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青云上最新章节+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26章 打脸
既然韩玉书大放厥词,季沛霖也不想跟他客气,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转张口欲说话,没想到被邢其玉抢了先。
“不过是玩玩,也没必要弄那些舞文弄墨规矩多的,就投壶如何?”邢其玉淡淡开口。
季沛霖本想的是比文章的,自己受韩文山教诲,早非昔日模样,至少再怎么也不会输给这种肚内空空的草包,可邢其玉先先声夺人,这下倒占了先机了。
董茂实脸上沉沉,“其玉,韩玉书是常玩这些的,但沛霖自幼身子不好,不爱这些,你这不是存心有意偏袒吗?”
邢其玉抚了抚身上没有的尘埃,眼睛朝季沛霖瞥了下,“我这不是还没说完,用最简单的计法,以八筹计,若他投中之数与玉书相比差两筹以内,就算他赢如何?”
这时韩玉书也反应过来邢其玉是在帮自己,满不在乎的开口,“就让你两筹,总不算我欺负你了吧,敢不敢?”
邢其玉这边做了退让,这下董茂实也说不出什么了,但这对季沛霖来说也不算多大的便宜,董茂实咬咬牙心想还是去请长辈过来算了,总归是自己请季沛霖来的,让人平白无故受辱算什么回事。
季沛霖刚才一直低着头没说话,也不是怕了,当邢其玉说出条件的时候季沛霖就在心里盘算开了,照这样说自己也不是不可能赢,但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原身是真的对这不熟,自己也没练过。
赌不赌?季沛霖内心犹豫。这时韩玉书那厮又在挑衅,季沛霖心一沉,下定了决心。
“既然要比,应该也该有彩头才是。”季沛霖抬起头,目光坚定,“无论谁输了,脱了外衣绕着皇城跑三圈。”
比投壶,韩玉书根本不觉得季沛霖会赢,但这惩罚也有些丢脸,叫自家父亲知道了只怕会抽自己一顿,韩玉书一时踌躇。
“怎么,我敢韩世子不敢了?”季沛霖面如冷霜,语含讥讽。
韩玉书被她一激,气性也上来了,“谁不敢了,比就比!”
等下人们搬来投壶用的东西,两人轮流投壶。韩玉书先投,他眼睛瞄准一下子就掷入壶内,顿时有人叫好,他得意的看了一眼季沛霖。
董茂实一看韩玉书就是此间好手,不由得担心的看向季沛霖。季沛霖此刻根本不关心别人的眼光,她刚才一直在观察韩玉书投壶的姿势和,当日刘晏教自己射箭时说的话。
时下勋贵们放松戏耍时常比投壶,但很多人忘了投壶的来源。投壶其实起源于射箭,但因为不是所有人都会射箭,且对场地要求比较高,后来人们把射箭简化了,就成了投壶。但既然起源于射箭,就总有相似之处的,比的就是一个“准”字。当日刘晏在教季沛霖射箭的时候也提过投壶方面的技巧。
季沛霖暗暗想着,手执一矢,矢投出后划过壶身掉在地上,顿时一阵唏嘘。季沛霖也不灰心,退回来回想自己刚才的手法,还是差了点准头。
不过片刻韩玉书又投进一矢,只觉得已是十拿九稳,正在志满之时,季沛霖也投进了,只不过她这支是擦着壶口投进的,落进去后箭矢还在微微颤动。
董茂实不禁为季沛霖喝了声好,而韩玉书则是黑了脸,等到他又投进一矢而季沛霖再次落空才稍微好看些。
转眼两人都已经投过五轮,韩玉书得四筹,而季沛霖只得了两筹。大家皆以为韩玉书稳赢,投向季沛霖的眼光隐隐带有同情。
季沛霖才不管这些,这五次下来季沛霖也有了些感觉,接下来两次都擦着壶口投进了,而韩玉书也接连两进,但他的脸色却阴沉的厉害,因为这样除非最后一次自己投中而季沛霖没中,否则自己都是一个输!
韩玉书第一次觉得手有些软,邢其玉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按着韩玉书的肩膀,“别泄气,还有机会。”韩玉书吐了吐气,上前欲投,不知怎么眼睛瞥见季沛霖不屑的眼神,心中一怒手中失了准头,箭矢擦过壶面,没中。
四周面面相觑,一下子安静的不行。韩玉书面上一片灰败,喃喃道“怎么可能”,大家都知道就算季沛霖最后这次不中也是赢了,都朝季沛霖脸上看去,看她是什么表情。
季沛霖嘴角一翘,几步上前,最后一击,正落壶心。如此,就是韩玉书六筹,季沛霖五筹,但这样也算季沛霖赢了。
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好!”,季沛霖朝后看去,原是刘裕和张明诚来了。刘裕脸上挂着笑,“刚才有些事,来晚了,差点错过了,看不出来沛霖你很有两下嘛。”而张明诚也是真心为季沛霖开心。
季沛霖看到他俩,也真心的笑了,转身看着韩玉书一本正经,“韩世子,你可别忘了我们的赌约。”但只有季沛霖知道自己此刻手心还湿漉漉的。
韩玉书一张脸青了黑,黑了青,很想反悔,但众目睽睽之下也吐不出这几句字,最后喉咙里挤出一个“哼”,然后匆匆就走,颇有几分落荒而逃。
邢其玉饶有兴致的看了季沛霖几眼,若有所思,季沛霖叫他看的不舒服,侧身微微躲了。邢其玉也不恼,慢悠悠的去追韩玉书了。
见两个煞星走了,董茂实松了口气,让大家散了,上前安慰季沛霖,又向她致歉。季沛霖也不怪他,让他自去招呼宾客就是。
董茂实又说了几句就去别处了,今日他还有许多事要做,都被这场比试打乱了。等他走了,刘裕和张明诚过来和季沛霖说话。
“沛霖你放心,如果那小子不履行赌约,我亲自上门去找他。”刘裕挑了挑眉,吴国公府虽也显贵却比不得承恩侯府,刘裕是不把韩玉书这个浪荡子放在眼里的。
张明诚也是一脸愤愤,附和道,“正是,他也太混账了,欺负沛霖算怎么回事?”
季沛霖看着他们,只觉得自己不再是刚才孤零零一人,心里暖的不行,眉眼柔和,“谢谢刘大哥和明诚兄,你们待我好,我都记得的。”
不久来了个人说张明飞在找张明诚,张明诚就去了。终于有机会,季沛霖赶紧问刘裕刘晏的事,刘裕先是面色古怪,然后恍然大悟,“你说他啊,没错,他是我家中兄长,因为陛下常有些秘密差事给他,所以他不常在人前走动,许多人都不太清楚,我一时都没想到。”
季沛霖知道自己的猜测是真的,也放松下来,“我就觉得,师兄那做派风姿,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师兄?”刘裕像是吃惊的不行,片刻转过弯来,“你也是文山居士的弟子?”说完刘裕不住的打量季沛霖,啧啧称奇,“沛霖啊,看不出来嘛。”
季沛霖叫他看的不好意思,赶紧转移话题。刘裕也没再纠缠此事,只是不时发笑,让季沛霖感觉毛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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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霖,听说那日在镇国公府你是好好出了回风头,可惜我有事没看见。今日我来还听有人在说呢。”元振在案前调侃。
季沛霖苦笑,“元大哥快别说了,若非被逼,谁愿意这样?”这下自己和吴国公府是结了梁子了,但季沛霖不后悔,反倒更加坚定了季沛霖往上的心,总有一日不必为人俎上鱼肉。
元振本也就是和季沛霖开玩笑,见此也收了笑,歉声道,“是为兄不是了,沛霖莫怪。”然后自然的提起另一个话题,“光禄寺整改也弄的差不多了,今年天旱,淮水水灾应该也不会太严重,我们可以稍稍清闲些。”
提起公务,季沛霖也谨慎起来,“虽如此说,但水灾一事终是朝廷心病,不根治不得安宁。”
元振哼了一声,低声快速说,“我们做了那么多部署,可到了朝会上,大家吵来吵去,看着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各自的利益,没劲透了。”
季沛霖知道元振也不过是发发牢骚,但也提醒了他句说话谨慎为好。待季沛霖问道还有多久才能结果,元振也是烦得不行,揉了揉额角,“我看总还要炒个十天半个月,幸亏今年水灾不太可能严重了。”
这是朝会上的事,季沛霖也干预不了,只能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把自己能想到的都写出来讨论。
可过了十几天,大臣们还没达成一致意见。章尚书说国库不宽裕,鲁国公说此事太过冒进,也有大人同意,但大家吵来吵去没个结果。
眼瞧着天一日日热起来,淮河一带旱情越来越严重,大家渐渐也不提这事了,转而商议如何应对旱情的事。
眼瞧着李右年和元振又为了这事忙碌,季沛霖心中却渐渐冒出了另一个说出来叫人匪夷所思的猜想,并且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过了半月淮河一带的旱情还是没有减轻,季沛霖终于下定决心去了趟工部存放历年旱情水灾记录的小屋。
看了半日,季沛霖向看管记录的管事借了这些册子去找李右年。季沛霖去的时候李右年正在忙旱情的事,看见季沛霖来了也没说什么等着季沛霖开口。
季沛霖心跳的厉害,这件事若是自己判断错了只怕会受到铺天盖地的指责,但若是猜对了……
季沛霖稳住心神,“大人,淮河旱情严重,下官知道朝中都在为此事忙碌,但下官猜测在这旱情之后可能会有更严重的水灾,如若没有准备只怕会死伤无数了。”
李右年诧异的抬起头,本觉得季沛霖在开玩笑,但一接触到季沛霖郑重的眼神也不禁正襟危坐,“沛霖你说这话有何为据?”
季沛霖将带来的册子放到李右年面前,谨慎的说,“下官也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下官来之前已经查过历年记录,下官这种猜测并非毫无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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