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来了。”沈清和把杯子递给他，我心一动，玻璃的。

　“今天严公子回国，我给他接风。”沈清和说，“来来，走一个！”

　秦绍接过了杯子，和沈清和旁边的男人对视一眼，稍稍示意之后喝了半口。他说沈清和：“要订婚的人了，稳重一点对你没坏处。”略过主角直奔配角，态度傲慢，显然没把严泽宇放眼里。

　沈清和笑得有点尴尬，“别提这个九爷，求你别提。”他余光瞥了一眼林念，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是女人，这场合里的女人没地位，花瓶而已。

　传说中的严公子看了看我，我也看他。他长得挺高，比沈清和稍微高一点，和秦绍不相上下。皮肤很白，一双手长得漂亮极了，是护士最喜欢的那种，很好扎针的手。

　严公子说：“九爷这人换得到是频，和外界传言不符。”

　“你也说只是传言。”秦绍落座，我其实应该去安慰林念，但秦绍一直按着我，我没机会。

　“而且您这口味变化也挺大，上次见的水秘书妖，这次这个，看着也太纯了。”严泽宇开玩笑似的推给我一杯酒，“小丫头叫什么啊？”

　我看了眼秦绍压低声音：“姜薇。”

　“这名字，干干巴巴，没意思。”严泽宇说，“你得让秦九爷赐名，显得有地位。”正聊着，包间门再度打开，秦慕铭来了。他看到先是一惊，紧接着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来。他身后跟着个男人，是程毅。

　这是我第一次见程毅，也是第一次见严泽宇。

　这两个人根本没有可比性，但他们给我的感觉如出一辙——秘密很深，深不见底。

　“秦二公子到了。”沈清和站起来暖场，几个人有说有笑。后来又来了几个人，我不认识，秦绍也没给我介绍，想来应该是无关紧要的。

　程毅打了个招呼就去外面守着了，我对他有点好奇，我列表里可还有他好友呢！

　“九爷我去洗手间。”我跟秦绍打了个招呼出门，程毅在门口站着，朝我点头。

　我也点头，真的去洗手间转了一圈。

　不管是娱乐城还是夜店，哪怕是公司，洗手间永远是窃取八卦最好的地方。

　天字号这一层的洗手间装修都特别，沈清和当时建这个场子的时候，就想着把来的人按照三六九等分类，这样以后好办事。能上到这一层的都是人物，地位比他家只高不低。

　我进了洗手间隔间，听见有个女人打电话，声音娇滴滴的，一口一个周先生。

　我好奇，就贴着隔间的门听。

　女人说：“周先生放心，该办的事儿我都办好了，那女人吃了一把药，不死也能丢半条命，更何况我让人在她家放了一把火，新闻您看了吗？救护车都去了。”

　我听得心惊，一把药，火灾，老天让我听见这些大概是在暗地里让我帮忙！

　我在隔间里停留了一会儿，仔细揣摩这个周先生是谁，可到最后也没想通。上次见面的周厅在仕途里混，不会让自己犯这样的错误。更何况他和温炳兰是亲戚而已，也没理由兴师动众地杀人。

　女人走后我出去洗了手，回了天字号。

　坐稳才发现秦慕铭身边多了个人。

　就是当时我去外滩八号的时候，和她坐在一起调情的女人。

　刚刚隔间里打电话的就是她！

　我以为她只是秦慕铭临时起意逗着玩的，没想到是养在身边替他办事的。

　秦慕铭看我一直看他身边的女人，朝我举了举杯子，我回神，秦绍搂紧我的腰问我：“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