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好像似曾相识，尹舒突然觉得上课还是有必要的。

　　“主要看你……伴侣？”尹舒含含糊糊，在曾琼青对知识极度渴望的眼神下，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就在这时小天使0216出现了。

　　“主人，家务机器人258366传来消息，您的快递已经签收了。”

　　尹舒希望0216能从他主人的眼里接收到对他的感谢。

　　尹舒借此转移了话题：“明天天气好，我打算回那边拿体检报告，说到体检报告我检查身体的当天遇到一位特别厉害的人鱼医生。”

　　曾琼青对这个有兴趣，成功被尹舒带忘了发热期。

　　她在这一直呆到宋戚快下班，怕撞见才离开。

　　大约是到了梅雨季节，天气预报连续显示飘雨，人鱼学校一直放假。曾琼青闲着无聊，男朋友又不在身边，几乎一有空就来找尹舒。

　　雨天天下，温度却降不下来，曾琼青连看了几天的电影受不了。

　　“小舒你不是快递还在别墅那吗，我们去拿吧！”

　　“外面在下雨，等晴天吧。”

　　“小雨怕什么，走走走你都几天没出门了，不是说成胖头鱼了吗，那还躺沙发上。”

　　尹舒心里嘀咕自己天天被宋戚抓着运动，称完体重的他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胖头鱼了。

　　但他拗不过曾琼青没办法穿好衣服，随手摸了把宋戚这几天买的雨伞中的一把出门了。

　　没和司机打招呼，尹舒自己上。曾琼青被误绑的时候知道尹舒开车来追她，还是飙车的那种，事后很崇拜。但她第一次坐尹舒车，怕尹舒飙车有些害怕。

　　“要不咱们叫个专车？”曾琼青牢牢抓着车顶的把手。

　　“宋戚可以监控到我的车速，放心我好好开。”

　　车子在尹舒的操作下，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曾琼青放心了，发条动态吹一波尹舒的彩虹屁。

　　有段日子没回别墅了，尹舒看原来熟悉的路已经有了陌生感。

　　知道尹舒要回来，家务机器人都站在前院眼巴巴地等着他。

　　几个家务机器人排着队站在那，尹舒一眼望过去，太整齐像千手观音，第一个把后面的全给挡住了。

　　“你的家务机器人什么型号，有点可爱。”曾琼青朝着他们挥挥手，体会一下这种被迎接的感觉。

　　原本已经开始放晴的天蓦然阴云密布，隐约可以看到远处乌云里翻腾的闪电，尹舒带着曾琼青进屋坐坐，雨太大不好开车。

　　家务机器人把别墅打扫得很干净，所有东西都保持原先的位置，如果不是厨房原来摆放人鱼调料瓶的地方空空荡荡，尹舒会以为他一直都住在这。

　　快递来的体检报告文件袋家务机器人签收后放在了茶几上，医院的logo十分显眼，曾琼青一眼就看出来快递是医院寄来的。

　　“小舒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生病了？”曾琼青关切地询问，突然意识到尹舒不把快递寄回家反而偷偷寄到这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我没事，只是体检报告。宋戚快递太多，我怕寄回家不好找。”尹舒解释了但曾琼青还是不相信非要看着尹舒拆开。

　　尹舒无奈当着她的面拆开了这份体检报告，扫了一眼身体各项数值，都比正常人鱼偏低，但数字比上次发热期后相比明显上涨了，说明他那些苦药草汤都没白喝。

　　他觉得欣慰，曾琼青却不觉得，她惊讶地望着纸张上一串串的数值，以前的小舒身体健健康康，怎么突然成这样了。

　　被注入了催热剂和抑制剂的事只有宋戚和宋家人知道，现在曾琼青看见体检报告了，尹舒只好把那事简短地告诉了她，尽量阐述得没那么危险让曾琼青容易接受。

　　“小舒，你什么事都不和我说，我们再也不是以前那样的好姐妹了。”曾琼青一边替尹舒难受，一边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段时间还经常催着让小舒来学校陪他上课。

　　“我怕你担心。”尹舒很抱歉，见曾琼青这样难受于是保证道，“以后有事我肯定告诉你。”

　　曾琼青点点头，给了尹舒一个安慰的拥抱，

　　“没事现在医疗发达，调理身体只是时间久一点，一定能调好的，而且宋戚那么有钱让他给你请个好医生。”曾琼青坐过那张木凳子后，发现尹舒家不动声色地又多了几把，上网搜了一下，宋戚是真的有钱，而且愿意哄小舒开心，曾琼青终于改变了对某人蹭吃蹭住的小白脸印象。

　　见曾琼青没事了，尹舒松了口气。

　　“我觉得我们做兄妹比较好。”尹舒觉得姐妹这个词他有点不太行。

　　“可是小舒你比我小几个月啊，那也是姐弟。”曾琼青一边说一边继续翻到了下一页报告。

　　“……”那还是姐妹吧。

　　曾琼青没注意年龄的问题，继续鼓励尹舒，但看着体检报告的她突然顿住了，拿着体检报告的手止不住地抖着。

　　平时体检报告都是宋戚在看，尹舒只看得懂一般数值，后面详细的报告他对人鱼的专业名词并不清楚。尹舒看曾琼青一脸不可置信地表情，心跳漏了一拍，他不会是活不长了吧？

　　“青青？你看出什么了？”尹舒轻声询问，感受到自己心跳在疯狂加速。

　　曾琼青沉默，只是颤抖着把体检报告递给尹舒。

　　尹舒扫了一眼，看不懂。

　　仔细再看看，人鱼和人类构造不同，还是看不懂。

　　曾琼青想起刚才他还让尹舒什么事都要告诉她，现在出了这种事她不能害怕，应该好好安慰安慰尹舒。

　　打起精神曾琼青双手盖住了体检报告。

　　“这都是暂时的，小舒你别担心。”

　　“现在也有一些人鱼和伴侣决定一直过二人世界。”

　　“我觉得这样挺好，爱情更容易维护，你和宋戚感情这么好，这不是个问题。”

　　“而且而且……”

　　曾琼青努力地组织语言。

　　“你曾经可是优质人鱼，这个概率还是能提升的！”

　　“虽然现在数值很低，但还是可以怀的！”

　　尹舒歪着头把曾琼青说的话重新捋了捋，渐渐他好像明白了曾琼青的意思。

　　“我的怀孕率很低？”

　　“嗯……别沮丧只要不是零，一切皆有可能。”曾琼青用肯定的目光和尹舒对视。

　　尹舒终于在体检报告上找到了关于怀孕的那项，数值很低只有可怜巴巴的个位数。他上网搜了搜这方便的知识，人鱼的生育率低成他这样几乎等于没有怀孕的可能，但也有新闻报道哪哪的人鱼慢慢调理后生育率上升怀孕的消息。

　　“你看还是有好消息的，放宽心！”曾琼青怕尹舒再看下去受打击，把他的手机和体检报告都抢了过来，“我替你保管。”

　　忽然间尹舒想到了什么，人鱼只有在鱼尾的状态下才能成功怀孕，宋戚和他运动看他情绪正高时都会哑着嗓子提醒他注意控制点别变回尾巴。俩人也谈论过这个话题，宋戚说他身体不好，所以暂时不考虑怀孕的事。种种迹象表明，宋戚应该是知道这事的，所以为什么没告诉他？

　　宋氏，宋总办公室。

　　穿着灰色衬衫的宋戚露出一截韧劲的小臂，手指间敲击键盘的声音有力清脆，手指的动作带动着手臂紧实的肌肉线条。

　　等明天就可以结束这段时间的忙碌，到时候可以和放年假的阿煜凑一块，带着小人鱼和爸妈一家人出去活动活动。

　　专心处理公事的宋戚在员工眼中都很可怕，秘书小心翼翼进来送文件，余光瞄到宋总手机屏幕亮了，有电话打进来。每逢宋夫人打来电话后宋总心情都会很好，秘书暗暗舒了口气，她今天运气不错。

　　很可惜响起的铃声不是小人鱼独有的特殊铃声，是一串陌生号码。

　　宋戚蹙着眉，脸色没有变化但秘书明白，宋总有些不耐烦了。

　　按掉电话没多久，对方不依不挠的继续打来。

　　按了按太阳穴，宋戚接了电话。

　　“您好，请问尹舒人鱼的伴侣宋先生吗？”

　　宋戚拇指悬在挂断键上方，随时准备按下，听到小人鱼的名字里，立刻移开了手。

　　秘书知道这事不该她听，识趣地把要汇报的话憋了回去，快步离开办公室轻声关上门。

　　“我是。”见秘书离开，宋戚答道。

　　“宋先生，我们是和怡医大医院，这里有一份寄给人鱼的快递件显示已签收，但是尹舒人鱼并没有线上确认。他留的监护人是您的号码，因为有关人鱼私人信息，所以打来确认一下是否收到快件。”

　　医院快件，有关私人信息，小人鱼生病瞒着他？

　　“请问是什么快件，具体是？”宋戚担心小人鱼，小人鱼身体弱怕他生病不舒服瞒着自己，搭在键盘上的那只手因为焦躁乱敲起来。

　　“是一份体检报告，前段时间我们医院有人鱼免费体检活动，您家人鱼正好参加了。”

　　宋戚敲键盘的手一顿，露出错愕的神情。

　　挂了医院的电话，宋戚立刻拨给小人鱼，电话打不通。

　　尹舒是不是已经知道不能怀孕的事了？他那么聪明一定猜得到自己故意隐瞒，宋戚担心小人鱼胡乱猜想，放下手头的所有事情，拿着车钥匙直奔停车场。

　　最快速度赶回家的宋戚心里没底地站在自家大门口，明明带着钥匙却试探地按了门铃。

　　开门的是0216，小人鱼不在家。宋戚查询了停车场信息，小人鱼把车开走了，他打开监视软件查看车子行程路线。

　　糟了，小人鱼离家出走了。

　　【作者有话说】： 尹舒:我只是回家而已。

　　宋戚：我老婆抛夫弃子了。

　　尹舒：哪来的子？

　　勤劳的0216举手手。

　　快完结了。今天打了狂犬疫苗第二针，感谢护士小姐姐技术好，一点都不疼，戳一下就好了。