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三次我的手，脸上荡漾着笑，写满了下流和欲望。

　我也是这时候才明白沈清和的意思，秦绍对这群人最大的诚意，就是任他们戏弄我，只要不过分，他都能忍。

　女人是谈判桌上最好的筹码，秦绍肯抛出我，就是最大的诚意。

　我心里觉得挺悲哀，明知道谈判顺利，市政也有心把这块地给他，但特别堵得慌。

　后来秦绍让人把送给这群人的东西拿进来，我当时酒劲儿上头看不太清，只能看到是一个个精致的木质礼盒，上面镶嵌着金和玉。

　“九爷，您的诚意我们都看见了。”说这话的是沈清和旁边的男人，我要没记错，他是什么书记，比许幼斌的职级高了一级半。

　“既然看见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秦绍终于在这一场谈判里耗尽了耐心，他脸色沉下来，“钱书记，我知道这一块地不少人都在惦记，包括您的贤侄谢淮。但谢家如今空有其表，谢淮想做这个生意，可能力受限，不是个好选择。”

　“这是自然。”钱书记点头，“其实谢淮的心思我比谁都清楚，他就是不服他父亲，但说实话，给他做我也不放心。既然您要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不藏着，这块地不管最后落到谁手里，都要给谢淮留一条路，我和谢淮父亲谢忱的关系您知道，不要让我难做。”

　“刘伟的城建集团里，谢家有股份，到时候南城郊的项目交给刘伟去做，自然渔翁得利。”秦绍不咸不淡地说着自己的计划，钱书记很满意。

　“九爷有这话我就放心了。”钱书记到最后还是没松口，“但这块地的招标还没正式开始，您也稍安勿躁。”

　“钱书记安抚我稍安勿躁，但这消耗的每一天都是真金白银。”秦绍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转向众人，“但我既然都带着诚意来了，要的肯定不是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那是那是，理解理解。”钱书记瞬间有些萎了，我看向秦绍，他眼神坚定神情淡然。

　秦慕铭和钱书记等人说话聊天，是纯试探，你来我往。秦绍几乎是咄咄逼人。他手里如果没有底牌，断不会这么激进。

　“我弟弟秦慕铭对南郊也很感兴趣，钱书记要应该也清楚。”秦绍补充一句，“我和他的关系并不算好。”

　“你们秦家那点事儿，整个江北的人都知道。”钱书记谈起这个稍微放松了些，点了支烟抽了一口，“说真的秦绍，你也是可怜人。”

　“倒也不算可怜。”秦绍笑着，“有能力，能站稳，没什么值得可怜的。”

　钱书记叫秦绍的名字，而不是九爷，攀关系意图明显。秦绍真是好大的能耐，能让市领导主动跟他降低身段，他手里到底有什么？我思考得投入，握着杯子胃里灼烧的难受，又不想错过他们说的每一句，脸色发白。秦绍低声问我怎么了？

　我摇头，再怎么不高兴也要给他留面子，这个场合我要是翻脸，那秦绍回去后能弄死我。

　“要是难受，就去休息会儿，我和钱书记谈完话去找你？”

　秦绍问这句话是故意的，他差不多拿到了自己想拿到的信息，想撤。

　钱书记瞬间领会，赶紧站起来说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之类。我握紧了拳头，刚想随着秦绍站起来，包间的门突然开了。

　温炳兰的舅舅，周鸿图来了。

　他看样子刚从厅里过来，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他扫了一圈屋里的人，先是跟钱书记打招呼，紧接着冷哼一声看向秦绍：“秦九爷太见外了，这样的席，竟然都不叫上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