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都不卖吗……”但是看到马良凶巴巴的眼神，程希艰难地回答，“那……卖身吧……”

　　“那行。”马良挨个把自己的指头关节捏了一遍，拿出自己的手机给程希拍了张照片，发在他们的狗粮群里。

　　马良：就这小子，落我手里了。

　　马良：[插刀]

　　马良：嘉哥心慈手软，祁哥大人大量，那我来吧。

　　邱意宁：靠，我想飞回去揍他！

　　楚容菲：可以考虑适当摧残，把他关房间里连看最近10年的春晚怎么样？

　　众人：……

　　宋季：飞哥太狠，我颤抖了。

　　赫昂：这个处罚过于严厉，别把孩子整出精神病来了。

　　邱意宁：还是让他打《只狼》吧，通关才准走。

　　众人：……

　　刘念：我都没通关……邱二你通关了？

　　邱意宁：没有。我把手柄砸烂了。

　　赫昂：他要是被逼疯了出来向小马复仇，我们看谁的直播买东西去？

　　邱意宁：那你们想怎么办？

　　阮斯轶：下手别太重，我看资料这孩子好像还未成年？

　　宋季：背毛选吧，孩子太傻，得多看书。

　　赫昂：那不如背《演员的自我修养》，考起来知识点也熟。

　　马良：……你们到底想罚他还是养成他？

　　马良：我有思路，效果很好，今晚直播见。

　　咔哒，马良把手机锁了屏问：“你还没成年？”

　　“成年了。我上周生日刚过。”程希耿直回答，因为本能感觉马良比他要小。

　　“谁问你生日了！还想讹礼物吗？”马良翻个白眼，想到自己的十八岁生日是这周的，心理更加不爽。

　　他视线扫过今天从三个厂商那儿拿过来的样品。

　　本来他的思路是从那一箱子调味品和一箱子健身器材选一下，既然他成年了，呵呵……马良猫式的上挑眼坏坏地一眯。

　　“说起礼物……倒还真有。”马良拿出了第三个厂家的那一箱子产品，把里面东西往床上一倒。

　　各种棒状、杯状、凸\点状、蛋状还有更多无法形容的不明形状的东西顷刻间散了满满一床。

　　程希看了一眼，就感觉自己长大了好多。

　　啊……这……O_O

　　这些东西不打马赛克的时候原来是长这样吗？_

　　他心中充满了小动物般的好奇，又因为自己的道德本能感觉不能这么看，但是又想起刚才回答过自己已经成年，此时再转开头也太丢脸了。

　　怎么办啊！娱乐圈真的好可怕啊！程希又一次感觉自己大脑过热，要处理不过来信息了QAQ。

　　而马良则不怀好意地笑着说：“先选一个吧。”

　　“选什么啊？”顾亦嘉打完电话从内间出来，就看到了脸红得快要冒烟的程希，以及一脸恶劣笑容的马良，还有床上……

　　我……去……

　　顾亦嘉一直觉得自己也算是重生了不知道多少回，足够见多识广的老人瑞了，此刻也觉得自己的知识储备被再度拓宽和加深。

　　这两个小混蛋在玩啥play？！他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东西？

　　“你……你们……”顾亦嘉竟然一时找不到语言来缓解此刻的气氛。

　　“我们都成年了！”马良脱口而出。

　　“呃……”程希有些诧异地看了下马良，并同时收获一个眼刀。

　　顾亦嘉扶额，这就是带孩子的痛苦吗？

　　而且……现在的重点，是成年不成年吗？

　　如此尴尬的局面之中，程希竟然是第一个动的，他闭着眼，带着抓周的心态，抓起了床上随便的一个什么东西，然后僵硬地坐回了沙发。

　　“就这个吧。”他睁开眼，看了下手上这个造型如同弯曲的天鹅颈一样的东西，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看起来没有别的东西那么狰狞，拿在手里也软软的，应该是纯洁美好的东西叭。

　　“停！”看着程希一脸纯良的样子，顾亦嘉的良心受不了了，“马良，你，你们的面试是这样的？”

　　他虽然一路上带这孩子来，有故意让他紧张罚他一罚的意思，但马良这样做也确实有点过了。

　　结果马主播却十分坦然的说，“是啊。这些都是正规厂家的合法商品，还有电器3C认证。”

　　他一边说，还一边从床上拿出几样，用主播标准展示动作一手举前，一手挡在后面作为背景展示了一下，“我早上刚从工厂那边拿过来。是晚上要用的样品。”

　　“晚上……要用的？”程希狠狠地一紧张，下意识捏了下手里的东西，然后那东西就开始震动了。

　　QAQ？！

　　程希把它拿手里跟个烫手的山芋一般手忙脚乱地又按了几下，那个软软的又“纯洁美好”的东西发出了不同频率的震动。

　　最后被马良一把夺过去，长按关闭了。

　　顾亦嘉捂上了脸，那特么是个女用的。

　　程希再天真，此刻也懂了，他浑身一个哆嗦，感觉自己就算选个东西都选得这么寸……

　　嘤，真的攻不了。

　　绝望中，他想起妹妹漫画里出现这种场面的时候的常规台词，于是低声说：“请……轻一点。”

　　“噗……”马良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我输了。嘉哥，这家伙太可爱了，好期待跟他一起直播。”

　　“直，直播？你……你叫马良？该不会，是那个马良吧？！”程希超长的反射弧终于发挥作用。

　　马良露出成功人士的笑脸，把手里的东西往床上一扔，对程希伸出他细白的手，“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那个’马良。想跟我一起暴富吗？”

　　*

　　周祁家客厅巨大的投影屏幕上，正投屏播放马良的直播间。

　　因为直播间里多了一个手忙脚乱的新成员，而今晚的直播商品又有一点嘿嘿嘿……

　　满屏弹幕都充满了“哈哈哈哈”和“快要笑死”的欢乐气氛。

　　顾亦嘉调好了投屏，就把手机放在一边，跟着大屏幕上的弹幕一起笑。

　　屏幕上，程希一脸难以形容地举起了一根细长的棍棍。

　　马良则在旁边非常专业地介绍着：“这是我们配套的智能温控加热棒，看它温润玉白的ABS材质外壳，稍微举高一点，对。”

　　“它采用USB供电，即插即用，可以模拟真人的温度，哎程希，靠近镜头，镜头在这里！”

　　程希涨红脸喵喵着说：“能别叫我的名字吗？”

　　但是迟了，弹幕哗哗哗刷过去全是他名字的拼音和各种可能的汉字组合。

　　程希也万万没有料到，他朝思暮想的让几百万人喊自己名字的盛况，就如此轻松地在这个晚上实现了。

　　周祁放下手里的一沓资料，脸上也露出难得的笑意，“你说的我的粉丝，就是这家伙？”

　　“嗯。人傻乎乎的，但我觉得他可以，”顾亦嘉带着笑意，“我的眼光怎么样？”

　　“你看上的人可是我。我还能对你的眼光有什么疑问？”周祁亲了顾亦嘉一下，“你们的进度还顺利吗？”

　　“嗯，导演和制片虽然年轻，但是很有才华，也很能干。就算赶工，大家都挺开心的。就是这个网大可能局限了点，不过以后他们肯定能熬出头。”

　　周祁点点头，从已经看过的那一叠文件里抽出一本，又重新扫了一遍。

　　“你这几天好像很忙？有什么事吗？”顾亦嘉看周祁回到家都还在处理各种文件和资料，有点心疼他。

　　“嗯，在看几个新的剧本。”周祁搂住顾亦嘉，“现在不看了，陪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顾亦嘉靠在他身上，“都是什么角色？有选中的吗？”

　　“不是。我是准备投资。”周祁放松肩膀让顾亦嘉枕着，“我准备把工作室分一半出来，专门做创投。刚好公司也有资源，可以参与做几个剧。”

　　“嗯，你之前投《无想间》就看得很准。”他老攻的眼光才是天下第一。

　　“投那部片，不是因为商业原因……”周祁把脸贴在顾亦嘉柔软的头发上蹭了蹭，“是因为你。”

　　“我？”顾亦嘉有些奇怪。

　　“嗯。我是在《无想间》的电视版主题曲里找到你的名字的。”周祁抓起顾亦嘉的手，“我找了你很久，久到都快放弃了，才终于再一次看到你的名字。”

　　屏幕中程希被马良逗着和弹幕解释自己的名字，“不对，不是早上阳光的晨曦，是程序的程，希望的希。”

　　“幸亏你又一次给了我希望。”周祁声音低柔。

　　“我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招惹了你？为什么我自己一点都不记得？”顾亦嘉皱起眉，“我难道失忆过？太老梗了吧？”

　　“不是。因为我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早就喜欢你了。”周祁神秘一笑。

　　“那介不介意，让我知道一下？”

　　对顾亦嘉的执意追问，周祁却并不直接回答，他低声许诺：“等你拿到最佳男主，我会告诉你的。”

　　“好，那你那些剧本里，有没有适合我的？让我看看，早点拿到最佳男主，让我们小七哥变成大七哥。”

　　“我小？”周祁挑眉。

　　“不，你大，你可大了。哎，别闹……”

　　“说了，今晚陪你的。”周祁温柔地堵上了他那些来不及发出的声音。

　　*

　　一大早，顾亦嘉就到了《刚刚好》的片场，片子的赶工拍摄，比预期计划提前了2天。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片场里大家都来得挺早，气氛也很轻松地互相打着招呼。

　　但是开机前，制片急匆匆地赶过来，和导演讨论了半天之后，有些抱歉地通知大家今天早上的拍摄要延后，因为他们临时被叫去A平台开会。

　　片场的大家表示理解，让导演和制片赶紧去，下午回来继续拍，争取还是在今天完成进度。

　　到了A平台那利剑破云一般高耸的总部建筑物楼下，导演还是有些不太确定，“平台不是知道我们在赶进度吗？这时候叫我们过去干嘛？”

　　制片摇摇头也一脸懵，“爸爸要叫咱们，还需要挑日子？”

　　“他们之间承诺的款项都到了吧？”两人拿了访客卡一路往约好的会议室走。

　　“嗯。放心，这时候撤资，算他们违约。”制片知道导演的担心。

　　导演打头，推门进会议室，愣了半秒说：“不好意思走错了。”

　　他退了出来，跟旁边的制片说：“是这个会议室吗？”

　　制片拿出手机对了下，“没错啊。”这回换制片推门进去，然后也关上门出来。

　　两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那……那里面是……是周祁？！”

　　“不，不对，不可能，一定是看错了……”

　　这时门从里面拉开，A平台创投部负责人走出来，“怎么来了不进来？”

　　导演从创投负责人背后的缝隙里再次看到了周祁的脸。

　　他和制片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周祁：看见金主爸爸不要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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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紅茉、未名1瓶；

　　喵举着马赛克感谢~

　　嘿嘿嘿，为了这章查找资料，喵也长大了不少。

　　0点更，四舍五入也日了个六哟。

　　明天依然会为爆更理想继续努力的！目标是最终达成双六结界，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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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片尾曲送给程希：

　　让我们回去从前好不好

　　天真愚蠢快乐美好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

　　长大后世界就没童话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

　　我宁愿永远都笨又傻

　　——《不想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