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郝雯吃了午饭才离开医院。

　我先去了生命科学研究院，让陆羽和陆洲帮我把指纹重新提取。其实他们那边的设备也不专业，但总比我赤手空拳的要好。

　陆羽说让我等消息，还特别郑重地问我到底在呢么回事。我当然不能说实话，我只说是帮客户办事，让他们不要多想。

　然后我驱车到秦大厦，出乎意料，水秘书竟然已经回来上班了。

　从流产到重新上岗不到一周，她这进度条可够快的。

　“姜医生来了。”水晨对我似乎放尊重了一些，也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因为她本身就做了流产身子弱，没力气跟我横眉冷目。我点头，问他秦绍在不在，她说刚出去，让我等一会儿。

　其实秦绍的办公室我可以随便进，他给了我特权。

　只是那显得我好像故意打水晨的脸，既然她让一步，那我也后退一步，相安无事。

　秦绍回来的时候身边跟着林硕，林硕表情严肃，一直在说商业上的事情。对于商业我涉猎不多，他说什么我听不太懂，也懒得深究。秦绍看见我，朝我点了个头。

　我赶紧起身跟进去，水秘书泡了两杯茶过来，我在秦绍办公桌侧边站着，距离他不算近也不算远，这个距离，既能让人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同，又不逾越了规矩，属于恰到好处。

　“我去看过乔小姐了。”我一一交代，“她状态挺好，饮食正常，再有八九个星期就要生了。”

　“嗯。”秦绍端起茶，点了个头。

　“郝医生那边也没有大碍，就是需要养。”我压低声音，“九爷，郝医生，还继续留在医院里吗？”

　秦绍很清楚，郝医生这一次是被害。不用我调查，林硕早就把相关的信息送到他面前了。我之所以问，是想看看秦绍到底作何打算。

　“嗯。”他很平淡，依然是一个字，“先养伤，以后再说。”

　“嗯。”我点头，水晨又一次进来了，给秦绍送来厚厚一沓资料。她没看我，很官方地跟秦绍做了汇报，说完之后秦绍说知道了，让她先出去。

　水晨点头：“那我去帮您订位置。”

　秦绍今天要招待人，我不知情，但是水晨知道的比我多。其实这很合理，因为她是秦绍工作上的合作伙伴，我只是他妻子的医生。但嫉妒还是不可见地滋长起来，我没说话，退到他桌前的位置：“我先回去了。”

　秦绍让我等一等。我就听话地站在桌前很久，他不说话看文件，我站得累了问他：“秦先生，还要等多久？”

　秦绍抬头看着我突然笑了，他说：“姜薇，你性子还真犟。”

　我不明所以：“不是您说让我等的吗？”

　秦绍招手让我过去，我就绕过去，实在猜不透他到底要干嘛。秦绍拉着我的手在他掌心揉捏两下，撩得我心痒痒。我低头他抬头，四目相对之间我竟然能感受到一点柔情爬过我的心口。

　“我要是不等，又怕你说我不听话，该罚。”我说。

　“我罚你，你不也挺享受。”秦绍故意逗我，我别过脸不看他，他便伸手把我的脸掰过去，他说：“我让你等，是因为今晚的应酬需要你陪同，你自己在沙发上坐会儿就好，怕我说你不听话，你不听话的次数还少吗？”秦绍的声音像猫尾巴扫过我心尖，我稍微放肆了一些，抽回自己的手。

　“那你找听话的。”这话说得多酸，秦绍不接话，只再度把我的手拉过去放在他掌心里揉捏，看表情应该是对我这个反应挺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