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前不久谢淮组织的宴会结束，秦绍推进南城郊的事情似乎顺利不少。

　我听说程岩的第二次提案市政那边很满意，甚至还递交给了省厅。圈子里不少人都在问，秦九爷下面这位设计师是什么来头，不过秦绍一直让人按着消息，就是不说。

　秦慕铭似乎有退出的意思，但不完全，犹犹豫豫。

　他把地下钱庄的钱给洗了，这是个大麻烦，一旦被揭发或者被人当把柄甩出来，整个秦家都跟着遭殃。秦绍对此高高挂起，问都不问，我反而更担心。

　他们兄弟倘若有一天真的在商业上反目，那后果不堪设想。

　十有八九两败俱伤。

　至于恒远，它是秦集团目前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不仅没有退出的意思，反而势头更猛，说是在程岩提完第二版方案之后，恒远的设计师也去了一趟市政办公室。

　我在秦绍办公室里听着程岩沈清和几个人说这事儿，大概捋清楚了其中关系。

　沈清和最近跑秦绍办公室跑得勤，上次宴会之后他给我回复，但我还没等到。

　我挺着急，催过他好几次，沈清和一直不太下得了决心，看来今天我还要跟他好好谈谈。

　“姜薇，送咖啡进来。”秦绍突然发话，我顿了顿转身出去，听见沈清和那边轻声说了句：姜秘书可不是一般人，九爷你对她了解多少？

　我心里一沉，特别怕他把黑客论坛那事儿说出来。

　如果他真的说了，那我在秦绍眼里又多了一个疑点，他对我的猜忌会更多。

　咖啡送进来的时候，他们几个男人纷纷点了烟。

　可能是项目压力太大，最近这几个人烟都频得厉害。

　“卓总那边准备第三次汇报吧。”秦绍说，“恒远不是傻子，有备而来，我怕他们侧路包抄，找钱书记后面的人。”

　“他老婆？”沈清和笑出声，“钱书记妻管严，这条路倒是没毛病，九爷，按说您应该早就想到了啊，怎么一开始没动静？”

　“妇人之仁见识浅薄，容易把胃口养刁了，不如等恒远送完了礼，我们再去，相较之下，她就算不知道该帮谁，也能看出谁的礼更重。”

　“这倒是。”沈清和点头，“但这事儿您做，或者林助理做都不合适。”

　“嗯，”秦绍点头，“姜薇去，她擅长这个。”

　“什么？”

　我还没搞清楚状况，秦绍按灭抽了一半的烟，“这个周日，我安排你和钱书记夫人见个面，你帮我送份大礼给她。”

　“什么礼？”

　“钱书记夫人信佛，没有比佛像更合适的礼了。”秦绍淡淡道，“东西是好东西，她会喜欢的。”

　有钱人送礼，尤其给高官方送礼，这个过程特别讲究。

　一来不能谄媚，二来不能过于明显，要避开人多是非多的地方，更要避开收礼人的猜忌，难度和谈一个项目不相上下。秦绍把这事儿交给我做，大概是因为她一来看好我的能力，二来觉得我一直跟着南城郊项目，对其中的弯弯绕更加了解。

　“小陈呢？让她进来一趟。”秦绍又说，我顿了顿出去喊人。

　自从上次我找到了小陈的耳钉，发现里面有追踪器之后就对她多了几分观察。这姑娘平日里的行为到真的看不出一点破绽来，就是白天在工位上工作，有需求就到位，偶尔摸鱼但是不严重，算得上是个称职的好员工。

　我问过她耳钉怎么换了，她有些遗憾地说丢了。

　表情不像是说谎，我那一刻甚至怀疑，她就是不知情的，被利用的可怜人。

　但很快我又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能靠近秦绍办公室的，也就是这一层的人。这一层里除了我和rose的办公室，林硕的办公室，再就是坐在电梯口附近的小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