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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玲珑骰子安红豆

肉肉喵 11067字 2022-12-24

  艺术学院发来入职信的时候,秋季已深。谷蕴真一开门,门口的那棵槐树就纷纷扬扬地落下一场枯叶雨,他在日历上勾好上班的日期,久违地动身去了一趟鞋儿胡同。

  白岁寒照旧对他爱搭不理,仿佛冷漠。谷蕴真见他近况似乎还好,也稍稍放心,说了些对白岁寒来说属于废话的唠叨。他临走时,白岁寒问他:“蕴真,你在与谁恋爱?”

  谷蕴真差点没被吓到,支吾道:“没……”他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甚至有点担心是不是池逾趁他不注意,在脸上写了“池逾所有”的文字,反正这人又不是干不出来这种事。

  他不经审,白岁寒一句多的都没说,谷蕴真就自动交待了,说道:“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都怪他长得太俊美,对我笑一笑,我就晕头转向了……好吧,我招……是池逾。”

  “池逾?”白岁寒皱了皱眉,许是想到了这人的风评,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被惊到了,慢慢地说:“如若我没有记错,他是个风流成性的大少爷?”

  “嗯。”

  谷蕴真有些紧张地看着白岁寒,在他心里,白岁寒是师兄,但也等同于长辈,比起反对,他更希望得到认同。其实他觉得希望很大,因为白岁寒自己似乎也对林闻起有些不同寻常。

  白岁寒想了一会,用苍白的指节按了按发疼的眉心,说:“罢了。”他稍稍伸出手,谷蕴真便蹲下去,让白岁寒不必起身也可以摸他的脑袋,白岁寒很轻地碰了碰他的短发,说:“未见其人,不知其性。我不知道池逾究竟是什么样,但你现下并不难过,这就够了。”

  谷蕴真正有些感动,便感觉白岁寒向他靠近了一些,然后压低声音告诫他道:“安安,没有下定决心的话,不要和他做别的,知道吗?”

  “哦……但是为什么?”谷蕴真问完,忽然记起,白岁寒是和林闻起有过一段情的。

  他下意识地反应过来,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一句,而白岁寒也有些语塞。一句问话,被问的和发问的都在尴尬,过了一会儿,白岁寒率先缓过来,他对谷蕴真轻声说:“因为得不偿失。”

  他顿了顿,又更轻地补了一句:“而且很疼。”

  “…………”谷蕴真的脑海里不由浮现那天他把白岁寒背回家的场景,那之后白岁寒断断续续地发了一个星期的低烧,脖颈手腕上尽是恐怖的掐痕。

  他没好意思再看白岁寒,正好也照顾白岁寒的面子,匆匆应了一句,便起身打算离开,但临时想起件事,于是又问:“师兄,你怎么知道我在恋爱啊?”

  白岁寒的目光落到他的右手上,谷蕴真抬手一看,只见腕骨上那片胎记红得极为不正常,周围还有错落的牙印,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对劲。

  谷蕴真知道了,今日他家的黄历上一定写着“不宜发问”。

  白岁寒还问他:“你是真的没和他做什么吧。”

  “没有!”谷蕴真气恼地把手缩回衣袖里,又告了别,转身出去了。他的脚步声在院里回响,令本来落寞凄然的地方多了一些鲜活的声音。

  白岁寒则在原地坐了半晌,把衣袖往上折起,他的身上由林闻起留下的痕迹大多消散,只有腕内侧还有一抹格外顽固的吻痕,到现在都没有褪去。

  能留这么久,也不知道当时有多动情。

  白皙的皮肤上,吻痕像印玺沾朱砂盖下的章,在鲜红地宣布着,那属于我。

  白岁寒看了一会儿,慢慢地把手臂凑近,将那枚被时光暂且遗落放过的印记送到了唇边,很轻地吻了一下。

  ―――――

  谷蕴真去逐香楼买糕点时,意料之外地遇到了池逾一行人。池逾鹤立鸡群地站在一大堆人里头,面色厌烦,看样子十分想走,但又被许原拉着,于是站没站样地待在那里,斜眼冷看一群妖魔鬼怪拼酒发疯。

  谷蕴真想了想,没有上前打扰池逾。他提着打包好的糕点走向楼梯,还没下楼,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谷蕴真!”

  回身,却不是池逾,是酒桌上一个丹凤细眼的白面男子。谷蕴真辨认着他因烂醉而酡红的面孔,认出这是以前谷家班的一个小旦,只是往常他一般管自己叫:“少班主。”

  而不是像刚才那样连名带姓地叫。

  但是别人喊他,他并不好假装没听见,谷蕴真就走上前去,盯着所有人的视线,勉强露出一个客气的微笑。他的余光看到池逾掂着一把玳瑁扇子在看着自己笑。

  那人歪着脑袋,盯了谷蕴真一会,推开身边陪酒的一个姑娘,含糊地向大家介绍道:“来来来,都来看看,这就是十几年前名噪一时的名角儿冷拒霜,看见没有,看他这张脸,不知道多少人送过千金,只为了能摸一下……”

  这就是明晃晃的羞辱了,许原还有点良知,虽然也喝得没有多少意识,但下意识丢了个酒杯过去,骂道:“周沉,你他娘的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然而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群人中总有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周沉一朝挑起了话头,便有人接话音,继续奚落嘲讽。谷蕴真听了几句,觉得难堪,抿嘴说:“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

  他不欲多停留,周沉却起身向谷蕴真扑过来,嘴里嚷道:“我倒想知道,究竟什么样的绝色迷得那些人给你送那么多值钱东西!你现在都多少岁了?我都长这么大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他说着,已经抓到了谷蕴真的肩膀。

  谷蕴真微微一惊,抬眼看着周沉,他便于醉中一笑,手掌不规矩地从肩膀想摸进衣领。然而,还没等他的指尖沾到领口,谷蕴真神色一凛,单手拧住他的爪子,迅速地剪住手腕,再往后使劲一掰,刹那“咔哒”一声,周沉的肩关节处顿时扭出了一股令人牙酸的声音,他痛得嘴都歪了,瞬间连酒都醒了不少。

  他以为这就是终结,谁知道下一秒,一样东西抵在他的脊椎上,跟着猛地一戳,一阵钻心的疼令他惨叫一声,跪跌在地上。周沉抠着地板,觉得背上像是被/插/了一刀。

  等他被剧痛拍走的意识游回来,他才通过触感知道,那不过是谷蕴真的鞋尖而已。

  这段暴力行为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一时之间,在喝酒的都忘了继续喝,说话的说到一半也没了下文。

  鸦雀无声中,唯有池逾鼓了鼓掌,称赞道:“亲爱的,做的很好。”

  许原手上的酒杯“当啷”一声掉到桌上,他疑心自己出现了幻听,于是问旁边的人:“池逾刚才说什么来着?”

  那人迷茫地回答说:“你好,爱情。”

  池逾自觉失言,于是也不再看谷蕴真,猛地拍了拍他面前一个人的肩膀,道:“今儿我就不结账了,否则往小了要被家里人揍,往大了,连床都没得睡。”

  谷蕴真好像瞪了他一眼。

  趴在地上的周沉发现了池逾和谷蕴真的眼神交流,立即奄奄一息地说道:“池少爷马上过生辰了……”

  有人扒住准备走人的池逾,说:“别啊池大少爷,你存在的意义不就是结账嘛!”

  池逾仔细地看了看说话人的脸,认出他即是方才调侃谷蕴真的其中之一,于是收了笑脸,冷冷地说:“哦?那你是不是得管我叫爸?逢年过节也没见你提东西来孝敬老子啊,再不济,端过洗脚水还是倒过夜壶?都没有?那你说个屁,滚!”

  骂了一顿,池逾掂着扇子下楼,他在逐香楼门口等了没一会,谷蕴真也下来了,还揉着手腕。池逾极为心疼,说:“该不会是打疼了吧?唉,这群糙汉子平时也不知道多保养保养。你说他欠揍吧,揍他的时候都不能给人一点好的体验,简直废物。”

  “…………”谷蕴真看到他手里提着新买的糕点,不无怀念地说:“以前林先生在的时候,肯定不准这种人进来喝酒,又惹是生非,又无理取闹的。”

  池逾想了想,说:“林闻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连我这段时间都一直两头奔波,那边太忙了,我明天还得去一趟。”

  他把谷蕴真送到斜阳胡同,放下糕点,趴在桌上,怨念很深地发出请求:“我今天可以申请住在这里吗?明天我就要去很远的地方了,跨越太平洋。”

  谷蕴真冲了茶叶,给池逾倒了一杯,有些犹豫地看着他。池逾不舍得让他为难,自己给自己台阶下,喝了一口茶,说:“但是过一个礼拜又回来了,也不是很久。”

  谷蕴真就松了一口气,他手上有些刮伤,刚找了创可贴,就被池逾夺过去,这人坚持要帮他贴,谷蕴真摊着手随他。不知道为什么,池逾非要半跪着给他贴,贴了两个,谷蕴真的指尖微微一动,他小声说:“如果你真的不想走的话……只能睡客房。”

  他的另一只手在玩池逾的玳瑁扇子,这扇子还是先前谷蕴真给题的字,扇面上写的“清心寡欲”四个大字。尾部的流苏掉在池逾肩膀上,令他有些心旌摇曳的痒。

  “那亲一下总可以吧?”池逾捉住谷蕴真的手,连同扇骨一起包在掌心。他看到谷蕴真点了头,才放心地去亲他的唇。他的指腹擦着冷硬的扇骨,接着想起这扇面上谷蕴真的题字。

  清心寡欲。

  谷蕴真的腰抵在桌沿,其实硌得很痛,他却被别的感觉占据了脑海,在低吟,却也不是因为痛苦。池逾对他附耳说:“你在我的扇子上写清心寡欲,但你就是我的心我的欲。”

  恍惚间,谷蕴真有种被他的话语正在拿走清白的错觉。

  扇子终于脱手,掉在了地上,他们十指紧扣,谷蕴真闭着眼睛,觉得自己很难再抵抗下去了。池逾还要磨他根本没有反抗力的心,他道:“你要我清心,我偏不清,你要我寡欲,我便恨不得欲/火泛滥成灾,把你我全都淹没至死、至死方休――”

  在这样的话音里,谷蕴真不由地被蛊惑了意识,他模糊地想,就算得不偿失、就算疼,好像也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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