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穿越 > 《穿成师徒文里的男配角章节列表在线阅读+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17章 搬家,最后的卷饼
师徒三人又谈了些话,朱决才带着沈要就离开。
许是交往不深,空山长老并未对沈要就表现出超出师徒之外的感情,且这次是他第二次见到沈要就,连相教之情都淡薄得很。
看来男配角的任务进度还不错。朱决默默为自己点赞。
但亭外楼台的变故太大了——沈要就不知看到了什么,重新拾起了对顾不可的关注。朱决倒是不担心顾长老,毕竟这种师徒虐恋情深的小说到最后几页时,出事的主角肯定能全头全尾地回来,配上景色描写,再加上一句越短越好的话,比如“好久不见”“我回来了”什么的,哭一哭笑一笑,俩人一个拥抱,就此圆满结局。
是以他对沈要就目前的状况很头疼。
如何让沈师弟分分心,转移下注意力呢?
——当然是丢下一个更大的料了。
朱决嘴角上扬,敲了敲沉默不语的沈要就:“师弟啊,明日你我入空绝峰后,便不能如这般同住了。师弟可否再做一次春饼?一想到以后便吃不到师弟的手艺,我这心啊……”
沈要就登时无语,念及自己还在朱决的风剑上,只得翻了个白眼点头同意。
朱决也不在意,现在的沈要就在他面前越来越真实了,是个可喜的变化。
棕木小屋就在眼前,院前菜地冒势还算不错,直生斜开的,只是有一片被没人喂的鸡崽们啃了个干净。
足尖落地,师兄弟卸去傍身源气。朱决拍拍黑衣师弟的肩膀:“去吧师弟,正好尝尝云鹤金叶酿。”
所谓云鹤金叶酿,是修真界推崇的一种酒。此酒酒液碧绿,金瓶所盛,瓶外刻有白云仙鹤。虽然俗气的金瓶引得众人谑笑,但这翡翠样的酒却是实打实的好东西,为长源境的一位前辈在醉酒七七四十九天后得悟所创。空天门的库存里也没多少,就被朱决用一年的星点俸禄换走了三瓶。
“……师兄还是将星点用作修炼更好。”沈要就走了几步定住,回头语重心长道。
朱决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瞒师弟,此次亭外楼台之行,我又有所悟。怕是不到一月,就要闭关冲击长源境了。”
沈要就:“……”
白衣的大师兄又弯了眼笑起来:“倒是师弟你,修炼也要上点心啊。”
沈要就僵硬抽动嘴角:“师兄说得对,那要就还是不要烙饼去修炼最好。”
“哎哎。”一道劲风夹杂着什么事物袭来,沈要就稳稳接住,却见一个小金瓶在黄昏的晚光下兀自闪耀。
……果然很俗,连清雅的云和鹤都救不了的俗。
空天门大师兄挑起眉,桀骜又张扬。他道:“一瓶酒换一顿饭,这样可行?”
沈要就顿觉这沉甸甸的小东西轻巧起来,于是他反手便收进了乾坤袋中,利索地行了个礼,转身走向许久未用的后厨。
待到月亮隐隐露脸时,一大盘切丝的和菜与薄饼被沈要就端上石桌。和菜旁是嫩生生的炒鸡蛋,两双筷子一左一右架在盘上。
朱决托着腮笑道:“怎么,师弟终于不辟谷了?”
沈要就气定神闲坐下,开始分发筷子:“看在云鹤金叶酿的份上,今日可少吃些。”
朱决瞧见对面那矜持的样子,没忍住“噗”地一声。他摆出两个小盅,又掏出一个小金瓶。
“听说这酒还是个富贵酒,只有银盅才能封住酒内的源气。”
朱决小心地去掉泥封,轻轻揭下盖子,一瞬,一股清新混杂辛味的果香便漫在木屋周遭。
倒酒的微声在垂日升月的时刻格外动听。朱决歪着身子,一手挽着袖口一手托着瓶口,眼睫布下阴影。沈要就无意间瞥见,自然而然被吸去了注意。他想,原来师兄的睫毛并不长,只是太密了。太密了,更加刻画出这双眼的锋利来。
他的面前是蒸蒸的薄饼,鼻尖是馥郁的果香,眼里是白衣的师兄。
这一刻,让他感到无比安心,无比放松,仿佛在云端的风里,被暖融融的阳光抚着。
更让他在之后无数个子夜梦回哭湿了衣袖,妄图抓住再也不存于世的幻影。
而此时的沈要就,还沉浸在这舒意的暮色中,同他的师兄卷饼交杯。
“不错不错,师弟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朱决迅速解决掉一个卷饼,趁着间隙赞美一句大厨,又左手撑饼右手夹菜,三两下卷好送入口中。
那夹菜的速度甚至比得上空绝剑法中最快的“紫闪雷剑”,一道道残影逶迤于空中,在沈要就愣神间,两个卷饼已被朱决吞下了肚。
“师兄何必如此着急,无人与你抢。”
朱决又吃了一个,才慢吞吞道:“师弟可知为何我在修炼上有如此速度吗?”
“要就不知。”
“全赖我日日思索,夜夜习练。便是在夹菜时,也在思索如何使源气运用地更顺畅。你看我的速度是不是愈来愈快了?”
闻言,沈要就回想了片刻。
“似乎……确是如此。”
“那便是了。我可不是着急,只是在活用源气罢了。”
朱决神色认真地瞎掰半天,引得对面的师弟放下筷子沉思,这才低下头捂嘴偷笑。
怎么一提修炼就如此单纯,明明也是个活了两世的人了。
难道是因为身体不同?不同发育阶段的激素水平不同,是以对一件事的反应不同,导致性格不同?
朱决默默地夹了最后一块炒鸡蛋,慢悠悠卷好,伸长手,递给那个低头能看清发旋的人:“还想呢?先吃,吃完再想。”
沈要就钝钝抬头,“哦”一声,接过,嘎吱嘎吱得像仓鼠啃面包虫。
碧玉酒液里浮着残破之月,朱决拾起小银盅,那白月便被一条条的波纹裂开,与激起的水波漾成一体。
他举起银盅,与沈要就碰了个杯,稍微喝了半盅,停下来说:“刚刚想起,在澜水城时,那孙义同我说了不少人间事。”
沈要就这幅身体还未沾过酒,只好一口口抿着:“师兄不若说说。”
“一位在各种时期都很幸运的文人,扭曲了澜水城一悲事的事实,只是为了自己的名利,澜水城的人都快气疯了。”
“要就觉得,这样的文人能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用惊奇。”
“还有刑部大臣强迫了他的养女,在皇城闹的沸沸扬扬的,都传到澜水城了。”
“人不如兽。”
两人这样你来我往地一说一回,朱决晃了晃小金瓶,只剩一小底了。
“据传冰北郡主同她的一位闺房密友私定了终身,私奔不成于是相相削发为尼。”
沈要就磨着银盅的手一顿。
朱决心下对冰岛女总理道了歉,又cue上马克龙:“还有邻国皇帝,同他的太子太师交好……”
“嘭——”
石桌一阵震动,银盅自沈要就手中脱手走空,碧酒滴滴飞溅,沈要就漆黑幽暗的眼瞳透过清澄酒滴盯着对面微笑的空天门大师兄,眼神阴鸷凶狠,似乎能生生撕下朱决一张皮来。
“师兄,不,你不是朱决。你到底是谁?”
风卷着银盅落到朱决手上,那小盅被朱决转了一圈轻悠敲在桌上。
此时,朱决抬眼,眸光比月辉清冷,是刀剑划出的弧光。
他眼角落雪,但嘴角含笑。
他平静反问:“我是朱决。沈要就,你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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