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怀疑，如果今天钱书记跟他提出要我，他会不会给？

　特别绝望。

　我望着头顶的吊灯，也不管秦绍此刻就在我旁边站着，沉入浴缸里，几秒之后再浮上来，秦绍已经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睡醒的时候秦绍不在房间，我打电话到前台，让前台给我送杯黑咖啡，然后给安然发信息，问她起床了没。安然回复很快，让我开门。

　她已穿戴整齐，还给我送来了早餐。

　“九爷一早就回公司了，让我照顾你。”安然例行公事一样地跟我说，“他让我看你吃完了早饭，打车送你回31号院。”

　“我要去公司。”我说，“现在是拿下南郊的关键时期，我不能遗漏重要信息。”

　“姜薇，”安然盯着我的脸，“你跟九爷生气了？”

　女人都敏感，安然这么问我一点都不意外。

　倘若我跟秦绍没生气，此刻我们应该是柔情蜜意的腻歪在床上。我没说话，早餐汉堡被我咬了一口，此刻只觉得难以下咽。

　酒店前台给我送黑咖啡的时候还送来了一套衣服，说九爷准备的，让我换上。

　安然让服务生放下出去，她看着我突然笑了：“我以为，你跟着九爷，只是为了钱，原来也有感情。”

　“我也不都是情愿的。”我说，“我和九爷的故事挺纠结，改天我特别闲的时候可以从头给你讲。”

　安然笑出声，眼里到是有几分真诚，她说：“别了，我不想吃狗粮。”

　“我吃好了，我换好衣服咱们就去公司。”

　“你确定？”安然打量我几眼，“还能站稳吗？”

　“你能，我就能。”我说，“放心，九爷虽然娇养着我，可我并不弱。”

　安然没接话，只是点头。我突然好奇地问她：“你怎么没事？我看你昨天也没少喝。”

　安然笑得挺狡猾，还伴有几分得意。她眼睛转了转说：“因为我喝的，是假酒。”

　假酒？我愣在原地：“什么意思？”

　“我昨晚的局上，桌上的酒分为两种，一种是真的，比如你喝的那种。还有一种里面兑了水。这是商业应酬上的惯用手段，宴请宾客的一方为了保证头脑时刻清醒，不会放任自己喝那么多。你呢，可能倒霉，坐在钱书记边上，他跟你喝一瓶，没办法作假。”

　我很震惊，这手段我确实第一次见。

　我更无法接受的是，秦绍明明什么都清楚，也有那么多次机会帮我把酒换成假酒，他为什么不？

　他莫非，真得如此舍得我吗？

　“九爷昨天喝的酒，应该也是假的，不然他不会那么清醒，他酒量尚可，没倒特别好的地步。”安然笑着看我，看我震惊的脸，看眼里失控的怒火，继续火上浇油，“按说九爷不会让你挡这么多，昨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没来得及照顾你，估计是心思都在项目上呢，你别跟他生气，他一定不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