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藏在被子里的手突然攥紧，秦绍说我不够乖，是因为我和秦慕铭有联系，还是因为我查他书房的事？薇姨应该不至于多嘴，但不乖二字徘徊在我脑子里，让我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万分惶恐。秦绍没再说话，挂了手机过来我抱我。

　我装翻身，钻入他怀里汲取他的体温。

　男人体温比女人高，气温骤降的夜里抱起来格外舒服，舒服得让我不想离开。倘若我们之间没有那些猜忌、怀疑、隐藏的真相，那我或许真的可以尝试着不图名分不图财的去爱秦绍。他是我少年时候的梦，是我现在拥有，但终将失去的宿命。

　秦绍搂得紧，硬把我勒到骨头疼，我装不下去就踹他，他轻声笑，笑声在黑暗的夜晚听起来很清晰，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能是逗我玩，可能是知道我刚刚根本没睡着，给我点教训。后来我们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睡过去，再睁眼天光大亮，已经九点四十了。

　秦绍走得早，他公司有大动作，早出晚归，俨然成了劳模。

　薇姨见我醒了，把水晶包又热了热，在餐桌上摆好，问我喝豆浆还是喝牛奶。我让她去休息，我说我自己来。

　“九爷说，您不碰厨房的东西。”

　“不是不碰，我是手艺差。”我说，“热牛奶我会，微波炉30秒的事儿，您休息吧，不用特意照顾我。”

　薇姨听劝回去了，我打开厨房的储藏室，进去敲了敲其中的三面墙。

　本来我没怎么留意过这里，储藏室里东西太多，乱七八糟的一堆，我还曾经买过几包零食塞进去，要不是昨天薇姨去里面找东西的时候碰到了最里面的墙壁，我听到了空腔音，根本发现不了这里有玄机。

　我试着按了按那面空着的墙壁，没动。薇姨还在，我不能太放肆，浅尝辄止之后离开储物间，化了妆换了衣服，开车去医院里看乔柔柔。乔柔柔今天状态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好，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感，我问夏医生：“乔小姐今天见过什么人吗？”

　夏医生说：“没有啊，谁也没见，就在房间里玩手机，配合护士做运动，没了。”夏医生是不知情的人，观察的肯定没有那么细致，我点头表示知道了，没有吐露更多信息。夏医生云里雾里送我离开，还未出医院大门，阿建打来电话，说找到了新线索。我让他等我，我去郝雯家里跟他们碰面。

　追查线索的事情，是秦绍的人帮忙做的。

　秦绍借给我一个人，我只知道外人都称呼他金叔，神秘得很。后来听阿建说，他以前是卧底警察，有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暴露了身份，差点被人搞死，秦绍跟他有过一面之缘，暗地里救了他一命，那之后他就跟着秦绍了。秦绍不给他职位，他以自由人的身份待在秦绍身边，有任务他就上，没任务就销声匿迹，属于秦绍非常神秘且杀伤力巨大的武器之一。

　不少商业竞争都会用商业间谍，秦绍身边也不乏这样的人。他们八面玲珑，男女皆有，潜伏在竞争对手的公司里，窃取商业机密再回传给自己的正主，秦绍做的隐蔽，除了他和林硕，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安插的都是些什么人，再加上秦绍对自己人一向好，他肯定要想办法保护这些人周全。

　毕竟真正的商界交锋，可不是做空股票那么简单，不见血的居多，见血的也不是没有。

　到了郝雯家附近我没上楼，阿建和我在附近的咖啡厅见面。他单独见我多少有点拘谨，不敢抬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