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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肉肉喵 19977字 2022-12-23

  花明远手心全是冷汗。他在袍子上抹了抹,不一会冷汗又细细碎碎渗了出来,仿佛无穷无尽。

  整个世界的真相,当真是如此残酷。

  一想到摘星楼掌门,连带着好些花家长老,尽数喜滋滋地往天幕海总殿奔,真以为自己能抱着上仙的大腿就地飞升,花明远觉得着实可笑。

  是啊,简直太可笑了,花明远甚至笑出了眼泪。他以手掩面竭力不出声,眼泪还是从指缝里流淌出来。

  “所以我说过,你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白羽叹了口气,“以前也有人发现世间真相,他们就比你乖多了,个个闭上嘴什么都不说,只当一切从未发生过。反正寿元耗尽之前,能活一日是一日。”

  “天地大劫之下,众生一律平等,谁也逃不脱。至于你的长辈还有师门么,我劝你也别再费心了。趁着还有几日时间,你赶紧出去乐呵乐呵,再晚些可就真来不及了。”

  白羽的语气是漫不经心兼带着几分嘲弄的,花明远不怪白羽如此凉薄。

  毕竟一百余年前,天幕海两大天官还有一楼两门三派诸多仙君,尽数追杀白羽,这是十死无生的困局。

  要不是白羽身份非凡,他说不准就真死了。谁能猜到白羽不是魔尊,而是那位声名太大地位又尊贵的地君啊,所有人都被吓住了。

  一百七十二年,硬是无人敢踏入极渊之地一步,生怕地君发怒一巴掌拍碎了他们。

  更糟心的是,诸多大能吃不准地君闭门不出,究竟是何等态度。是摒弃前嫌就此作罢,还是磨刀霍霍随时准备报仇?这谁也说不好。

  也许真是地君脾气太好,也许他还记得自己本该守护苍生的责任。一楼两门三派各大掌门提心吊胆等了一百多年,地君都没上门报仇。

  久而久之,一楼两门三派诸多修士,也就忘了地君的存在。而后天地大劫来临,又有两位上仙下凡。

  和两位真身降临能为非凡的上仙比起来,所谓地君么,也就是那么回事了。真到紧要关头,有上仙撑腰,地君又能如何?

  仔细一想,花明远心中一片绝望。

  “行了,你也不用跪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白羽撇下花明远径自往阵法最中央走,那里面还压着他一瓣心脏。好不容易收拾完了恶心人的杨鸣上仙,白羽也没忘了他来时的初衷。

  身后有人用力跪下,咚咚咚好几下,是皮肉撞在石板上的声响,听得人脑袋发疼,“我求地君大发慈悲,救救天下苍生吧。”

  不等白羽回话,花明远继续磕头,“我相信地君必定心怀慈悲,诸多传说也都验证了这一点……”

  白羽转身,斜眼瞪他,“什么传说啊?说我祸害凡人自己作死,最后活该被天君镇压上万年的传说?”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摘星楼的小辈真不会说话。白羽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封印他那瓣心脏的阵法已经消失了,鲜活的跳动的一小半心脏就袒露在石台上,偶然间还会噗通跳动一下。

  一万多年了,怪可怜的,白羽叹了口气。他伸手,拾起了那瓣心脏。

  “我相信地君心善。”花明远斩钉截铁地说,“若非如此,那时在罗浮仙尊的洞府里,地君大人就不会放过我。地君大可顺手杀了我,和碾死一只蚂蚁也没什么区别。”

  白羽不理他,花明远又跪着一步步往前走,径自在他身后絮絮叨叨,“地君大人只杀该死之人,却从不残害无辜。因此我绝不相信,地君如传言中那般凶狠残暴。”

  白羽皱着眉把那瓣心收回了胸腔,又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一直窒息难熬喘不上气的心肺,终于能够自如呼吸了。白羽闭上眼品味了好半天,身后的花明远又说:“我虽是个修为不高的修士,也会竭尽所能救助凡人。我也求地君慈悲些,救救我那些误入歧途的师门长辈……”

  花明远砰砰又磕了两下头,白羽终于说:“你觉得我现在去天幕海总殿大声嚷嚷,说上界仙人都是骗子,想把你们炼了做丹药,你的师门长辈可会相信?”

  “我声名狼藉,之前在他们眼里还是个祸乱天下的魔修。两位上仙可是实打实的能为非凡,下界修士伤不到他们一根毫毛。仙君仙尊们会相信谁,都不用多想吧?”

  花明远哽住了。他刚才当真是失神了太沮丧,想捉住一根救命稻草就不松开,全然没想到此事是否可行。

  两位上仙都是骗子,甚至连所谓破界飞升这个修士梦寐以求的梦想,都是诱骗他人往陷阱里蹦的美好谎言。

  而地君呢,他又能做什么?再反抗上仙一次,又被押在极渊之地一万年?

  先前花明远特意消耗寿元勘察地君行踪,又在此等了好久,只等来这个令人绝望的消息,花明远颓然了。他甚至没心思再遮掩,只能敞开嗓子肆意地哭,哭到泪眼朦胧声音嘶哑,活像个撒泼打诨的无赖。

  忽地有人蹲下身,带着点无奈地问:“你哭什么啊,活像个小孩。”

  “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一切全毁了。”花明远还是忍不住眼泪,“我死无所谓,可那么多人都要死,我也不能去救,我心里难受……”

  “嗯,你倒是心善。”白羽扬了下眉,“行了,你就好自为之吧。”

  白羽冲花明远一挥手,大大方方顺着楼梯往下走,没半点留恋之意。

  大劫之下,各有各的活法。白羽是地君又不是神,他谁也救不了,能救下自己养的一窝妖和几个手下,就算幸运了。

  来得时候,白羽还觉得这些楼梯好生讨厌,打着旋绕着弯,就是不让人好过。拿回自己那瓣心脏以后,白羽再看这楼梯时也觉得心情愉快,甚至还觉得刺目的阳光也挺暖和。

  诸多好心情,在见到楼外等着他的那个人时,尽数化为乌有。齐佑天身形笔挺地站在楼外,英俊侧脸被日光镀了层金边,耀目得不能逼视。

  听到有人出来了,齐佑天也没回头。青年剑修专心致志地看不远处的花树,适值春夏之交,正是花木灿然繁茂盛开的时候。

  摘星楼外种了几株玉兰花,聘聘婷婷容姿焕发,像是一群娇俏的少女。

  看到花树,白羽就情不自禁想起太衍门来。那里倒是出了只挺罕见的梨花妖,估摸着得了他那几粒灵丹滋养,现在应该是化形了。

  挺稀罕的小玩意,也算与他有一面之缘,不如哪天去太衍门把那株树带回来,顺带救她一命吧。

  齐佑天只看树不看人,白羽也懒得搭理他。谁知他刚往前走一步,一把剑就平平地伸出来挡在白羽身前。

  白羽挪步,那把剑就换个方向。白羽又转身,仍是如此,摆明了这是齐佑天故意拦人。

  “齐仙君。”白羽皮笑肉不笑,“你有何贵干?有话就说,别搞这些歪门邪道的玩意,你也不觉得无聊?”

  这回齐佑天终于舍得抬眼看他了,蓝眼睛还是郁郁的,稍微眯细了就令人捉摸不透,“我在想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时你还叫虔子文。”

  “我忘了。”白羽毫不客气地推了下那把剑,“我和你不熟,没空叙旧。”

  “我可还记得啊,小师弟,又或者说,白羽魔尊?”青年剑修轻声细语地问,他模样既英俊又邪气,又透出一种残忍的冷漠来,当真邪性极了。

  齐佑天上前一步,白羽就后退一步,他也不在意,“你那时送了我一枚琉璃吊坠,说里面的花永不凋零,可你却变了。你对我说过的每句话每个字,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仔细一想,恍如昨日。”

  白羽提起了十二分警惕。他索性站定不动,问:“你想怎样?”

  好似忽然间,齐佑天就换了个模样,他收敛情绪公事公办地答:“天君要见你,跟我走。”

  他在求自己,都舍不得用个请字?白羽不惯着他,“我不去,你自己走。”

  “你不来我就一直跟着你,如影随形,地君大可试试。”

  齐佑天话语里带着几分威胁之意,白羽琢磨了一会,仍旧不妥协,“要跟着就跟着,当谁害怕了?”

  谁想本来十足硬气的青年剑修,忽地寂然垂下眼睛说:“我杀了杨鸣,因为你的缘故。本来看着你倒霉,我应该很开心,但我忍不住出手了。就算要折辱你,也该由我亲自下手,杨鸣根本不配。”

  这句话,好似狠狠捏了白羽的心一下,既疼又战栗,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刚刚涌起的那点恼火,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兴许天君会罚我,也许我也会死,不过这也没关系。”齐佑天轻描淡写地说,“你欠我的债,我仍旧记得。即便转世重生无数次,仍旧死死地记着。”

  “地君不随我一起走也罢,我自己去向天君认罪。”

  不等白羽回答,齐佑天已经踏上剑光冲向云霄,带着一种孤勇桀骜的气魄,仿佛真要去认罪送死一般。

  没过多一会,一道云光/气急败坏地赶上了他,白羽恶狠狠瞪齐佑天,“是我欠你的,谁叫我欠你?!你说句软话我就傻呵呵跟了过来,可不是脑子坏了?我当初就不该费心思招呼你,否则哪会惹出这么多麻烦?”

  “没有如果,虔师弟。”齐佑天不冷不热地答。

  这小子,就是不讨人喜欢!白羽恨得一磨牙,还是跟在齐佑天身后,半个多时辰才到了天幕海总殿。

  这期间他们俩谁也不搭理谁,只当身旁之人是道微风,吹过袍角就散了。

  天幕海总殿白羽以前没来过,不管多么气势恢宏的楼阁,在他眼里也不值一提。

  倒是那份充沛的灵气,让白羽舒服地叹了口气。

  天地大劫之下,也唯有天幕海总殿会如此奢侈,硬是用了千万亿块灵玉构筑成一道恢弘非凡的聚灵阵。

  此地灵气浓郁的程度,近乎是肉眼可见,白羽泡在这里别提多舒服了。

  和天幕海总殿比起来,白羽觉得极渊之地哪都好,就是灵气不足。等以后有闲工夫,他也要给极渊之地的山顶加上这么一道聚灵阵……

  有齐佑天在前开路,没谁敢拦着白羽。他们一路施施然走来,倒也碰上几个熟人,白羽依稀记得,都是一门两楼三派的那些大能修士。

  猛然间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尽数瞠目结舌地望着白羽,仿佛以前从没见过他这个人一般。

  地君,一百多年闭门不出的地君,终于又重现于世了!光是这个消息,就足够让好些人心惊胆战。

  虽说当年追杀白羽魔尊的罪魁祸首都死了,可难保这位地君又起什么歪心眼,他一巴掌拍死哪个倒霉鬼,也没谁敢出来抗议。

  被人当成灾星般躲避,白羽不仅不觉得无趣,反倒眉飞色舞故意凑上去,甚至和好几个熟人打了声招呼。

  眼见着那些人脸色惨白声音发抖,还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他,白羽就觉得好玩。

  冷不防齐佑天来了一句,“估计在他们眼中,地君比天劫更可怕。能把自己的名声糟蹋到这般地步,在下着实佩服。”

  这么句讽刺意味十足的话,落在白羽耳朵里不痛不痒,甚至比不上虫子嗡嗡叫。他只说:“要是能把你也吓退了,我才觉得心满意足。”

  齐佑天径自踏上台阶,敲门前淡淡回了他一句,“呵呵。”

  简短两个字,包含着诸多情绪,有鄙视有憎恶也有复杂难明的暧昧。白羽琢磨了好半天,也没想好怎么回嘴。

  不一会,齐佑天就回来了:“还请地君大人入内。”

  “现在舍得叫我大人了,晚了。”白羽桀骜地斜他一眼,好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我记仇,很记仇。”

  齐佑天能屈能伸,当真低着头说:“麻烦地君大人,替我说两句好话。”

  这么突如其来的示弱,不是齐佑天一贯的风格。白羽盯着他看了一会,终究无可奈何地说:“行了行了,你放心吧。”

  白羽踏进了这座广阔又寂寥的大殿,两扇门一关,纵然是白天,外面的阳光也一丝透不进来。

  无数盏灯火照亮了大殿,这座大殿是玄妙的,就连墙壁也不是普通的白墙,而是深蓝漆黑的星空,或明或暗的繁星不断闪烁,像数不清的眼睛。

  唯有空气里弥漫的一点香气,带来了几分红尘烟火。香气是妩媚的风流的,似纤纤玉手拽住了衣袖就不松开,余香悠悠沁入心脾。

  白羽皱着眉一路向前,终于看见天君正闭着眼打座。

  他的眉眼被捏得太尊贵又太清俊,明明就坐在大殿里,整个人却活像一座神像。他合该接受万人朝拜,而非还在喘气仍然逗留俗世。

  “一百多年了,你还没升仙啊?”白羽嘲弄他,自来熟地找了把椅子就窝在里面,都懒得问一下主人的意见。

  他和天君相处的时间太长,对天君的脾气了若指掌,也知道天君不会在意这些小节。

  天君不睁眼,只低声唤:“地君,你来了。”

  “嗯。”白羽一边漫不经心地答,一边打量周遭,“这里焚的香可不是你一贯的风格,太媚太柔。”

  “是云芙上仙的香,她执意坚持。”

  白羽立即来了精神,“哟,这是登堂入室了,看来云芙上仙很喜欢你啊。”

  这才对嘛,白羽幸灾乐祸。凭什么就他一个人倒霉被杨鸣那恶心玩意盯上了,天君不也摆脱不了这桩桃花劫么?

  大家一样倒霉,白羽就不觉得自己有多可怜了。

  面对白羽的调侃,天君终于舍得睁眼了,“不可妄语。”

  “这也是妄语?”白羽盯着天君腰边太艳太红的络子看,“都快托付终身了吧,我什么时候能喝喜酒?”

  络子是同心结,云芙上仙的心意,但凡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

  唯独不解风情的天君,一板一眼地答:“上仙有令,我不得违背。”

  “整天把上仙上仙挂在嘴边,你就没有替自己想过?”白羽嗤笑一声,“我怀疑紫胤帝尊捏你的时候,把你的脑子也捏坏了。你除了上仙,上尊,帝尊,还会叫什么?”

  面对天君的时候,白羽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好像在天君漫长的生命里,他总得给自己找个上司找个寄托。紫胤帝尊这样的好人也就罢了,清朗上尊又算是什么玩意?哪里值得天君兢兢业业一万多年替他卖命?

  就算是器灵,也该有点追求吧?至少,至少得活出点了乐趣来。总不能闭门打坐自顾自修炼,连天下大劫都不管!

  “我还会叫你的名字。”天君冷不丁说,他银色眼睛斜睨白羽,“浮生,白羽,虔子文,你用过的名字太多,我还是叫你地君最顺口。”

  白羽怔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随你。”

  短暂的沉默,明明两个太熟稔的人,忽然之间却无话可说。毕竟中间隔了快万年的时光,距离太远,一时半会难以接近。

  眼看着天君又闭目养神,白羽唯有先开口:“我不信今天的事情,不是你提前计划好的。分明是你算准了,我要去拿那瓣心脏,齐佑天也是你派来的。”

  天君不点头也不说话,他好像已经入定了,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见。

  白羽不在乎,反正天君那点算计,他仔细一想就明白,唯有齐佑天的态度算是变数罢了。

  当事人不承认就是默认,白羽继续自顾自问:“齐佑天究竟是谁?若只是普通的天命之子,他可没那个能耐杀了杨鸣。”

  “我不能说。”天君答。

  “还是老模样,一问三不知。”白羽嗤笑。他忽然觉得无趣了,索性凑到天君面前,伸手去触他眉间那道红印。

  只差一寸距离就能摸到,天君忽然睁开眼睛。和白羽的眼睛不同,天君的眼瞳是纯然的银,太纯粹也太无情,一望之下有些惊心。

  白羽刚想缩回手,天君已经握住了他的手腕,说出的话也带着点无奈,“别闹,该说的话我自然会说,不能说的你也别勉强我。”

  这么一瞬,真像是回到了他们过去的时光,白羽不由恍然了。

  那时候么,他总比天君顽皮些。天君好端端坐在屋子里打坐,而他面对着满山的树木野兽,恨不能钻进山里就不出来。

  每次白羽灰头土脸地钻回来,紫胤帝尊想罚他的时候,天君总是一板一眼地说,地君灵智未开尚且年幼,不如帝尊饶他这次吧。

  其实白羽看得出来,紫胤帝尊并非真要罚他,只是说狠话吓唬吓唬他罢了。有天君顺势求情,一切就此作罢。

  然而,终究回不去了。白羽紧盯着天君握着他手腕的几根手指,还没说话,天君自己就松开了,“你恨我,因为一万年前的事情恨我。”

  天君垂着眼睫的模样,罕见地显示出一点脆弱来,“我只想让你活着罢了,上尊命令我亲自动手,我就算心疼得要死,也唯有忍下。你疼,但是我更难受……”

  “我恨你,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只因为你是上次天下大劫的帮凶。”白羽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清朗上尊又算什么玩意,他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天君脸上的伤心与落寞瞬间被磨平了,他冷然淡漠地答:“我是器灵,炼化了融天纳地鼎的人,就是我的主人。主人的命令,我违抗不得。”

  “行,一切都是清朗上尊的错!”白羽气极反笑,“那这次天地大劫呢,你又打着什么歪心眼?非得等着看这么多人被炼化成丹,而你眼不见心为静继续修炼?”

  “我记得,这些人对你出言不逊,还有好多人也一起在极渊之地追杀你。”天君闭着眼睛问,“你为什么要救他们,让他们被上仙炼化,不也省了你报仇的功夫?你杀了晏歌杀了宋天官,偏偏轻飘飘放过了他们,我不明白。”

  不明白,这三个字说出来可真是太轻巧了,白羽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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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磕自习的星辰非咋夜、爱到骨里自然黑和别闹我在打小怪兽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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