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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肆十 15382字 2022-12-22

  51

  林听觉得池故不太对劲儿。

  这短短四个字里, 压着许多她听不懂的情绪。

  她直起身,他也松了手。

  林听想问他怎么了, 可话还没出口,池故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把话题岔开了:“后背,疼吗。”

  “现在不疼了。”林听说。

  “实话?”

  “……”小姑娘心虚了一下, “有那么一点, 就一点点。”

  说着她拇指食指捏起,做了个“一点点”的动作。

  池故看她两秒,“嗯”了声。

  这伤位置太隐私, 林听总不能掀起衣服给他看看伤成什么样。

  那跟裸上半身没什么区别了。

  她试着想了想那个场景, 结果就是抬手捂自己的发烫的脸。

  池故的异样被这么一打岔,失去了问的合适时机。

  背上的伤不能碰, 晚上林听是趴着睡的。这就导致她醒来的时候上半身像被车碾过一样,哪儿哪儿都疼。

  一夜过去, 背上的伤彻底显现出来,一片青紫。

  不知道的还以为失去拔了个全背火罐。

  下楼时池故拎着车钥匙在玄关等她。

  “我送你,”他说着, 将装好的三明治递过来, “早餐。”

  三明治温热,料足,隔着包装袋都能闻到香味。

  林听接过来,听他又问:“伤怎么样了?”

  男人直直落下来的眼神里仿佛能看穿她似的,小姑娘到嘴边的下意识逞强临时刹车, 乖乖转向:“比昨天看上去严重点……不过我喷了药,也把药带上了。”

  池故蹙眉:“影响跳舞么?”

  “不知道,”这个她就小小地撒了一下谎,毕竟排练的进度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落下,本来换演员就要耽搁一下了,“应该不会太影响。”

  池故当时没说什么,但显然不信。

  在她下车之前忽然按住她的手腕说:“别逞强。”

  他知道她的伤肯定不好受,坐车时背脊挺得那么直,生怕靠到椅背上。但他也不会要求她请假在家休息。

  只希望她别太逞强。

  林听懂他的意思,这种被尊重的感觉让窗外的天都变得更澄澈清爽。

  她弯起眼,“嗯”了声。

  原本林听还想跟他说一说今天要去医院看虞箐,晚点才能回家,但池故今天要在零六值夜,晚上应该不回家的。思及此,她把“报备”吞了回去。

  她想,这两天清算盛向礼之间的关系,就先别告诉池故了。

  本来这也不是应该让他烦恼的事情。

  昨天将薛丞的事告诉池故时,她也隐去了关于盛向礼的部分。

  张念媛不光在群里说了薛丞的事,今早上在宣芭的公告栏上也贴出了相关告示,和昨天在群里说的差不多,只是告示上言辞更强劲,进一步说明了对薛丞的处理:薛丞的行为将记入档案,即便之后他想再想进入任何一个芭蕾舞团,都能在档案上清楚地看见他犯的这桩事。

  别的舞团还要不要他,那不再归张念媛管,她并非要断送谁的前程,只是作为团长,做了该做的处罚。

  发布在告示中,也有杀鸡儆猴的意思。

  这件事在舞团里引起讨论热潮。

  舞团里本就姑娘居多,加上昨天被薛丞拖累的排练,两罪并行,“薛丞”这个名字在团内俨然成了过街老鼠。还有人翻旧账,提起薛丞,只剩下不好。

  舞剧要另外选角,今天一天的排练稍滞,更多的是在巩固第一幕和第二幕的内容,而张念媛去处理选角一事,今天基本没见到她的影子。

  效率比预计的快,大禹的新演员下午就确定了。

  但这个时候也快到排练结束的时间,张念媛只带着新演员来通知大家一声,顺便安排了一下第二天的排练任务。

  新换的演员叫李华凯,也是主演梯队里的一员,张念媛有意将他提为首席,可以说《瑶姬》是一个天时地利的机会,如果不是薛丞当时超常发挥,大禹一角十有□□是他的。

  他为人坦荡,当时落选也没有因此为难薛丞,反倒真诚地鼓励对方。

  终究是真心错付了。

  单怡松和路惜茜比林听先结束今天的训练,在大厅坐着等她。

  自从虞箐住院后,林听和路惜茜几乎没再有来往。两人不在同一个排练室是其一,其二……她能感觉到路惜茜的疏远。

  不过在此之前大家关系没有特别亲密,所以林听也不是很在乎。

  毕竟路惜茜和虞箐关系好是有目共睹的,虞箐现在情况糟糕,和她亲近的路惜茜难免对她有埋怨。

  人之常情,不怪谁。

  单怡松应该是看出她们之间的隔阂,但没说什么,走在两人中间和往常一样说笑,尽量不让气氛尴尬。

  她们叫了辆出租车到医院。

  精神科的住院大楼跟别的科不太一样,在整个医院最里面,很明显有一道分界,这边环境也布置得比前面好,她们来的时候能看见有些病人在家属和护士的陪同下正在散步。

  这里到底不是精神病院,能在这儿住院的基本只是些抑郁症或焦虑症等病患,而更为严重的精神疾病,例如精神分裂症、躁狂症等,有干扰、伤害他人隐患的,都要转至附属医院精神中心住院治疗。

  时隔许多天,林听再一次见到了虞箐。

  女人穿着病号服,气色比上一回见好了许多,身材从外形上还看不明显,但床头挂着的日常体检单显示她的体重有在慢慢增长。

  “营养师说我最近胃口变好了,就是我自己没怎么察觉,”虞箐跟她们说着住院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不过我现在进食完后反胃呕吐的症状确实减轻了很多,对东西也没有那么抗拒了,情绪也挺好。你们不用担心,盛医生说只要我积极配合治疗,很快就能出院了。”

  说曹操曹操到,虞箐话音刚落,有人推开病房的门走进来。

  不是盛向礼又是谁。

  单怡松和路惜茜都没见过盛向礼,男人进来时单怡松“卧槽”了一声,凑近林听小声说:“不是说医生都秃吗,怎么这个头发这么浓密,还这么帅?”

  林听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基因好吧。”

  单怡松:“那这也太好了。”她一顿,又说,“你那个男朋友基因也真的牛,我太羡慕你了,走哪儿都有帅哥。”

  如果是平时,林听会提醒一句:是前男友。

  但这次她嘴唇动了动,没有反驳。

  单怡松的这句话音量压得低,但病房就这么大,她说后半句的时候,盛向礼往这边扫了一眼。

  单怡松蓦地噤声,两秒后用气声问林听:“他刚刚是不是瞪我了?”

  林听:“……”

  盛向礼简单问了下虞箐今天的情况,有没有哪里不适等。

  虞箐微笑着一一回答,看上去确实好转很多。

  “医生,虞箐姐还有多久才能出院?”路惜茜问道。

  盛向礼扫她一眼,低眸在本子上记录:“什么时候痊愈什么时候出院。”

  “那还会复发吗?”

  “看情况,”盛向礼淡道,“情况不严重、出院后不再有诱因,复发概率低。”

  “那——”路惜茜有意无意看了林听一眼,“住院期间接触到诱因会不会加重病情啊?”

  虞箐并不清楚林听和路惜茜之间关系的转变,她自己知道是知道诱因的,闻言也看向盛向礼。

  对她来说,诱因有许多,究其根本是“即将退役”这件事引发的焦虑,而一步步引发病症的,是接二连三在舞蹈上的失败。这些失败加剧了焦虑,导致她对自己的状态愈发在意,最后走入死胡同。

  退役这件事,是避不开的一道坎,她在接受心理治疗的时候咨询师也是企图引导她解开这个结。

  但是对现在的虞箐来说,还没法坦然面对。

  当然在路惜茜眼里,这个诱因就是瑶姬竞角失败——自然就跟林听挂钩。

  她对于单怡松叫上林听有点不满,可如果林听真不来,她也不满。

  路惜茜的那一眼被盛向礼捕捉到。

  他看向路惜茜的目光微冷,回答却不掺私人感情:“有概率会。”

  “这是什么意思?”路惜茜又问。

  盛向礼合上笔:“心理学上有一种行为治疗叫做系统脱敏疗法。有时候去接触导致问题的诱因不是坏事。”

  其实虞箐每次做心理治疗的时候咨询师都有用到这个方法,她细细回忆起每一次心理治疗的过程,若有所思。

  路惜茜不懂这些,听得云里雾里,倒是听明白了他后半句,登时感觉找不到什么话可以接,看了林听一眼,不甘不愿地闭嘴了。

  盛向礼说完,等了会儿,见她们没有别的问题,忽然转向林听:“听听,跟我出来。”

  说罢转身往外走。

  男人身形修长,白大褂裹身,背影清冷又矜傲。

  他这句话无异于平地一声雷。

  三个姑娘都愣了,齐刷刷看向林听。

  林听猫在单怡松身边当了这么久的隐形人,这会儿也隐形不下去了。

  她扯扯嘴角,对虞箐说了句“我先出去下”,起身跟上去。

  林听担心盛向礼又像上次那样发疯,跟他走到人多的护士站就停了,说:“向礼哥,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盛向礼脚步停下,转身凝视她片刻,颔首。

  林听松了口气,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先开口道:“昨天的事,谢谢你。”

  “不用,”无论何时,男人总维持着基本的教养,因而那一天的失控才更显得不可思议,“你和池故,复合了?”

  林听只踌躇了一瞬,便点头:“嗯。”

  “你又在撒谎。”

  “……”

  林听深呼吸:“向礼哥,我并不觉得我和谁在一起、或者和谁复合,还有告诉你的必要。”

  “不怕我告诉容姨?”他说。

  “……不怕,”林听直直地同他对视,“我是不想让我爸妈知道,但如果他们知道了,我也不会改变我的立场和想法。”

  她顿了顿,身侧的拳微微松开:“而且,你不是这样的人。”

  盛向礼眼帘动了动,看着她没说话。

  半晌,他轻笑一声,嗓音却冷:“林听,你是不是对我太信任了。容姨嘱咐我的事情,我可没忘。”

  “但你不会这么做的,”林听仍然坚持,“你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他要告诉容茜,早就告诉了,不会到现在还什么都不做。

  盛向礼的骄傲中,有着一些自负。

  正因为这份自负的骄傲,在和林听的关系中,他总把自己摆在“掌控者”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他不会在乎林听疼不疼、难不难受、痛不痛苦。

  因为他的自负让他放不下身段去哄她,他居高临下地俯瞰她,将他划进自己掌控圈,希望的是她跟上他的步伐,而不是他低下头颅来迁就她。

  这样一个自恃清高的男人,自然也不屑于背后耍手段。

  何况还是这种“打小报告”的低幼手法。

  盛向礼眸光沉沉,林听没有避开他的视线,继续说:“向礼哥,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吃餐饭,当时对昨天的答谢。”

  有些话,并不适合在这里说。

  她没有明说,意思却很明显了。

  这或许是他们之间的 “散伙饭”。

  良久,盛向礼说:“好。”

  一贯清冷儒雅的嗓音,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哑涩。

  转瞬即逝。

  -

  林听和盛向礼约了第二天。

  地点她定。

  离开医院的路上,单怡松免不了凑过来八卦,林听只说是以前的邻居。

  她不愿多说,单怡松见好就收,没再打探,倒是忍不住叹气:“这么优质的男人,不知道有女朋友了没。”

  “……不清楚,不过他好像没有恋爱的打算吧。”林听胡诌道。

  不说盛向礼的掌控欲别的姑娘能不能接受,就算她不喜欢盛向礼,也没有给他塞别的姑娘的道理。这种事林听干不出来。

  单怡松:“唉,可惜了。”

  林听含糊地应了两声。

  回家路上,林听去超市买了点果蔬,打算回家做沙拉。

  结账时她顺手翻翻微信,今天一晚上居然都没收到池故的消息。

  她看着上次给池故改的备注 ,心里嘀咕:果然没诚意。

  不过也可能是他太忙。工作时间老玩手机这也不对。

  想着,小姑娘又觉得自己真是善解人意。

  刷卡进小区大门的时候,林听猛然间又感受到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她回头朝身后张望,依然什么都没发现。

  前一天才有过一个薛丞,加之长久以来在盛向礼那里受到的被掌控感,林听禁不住背脊发凉,转头大步往里走。

  出乎意料的是,家里的灯居然是亮着的。

  池故今天不是要在医院值夜的吗?

  林听抱着纳闷打开门。

  阿瑞斯和往常一样迎来门口,池大米来回蹭玄关柜,冲她喵喵叫。

  林听边换鞋边挨个宠幸。

  抬头,就见池故从宠物房里出来,倚在门边。

  林听愣了愣。

  男人唇线紧绷,表情算不上好看。

  他在生气。

  林听提溜着一袋子果蔬,心慌了一瞬之后很茫然。

  不懂他在为什么生气。

  “你怎么回来了?”她进屋,将东西放在沙发上,迟疑着问,“今天不是要值夜吗?”

  池故走过来,凌厉的眉眼将神情敛得更为冰冷。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不答反问。

  林听哽了一下,道:“我去医院看望虞箐姐了……就上次和你说过的那个住院的舞团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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