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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不讲道理最新完结+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38章 好闻

第38章 好闻

清明谷雨 10681字 2022-12-22

  所有的红灯在陆斯扬眼里都是死亡生命线的警示,所有的路标在他眼里都失去指导意义。

  他自己根本没有发现握方向盘的手是颤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流着眼泪在开车,更不会知晓,自己义无反顾的姿态仿佛是奔赴在一条不知道能不能抵达终点的大道上……

  他打段渊电话,不出意外是关机。

  关机关机关机,他狠狠地锤了一拳方向盘,车内自动装置的防控警示音惊耳响起。

  操,是不是每到这种时候,哪个手机不关机都对不起意外的情节和命运的作弄。

  陆斯扬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攫住,又松开,高高低低落落空空,在升降之间感受情绪的失重和失控。

  命运将他任意妄为闯的祸报在了段渊身上,他在无意识中不断赶超前方侧方的车辆,眼前却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十岁那一天的画面。

  烧焦成灰烬的车架,嘈杂刺耳的蜂鸣救援声,母亲被车部钢筋割裂的半边头皮和汩汩涌出的鲜血……

  同样是一场车祸,带走了他的母亲,也让他和段渊从此走进了兜兜转转、痛苦不堪的漩涡,数年过去,纠纠缠缠,直到现在仍不得脱身。

  不会的,不会的,陆斯扬难以控制脑海出现最糟糕的画面,他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视线变得模糊,驾驶不得章法,偏移占道,违规超车,身后不断有车辆响起喇叭警示,刺耳的响声此起彼伏,挤榨他的心慌,点燃他的焦虑,险些就要直直撞上十字路口旁拐角的花坛。

  他不得不抬手一抹脸,方察觉,落得满手湿润的泪水。

  南大附属医院的高级病房。

  段渊背靠着枕头坐在病床上,一脸阴沉地听站在面前的徐阳报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的确是昨晚段奇被陆斯扬打进医院后,段睛以为他们合谋狠下重手,在段奇的唆使下派人在他的车上动了手脚。

  他此刻的怒意汹涌倒不是因为段奇姐弟这等愚蠢得破绽百出的下三滥手段,何况他除了手肘的皮肤擦伤一小块也没受什么伤。

  他怒的是段奇昨晚竟然敢在那种地方百般刁难羞辱陆斯扬。

  他从小当宝贝供着长大的人,自己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竟然受了段奇这货色的委屈。

  而且没有人告诉他,陆斯扬自己也瞒着他。

  就因为现在跟他堵着气冷战,连状都不来跟他告了。

  陆斯扬这个人,打架是狠,可打完就娇气得很。

  以前上学的时候一个人把对方三个打得鼻青脸肿,自己全身上下就手上磕到了一条浅浅的划痕。

  回家来也要专程跑去敲开段渊书房的门说疼,段渊就冷着脸去找药箱给他上药。

  陆斯扬坐在沙发上,小腿晃着,眉睫一抬,瞥见段渊不想多言的表情,又轻呼:“好痛噢。”

  秀致的眉心轻轻皱起,一张脸白白净净,两只眼睛天生知道怎么更招人疼似的,扑闪扑闪眨。

  段渊还是不说话,但手上的动作明显小心轻柔了很多。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陆斯扬在外面受了委屈已经不会再到他面前喊痛了。

  这次他不说,那下次呢?还是他打算以后永远也不说。

  那天说的那些气话他是不是还放在心里。

  还是他真的不需要自己了。

  想到这里,段渊眸色瞬间又更沉冷了几分。

  徐特助一二三四地报告事故的调查线索情况,并开始阐述接下来的反击方案和计划。

  已经派人报警和联系好律师,这种蠢得低级的伎俩让那两姐弟进去吃几年牢饭都不是难事。

  说着说着他就发觉,段总走神了。

  手指在被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眉心紧蹙,一脸痛苦不堪的表情。

  当时徐特助也一同坐在车上,防护气垫弹出来得很及时,车是损伤不小,可能以后都不会再用了。

  但车里的人是没什么事的,没道理坐在后排的段总伤得比他和司机更严重一些啊。

  徐特助看着上司阴沉得下雨的脸色,真的很想解释几句不是陆少爷被欺负,是他将令兄大得鼻青脸肿半身不遂。

  他试探着问:“段总,您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

  话音未落,病房的大门就被一个人冲撞开来。

  惊天动地的架势,未来得及看清来人的脸就感觉身边刮过一道无影风。

  是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喘着气满脸泪水还穿着一身米色居家服和奶牛棉拖的陆家小少爷:“段渊你不要有事我以后再也不出去和人打架喝酒不会不不按时吃饭不会玩游戏玩到三更半夜不和你吵架冷战,嗝、你不要、不要有事。”

  陆斯扬的一句话太长也太密,没有逗号没有隔断,夹杂着泪水和打嗝。

  “……”

  得,神医来了,徐阳识趣地离开,关上门,顺便把“勿扰”的牌子挂在门上。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他们太久没见面,段渊被他一样身不伦不类的搭配和惊慌惶恐的模样惊到了:“你……”

  陆斯扬看见一个醒着的、会说话的、完好无缺的段渊就这么近地出现在他的眼皮底下,全身僵硬的血管才终于有了一点点回暖的趋势。

  一路上高强度的压迫紧绷和提心吊胆和短时间内的大起大落使得在忽然松懈下来这一刻血压骤降。

  膝盖一软,陆斯扬就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流下劫后余生的眼泪,双手撑在床沿,喘着气也要重复刚才的旦旦信誓,泣不成声:“呜呜呜我真、真的再也不去打架喝酒不跟你吵架冷……”

  段渊感觉到心里最软的地方是被一把凿子生生钝开。

  尖锐的惊戾的痛感填满了胸腔,随后一股胀胀涩涩的酸楚像潮水一般将他整个人淹没。

  他一把拉起有气无力跪在床边的陆斯扬,让他趴在自己身上。

  一手箍紧他的腰,一手抱着他的后脑勺,沉声低语安抚:“放松,放松,我没事,羊羊,什么事都没有……”

  他这么一哄,陆斯扬眼泪流得更厉害。

  他不想哭的,太娘了,一点都不酷。

  可段渊的气息、段渊的声音、段渊的怀抱、段渊这个人全都是他身上控制情绪的开关。

  不一会儿,段渊胸口前的那一片衬衫布料就湿透。

  他太久太久没有见到段渊,被压抑的思念和委屈如洪荒流泻。

  陆斯扬害怕段渊是在骗自己,根本不敢将身体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整个人像一只颤巍巍的抖筛,但脊背和腰都紧紧绷着。

  段渊没有办法,为了让他确信自己真的没事,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带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

  “这里,”摸到硬邦邦的胸口:“没事,你检查一下。”

  下去一点是结实紧绷的小腹:“这里没事。”

  力道往右一拐,牵着陆斯扬的手滑移到窄劲的腰间:“这里,你摸。”

  他还要带着人家的手再往下,陆斯扬手一顿,收了回来,整个人软绵绵地搭在他的肩上。

  艳若桃花的面颊忽然红了几分。

  段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捏了捏陆斯扬软软的掌心。

  胸腔震动,低沉的声音像一道又远又近的钟声落下,震得陆斯扬的耳膜嗡嗡作响:“还要验一下别的地方吗?”

  男人性感干燥的薄唇堪堪贴过他耳边。

  陆斯扬不自觉地又将整张脸往他的胸口里埋得更深了一点。

  那个不依不饶的缠绵劲儿让段渊一双眼睛都幽沉起来,压根舍不得撒手。

  他轻轻摇了摇头,就想这么抱一会儿段渊。

  被这么一逗,陆斯扬身体显然是放松了不少。

  整个人踏踏实实地压着段渊,将头深深地埋进他的颈窝,微微喘着气。

  像一头惊慌乱窜的小兽,终于找到安全温暖、可供栖息的巢穴。

  段渊就是他的巢穴,他的安全区,他的归宿。

  陆斯扬已经不会再感到任何的不好意思,害羞算什么,他现在为了段渊连命都能不要。

  他认了,去他妈的深思熟虑和从长计议。

  这道无解的题他做了十几年也没有个最终答案。

  但生死和意外的捉弄实在无常和残酷。

  陆斯扬偏执地认为这是上天对他辜负段渊一片好意的惩罚。

  罚他任性妄为,罚他自私矫作,罚他仗着段渊对他好就这样让对方伤心为难。

  段渊低头去看他的脸,奈何陆斯扬死死地攀着他的肩膀,四肢想藤蔓一样缠在他身上,整张脸贴着他脖子的那一小块皮肤像火燎到一样的烫。

  陆斯扬深深地呼吸,认真地嗅,像一只害怕被抛弃的小狗。

  毕竟他可是被抛弃了足足一个多月。

  “你在干什么?”段渊喉咙滚动,声音嘶哑低沉。

  “我闻闻你。”陆斯扬语气无比坦然。

  此刻只有段渊身上的气味能安慰他心里的无措与不安,只有段渊的气味让他感到安全。

  段渊被他的回答激得腰腹一热,环在他腰间的双臂用力一收。

  下巴抵在他漆黑的脑袋上,声音像糖浆熬过后的那一点焦甜,缠绵得沙哑:“好闻吗?”

  陆斯扬对他的桎梏和牢笼没有一丁点儿挣扎。

  像蝴蝶折翅,玫瑰折枝,心甘情愿,亲手把身上的刺剪掉,奉到他面前,声音又软又糯:“好闻。”

  作者有话说:

  (●—●)我康辽康,接下来的每一天都甜得不是人!!!我怕你们嫌腻得慌~

  宇宙飞船也快建好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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