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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雏耳 22289字 2022-12-25

  看着眼前男人, 长孙灏没料到林珩止会专程前来找自己。

  毕竟他们二人先前为了沈姝颜, 的确是闹过不愉快, 但不可否认的是, 面前这个人,真真叫他羡慕极了。

  押下一口茶水,长孙灏隔着水汽看向他, “说吧, 寻我何事?”

  林珩止提起茶壶给他斟满, 淡声道:“你应当知道我来寻你是为了何事。”

  “许照年?”长孙灏垂眸看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等不来他的回答,沉默良久低声道:“她身怀有孕,那孩子, 可是父皇让留下的。”

  林珩止极浅的笑开, “殿下可愿拿许照年与我做一个交易?”

  “交易?”长孙灏跟着笑出声,他眯起眼睛好奇的盯着面前泰然自若的男子, “我还以为你与长孙璟是多么的兄弟情深, 原来比起女人, 也不过如此。”

  “靖王多虑。”

  林珩止没接应他的话, 茶水飘起的水汽氤氲, “当年淑贵妃叫丽妃的第一个孩子没能如愿出世,靖王殿下心中必定恨极了吧。”

  长孙灏面色变化,沉下目光问:“你这话是何意?”

  “长孙熠掩其锋芒多年,如今可谓是羽翼丰满,眼下虽说许照年一事叫他元气大伤, 可他心思却是你们谁都参不透的,说不准下一刻,他就能做出与外贼勾结谋逆篡位成为下一个旬阳王。”林珩止不过猜测,挑着唇角清朗的笑,“我心中本打算与你合作除掉他,但靖王既然不愿如实相告,那我想还是算了。”

  林珩止的笃定与神色悠然叫长孙灏暗自懊恼,可又不得不说他是对的。

  “你想帮我除掉长孙熠,以此来换取许照年?”长孙灏沉下心气,冷不丁开口:“可你又如何有把握能除掉他,长孙熠,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闻言林珩止轻笑,右手缓缓抬起,视线触及指尖,“我一人自然是不行,可若是我们一起呢?”

  长孙灏神色复杂的睨着他,好半晌才缓缓吐口气,“你不会只有这个一个要求。”

  “靖王真是睿智。”林珩止抬起眼,目光沉着冷静。

  此事商议妥后,长孙灏面色难看,丝毫没有即将要为兄长母妃报仇的喜悦,反倒是压抑着浊气久久未能吐出。

  林珩止起身送他,看着他快步出门,微微欠身:“多谢靖王殿下成全。”

  等没了声音,林珩止直起身子。

  就凭长孙灏一个人想要除掉长孙熠简直是天方夜谭,且不说他这么多年来暗地周旋,单说淑贵妃当初是太后身边的人,太后一党没有归顺皇帝的人其实都与长孙熠有私下联系。

  长孙灏没有狼子野心他看的真切,却也要提防着这人为了得到沈姝颜而不择手段。

  所以没办法,只好率先下一剂猛药叫他今后不准靠近沈姝颜,不准对她有心思。虽说不地道,但日后若他单方面不照承诺做事,他林珩止也不是吃素的。

  林珩止出了屋子,负手站在栏杆处。

  眼前忽然出现沈姝颜的笑脸,轻声叹息,为了在她身上打长久战,也真是煞费苦心。

  -

  许照年是被活生生饿醒的。

  夜半,火烛燃烬屋内一片漆黑。

  许照年撑着榻面起身,揉着晕沉沉的脑袋到桌边喝水。

  越喝越饿,耐不住的走到门口,“有人吗?能不能给我找点吃的来啊,我好饿啊。”

  这声音着实响亮,偏屋里已经熟睡的婆子被她吵醒,骂骂咧咧的穿上鞋子从柜子上翻出两个烧饼,怒火朝天的打开门给她扔进去。

  “大半夜的嚎什么丧,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许照年头一回被这么对待,霎时火大,“你怎么跟我说话呢,下贱东西。”

  “嘿,你说我是下贱东西?”那婆子也不是好惹的,听她这么一骂顿时来了火气,撸起袖子站在门口破口大骂:“老娘一没偷二没抢的,哪里像你,放着王爷这么好的男人不要,偏去外头偷男人,你才是个下贱东西。”

  这些话平日里可是没人敢说的,可今昔非比。

  许照年已经是个庶人,就连许家都已经没了往日荣耀。

  这院子过分的偏僻,白日里守门的侍卫早已睡下,只有眼前这个婆子与外院两个嬷嬷守着,见这么大的声音都没人过来,婆子胆子更大些,越骂越难听。

  许照年脑子嗡嗡作响,看着地上那饼子又饿得慌,但咽不下心里那口气。

  正天人交战之际,只听耳边传来婆子的一声“贱种”,她霎时回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伸手推了眼前这人一把。婆子被她推的一个踉跄,站直身子气的冲上前推搡了她一下,许照年没站稳往后倒去,腰间撞在凳子角边。

  婆子见她摔倒,吓得急忙上前扶她,可不知想到什么,手指颤抖着缩回去。

  许照年小腹一阵一阵缩着疼,她的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肚皮,嗓音颤抖:“我……我的孩子……”

  婆子眼尖,听她刚出声就看清她中裤上缓缓渗出的血迹。

  心里头害怕的要命,转身就要跑,刚下台阶又折回去将门锁上,快步溜回偏屋里。

  许照年疼的浑身发抖,可偏生这会儿还饿的前胸贴后背,一边呻/吟试图减缓疼痛一边去摸地上的烧饼,刚摸到便送到嘴边大口大口咬下,她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又满足又疼的泪流满面。

  烧饼吃完了,血是越来越多。

  许照年已经被这疼痛折磨的喘不过来气,可她还是饿的发慌,一边往前爬一边捂着自己的肚子低声喊疼。

  屋子里已经没有可以食用的东西了,她中途醒来一次,觉得向外头那些刁奴要吃食丢脸,将茶壶里的茶叶都已经吃的一干二净。

  此时她又饿又疼,实在没了法子,看清门口那株开得正旺盛的花,撑着地面往前爬去。

  -

  次日一早,有人来给许照年送早饭,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奇怪的腥味。

  放下手中食盒,定睛一瞧发觉地面上满是血迹,许照年闭着眼睛躺在门后,手中还抱着仅剩无几的秃树干。

  丫鬟尖叫一声,捂着眼睛跑出去。

  侍卫急忙看过来,皱眉:“叫什么叫,怎么了?”

  “许氏……许氏她……”丫鬟抖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侍卫隐约察觉不妙,握紧腰间长剑快步往屋子里去。

  书房里,长孙灏双手交握置于桌面,低声道:“这个给你,走吧。”

  水袖诧异抬眸,看清他手边的银钱袋子,“王爷……你这是何意?”

  “你现在大仇已报,也没必要留在我身边,这些钱够你今后生活了,我已经给你除去贱籍,在京郊购置了一处院子,就当做……是给你妹妹请罪。”长孙灏想起那个姑娘,闭了闭眼,“当年那件事情,是我对不住你和你妹妹,若是我……”

  若是他能够早一些知道许照年的真实面貌,就也不会将水袖的妹妹送去她身边,那她也不会死。

  说到底,是自己对不住那姑娘。

  话说不下去,长孙灏挥挥手,水袖明了,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已是无益,收好东西问:“王爷,你的那枚方帕主人,真的很好。”

  长孙灏霎时间抬眼,眼里警告深重。

  水袖确认心事,笑了笑:“水袖就此别过,王爷您好生保重。”

  她大步跨出书房,仰起脑袋缓了口气。

  她不是一个执着过去的人。

  当年自己与妹妹同时被挑选入府,她远远看着他,那样高大英俊的人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存在。

  正是因为知晓,所以得知妹妹被他亲自选中入了书房伺候也不怨怼,甚至为妹妹高兴。

  至少……至少妹妹能过上舒坦一些的日子。

  知道沈姝颜这个人,是在长孙灏大婚那日,她听闻长孙灏毁约未前往迎亲,是因为在花园里等一位姓沈的姑娘。

  后来许照年派她前去刺杀沈姝颜,她隐隐察觉这人对长孙灏很重要,便前去告知长孙灏,却见到他站在抽匣前,垂眸紧紧盯着手中那枚方帕。她心生好奇,却又知晓不该越距,只如实禀报后,发觉长孙灏骤然变了脸色。

  只吩咐她不准动沈姝颜一根汗毛。

  她心下了然,当夜入了沈姝颜的院子,本想只看一眼便走,却不曾想她这般警惕惊醒。

  沈姝颜点燃烛火,昏黄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水袖那是与沈姝颜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看清她眼底防备,自己竟一时心软的无法自拔。

  后来她想,些许就是爱屋及乌吧。

  她没有妹妹的好运气,能叫长孙灏青睐有加;也没有沈姝颜的好福气,能叫长孙灏这样生在皇家之中,本该薄情的男儿,妥帖收藏一枚方帕多年。

  但她有理智与清明。

  她明白自己不是沈姝颜那样的好人,却也不是许照年那般的坏人。

  收拢思绪,水袖回眸深深盯着书房门。

  有缘自会相见,若是无缘……

  水袖扬起嘴角,转身快步离开了院子。

  若是无缘,那便祝他与自己各自安好。

  水袖刚走没多久,侍卫就前来禀报许照年的状况,长孙灏懒懒的靠在椅面上,抬眸凉凉扫他一眼:“她既出了事,不去寻郎中来寻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能给她号脉不成?”

  侍卫深知此意便是不管不问了,行了礼出去。

  长孙灏沉吟片刻,唤了随从进来,吩咐道:“你去一趟林府,告知三公子,他想要的人今晚便可带走。”

  “是。”

  得到长孙灏传来的消息,林珩止只用一个眼神望过去,夜晖便已是明了何意。

  宵禁后,夜晖翻进无人看守的院落,脚步轻缓的走到门口推开门,屋子里头亮着昏黄的烛光,床榻上空无一人,夜晖正皱眉,刚一回眸就看见窗边站着的身形。

  夜晖吓了一跳,缓过神细细看去,只见许照年背对着自己,垂着脑袋肩头不停晃动着。

  见状他踮着脚尖走过去,刚绕过木桌,许照年闻声看过来。

  她嘴边一圈血迹,手上还握着血淋淋的不明物体。

  水袖给许照年用了这个药,长孙灏并未告知林珩止,夜晖眼下看到这一幕也是出乎意料,甚至有些反胃。

  她神志似乎有些不大清楚,眼神恍惚的盯着夜晖,还不停的将手上的东西往嘴里塞。

  夜晖看的一阵恶心,目光不经意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愣了一瞬,而后快步上前把人一手刀砍晕过去,强忍不适将她手中东西挥开,而后用带来的麻布袋子把她塞进去。

  捆好后抬起便走,悄无声息的从王府角门离开。

  不多时,长孙灏与随从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他目光淡然。

  随从低声道:“王爷,若是皇上那边……”

  “孩子没了的事情父皇已经知晓,不碍事。”长孙灏确认夜晖离开,毫无留恋的离开。

  回到林府偏院时,林珩止已经在里面候着。

  夜晖将人放下,“公子,许氏有些不大对劲……”

  林珩止抬手挡住他的话,夜晖俯身将麻布袋子解开,把人移出来。

  看见她的小腹林珩止也愣怔一瞬,弯腰去看她嘴角的血迹:“她这是……”

  “许照年像是得了病。”夜晖将方才所看见的一切如实禀报。

  林珩止抿唇,看着夜晖将许照年用麻绳捆在柱子上,脑袋软塌塌的吊着,林珩止将带来的棉布递给夜晖,塞住许照年的嘴。

  长孙灏算是言而有信,既然眼下孩子没了,那叫沈姝颜亲自处置再好不过。

  先前原本担心若是将许照年要来,她身怀有孕,沈姝颜到底是不愿伤害无辜的。

  思及此,林珩止吩咐道:“先好好看守着,明日再说。”

  话音刚落,靠在柱子上的许照年闭着眼睛扭动着,似乎格外不适,林珩止后退,皱眉盯着她。

  许照年睁开眼,她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在被揉/搓着,那种被饥饿缠绕的感觉又开始了。

  “唔唔唔……”她嘴巴被堵住,只好不停地扭动脑袋。

  林珩止做了手势,夜晖扯出棉布。

  “放开我,林珩止你放开我——”许照年大喊大叫,她歇斯底里的根本没有往日华服加身的精致模样。

  “放了你?”林珩止眼神宛若看疯子一般,“好不容易叫你落到我的手上,我又怎会放了你。”

  许照年还想再骂几声,可胃里似蚂蚁啃噬的感觉叫她抓心挠肝的难受,咬着牙齿无比艰难的开口:“给我点吃的,你给我点吃的……”

  见她这样,林珩止皱眉不曾应声。

  “水袖那个贱人,她给我吃了药,林珩止我求你,给我口饭吃。”许照年难受的满脸是泪,她低下曾经骄傲的头颅,只为求一口吃食。

  见他不应声也没有动作,许照年气的两眼发昏,“是不是沈姝颜那个贱人让你这个对我的,她不得好死……我妹妹哪里不如她,你瞎了眼……”

  许照年满嘴污秽之言,林珩止扬手,夜晖出门去,不多时抬着碗进来。

  她看着那个碗两眼放光,林珩止讽刺笑出声,从夜晖手中接过来瓷碗,几步走到她跟前,瞧她迫不及待的模样抬手掐住许照年的双颊,迫使她张开嘴。

  抬着碗的手往前送去,慢慢扬起一滴不剩的灌入许照年的喉咙。

  碗底空净,林珩止随手丢开,“啪”的一声瓷碗成了碎片。

  接来夜晖给自己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

  见许照年还似乎回味无穷,他眼中情绪不知是悲哀还是怜悯,根根手指被擦净,林珩止丢掉手帕。

  “许照年,你说得对,许照影哪里都好,可唯独一点叫我厌恶的,就是因为她摊上了你这样的姐姐。”林珩止语气轻缓,不愿与她多言。

  夜晖将她的嘴复而塞住,林珩止转身出了门。

  门被紧锁着,两个靠得住的家丁在门口守着。

  屋子里的许照年一开始还能呜呜咽咽谩骂几声,直到后半夜,她的嗓子哑了,渐渐地发不出声响来。

  -

  将消息置于纸条上传递给夜莺,沈姝颜打开一看,唇畔笑意冰冷。

  叫如绘准备了些东西,她提着竹篮自个儿去了后山。

  山上荒凉的很,沈姝颜收拾干净坟前的草,弯腰蹲下。

  从竹篮里拿出清酒与肉食,放在面前。

  倒满一杯酒,她开口:“对不起啊,你都走了这么久我才来看你。”

  “栗枝,你一定要原谅我。”沈姝颜抬手,酒杯倾斜,酒水慢慢撒在泥土上,“这杯酒,愿你来生做个平凡人家的姑娘,一宅两人三饭四季。”

  第二杯酒洒下,“这杯酒,请你原谅我,是我对不起你,叫你等到现在才能为你报仇雪恨。”

  重复先前的动作,洒干净后放下了酒杯,她抬起通红的眼,哽咽道:“第三杯……栗枝,我很想你。”

  在后山待了约莫半个时辰,沈姝颜整理好情绪,回到青岚阁换了身素白衣衫,收拾妥当,两人悄无声息的去了林府后门。

  林珩止亲自前来接她,带着沈姝颜到了偏院。

  这偏院荒废多年,据说当年这地方死过人,半夜时分极其阴冷,平日里就连白天都没人过来。

  沈姝颜站在院子里,抬眼扫过今日阴暗的天。

  见她顿下脚步,林珩止低声问:“怎么了?”

  “没事。”沈姝颜对上他笑了笑,而后快步走上台阶,低声道:“我在想,栗枝有没有在天上看着我。”

  林珩止脚步微顿,他知道栗枝是沈姝颜终生都过不去的劫难。

  家丁打开门,沈姝颜提起裙摆走进去,慢步行至许照年跟前,定定看着她如此狼狈模样。

  夜晖从外头提了一桶水进来,狠狠扬起如数泼在许照年脸上。

  她悠悠转醒,看见沈姝颜时瞪大眼睛不断摇着脑袋,帕子昨夜被她抵落,此刻张大嘴吼破嗓子都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沈姝颜轻轻笑了,摇着头轻叹:“夜晖,你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

  她双手环胸,慢慢上前两步,伸出手指挑起许照年精致的小下巴,她一开始还不停地挣扎着不愿沈姝颜触碰。沈姝颜拇指与食指用力掐住她的骨头,细细磨着牙齿让她面对自己。

  许照年试图别过脸却不可得,只好放弃,喘着粗气狠狠瞪着沈姝颜。

  她神情轻佻,眉间泛着狠劲。

  “很想骂我吧?是不是心里已经把我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沈姝颜指尖滑过她的嘴角而后松开手,她轻轻捻着手指,“许照年,你说我应该先怎么处置你呢?”

  “你不是往日最喜欢抬着下巴看人吗,那就卸了你的下巴?”沈姝颜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她一眼,而后退回林珩止身侧,笑吟吟的开口:“可是我又着实不喜欢你还能站在我眼前怎么办?”

  沈姝颜见她颤抖不止,爽快的笑开,许照年崩溃的不断张嘴合嘴,她满眼泪水。

  “当初栗枝被你们糟/蹋的时候,是不是也用了这样的眼神盯着你?你做了些什么?”沈姝颜脑袋微微偏着,笑容满面,可眼里全无半点笑意,搭在胳膊上的手指轻轻敲打着,“你不仅没有放她一马,反倒是叫她死不瞑目。”

  林珩止见她情绪起伏略大,抬手覆在她的肩头,沈姝颜抿唇,垂下头缓和一阵后,忽然掀起眼皮道:“我当初说我们再见就是你的死期,那时候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忽然觉得让你活着比让你死去更能惩罚你。”

  许照年脸色慌乱害怕,她心中明了沈姝颜此刻不是在与她说笑。

  “卸了下巴,挑断手筋脚筋,将你送去苗巫国,让你连死后都要挫骨扬灰,永世不得翻身。”沈姝颜侧眸看着林珩止,抿唇笑意满满:“你觉得如何?”

  林珩止看清她眼底郁气,“甚好。”

  苗巫国盛行人兽杂耍,就是将犯了重罪的人与野兽圈养在一处进行驯养,若是驯养成就当街为百姓杂耍,若是在中途死去被视为大凶,那便要斩下四肢供给神灵,身子处以火刑,以证挫骨扬灰不得轮回。

  这样的把戏许照年听过不少,可当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她怕的要命。

  沈姝颜深深看了她一眼,抬手挥了挥:“靖王妃,亲手杀你我嫌脏,这个法子着实适合你,望你好好享受。”

  许照年疯狂摇头,眼泪随着她的动作飞溅。

  没看接下来的场景,林珩止给夜晖交代清楚后,带着沈姝颜出了房间。

  门被合上,许照年看见面前面无表情的夜晖,颤抖着后缩,可她被紧紧绑住,就连动也动不得。

  夜晖俯身掏出匕首,眼神阴冷。

  外头渐渐有阳光冲破云层,沈姝颜右手搭在眉骨上仰头看天。

  林珩止负手站在她身侧,柔声道:“终于解决了这个人,你开心吗?”

  沈姝颜收回眼,沉吟良久,摇头:“不开心。”

  林珩止了然一笑,他就知道。

  “杀了她能如何呢,只能给那些枉死的人报仇,可我却永远的失去了。”沈姝颜低叹,用帕子随意擦了擦台阶,弯腰坐下。

  她看着林珩止忽然开口:“你大概是已经忘记了,那日我从宫中回来,你告诉我说,等风波过去,我们好好过日子。我等了两年,期间种种失望不再多谈,可我终于等到那一日你不知我有多开心,可当夜就被许照年轻而易举的毁掉。”

  “我为那句话做了两年的努力,到最后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林珩止心生不妙,这样的沈姝颜与世无争,他似乎有一种她对什么都不再有执念的错觉。

  沈姝颜抬起柔和的双眼,单手支着下巴轻声道:“珩止,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我们和解重新认识吧。”

  她这一生都在向命运不断妥协,事到如今,沈姝颜似乎看开了不少。

  林珩止静静看她,眼角湿润,舌尖轻轻扫过牙齿。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挺喜欢水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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