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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51~53合并 内含修罗场52

肉肉喵 21563字 2022-12-23

  安风听得此言,顿时将那锦囊攥在手心,追问道:“那位公子又是何人?”

  商人回道:“那位公子留下银钱与锦囊,便走得无影无踪,再不曾现身,故而在下并不知他姓甚名谁。”

  安风又试探道:“可是关内人相貌?”

  商人道:“是。”

  “可生得极为出挑,面若女子,面颊上有一点疤?”安风还满心以为,那人便是萧玉山。

  商人却答道:“是位清贵公子,英俊相貌,但不似女子。”

  “不是他?”安风顿时失望,如遭凉水当头泼洒而下。

  安风失望至极,命仆从送商人离去,再另赠些许银钱打赏。商人得了银钱,千恩万谢地去了。他解开锦囊,见得其中除却一张字条,再无他物。

  谁会不远万里,自漠北送来字条?

  安风满心狐疑,展开字条一看,只见得上头写的是萧玉山踪迹,而落款竟是“储栖云”三字!

  “储栖云未死?”安风喃喃自语,不知这一张字条能否取信。

  从前储栖云身在虚鹤观时,常往宫中送符箓。彼时安风还是皇帝近身护卫,自是晓得萧玉山将那些符箓放在何处。如若笔迹一致,十之八九便是储栖云未死。

  等到安风寻来符箓,与字条一对比,终归得了一颗定心丸——字迹不假,竟真是储栖云!

  “漠北辉月行宫……”安风再仔细瞧上一番,只觉得触目惊心,“是赫连归雁!”

  皇帝称病罢朝已近一月,朝堂之上渐有流言四起。再者章太尉尚在牢房之中待审,皇帝一日不回,便无人敢动这两朝贵胄之族。

  现如今,终归寻得一丝线索,不论真假,都应尽力一试。如此想定,安风当即决定亲赴漠北。

  叶文卿得知此事,立时寻来安风,只道愿意同去。

  安风惊诧异常,断不敢带他一道去往凶险之地:“你乃一介文士,并无功夫傍身,如何能去漠北一行?”

  叶文卿却心意已决,只说道:“矿场一案里头,漠北亦是牵涉其中,我自当前去查个明白。”

  “只是此行凶险,祸福难料,在下万不能教叶大人涉险。”安风仍在犹豫,意图劝退叶文卿。

  安风并不懂叶文卿之心,不知他所忧心之事。叶文卿深知安风耿直,论心机城府,远不是赫连归雁对手。

  虽然一纸供词之上,私买铁矿之人乃漠北伏都将军,但叶文卿再清楚不过,此话全因赫连归雁诱丿供。赫连归雁心思之深沉,心肠之狠毒,由此可见一斑。

  依照赫连归雁的狠厉与阴沉,安风正面相搏,定毫无胜算,甚至将有姓名之虞。叶文卿委实放不下心来,执意同往漠北一行:“有道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安统领若再推拒,便是不将在下当做朋友。”

  “叶大人何出此言?”安风素来笨嘴拙舌,又心性耿直,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解释起。

  叶文卿先故意将话说得重些,又转而缓和了语调,与安风道:“既然如此,便让叶某与安统领同往漠北。”

  安风不得法,辩又辩不过,劝又劝不动,终是应允叶文卿同去。

  当日,二人各自挑拣亲信护卫数名,乔装打扮做商贾,连夜出城,直往北去。

  这一路日夜兼程,历经艰辛,众人终归抵达漠北遂玉城。

  自遂玉城再往北三十里,途径大漠,再往北去,便可见得辉月行宫。临行在即,安风不愿叶文卿继续涉险,以需要接应之人为由,请他暂留于客栈——如若众人三日未归,他当即刻返回关内,请晋安王救援,万不能感情用事。

  叶文卿既忧心安风难抵赫连归雁,又自知不通拳脚功夫,贸然走入大漠,只怕会拖累同行之人。

  几番思索之下,他忽而想起那位伏都将军来,心生一计,却不曾与旁人说,立时同意暂留于遂玉城。

  辉月行宫虽易找,可这偌大宫殿之中,萧玉山又身在何处呢?

  不出半日,安风便已寻到辉月行宫,但只敢藏身于绿洲外围,轻易不敢靠近辉月行宫。

  正值进退两难之际,有一行人自辉月行宫次第而出,安风与随行亲信招手,当即商定计策。

  引路少年提着琉璃小油灯,指派仆从将杂物自辉月行宫之中运出,年纪虽小,却俨然一副管事之人模样。

  安风等人暗中尾随这队仆从,借着夜色掩映一刀毙命,无声无息。

  那提灯少年方要惊呼,便教安风捂住嘴:“闭嘴。”

  利刃抵在脖颈之上,由不得他不听话。少年借着琉璃灯盏火光,终归瞧见不速之客长相:“关内人……你是关内之人——”

  安风见他如此反应,隐约猜得些许奥秘,立时试探问道:“关内人又如何?”

  少年为求保命,忙不迭说道:“如若你们是来寻人的,我晓得他在何处。”

  安风忙不迭追问:“谁?”

  “我不晓得他姓甚名谁。”少年思忖半晌,也不记得赫连王子带回来的人叫什么,但相貌出众,想来一经道出,若真是为他而来,定能辨别。

  少年此时惊惧交加,面色苍白如纸,为求保命,少不得如实相告:“我当真见过一个关内人,生得好看,可惜脸上有疤——”

  安风此刻好比暗夜行路时窥见曙光,立时问他:“疤痕可是落在右颊?”

  “是了是了,便是右面。”少年心中了然,原来这一行人当真是为那男子而来,就好似寻到护身符,“我能带你们去找他。”

  “我可以信任你吗?”身处赫连氏地界,安风少不得多存一份疑心。

  “他若能就此消失,只怕我比你还畅快些。”刀刃映着灯火光亮,少年垂眸,飞速瞥一眼,顿觉心惊胆战,满心只求自保,“赫连王子的心窍都被这人迷惑了——”

  “什么?”纵使安风再不通风月之事,也该听出少年言下之意了,惊诧之余,怒不可遏,“赫连归雁将他怎样了?”

  “正因为不曾怎样,才是被迷惑了心窍。”少年提及此事,连嫉妒之意都无心掩饰,真正是醋意滔天,“寻常人如他这般放诞无礼,早该打残了喂狼去,赫连王子却一忍再忍,偏还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不是被迷了心窍,又是怎样?”

  安风心下稍安,冷声道:“算他赫连归雁识相。”

  “怎么,你是他情人姘头?”少年听得此话,顿时来了兴致,睥着安风问道,“不远万里来漠北,就为寻人?”

  “休得胡言乱语!”安风见此人言谈粗鄙,又懦弱愚笨,纵使生得好皮囊,也不免心生厌恶,“你这等佞幸之流也敢与那人相提并论?”

  少年不服,方要反驳,立时又教安风喝止:“废话少说,带我等去寻人。”

  安风一手收回逼在少年脖颈之上的刀刃,另一手自袖中抽出短匕,抵在其后腰。生死存亡之际,少年不敢耍花招,忙不迭闭口不言,领安风等人走入辉月行宫。

  安风等人早换上仆役衣衫,趁着入夜之时,辉月行宫皆已入睡,悄然潜入。安风瞧着领路少年,见他年纪虽小,但似颇有地位,想来也是因流连赫连归雁床榻枕畔之故。

  少年一路走过雕花长廊,见得巡夜护卫,只道是替赫连王子办事,三言两语便将人打发了去。

  一扇门扉之前,少年蓦然驻足,只说道:“就在里头。”

  安风将信将疑,瞥一眼身侧随从,便有人上前接过匕首,接替其挟持少年。安风与他微微颔首,继而推门而入。

  偌大宫室之内,仅燃着豆大烛光,还有香薰盈盈,只可惜空无一人。

  安风四下寻遍,也不见萧玉山踪迹,一时怒上心头,命人将少年押入房中:“人在何处?”

  “不在房中?”少年环顾四周,亦不曾瞧见那人踪影,立时慌了神,“定是赫连王子招幸他了……定是这样!”

  “赫连王子今夜还招了次迦。”为求保命,他口中言辞愈发无所忌讳,开始胡言乱语,“上回也是这般,殿下喜欢与他二人同时行事……”

  “住口!”若非此刻身在辉月行宫,安风只想给这人一记重拳,“他是什么身份,岂能容得赫连归雁折辱?”

  “我没有胡说,辉月行宫里头都晓得!”少年见安风发怒,还以为性命休矣,忙不迭解释道,“次迦与他有几分相似,众人暗地里都说,殿下偏好这种阴柔长相。”

  少年这一番胡言乱语教安风听得,尚能守住秘密,但此地还有六名随行亲信。安风不敢让他说下去,谁晓得还会牵扯出哪些事情来,立时威胁道:“住口,你若再敢说多一字,我便让你此生再无法开口。”

  五十三、转机 (中)

  然而此时,萧玉山的确在赫连归雁跟前。

  双臂高举过头顶,身体被枷锁牵引着,只能踮起脚稳住身形。萧玉山从未受过此等折辱,却又奈何不得,如若眸光能化作刀刃,当场便要教赫连归雁血溅三尺。

  赫连归雁与他遥遥相望,一手重拍身下次迦,一面扬起下颔,朝萧玉山勾唇,无声而笑。他眸光阴鸷,带着些刻毒与嘲讽之意,望着萧玉山时,有鹰视狼顾之相。

  次迦趴伏在地,仍将脸埋在臂弯之间,不肯抬头。赫连归雁手里头下了一番狠劲,才教他抬起脸来,拇指摩挲着这张满布泪痕的脸,又莫名含了几许柔情。

  下一瞬。却是柔情散尽,狠厉骤来,赫连归雁将他的脸转向萧玉山,好似生怕那人看不真切,用力抬高。

  这张脸只五分相似,但已足够——只要萧玉山能明白,在这辉月行宫里,他与次迦并无不同,便就足够了。

  相较于身体力行却换来挣扎反抗,赫连归雁觉得,自心里驯服一只困兽更有趣。

  萧玉山几时见过如此荒诞之景?如今身处其中,更是无措,只能连连怒骂:“说你是畜生,都算抬举了你!”

  “次迦,你喜欢吗?”赫连归雁也不曾回应萧玉山,倏然垂眸,望向身下扭动之人,拽着他满头褐色长发,如策马之状,“看着他,告诉他,这样多么有趣。”

  次迦抬起脸,双眸失神,满是茫然,却在与萧玉山对视之刻蓦然清醒,眸中雾气散尽,化作一片死灰。连情丿欲如火炽热,都不能教这片死灰复燃。

  “喜欢——”

  饶是他顺着赫连归雁心意说下去,语气与眸光里,皆是一片漠然清冷,一如往昔。

  这场游戏荒诞不经,但次迦心神好似已抽身而去,只留下躯体在赫连归雁身下挣扎扭动。萧玉山瞧见次迦神情之刻,便是如此作想。

  待到云雨散去,次迦已伏在地上起不得身。赫连抬脚迈过他,行至萧玉山跟前,上下打量许久,也不说一字半句。

  萧玉山不甘示弱,旋即飞瞪回去,挑衅似的微扬下颔:“禽兽不如的东西!”

  “可惜啊可惜。”赫连归雁心有怒意,面上却不改笑颜,故意叹息好一番,好似满心皆为萧玉山可惜,“可惜你从今往后,只能在禽兽手中挣扎求生。”

  说罢,赫连归雁松开枷锁,但闻一声轻响,萧玉山立时便要摔落在地。好在赫连归雁眼疾手快,更兼身手敏捷,一把捞了萧玉山入怀,紧紧圈着臂膀:“想不想试一试?你与他不同,生来便是金贵人,我会疼惜着些。”

  “滚开!”萧玉山想挣扎退离,赫连归雁也未强留,臂膀一松,便见他趔趄好几步。

  赫连归雁终归朝次迦那处睥上一眼,继而望向萧玉山,有意将声音一沉,冷声问道:“次迦,怎么这般不懂礼数,竟不送公子归去。”

  “是。”次迦支起身子,余韵未散,穿戴衣衫时,手臂都在不住发颤。

  归去之时,次迦掌灯走在前头,萧玉山一路望着他背影,眉宇深锁,几次三番想要开口,却自觉此刻无论说些什么,都只会平添尴尬。

  寂静长廊之内,只有他们二人脚步之声久久回荡。寂静夜色下,灯影将墙上彩绘映得斑斓而诡谲。

  这一回,是次迦先行开口:“真是对不住。”

  萧玉山不解:“何出此言?”

  次迦回答:“你初来之日,我本想帮你引开赫连王子,谁知弄巧成拙,反倒让他寻到法子同时折磨我们两人。”

  “原来那时门外请走赫连归雁的,是你。” 萧玉山犹记得那日之事,却不明次迦之意,“那时候,你我不过一面之缘,又为何执意相救?”

  “因为这里吞噬了太多人,我便是其中之一,但你与我不一样。”次迦说话时,总含着疏离与冷淡,仿佛早已厌倦浮生,“你不该沦落在辉月行宫里。”

  人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听得此话,倒是萧玉山不知如何言谢了:“你……”

  次迦兀自说道:“如若有机会,你应当远离此地。”

  说话之间,已行至门前,次迦为萧玉山推开门扉,却不料房内竟有旁人,惊呼之际,倏然有利刃抵在脖颈。次迦立时噤声,也不去瞧歹人面貌,垂眼说道:“他在外头。”

  安风蹙眉问道:“谁?”

  “一位萧姓公子。”次迦聪慧剔透,早些年因颠沛流离,而练就了识人有法的好本事。在初见之时,他便已瞧出来,萧玉山来历不凡,定不会长留于辉月行宫。

  说话之间,萧玉山亦是走进来,见得安风等人,又惊又喜,又有恍如隔世之感:“安风?”

  “陛——”安风望向房中漠北人,立时改口,“公子,我等都在等你归去。”

  临行以前,萧玉山望向次迦,为谢当日解围之恩,愿带他一同离去:“如若愿意,便随我们同去关内。”

  次迦却是摇头,笑意里头含有太多无可奈何:“我是注定走不得了,萧公子还是趁夜离去吧。”

  “我们若离去,你怎么办?”说话之间,萧玉山望向那名引路少年,心中不安,不敢就此离去,留次迦涉险。

  次迦与安风求一把匕首,用利刃将人逼在墙角:“你们快走,赫连王子那处,我自有办法。”

  少年眼见萧玉山等人换装而去,方要高呼,脖颈皮肉已教刀刃划出血色:“你怎么吃里扒外?”

  次迦望着薄薄刀刃,眸光晦暗不明,低声警告道:“我劝你不要出声。”

  “不论你在赫连王子跟前多得宠,犯下私自放人这等事情,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少年眼见那一行人已然逃离,想要出声唤护卫,却又惧于刀刃,不敢闹出动静,“你自己犯事便也罢了,何苦拽着我一道遭殃?”

  “你遭不了殃。”次迦早为他想好出路,慢悠悠说出来,“今夜你一直昏睡在这间寝殿之内,并不曾再见过旁人,更不知晓那位萧公子是如何失踪的。”

  这样说来,倒当真把他摘了出去,与此事再无干系。少年犹不安息,眉眼一条,与次迦问道:“那么,你呢?”

  “至于我,就用不着你来操心了。”次迦收刀入鞘,说话之间,便流露几许讥讽之意。

  少年平素最见不得他这模样,冷冰冰地若即若离,好似高人一等:“你还自以为高人一等不成?你我都是奴仆,谁也不比谁高贵些。”

  “同为在泥污中挣扎之人,若是要比,也该比谁更腌臜些。” 次迦望着他,淡然一笑,仿佛这一席话并未将自己也囊括其中。

  次一席话也终归将少年激怒,只见他横眉怒目,当即要怒骂出声:“你这狗东西——”

  话音未落,一记重击已落在脖颈侧畔,少年合眼倒下,昏睡在地上。

  次迦也不瞧上一眼,转身即走,悄然合起门扉,好似今夜从不曾有异状突发。

  ===

  萧玉山与安风等人连夜逃离,回到遂玉城时,天色已然微亮。

  叶文卿在客栈之内彻夜等候,一颗心都好似高悬于半空,直至见到萧玉山推门进来,才安定了心神。

  安风倚在窗扉便,望着天色渐亮,红日初升:“等明日城门一开,我等便护送陛下归去。”

  赫连归雁迟早要发觉萧玉山逃离,他们只能尽早走出漠北。

  叶文卿只见得萧玉山,却不见储栖云,又因尚不知前因后果,只问道:“怎么不见储先生?”

  萧玉山再听闻旁人提及储栖云,心中滋味难言,又颇为诧异:“你也知晓他并未葬身火海一事了?”

  “此前陛下踪影全无,我等全凭储先生托商队锦囊,才寻到了漠北。”叶文卿如实答道,“也正因此事,众人才晓得,原来储先生尚在人世。”

  “他……”萧玉山欲言又止,时至今日,已不知如何再与旁人言说这种种变故,“只可惜,他回不去了”

  千言万语,都只汇集成这么一句——他回不去了,纵使往日情谊尚在,也再也回不去了。

  叶文卿依稀瞧出写许端倪,大体猜得其中定有变故,便不敢再多言。倒是安风心性耿直,心怀疑惑便问,也没个顾忌:“储先生为何回不去?若是有难,我等大可以将他救回将阳城去。”

  叶文卿见势不妙,忙不迭说道:“储先生定是另有要事缠身,少不得在漠北多留几年,才能归去。安统领若是强带他回将阳,反倒弄巧成拙了。”

  安风这才说道:“叶大人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

  经此漠北一行,萧玉山已是筋疲力尽,身上那些苦楚尚不值一提,心中煎熬更胜过心里千倍百倍——如若再相见,他当真要与储栖云兵戈相向吗?

  如此看来,最好还是不见。

  众人在客栈小憩,原本只等开了城门,便混在人群里头悄然离去。谁料想,城门尚未开时,街肆就已戒严。

  变故骤生,安风推开窗扉一角,只见得漠北兵卒把守街肆两侧,人群簇拥之下,赫连归雁正往城门方向策马疾行。

  看来今日,想出这遂玉城,又得好一番波折。

  叶文卿行至安风身侧,亦是朝楼下望去,只见得兵卒已挨家挨户搜检起来,俨然不将萧玉山寻到,誓不罢休。

  紧要关头,叶文卿忽然提及另一人来:“你可晓得,漠北有一位伏都将军?”

  “听人说过,并不认得。”安风说罢,又望向萧玉山。

  萧玉山道:“我知道些,此人乃漠北名将,因受几件大案波及,教赫连氏削去了兵权。”

  “昨日安大人去后,下官曾去拜访过。”叶文卿早隐约猜到,这一趟漠北之行定千难万险,赫连氏断不会轻易放大燕皇帝归去。他们想要安然离境,必得寻个帮衬。

  叶文卿只想着,那位伏都将军遭赫连归雁构陷,不仅声誉难保,更是丢了兵权帅印,定然心有不忿,甚至怀恨。

  人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伏都纵横漠北边疆四十余年,即便兵权一朝被夺,军中将士之心却还在。如若利用他与赫连氏对抗,他们变有逃离漠北之机。

  萧玉山旋即明了,与叶文卿问道:“此人可信?”

  “可信。”叶文卿回道,“若是不可信,我走不出伏都将军家宅。”

  原来昨日,叶文卿铤而走险,以自身为诱饵试探伏都之心。如若伏都仍旧忠于漠北,即便未教他当即血溅三尺,也断不能容他等到与安风等人汇合。

  一代名将遭人构陷,半生清誉皆毁,自是怀恨在心。此时求他出手,也算得大好时机。叶文卿想定主意,当即扮做关内商贾,独自去往伏都将军府上。

  作者有话要说:求个预收异世总攻养成计划[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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