要慌。那时候我可以拒绝他，合情合理合法，如今，我相当于在背叛雇主，虽然我心里没有，但在他心中一定认定我要另寻良木。

　“姜医生，你还真是给我惊喜。”秦绍冷笑一声，显然是已经生气了。

　“我从秦公馆回来，刚好和秦二公子撞见了，他一路跟我过来非要上楼坐坐，我没办法拦他。”我说，“更何况身份也不对等，我哪里拦得住？”

　“拦不住？”秦绍语气里的怀疑呼之欲出，“姜薇，你是个成年人，只要秦慕铭不对你用强，你就可以阻止他，还是说，他强迫你了？”我词穷，慌乱摇头，脑子里更是空空如也。是我让他上来的，是我没有拦他，是我自己的错。

　“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秦绍问，我木木点头。

　“他把自己的表留在了洗手台上，姜薇，你敢说他不是故意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