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当然要护着，我看温姨最近总去医院，”秦绍说，“其实她不用这么辛苦，你大嫂有人照顾，照顾的人多了反而不好，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我还要一个一个查，麻烦，你说是吧？”

　他这是提点秦慕铭和温炳兰，秦慕铭果然怔了怔。

　“我自然转达。”

　“那就辛苦你。”秦绍说着端起杯子跟他示意，秦慕铭亦然。两个男人隔空把这杯酒喝了。严公子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哑谜，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说好的是为严公子接风洗尘，可秦家两个男人先起了内讧。

　沈清和今天这一局的目的是招待严泽宇，其实是想让他跟陆可心说一说推迟订婚的事儿，这事儿不能现在说，但可以先做个顺水人情，这是今天秦绍和秦慕铭一掺和，估计这嘴是张不开了。

　离开的时候，秦绍已经很醉了。

　所幸我滴酒未沾，我扶着秦绍出门，秦慕铭在沙发上盯着我的背影看，他说：“姜医生，你慢点啊，秦绍可挺沉的。”说完笑出声，林念追过来问我要不要帮忙，我摇头。

　现在这时候特殊，什么话都要等到没人来再说。

　门口的程毅给我让出一条路来，我感激地点了个头。

　回了车内，我把秦绍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再绕到驾驶位，又侧身去拿他那边的安全带。秦绍确实醉了，但没睡，我收回身子的时候他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秦先生？”

　“姜薇。”秦绍眼眸里的星光动人，他说：“姓严的对你挺感兴趣。”

　“可我第一次见他。”

　“我不是怪你。”秦绍松开我的手，摸我的脸。他捏了捏我的下巴，直勾勾地看了我半天，我一直维持着身子偏向他的姿势，腰都酸了也没敢动。秦绍眼里的光有危险的火，我怕一不小心惹怒他。

　“那您……”

　“我只是好奇，你怎么这么招男人喜欢。”秦绍伸手解开我上衣的扣子，我今天穿的是件米黄色的修身针织衫，我上周新买的。天气暖了之后，外面直接套一件风衣就可以出门，很方便。

　“这是车上九爷。”

　“不行？”他反问我，我一时间语塞。他要非说行，我自然没办法拒绝。但他身份在这儿摆着，万一被不长眼的拍到了，很难解释清楚。

　“您身份尊贵，还是别了。”我不敢看他，继续了给他系安全带的动作，秦绍的手停留在空中，保持着刚刚解我扣子的姿势。我瞥了一眼他那个地方，还好，没反应。

　这一晚秦绍跟疯了一样，洗了澡上了床，他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热情到让我招架不住，后来我才明白，他不是热情，他是发泄。他是在用行动告诉我他有多不满意我的招蜂引蝶。只是秦绍全程都没怎么说话，他睡了之后我偷偷去阳台抽了根烟、烟、夜晚、女人，似乎早就酝酿成了一场寂寞的风暴。这场风暴能卷起沙尘，也能俘获人心。

　我看着床上睡熟的秦绍，想起了多年前我在大学礼堂里听他讲话的场景。那时候他以成功企业家的身份给我们学校建了一座实验室，校长安排了一个见面会，走个形式拍个照片。那时候秦绍比现在年轻不少，可气质上似乎没什么特别大的不同，又不好亲近，又十分迷人。

　秦绍睡得很沉，我抽完了烟偷着凑过去亲了他的脸，然后拿起手机给林念发了信息：「秦绍喝酒的玻璃杯帮我留下了吗？」

　林念回：「留下了，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