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九爷，您真的想好了吗？芝加哥这边虽然钱不多，但也是您的心血。”

　“决定了。”秦绍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现在我目标换了，我要南郊。”

　“您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rose不理解，“秦不缺钱，南郊也未必……”

　“因为她喜欢。”秦绍话里带着浅浅的笑意，“你跟着我这么久，也知道我不是个冲动的人，我做事总喜欢三思后行，活了三十年都没体验过什么是冲动，我想尝尝。”

　rose不说话，大概是知道劝不动秦绍，挂了手机。

　我心里好像打翻了什么调味品，滋味复杂得难以形容。哪怕我再劝说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但还是控制不了自己，脑补秦绍那一句“因为她喜欢”，说的是我。

　她曾经问过我，南郊那块地怎么样。

　他好像，真的是为了我而争。

　我何德何能？秦绍为什么对我如此舍得？他会爱我吗？像我暗恋他一样？

　我和秦绍从来不谈感情，似乎在他面前，我一直都是拿钱办事的得宠情人，他在我这里，一直都是给钱消灾的金主大人。我们把所有能和感情相联的东西，说成是彼此满意。

　他满意我，所以宠我。我满意他，所以处处维护。

　但我和他的心里，到底谁把谁看得更重，始终是未知。

　我以为自己用情最深，可他总是接连不断地给我惊喜，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价值连城的南郊地皮……我心里乱，装睡装不下去了，翻了个身背对他。秦绍支起身子看了看我，叫了我几声，见我没反应，才再度躺下。

　我真的很想找个人说说话，聊一聊秦绍。

　我特别想林念，因为只有她能懂我。

　第二天一早，秦绍带我去郝雯家里。阿建在等我们，几十天不见，郝雯瘦了一大圈，精神也不如从前好。我能理解，她最近必定是每天都活在惊恐当中，哪怕门口有保镖守着也不行。

　“郝姐。”我喊她，她顿了顿才回神，过来拥抱我。

　秦绍没管我们，跟阿建聊天，问他具体情况。

　“我这边知道的昨天发您邮箱了九爷。”阿建说，“人我已经去摸底了，不过因为他老子有关系，我觉得这个事儿……不太容易做。”

　“嗯。”秦绍点头，“我给你个线索，你去找个人。”

　“谁？”

　“秦慕铭以前有个女人，叫杨依依。”秦绍说，“她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二公子，被二公子送到沈总的娱乐城，还接待过谢淮，这女人可能联系过周凌，你顺着这条线查。”

　“好！”

　我突然接话，“周凌是谁？”

　“温炳兰舅舅，周厅长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