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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的池咕咕——“没事别来烦我。”

肆十 16515字 2022-12-22

  可能这就是男人吧

  呜呜呜我看了眼18章的评论,你们是认真的吗!红包都刺激不了你们留言吗!猛女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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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21

  池故买的这块蛋糕是酸奶蛋糕, 比起普通的蛋糕,脂肪和糖分要少很多。

  所谓的“顺手”, 挑的又是适合她的东西。

  他没在家里待多久,就像他自己说的,回来一趟,很快又离开了。

  蛋糕上的酸奶吃上去是没有经过太多加工的, 有点酸, 中间夹着芒果,水果的清甜中和酸味,酸酸甜甜的铺在味蕾上。

  心情都变好了。

  大多时候都在睡觉的池大米这会儿也迈着优雅的小猫步从楼上下来了, 跳到椅子上, 冲她“喵”了一声。

  要多软萌有多软萌。

  林听看了看面前的蛋糕,不确定什么是能给它吃的, 于是打开微信给池故拍了张他猫闺女眼巴巴的照片发过去:【大米一直在看我,它是不是不能吃蛋糕?】

  没一会儿, 池故回复:【里头的芒果可以给它吃,上面酸奶弄干净,吃一点就够了。】

  林听依言照做, 叉了块芒果出来, 把上面的奶油刮干净,分了一小块递到大米嘴边。

  大米闻了两下,矜持地伸舌头舔了舔,才把芒果吃掉。

  林听又喂了两小块,觉得够了, 便不再喂。

  池故买的这块蛋糕很小,但是蛋糕毕竟还是蛋糕,热量不太友好,林听没吃完,吃了一大半,剩下小半放进冰箱里,第二天拿来当早餐了。

  将近一个星期的常规训练后,端午节前两天,张念媛再次把所有人召集在一起,说了下舞剧的事情。

  这一周她和团里的几位编导和编曲针对每个主要角色各编出了一小节舞蹈动作,这些动作在正式编排时可能会改、也可能不会改,但都包含了许多技术难点,而对于首席和主演来说,比起技术难点的考察,更多的是观察他们是否适合这个角色。

  “端午节大家好好在家休息,回来后我们就要再一次忙碌起来了,”张念媛说,“以及,除了这次新编排一部《瑶姬》,大家都知道,九月份的莱纳瓦国际舞蹈节这次在宣城举办,六月九号开始报名,到时候世界各地的舞者都会到场。这个比赛对原创性看得很重,所以报名后通过初选的,在排练《瑶姬》的同时,还需要抽出相当一部分精力来编排赛事的舞蹈,大家量力而行,不要最后两头都顾不上。”

  莱纳瓦国际舞蹈节每两年举办一次,是现有的国际性芭蕾赛事中的大赛之一,这次是第25届。舞蹈节原本只在巴黎举办,从23届开始举办地点走出法国,23、24届分别在瑞士洛桑和日本大阪举行,这次选在宣城,对于处在主场的宣芭来说更是一次摆在眼前的机会。

  第24届的莱纳瓦国际舞蹈节,对林听来说是一次遗憾。

  腿伤造成的遗憾。

  但是这次不一样,她既然已经重返舞台,就不可能让这次也成为遗憾。

  单怡松问她:“这次你应该要报名了吧?”

  林听点头:“报的。”

  单怡松略一思忖,说:“黎芭每年都参加。”

  舞蹈节分为个人赛和团体赛,本就是源于法国的舞蹈赛事,黎尔特芭蕾舞团更不可能缺席。

  “单人、双人、团体,”单怡松掰着手指头数,“咱们团肯定都要报的,你呢,要报个人赛吗?”

  “单人。”林听说。

  “想也是,”单怡松笑笑,瞥了一眼不远处,低声说,“上一届,我跟薛丞报的双人。”

  每一届比赛林听都有关注,回忆了一下,说:“但是你们……好像没进决赛?”

  “嗯,没进,他失误太多,”单怡松说,“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甩锅的嫌疑,但你可以去看看那次的录像。”

  “那这次呢,你还要报个人赛吗?”

  “不知道,我现在还没想好,可能和你一样,也报个单人赛吧,”单怡松狡黠一笑,“到时候我们就是竞争对手了。”

  张念媛已经把《瑶姬》的报名演员名单整理出来了,又花了两天时间筛选群演。管理层工作效率很高,到端午节前夕的下午,群演名单基本确定。

  剩下的就是选定几位主演了。

  主演的选定范围很窄,远比群演慎重,不急于两三天之内。

  明天就是端午节,舞团也放一天假,今天的训练结束比平时都早些。

  林听和单怡松路过第三排练室,江有梨还在里面练习。她跟着学了这么短短一段时间,气质上已经有了许多微妙的变化。

  “她居然每天都来……不过明天放假,舞蹈中心也是没人的,该说她终于可以休息一天了吗?”单怡松感慨。

  林听往里看了一眼,她明天是去养父养母那儿过节的,江有梨应该会回家——回江和良和容茜那儿。

  毕竟她不回去,江有梨肯定高兴坏了,没人跟她“抢”了。

  林听这么想着。

  “林听!”

  刚到更衣室门口,林听被张念媛叫住。

  单怡松:“你们聊,我先换衣服回去了。”

  林听朝她挥了挥手。

  “你和单怡松可真快,一晃眼就走了,”张念媛拉着林听走到僻静处,说,“舞蹈节的事情,你应该比我关注。比赛项目方面意向怎么样,明确了吗?”

  林听鬓边薄汗略干,带着训练过后的一丝疲态:“想好了。”

  张念媛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什么:“单人独舞?”

  她点头。

  “我就猜到了,”张念媛笑了笑,“独舞有想法了么?”

  “有一点,”林听话没说太满,“算是雏形,还需要再好好想想。”

  “行,有什么拿不准的,随时找我商量。”

  聊天耽搁不少时间,人陆陆续续离开。

  和张念媛分开,林听往更衣室走。

  没有人的更衣室里安静空旷,林听推开门,女孩儿清亮的声音隔着几行柜子,从角落地方传入耳中。

  “不用,我在剧组挺好的,”是江有梨的声音,“端午真不回去了,拍戏忙,我也想回呀,抽不开身……”

  光听她的语气林听就知道电话那边的是谁。

  “嗯,我知道的,妈。你和爸多注意身体,江深江致成绩摆在那儿,你们不用太担心。”

  “电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拍好呢,这才刚开拍。”

  ……

  林听边听着她的声音,边换下练功服。

  终于,通话结束。

  衣服也更换完毕。

  女孩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猛地止住。

  林听背上包,转头看她。

  江有梨僵硬的面色霎时转为一贯的傲慢。

  她抬着下巴,对林听熟视无睹,抬腿就要从她身边迈过去。

  林听却开口了:“你端午不回家吗。”

  江有梨嗤笑:“关你什么事?你回你的。”

  “我也不回。”

  江有梨一愣,旋即唇畔勾起嘲讽,“爸妈的贴心小棉袄,也不回去陪他们么。”

  林听看着她说:“我以为你会回去。”

  江有梨嘴角僵了僵。

  片刻。

  她慢条斯理地戴上墨镜,把勾在下巴的口罩拉上去。

  但林听仍能看见她脸上的讽刺。

  “那现在不是正好么,我不回去了,你回啊。”

  -

  林听不明白江有梨为什么要撒谎。

  电影根本没有开拍,她几乎每天都在舞蹈中心练形体和学芭蕾基础,听张念媛说,这也不是她们要求的,是江有梨自己主动来练的。

  她明明就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回家。

  容茜早就打过电话给林听了。

  林听之前跟他们说过端午的安排,容茜听完后挺失落的,还说:“那要不,妈过去陪你过节吧。”

  吓得她一顿温言软语的好话,把母亲这个危险的念头给打消了。

  江和良难得在那头帮腔:“行了,听听也二十几的人了,况且那边还有老林他们,向礼也在,你与其担心担心听听孤苦伶仃,不如担心担心你那两个宝贝儿子的高考。”

  容茜恼了,嗔他:“我还没说你呢,听听去宣城的事儿,如果不是你先心软,我现在至于这样吗?”

  江和良和容茜和林听相处的时候,时常会让林听产生错觉。

  “江有梨”不存在的错觉。

  他们从不在她面前提起江有梨,在江有梨面前,大抵也从来不会提起她。

  或许这是他们能想到的,最能把这份家庭关系维持在某种平衡之内的方式了吧。

  -

  走出舞蹈中心,林听抬眼一晃,看见路边停着辆眼熟的车。

  里头的人显然看见她了,摇下车窗,一张清俊的脸露出来——不是盛向礼又是谁。

  林听硬着头皮过了马路,走到驾驶座窗边:“向礼哥。”

  “上车,”盛向礼朝副驾驶偏了偏头,“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林听摇头拒绝,绞尽脑汁想着说辞,“我……我要去个地方,得绕路。”

  盛向礼顺势问:“去哪儿?我也可以送你过去。”

  “……”

  男人将她的沉默和为难尽收眼底。

  “端午节,怎么安排的。”他忽然问。

  在车下站久了有点累,林听歪了歪伞柄,让遮阳伞挡住慢慢倾斜的阳光,“我要去我爸妈那儿过。”

  “养父养母?”

  “……啊,嗯,养父养母。”一时的嘴快让林听有些尴尬,她捏了捏伞把,“刚刚是……”

  “我知道,我不会告诉容姨的,”盛向礼嗓音放缓,“两边都是爸妈,对不对?”

  林听点点头:“嗯。”

  “容姨最近经常问我你的近况,她觉得你每天训练挺累的,就没再多打扰你,”盛向礼又说,“有空的话,多跟她联系联系。”

  林听只能继续点头:“嗯,我知道了。”

  盛向礼大多时候都是这样。

  他大她九岁,即便是同辈人,许多时候他仍端着长辈的架子。

  而林听最不擅长的就是和这样若有若无散发着压迫气势的长辈相处。会让她感到压抑、想逃。这种躲避心理和跟池故相处时的羞臊有着本质的区别。

  林听不知道他对江有梨是不是也是如此。

  男人十指修长,此时搭在车窗边,人靠在驾驶座里,清冷的气质被一丝慵懒侵染。

  他看着林听,再次说:“上车,我送你。”

  林听的思绪被打断,下意识地拒绝:“真的不用了,我和朋友约好了……”

  “哪个朋友?”

  “……”

  “听听,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盛向礼声线冰冷,“刚刚不是还说,要去一个地方,绕远路?”

  林听垂死挣扎:“对啊……就是跟朋友约好了要去——”

  男人冷冷打断她:“林听,别骗我。”

  仿佛有冰锥钉在脚底,压迫感如山倒,炎热夏季,林听手心却蹭地冒出冷汗。

  盛向礼紧紧地牵着她的视线,脸色平静得让人害怕。

  他说:“来到宣城之后,你似乎变得很爱撒谎。”

  林听手心汗涔涔一片,镇定道:“没有啊。”

  男人缓缓眯起眼,视线要将她穿透般:“我说了,别骗我。”

  如果不是还站在盛向礼面前,林听很想大口地呼吸。

  像只濒死的鱼。

  或许是她的反应让他感到满意,盛向礼收回视线,如同打了一巴掌再给颗蜜枣:“我答应了容姨好好照顾你,你现在频频对我撒谎,会让我担心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听听,你完全可以信任我。”

  阳光不知不觉又倾斜几分。

  林听攥着伞把,深深地呼吸,低声说:“向礼哥,我信任你。但是……我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她手心被冷汗浸透,微微发凉,“我只是觉得,我自己也可以照顾好我自己。”

  小姑娘轻轻吐出一口气,垂下视线不敢看他,仍是半咬着牙,顶着快喘不过气儿的压迫感,把话说完:“你可以……不要这么逼着我吗?”

  林听印象里的盛向礼,不是这样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愈发咄咄逼人了?

  她从前是不怕他的。

  缄默蔓延。

  盛向礼突然笑了声。

  低低的笑声,含着荒谬。

  “好,不逼你,”他说,“如果你不再对我撒谎的话。”

  -

  林听回到家,只觉得疲惫。

  盛向礼最后没送她回来,在气氛绷得最紧的时候一通医院的电话救了她。他被召回医院,走之前只给她留下了一句话:

  “这件事,改天再说。”

  林听祈祷这个“改天”最好永远别到来。

  池故今天回家也早,这是“蛋糕贿赂”之后,两人有充足的时间在家里碰面。

  而且场面还挺稀奇——他居然在给大米洗澡。

  问:怎么能让一只优雅美丽的小猫咪花容失色、忘掉自我?

  答:给它洗澡。

  林听原本不知道池故在干什么,进屋后对着香喷喷的阿瑞斯爱不释手好一会儿,听着家里的安静,以为池故在睡觉。

  直到一声凄厉的猫叫贯穿耳道。

  她今天穿的裙子,没有裤腿可咬,阿瑞斯就干脆拿脑袋拱她的小腿,示意她上楼。

  林听上楼,撕心裂肺的猫叫声愈发清晰——从池故房间里传出来的。

  她一惊,心想池故不可能虐猫啊。

  怀着满腹担忧,林听敲了敲门:“池故?”

  她把耳朵贴在门上,房子隔音效果做得很好,隔着门,她听不太清里头的声音——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别的声音都被池大米凄惨的叫声给覆盖掉了。

  林听正费劲儿听着,门毫无征兆地往里打开,她大半重量都靠在门上,没了支撑,整个人被自然引力拖着往前扑。

  声儿还没叫出来,先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烟味几不可闻,被另一种沐浴露的浓郁奶香替代,和阿瑞斯身上的味道一样。

  池故衣服有点湿,林听还懵着,已经被他托着手臂扶起来站好。

  她红着耳朵抬头,男人往后退了半步,她这才看清他连鬓角发梢都是湿的。

  看着……有点狼狈。

  “什么事?”

  林听回神:“我听见大米一直在叫,嗯……挺抓耳的,就想看看什么情况。”

  她用词委婉,池大米叫声都不叫“抓耳”了,“魔音贯耳”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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